第54章
侍卫不屑的瞪了沈城一眼, 抬手去关大门。
“我要见谭姑娘”沈城折扇不摇了, 平日里的矜持不摆了, 抬步上前,试图跟侍卫讲道理,更想跟谭婧讲道理。
“砰”的一声,谭府大门彻底阖上了, 将沈城关在门外。
钟应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不由好奇的望着沈城,除了钟应外, 木夫人等人的目光也齐刷刷的落在沈城身上。
沈城身子僵住,僵硬的回头,露出一个快哭的笑容“我真没偷看她洗澡。”
“哦。”众人应了一声,明显不信。
沈城不想给自己学生落下一个“色鬼”的黑历史,给木夫人使眼色,干巴巴的解释“我昨晚是去调查她,木夫人可以替我作证”
“调查的时候,顺便看她洗澡”乔陌啧了一声,“先生,你蛮风流的嘛”
“给我闭嘴”沈城有些气急败坏, 继续可怜兮兮的望着木夫人, “谭姑娘是想赶我们出来,才找这么个借口的”
木夫人斜睨他一眼, 淡淡道“我只是吩咐你去盯着他们兄妹两, 可没让你干这种事。”
沈城抹了一把额头, 一脸绝望。
算了,不信就不信,沈城想,要是他们不乱说的话,学院也就这么几个人知道这件事而已,不要紧。
目光扫过在场之人,沈城觉得,木夫人肯定会守口如瓶的,几个小姑娘也好哄,慕归心稳重,君不意清冷,钟应也不是个爱八卦的,然后沈城看到了嬉皮笑脸的乔陌,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崩溃。
相处不久,沈城差不多摸清楚了乔陌的性子,他可以肯定乔陌会将这件事传遍整个玉馨书院。
“乔陌,你跟我过来一下。”沈城决定跟乔陌谈一会儿人生。
木夫人见状,微微摇了摇头。
君不意询问“夫子,我们可要回去”
“不用。”木夫人看着颜钰几个,“好好背着小惜她们,我们找个客栈住下。”
在瑶光院时,钟应和君不意一间院子,如今出门在外睡客栈,两人自然也住一间房间。
君不意铺床时,钟应便倚着窗棂往外头瞧,拂柳被微风吹动,曼妙的枝条时不时划过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当看到坐在混沌摊前的沈城和乔陌时,钟应下意识回首,直直望着君不意。
这位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赤丹太子,如今已经能够床榻整理的干干净净了,不得不说,君不意实在是个好学又勤奋的人。
钟应不由想起了自己偷看君不意沐浴一事
不就看一眼吗怎么沈城一副要天崩地裂的样子钟应觉得自己无法理解。
似乎是察觉到钟应的目光,君不意抬眸,从床榻上起身,淡淡开口“你昨晚一夜没睡,现在要不要睡会儿”
“你不也没睡”
“若是你不睡的话。”君不意沉吟,“那我先睡会儿”
钟应原本打算继续发呆,一听这话,立刻抬手阖上雕花木窗,果断道“我睡你别吵我”
言罢,随手扯下外袍,踢掉鞋子,往床榻上滚去,像一只慵懒的小白猫似得。
客栈的棉被是统一的,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脏,但是君不意有洁癖,换上的锦被都是他储物袋中备用的,自然是顶好的,钟应滚了一圈后,舒服的就差直嗯哼了。
“你别乱扔衣服。”
“这不好好放在了桌子上吗”
钟应扭头,便见君不意将他扔在圆桌上的外袍拾起,不急不缓的将衣裳叠的整整齐齐。
随后,君不意又蹙眉,盯着钟应靴子时,丹青水墨似得眸子中,透出些许无奈和苦恼。
许是发现钟应浑身不脏,也没有任何异味之后,稍稍蹲下身子,将钟应两只靴子摆正。
这才占据了床榻一角,盘膝打坐。
钟应瞧着这一幕,眨了眨眼,哈哈大笑起来。这段时间,钟应发现,瞧着死对头为自己干活,真是一件极有趣的事,特别的有成就感。
响午之时,被谭婧一把掐晕的谭妤终于醒了。
她虽然没有继续闹事,却一直缠着木夫人,跟在木夫人身后,恳求回到谭家。
木夫人自然不会搭理,将跟在后头的小尾巴视为空气。钟应却瞧着烦了,直接踢了把跟前的凳子,赶苍蝇似得挥了挥手“想死就不能找跟绳子上吊非要晃来晃去的,烦不烦”
“”
谭妤生的虽然不如谭婧明艳,却也不算丑,平日里同龄的少年们面对她时,总是下意识放柔了声音,还是第一次遇见钟应这么直接粗暴的,不由呆住。
“不想去死就安静点”钟应连眼神都懒的给一个。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血脉亲人受到蒙骗。”谭妤一脸委屈的反驳。
钟应放下筷子,嗤笑“没修为,没权利,没人脉,没脑子,你能站在这里好好的说话,是因为你是书院的学生,你是谭婧的妹妹所以夫子们要庇护你,谭婧气到极点也不会真的杀了你”
“你、你”
“就问你一句,小惜师妹为你受了伤,你醒来之后去看过她一眼吗”钟应毫不留情。
谭妤彻底哑口无言。
她下意识望向颜钰,却发现颜钰看她的眼神堪称厌恶,这才恍然明白,她跟徐小惜是宿友,自然有一份友谊在,可是小惜的未婚夫却非常讨厌她。
因为,她拖累了徐小惜。
“再烦人,我就揍人了。”钟应抬眸,睫毛冷如刀锋出鞘。
钟应可从来不会怜香惜玉,堪称“铁石心肠”。
谭妤捂着脸,转身上了楼梯。
这个时候,乔陌提了两个修士,踏入客栈,朝着钟应他们的方向一笑“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盯着我们,我就把他们抓了,要不要审问一下”
木夫人摆了摆手“不用了。”
“为什么”乔陌特意晃了晃,被他瞳术摄住魂魄的两个修士毫无反应。
钟应心情正不好,便嘲笑“乔师兄,你看不出吗这是谭家的人,估计想看看我们什么时候走,或者打听谭妤的情况。”
“也对。”乔陌踩着门槛,直接将两个修士扔在了大街上。
第三日,深夜,钟应在床上打坐时,耳边传来木夫人的声音“今晚全部待在客栈,谁敢踏出客栈一步,回书院之后,我定会重重惩罚。”
末了,木夫人重点提了一句“特别是你,乔陌。”
“夫子,你这是歧视我”乔陌的喊冤声,从隔壁传来。
木夫人没有回复,她跟沈城已经离开了客栈,赶往谭家。
钟应翻身,从床榻上爬起来,抬手推开了窗棂。
凉风习习,树影婆娑。
钟应抬头,看了眼夜色。
今夜无星,唯有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洒下泠泠清晖。而谭家的方向,被一层邪气笼罩。
这般月夜,莫名的眼熟。
钟应心头一跳,脑海中划过那位朝阳先生的身影。
君不意说朝阳先生有些奇怪,其实,是真的有些古怪的。
朝阳先生是个正统道修,这点毋庸置疑,可是宴会那晚,他手上提着的那盏印金纱灯,钟应却有些眼熟。
先前,他总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现在钟应终于想起来了在扶风城齐家见过。
齐家家主请了一位古里古怪的医师,说是为钟应治疗,实际上是来帮齐家家主布置血祭邪术的。
那位老医生身后,总是跟着两个白袍人,白袍人手中便提着一盏印金纱灯。
除了花纹不同外,两盏纱灯的款式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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