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游怕自己误会萧蘅, 在他身上摸了几个来回, 内外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摸了,小偷都没他敬业。
摄政王的令牌确实不在了。
天底下最有效的皇宫通行证,不在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现在应该在凤星洲身上。
这得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情谊,才能让摄政王交出令牌这宫里可是住着朕这个大国宝呢
第一次见面呸。
萧蘅被摸得心猿意马,以为楚昭游开窍了,盯着他被啄得红艳艳的嘴唇, 想在互通心意的情况下,再亲上两个时辰。
楚昭游推开他,又酸又气地问“你令牌呢”
萧蘅猛地顿住, 心知露馅, 不太有底气地说“刚才好像被人撞了一下,扯走了。”
天底下没人能从摄政王身上拿走这么重要的物件,是萧蘅同意让凤星洲拿走的, 原因无他,那神棍要找自家皇帝, 他先成全凤星洲, 再问他关于楚昭游的事。
楚昭游这么糊里糊涂地过来, 会不会有天又消失了。
常言道天机不可泄露,但是萧蘅管它能不能泄露,凤星洲收了他的好处, 减寿十年也得给他说明白了。
“谁这么有本事”楚昭游抱着手臂转过身, 气鼓鼓道, “你都没给我。”
摄政王哄道“给你也没用,陛下现在的身份,哪里去不了。”
能靠刷脸进的地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你承认是自己给凤星洲的了”楚昭游下床穿鞋,“龙床又涨价了,摄政王再攒三年钱吧。”
萧蘅听出他开玩笑的语气,心想只要好好哄一哄,晚上铁定能睡上跟楚昭游一样软的龙床。
“你要上哪”
楚昭游“我得去看看陆景涣藏好了没,就许你们狼狈为奸,我们皇帝不能守望相助”
萧蘅头疼,为什么要和陆景涣守望相助,难道不应该和本王相濡以沫
皇帝最大,摄政王只好跟着去看看,他强烈希望凤星洲这时候已经把陆景涣带出去了,不要打扰他们君臣生活。
楚昭游路过一面镜子,摸了一下嘴唇,气得掐了摄政王一把。
朕一世英名,嘴唇都肿了拿什么脸保护陆景涣
他抓着摄政王的胳膊问“凤星洲在附近吗”
摄政王“不在。”
楚昭游溜进偏殿,“你帮朕守着门,自己躲好,要是有人过来,就说朕在里面请神医治病。”
神医大多数时候不在偏殿,白天喜欢去御花园闲逛养生,去太医院参观,因为要在皇宫住五个月,他甚至在御花园种起了药材。
毕竟那里是个常年不曾打开的地窖,虽然有通风,但陆景涣胆子又小,万一人不舒服又不敢出来,出事了不好。
楚昭游蹲下掀开地砖,看见陆景涣正在紧张地喝水。
“你还好吗”
陆景涣一惊,抬头看见是楚昭游,安下心来,“挺好的,就是水不够喝。”
楚昭游拿了一壶水钻进去,盖上地砖,说话更隐秘。
凤星洲鼻子灵,耳朵一定也很好。
楚昭游忧愁地坐在小床上,撑着下巴道“你悠着点,喝多了容易上茅房。”
陆景涣马上放下茶壶。
“摄政王和凤星洲是一伙的,你家国师现在正拿了摄政王的令牌,到处找你。”
“那怎么办”陆景涣开始觉得这个地方不安全,那么大一根空心的柱子通向屋檐下,凤星洲要是挂在梁上一看,简直就是恐怖故事。
楚昭游重新规划“不然你躲朕床底下,摄政王再怎么和凤星洲感情好,朕的床肯定是不让掀的。”
让掀就离婚
有外人在,摄政王总不会还惦记着床上那些事吧一石二鸟。
陆景涣盯着楚昭游的嘴唇,陡然一惊,果然权臣都爱一次亲好久。
楚昭游接收到他的视线,脸红到耳朵根,他十分凶地瞪回去,企图在陆景涣脸上找一点同样的痕迹。
但时间过得太久,陆景涣被他养的白白嫩嫩,丝毫看不出被欺负的模样。
楚昭游把目光落在了他耳下那块圆形的疤上,像是烟头烫出来的,在陆景涣问他之前抢先转移话题,“你这里怎么回事”
陆景涣脸颊爆红,像是做了亏心事被指出来一样,尤其是那块疤痕附近最红。
楚昭游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什么反应,再这样朕可就要联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了
陆景涣捂着疤痕,支支吾吾道“五年不小心被烫的。”
“跟国师有关”
“嗯。”
楚昭游忘了自己进来干什么,十分八卦,“说清楚点。”
陆景涣“五年前,我随父皇母后一起去太清山,请国师祈福,我上香的时候正好看见凤国师出来,一时没注意,手里刚点上的香炷就戳到自己。”
他补充了一句“那是第一次见到凤国师。”
楚昭游心情复杂,据说你家国师五年前还是个秃子,你也才十四五岁,这样都能惊为天人看呆,难怪国师要还俗骗你感情了。
很遗憾的是,凤国师并不知道陆景涣充当神医的小徒弟,两人一起住在偏殿。宫中的守卫守口如瓶,凤星洲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得知偏殿住着神医后,便先不去打扰,从别处找起。
排除了其他可能待客的宫殿后,凤星洲再次回到偏殿。
萧蘅门神似的杵在偏殿前,凤星洲把令牌扔回给他。
“在里面”
萧蘅揣回令牌,不答反问“楚昭游会一直在这里吗”
凤星洲定定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皱眉沉思,再睁开时,一派清明“会。”
萧蘅声音有些哑“那就好。”
这短短一会儿时间,他的手心竟然出汗了。比他当初从找合心蛊解药时,从那些个神医嘴里听见答案时更紧张。
合心蛊好歹能拖七年,楚昭游要是走了,他没地找,能马上发疯。
凤星洲“我可以进去了”
萧蘅犹豫“再等等。”
至少等楚昭游出来了,本王把他带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着面不行,本王处境会比较糟糕,说不定还得打起来。
凤星洲耐心地等了等。
萧蘅也在等着,等到最后比凤星洲还暴躁。
怎么都没声儿啊这宫殿是会吞皇帝还是怎么
他焦急地推开大门,第一眼扫过去没发现,脊背一寒,扫第二眼时才发现床底有块没铺好的砖。
“昭昭”
“在这。”楚昭游从下面应了一声。
萧蘅冷着脸挪开砖块,看见一道狭窄的楼梯,通向一个昏暗的地窖,里面缩着两个小皇帝。
“出来。”萧蘅伸手接他,看着楚昭游爬那个楼梯就心惊胆战的。
“对不起,我忘记你还在外面等了。”楚昭游认错,逗陆景涣真好玩,刚爬上地面,猛地抬头看见凤星洲。
他狠狠瞪了一眼摄政王,你怎么把他带到这儿来了
陆景涣无知无觉,正要跟着楚昭游爬上去,“我要先上个茅厕。”
他刚才被楚昭游套出太多话了,说得嘴巴都渴,连灌两壶水。
出口一空,露出一片光亮,陆景涣正要上去,忽然一片白衣落下,一股强劲的力道摁着他倒回了床上。
“唔”
凤星洲
又亲他
凤星洲压着陆景涣,扭头看见出口楚昭游吃惊而担忧的面庞,道“帮忙把砖盖上。”
“我要出去”陆景涣大惊失色,这么小的地方,国师想干什么
凤星洲捏着他的下巴“出去干什么,圣上不是喜欢这里”
陆景涣“我朕要上茅厕。”
很急,特别急,被凤星洲压着就更急了。
摄政王本来想看看凤星洲的操作壮胆,弥补不足,听了一会儿很无语,除了敢亲,凤星洲没什么值得他借鉴的地方,多听无益,他不想听别人讨论上茅厕要主动亲多久。
没用,楚昭游怀着孕,这招不行,相反,本王还被楚昭游用这招坑过,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走了。”萧蘅抱起楚昭游,不由分说把人弄了出去。
楚昭游挣扎“朕要救他。”
萧蘅“再动我就像凤星洲一样。”
楚昭游老实闭嘴。
不是他袖手旁观,实在是不好插手别国的内政,尤其是家务事。
“陆景涣应该不会被揍吧。”
“你以为凤星洲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揍他人都跑了一次了,强扭的瓜不甜,傻子都知道长记性,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也是。”楚昭游窝在摄政王怀里,方才他看明白了,陆景涣言语间分明就很想念自家国师,碍于人家的圣僧高冷身份,不敢亵渎,被亲一次就五雷轰顶一般,慌慌张张地跑了。
他要是真挣扎起来,可就不止一圈手腕淤青了。
楚昭游留了一个亲卫守在外面,要是听到陆景涣挣扎就进去把人带出来。
直到晚上,亲卫也没传来任何消息。
楚昭游坐在床上,任由摄政王给他换睡衣。
萧蘅外珍惜这样的机会,要不是怕楚昭游着凉,他能慢慢地换上一个时辰。
楚昭游端着脸,努力中和福宁殿内的流氓浓度。
他倏地捂住自己的肚皮“你干什么”
别突然亲这里啊,多奇怪。
萧蘅跟小崽子打了个招呼,收获了热烈的回应。
“昭昭,他在动。”摄政王首次当爹,万分新奇,“我再打个招呼。”
楚昭游无奈地摊开肚皮,亲就亲吧,找什么借口,你看小崽子愿意跟你玩吗。
小崽子表示自己特别愿意。
萧蘅恋恋不舍地把楚昭游塞进被子里,亲两次就够了,别着凉。
时隔多日,摄政王终于又把小皇帝抱在了手里。他思绪万千,精神振奋,但不敢打扰怀孕的楚昭游安睡。
只是单单抱着他,就比坐拥江山更满足。
楚昭游靠着他,睡得比往常都快都早。
子时。
楚昭游推了推身边人“摄政王。”
萧蘅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就听楚昭游道“摄政王,朕想喝酸甜的梅子酒。”
萧蘅坐起来“你故意的”哪怕要喝摄政王手磨豆浆呢
平时睡觉一点事都没,一觉到天亮,一和他睡觉就半夜醒来搞事。
当然,摄政王甘之如饴,哪怕楚昭游一晚上都不睡,可着他折腾。比如楚昭游醒了又自己挣扎着对食物的渴望入睡,摄政王更怕自己不知道他醒过。
问题主要是陛下他要喝酒
楚昭游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他也不会真喝,就是突然想了。
就算不能喝,也要告诉摄政王一声。
哄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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