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打电话的是他名义上的侄子,奥帝集团大陆区总裁沈睿哲的独子,沈凌渊,虽然和他差了一辈,但是比他大两岁,平日里两人相处更像是兄弟。
沈凌渊的母亲是OR旗下的知名女演员,不过上了年纪之后她接不到什么好的角色,这些年差不多都半隐退了,平时就作为一个公众人物,陪沈睿哲出席一些重要场合。两人结婚二十多年,感情依旧,是上流社会难得一见的伉俪情深。
沈凌渊作为一代女神的独子,却没有遗传到母亲的知性优雅,反而和他父亲如出一辙,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这会电话刚接通,Ryan就听到他那边咋咋呼呼的声音。
“仔仔,今天你生日诶,你什么时候回来,哥哥给你买了蛋糕,巧克力的哦!”
Ryan扶着露台的围栏,目光远眺,酒店的灯光在树木花草中闪烁着,刺眼得他眯起狭长的眼睛。
花园的石板路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似乎也在接电话,Ryan静静地凝视着他,像是一头刚独立的年轻猎豹锁定自己的猎物那般。
那个男人似乎接完了电话,转过身来,随即沿着小路回到酒店里了,Ryan这个地方光线比较暗,他可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为了猎物。
Ryan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小虎牙,曾经有摄影师赞美过他的两颗小虎牙,和别人天生龅牙不同,他的虎牙很整齐,咧嘴笑的时候萌得像只猫科动物,所以被称为最具野性的小鲜肉,拥有吸血鬼血统的美少年等等。
在夜色中,他的动作充满了捕猎者的自信和从容。
直到那个男人消失在酒店的后门,他才回过神来。
而手机里,一直得不到回应的沈凌渊已经炸毛了:“歪,仔仔,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歪歪歪?”
Ryan收回目光,脸上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势在必得,嘴角上扬着说:“我今晚不回去了,有点其他事要做,蛋糕就由哥哥帮我吃了吧。”
沈凌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Ryan喊他的“哥哥”上了,虽然他们差了一辈,但因为家庭成分有点复杂,其实Ryan喊他哥哥也无可厚非,但是Ryan这小东西喜欢倚老卖老,明明是家里最小的小孩,却要端着叔叔的身份,家里几兄弟都奈何不了他。
还没等沈凌渊从“哥哥”的称呼里回神,就听到手机里传来挂断的嘟嘟声,沈凌渊瞪着被挂断的显示,嘟囔道:“臭小子,白白浪费哥哥一番好心,要是过后爷爷问起来我们为什么不陪你过生日,我一定不放过你啊啊啊!”
Ryan挂了电话,又回到庆功会现场,这个时候大家都很随意了,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喝酒聊天什么的,没人会注意他的动向。
他准备和朱菊说一声然后离场,结果却看到了公司的几位大前辈,郁浩然、徐晓宇还有原也。他们都是公司的老牌男演员了,年纪都在五十往上,拿过不少影帝视帝,不过他们年纪上去了,都已经结婚生子,即使在娱乐圈里地位很高,但年轻的粉丝不买账,也没有合适他们做主角的剧本,这些年他们也混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OR曾经很辉煌,一线的明星谁都想签进OR,旗下每个艺人拿出去都是拔尖的那撮,以白凉为首,霸占了娱乐圈的半壁江山。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老了,即使还活跃在演艺圈里,也没有以前那么吃香了。现在是女团和小鲜肉的天下,偶像派横行,只要长得好看,人设立得好,就有大把大把的粉丝买账,而实力派和老前辈们只能给他们作陪,甚至做垫脚石。
就连白凉,在国内外娱乐圈都创造了无数奇迹和成绩的现象级巨星,都能被国内的野鸡媒体说他已经是“明日黄花”,随便一个有点流量的小鲜肉都能排在他前面,真是可笑至极。
OR不是那种剥削艺人青春的快餐经纪公司,比起红极一时,更注重艺人的可持续发展,对艺人要求极高,所以在挑选和培养艺人的过程中会淘汰很多人,也有的人吃不了苦而选择退出的,留下的苗子寥寥无几。而被OR抛弃的年轻人,在外面随便找一家有资本的经纪公司,就能被包装成为偶像出道,靠着资本的炒作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吃几年青春饭。
他们享受着被人追捧的过程,却没有看到剩余价值被完全榨干的残酷后果。就像和白凉同期出道的,走流量偶像路线的李子豪,因为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他被公司完全放弃,绯闻缠身,穷苦潦倒,整容后遗症爆发,最后销声匿迹。
不过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娱乐圈这么多年来偶像一拨接着一拨的,没人记得也不出奇。
OR如今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快培养出一批接班人,Ryan之所以回国发展,就是为了给公司带来全新的活力。
但是眼下,Ryan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的事业和成就摆在那里,就算不应酬也不会凭空消失,但是爱情就不一样了,如果他现在不抓住,那很有可能他就要单身一辈子,毕竟像那样好的男人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
于是他和朱菊以及今晚的公司负责人说了一声,就戴上酒店后勤人员专用的鸭舌帽低调地离开了现场。
他去到客房部,利用了一些小特权查到了那个男人在酒店留下的记录,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件难事,金登酒店有奥帝集团和他父亲白凉的投资,他相当于是酒店的少股东。
Ryan轻而易举地潜进了赫靖骐的套房,他想要更近距离地接近那个男人,给他十八岁的生日划上最完美的句号。
赫靖骐今天出现在金登酒店,并不是专门来参加侄媳的庆功会的,只是刚好有合作伙伴约他来这里谈事,他进门之后想起来侄子侄媳也在,就顺便去庆功会上露了个面,随后就离开了。
和他谈生意的是中东的石油老板,一个穿金戴银的发福中年男人,大概是在迪拜住久了,言行举止都带着奢侈作风,一场商务会面,都要带着五六个美艳的秘书,时不时把话题往美人上面引导。
赫靖骐向来不近女色,他青年时就去美国兵营接受严格的训练了,在严峻的环境中度过了差不多十年时间,早就练就一身克制的性格,即使石油老板再怎么暗示,他都能岿然不动。
对方也是有求于他,见他不买账,也不好意思强求,最后吃了个饭就散场了。
赫靖骐带着助理回到他在酒店订的套房,吩咐了助理接下来的工作就让助理回去休息了,他推开卧室的门,锐利的感官让他很快就发现了里面的入侵者。
一个男孩,光着脚站在卧室的地毯上,听到声音后转过身,用懵懂无辜而带着魅惑的眼神看向他。
赫靖骐不禁眯起了狭长的眼睛,他打量着这个误入的男孩,这个男孩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泛着栗色光泽的发丝柔顺服帖着,眼睛深得像一潭死水,衬得皮肤特别白,五官非常完美。
很快他就认出这个男孩是刚才出现在庆功会上的一个小明星,他大致听说过这个男孩子,是个混血儿,混的哪国血就不知道了,可能是美国,可能是欧洲某个国家,赫靖骐并不关心,他只想知道这个男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目的是什么。
他甚至怀疑这个男孩被石油老板收买了,看来对方真是死性不改,他有些动怒,沉着脸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宰德让你来的?”
宰德就是刚才那个石油老板,但显然Ryan不认识对方,歪着头问道:“宰德?那是什么,我只知道有个成语叫厚德载物。”
Ryan从小在美国长大,国语发音却很精准,只是不带口音,听起来有些别扭。
赫靖骐看不出他在说谎,于是又联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这个小男孩很有可能是刚才在宴会上注意到他,跟以前那些别有用心的老板给他塞来的小明星那样,企图利用色相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这样想着,赫靖骐更加生气了,他本身不是个易怒的人,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也只会板着脸冷声让对方离开,但是面对面前这个男孩,他除了生气以外,还有点怒其不争的愤怒?
但他没来得及细想自己的异常,因为那个男孩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换做一般的人,见到赫靖骐早就变得唯唯诺诺了,但面前这个男孩子毫不畏惧地跟赫靖骐对视着,赫靖骐被他那审视般的目光打量着,竟然有种自己是一件待估价的商品的错觉,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正要出声质问,只见这个男孩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轻盈地走到了他面前,然后踮起脚,脸跟他靠得很近。
男孩的脸很白,很健康的那种白,皮肤很薄很腻,可以看到一层细细软软的绒毛,看得出没有化浓妆,嘴唇很薄,唇形也不是国内小鲜肉故意矫揉造作出来的秀唇,线条很是大方英气,可能是他有外国血统的原因。
赫靖骐垂眼与他对视,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连空气都暧昧起来。
男孩大胆地端详他一会,突而露出个含蓄的笑,带着几分羞涩,用发音有些奇怪的国语问他:“先生,您今晚需要、嗯……陪/床服务吗?”
赫靖骐和他靠得太近了,他说话的时候气息扑在自己脖子上,带着巧克力和红酒的香醇,其中还混合着一丝丝奶味,以及一种说不出的好闻的香水气味,他的喉结不受控制随着男孩的吐息滑动了一下。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男孩来,他注意到这个男孩有两颗尖尖的虎牙,长相是很精致的美,让他想起他以前在非洲执行任务的时候救下的一只小猎豹。刚断奶的小东西,牙齿堪堪长齐,作为一只充满野性的狩猎者,在他面前却像只小猫一样娇憨,时不时叼着他结实手臂轻轻地磨它的小尖牙,那种酥麻的感觉就像现在这个男孩喷在他皮肤上的呼吸那样。
赫靖骐捏住想要吻他的男孩的下巴,眯起深邃的眼睛问他:“你有什么目的?”
男孩无所畏惧地对他眨了眨无辜的眼,轻声应道:“先生,我只是看你好看,想和你睡觉。”
Ryan搜索了一下他最近在微博上学到的新颖词汇,磕磕碰碰地说道:“我想盘你。”
作为一个有权有势的三十五岁男人,赫靖骐听到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男孩跟他说出这话,都要气笑了,他用大拇指摩挲男孩的嘴唇,哼道:“个头不大,口气倒是挺大的。”
Ryan最讨厌别人说他的身高,身高是他的痛处,他的骨龄比同龄人早一些,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长得很高了,这也是他能当模特的原因,但是他骨骼闭合的时间也比别人早,十六岁之后他就基本不长个子了,到现在,他已经卡在179的身高一动不动很久了。
他生物学上的父亲也才175,所以他觉得他没有长到180的希望了,但他是个耿直的人,179就179,他绝对不会为了面子而在媒体面前作假说他180,这是原则问题。
Ryan恼羞成怒想要甩开对方的手,但面前这个男人体格比他高大多了,他几乎被提起来,但恼怒中还有点渴望。没错,他就是要这样的男人,只有这种男人才配得上他。
赫靖骐被他挑起了兴致,这样漂亮又野性的小男孩实在太少见了,他想起刚才自己的那一点点怒意,那大概是以为这个男孩不爱惜自己而引发的。
这个男孩是混娱乐圈的,以他这样的容貌,相信肖想他的人不会少,与其让他在外面受欺负,不如把他圈到自己的羽翼之下,保护他,独占他。
赫靖骐这样想着,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哑着声音问道:“你成年了吗?”
Ryan从他眼里看到了危险,不禁瑟缩了一下,接着又迎上他的目光,勇敢地应道:“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他骄傲的样子像极了赫靖骐记忆中的那只小奶豹,赫靖骐满意地低声笑起来,随即吻住他薄薄的嘴唇。
这一晚的体验十分不错,虽然他们俩身高悬殊,但是异常合拍,这一场互动一直到凌晨才停下来。
赫靖骐抱着怀里的小东西睡着的时候朦朦胧胧地计划起他们俩未来几年的相处模式,不过困意渐深,他想到一半就放弃了,反正人已经被自己圈起来了,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去想。
他这一睡就睡过了头,他是被肚皮上的凉意弄醒的,他揉着混沌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昨晚一放纵今天就忘记起床,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自制力来。
床上另一个人已经不见了,赫靖骐注意到那个男孩的衣物也不见了,他心里一突,以为自己活到这个岁数还被美色欺骗,正准备起床去查看自己有没有丢失重要的东西,系腰带的时候手在腰间摸到一片湿凉,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气味。
反应过来是什么气味的赫靖骐哑然失笑,那个小东西连案发现场都来不及处理就畏罪潜逃了吗?
赫靖骐脱下睡袍往浴室去,泡在浴缸里他闭眼小憩,大脑不知怎么的又回想起一些很多年前的往事。
说起来他这是第二次被人尿在身上了吧,上一次在他身上撒尿的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也不知道那个小孩后来怎么样了,现在应该也有昨晚那个小东西那样大了吧……
想到这里赫靖骐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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