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第6章

    保护伞公司是一家国际知名企业，涉及领域涵盖了药物、医疗硬件、虚拟游戏等高新技术产业。

    如果有人度娘一下，就会发现，词条的第一个解释就是这句话。似乎，是企业的高层在做腻了高端产业，突然脑子一抽，做做游戏小清新一把一样。

    只有真正了解过的人才会知道，保护伞公司其实是以游戏起家的，甚至直到现在都还保留着名下的游戏公司。

    是的，就是知名的、开启了虚拟世界丧尸纪元的《生化危机》。

    哦，对了，他们还将自己打造成了游戏中最大的反派。

    不关心的人看了上面那个词条，恐怕还会以为，保护伞是在做过了医药产业之后，才做了游戏来推广自己的知名度。然而，几乎在商圈打过滚的人都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

    真相完全是反过来的，并且至今被全世界的商学院奉为不可复制的宣传奇迹。

    众所周知，所有的医药研究在前期都是最艰难、也最需要资金支持的。除非家里有矿、本人正好又是这方面的天才，否则这类的公司很难拒绝资本的渗透。

    ——即使行业大佬的奥斯本也不例外。

    然而，保护伞公司就是这么的……清纯不做作。

    保护伞公司出了游戏《生化危机》，瞬间红遍全美，更向着整个西方世界，甚至东方发展，一时间收割金钱无数。

    所有的游戏公司一边哀叹，一边如临大敌，摩拳擦掌、薅秃无数程序员，要么终于跟风、咳，开发出类似的‘丧尸’游戏来，要么彻底放弃这一块的都市末日游戏，转向别的题材时。

    保护伞新闻发布人：企业准备进军医药行业，请静待企业产品问世：）

    游戏公司：？？？

    医药公司：？？？

    所有坐等《生化危机Ⅱ》发布的忠实游戏迷们：……等等，这跨度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一开始，看好的确是没人看好的。

    资本：……不过项目还不错，可以考虑投资。

    保护伞：……对不起，我们有钱。

    资本：呵呵。

    但生化危机的保护伞公司随着游戏知名度逐渐扩散，当生活中真的出现打着保护伞红白商标的商品进入市场时，原本还因为新建的医药公司不愿意接受投入而动手动脚的资本们这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资本：我们有钱，可以帮你们上市，扩大规模！！！

    保护伞：哦，《生化危机Ⅱ》上市了，不差钱。

    资本：……

    保护伞：呵呵。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反过来利用游戏中保护伞的反派身份，以及现实中保护伞的医药研究来制造恐慌。

    这个么，只能说，动手动脚的人最后都变成了断手断脚。

    而保护伞却借此彻底站稳了脚跟。

    哦，别误会，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断手断脚。只是企业发展过程中，正常的收购、并购等商业行为而已。

    林鲁麓：笑眯眯高举社会主义核心发展观。

    自然，这样的一家企业的董事长不可能是一个华国人。

    或者说，当初为了顺利的发展，林鲁麓就没考虑过暴露身份，而是选择了交托给手下，自己则在幕后操作。

    也就是如今出现在了复仇者联盟大厦的来人了。

    白色的短发整整齐齐的拢出一个精致的弧度，浅淡而不失礼貌的妆容，却盖不住些微的病气。皮肤虽然保养得当，但仍旧能看得出年龄带来的细纹。

    然而，即使如此，那双碧绿的眼珠一转，却仍旧看得出年轻时的美丽来。

    托尼的态度令人惊异的礼貌：“斯特兰奇夫人。”

    只有跟了钢铁侠十来年的佩普晓得一点内幕，但是她闭紧了嘴，在这位优雅的夫人进来时就站起身——美国队长惊讶地发现，就算是自己的上司托尼也照管不误，人前人后一样精干的秘书这时候似乎还有点紧张？

    “有段时间没见了，托尼。”

    对年轻时好友的儿子点点头招呼一声，斯特兰奇夫人的目光在落到和钢铁侠叉腰对峙的少年身上时不由得泛出笑意。

    她看着他，仿佛充满怀念，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后只是轻轻地叹道：“鲁麓，你可把家里人给吓坏了。”

    字正腔圆的发音，避免了变成可爱过头的称呼，少年没有抗议。他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完全没了和钢铁侠就检查问题斗智斗勇的折腾劲儿，仿佛又变回了一开始的那个腼腆少年。

    没人注意到，埋着头的少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感伤。

    钢铁侠抬了抬眉毛：“你们认识。”

    斯特兰奇夫人和他的母亲是多年的好友，母亲逝世之后也没少关照他，但是他可从没听说对方有华国那边的亲戚。只知道，她有一个很远的侄子，现在似乎是一个医生？

    除此之外，夫人她孑然一身，无夫无子。

    已然白发苍苍的夫人轻轻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是我年少时候的事了。”

    她瞳眸一转，轻快的笑容掩去了病容，叫人瞬间忘记了她的年纪。

    “那都是五十多年前啦！”

    史蒂夫几乎立刻就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佩姬，也和这位老夫人一样，即使时光流逝，却依旧丝毫带不走她们的美。

    托尼皱眉，哼了一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他扭过头，对少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道：“这次就放过你了。”

    说着，指着少年，对斯特兰奇夫人道：“就为了不愿意检查，你知道他有多难搞吗？”

    愤愤的样子，简直就和找到了家长告状的熊孩子没什么两样。

    优雅的老夫人一合掌，笑了：“哎呀，托尼放心，我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

    她可不是琴酒那嘴硬心软的实诚孩子，被他一撒娇，就轻轻松松的放人过关了。

    闻言，少年撇撇嘴，但还是乖乖地坐上了老夫人助理推来的轮椅。

    斯特兰奇夫人弯下腰，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由得责怪地看了少年一眼。从助理手里接过薄毯、帽子、口罩等东西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和众人道别离开。

    一路无话。

    等回到了保护伞公司的总部，众多游戏迷心目中的圣地，摒除了一众不相干的人之后，优雅的夫人这才无奈地叹了一声：“这才一晚上，琴酒那孩子就差点没把我给烦死。”

    说着，将林鲁麓行李中的药物拿出来递给他，又给他倒了一杯白水。

    “我来看看你。”

    摘去了口罩，依旧做在轮椅上的少年褪去了人前的稚嫩，静静看着弗兰兹，这个拥有着男子名字的……女孩。

    是的，在林鲁麓的眼中，即使她已经白发苍苍，但却依旧是当初那个在卡玛泰姬追着他跑的小女孩。

    “你的病……”

    “我知道。”

    弗兰兹打断了少年的话，笑着重复道，“我知道。”

    林鲁麓沉默了一会儿，阳光洒在他白皙的、三清不动的脸上，无端流露出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庄重来。

    弗兰兹笑着看着，轻叹，这才是她熟悉的先生啊！

    “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良久，沉默的林鲁麓才长叹一声。借助卡玛泰姬守护着的圣物，至尊法师能够看到时间的无数洪流。他也曾经佩戴过一段时间，所以，单凭力量也可以短暂地窥到几日内的未来。

    看完，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分。

    弗兰兹几乎就要后悔自己的选择，她半跪下来，隔着毯子握住少年的手，仰起头：“尽管不争气，但我终究也是一个法师，时间到的时候，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也知道，先生肯定有办法给她续命。甚至，如果她回去卡玛泰姬找找的话，应该也能找出一些办法。

    只是，她不想罢了。

    林鲁麓垂下眼眸，和那双记忆中一般明亮，如今带上了老年人独有的通透的眼睛，一时默然。

    “您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啦！”

    虽然也把家里边儿闹得鸡飞狗跳的，但不妨碍弗兰兹高兴。

    “已经五十多年了吗？”少年的声音依旧清亮，时间的消磨并没有夺去他的活力，反而磨砺了他的精神，他自问自答，“是五十七年。”

    “对对，就是五十七年。”弗兰兹开心怀了，甚至站起身原地转了个圈圈，仿若时光倒退青春重新青睐了她一般，“真可惜，再有三年，就能庆祝我们相遇六十周年啦！”

    少年包容地笑了笑，道，“没关系，我们现在也能去。”

    弗兰兹歪头想了想，皱了皱眉头道：“我才不要被人看成是您的祖母呢！”

    林鲁麓毫不犹豫：“那就包一个地方。”

    最后，她还是遗憾地摇摇头：“那就没意思了，还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吃饭。”

    说着，她叹了口气，“要是知道我带你着你往外跑，琴酒那死孩子能埋怨死我，我可不想死前都不得安生。”

    “……别老是死啊死的放在嘴上。”

    见先生的眼中泛出怅然之意，弗兰兹暗悔失言忙岔开道：“你说，我把先生您藏起来，琴酒会不会被直接气傻？”

    林鲁麓：“知道他实诚，你还老是逗他。”

    “没办法，就是实诚孩子逗起来才有趣啊！”弗兰兹快活地笑出声来，之后才遗憾托腮，“不过他现在长大了，没有小时候好玩啦！”

    不是次次都能逗到了。

    “哎，不说这些了。”

    弗兰兹什么也不多问，反而兴致勃勃地拉起林鲁麓的手，“来，这段时间公司里又有新研究了，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众人好奇的眼神中逛了几个项目，再要往前走的时候，就被少年按住了手，“你该休息了。”

    外人面前优雅的老夫人皱皱鼻子看起来有点不大情愿，不过在对上自家先生坚持的目光时，不由得一笑：“那好吧！”

    她扭头，将身后一直跟着的助理推出来，“那让他带着你，我已经给你开权限了，去哪儿都行。”

    一直安安静静待在她身后、没什么存在感的助理这才走上前。

    “我是可瑞西（Kirsch），BOSS。”

    Kirsch，樱桃白兰地或樱桃利口酒，水果白兰地中的一种。在市场供应的众多利口酒中，樱桃利口酒是一种上等佳品。

    显然，这个年轻人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英俊却也死板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并对着眼前只看外表显得稚嫩过分的少年低下头，以示恭敬。

    林鲁麓看了他一眼，的确没有任何潜藏的小心思，便点了点头。

    弗兰兹看人的手段，他还是相信的。

    “不用太拘束，跟着叫我先生就好。”

    “好的，先生。”

    两人一前一后边走边看，或者说，林鲁麓专心致志地观察着公司，而这个名为可瑞西的助理则仔细地关注着这个未来的顶头上司。

    ——未来，他们还会有很长的共处时间。

    “天哪，是红后！真的是红后，活生生的能对话的红后！！！”

    “是的，我们都有眼睛，谢尔顿！”

    “她可真可爱！”

    “……”

    “那是AI，拉杰什！为什么你对人工智能都开不了口！”

    “那是红后！！！莱纳德你这个小傻子，我要回家！！！！！！”

    “这不是游戏，谢尔顿！而且是你说要来的！”

    “但我现在发现我对人工智能过敏。”

    随之响起的，是小姑娘活泼可爱的声音：“请诸位游客安心，虽然我有在生化危机中客串演出，但是现实中的我作为智能AI，是严格遵循不伤害人类这一条运算逻辑的，浣熊市的危机并不可能出现。

    大家不要害怕我，不然我会伤心的。”

    “你看，现在好了，她伤心了，谢尔顿！”

    “人工智能才不会伤心！”

    “你都能AI过敏了，她为什么不能伤心？！”

    “……”

    “不，拉杰什，你自己去说，我才不要帮你传话！”

    “不，这是你的错，你必须道歉！”

    “不！”

    “那今晚你负责给我做僚机。”

    “……”

    “不道歉？那你可以试试坐公交车会加州理工。”

    “你这是可耻的威胁！”

    “对，我就是威胁！”

    林鲁麓侧耳听了这宅男气息满满的对话，忍不住笑了笑，问道：“都是游戏的客户？”

    “是的，先生。”可瑞西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目前公司对游戏客户、有就职意向的优秀大学生或高智商青少年开放。

    前者经过官方抽奖获得名额，后者需要申请或教师推荐，今天应该是后一种。”

    说到这里，他难得也有点不太确信，实在是这对话太游戏宅了，“需要属下去问问吗？”

    “那就不用了。”

    少年看了看不远处那高矮不一的四个人，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走吧，去看看别的。”

    “好的，请往这边来。”

    穿过重重阻碍，两人越走越下，越来越靠近核心区域。这时候，不仅没有了楼上的热闹，反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便是有研究员经过，也是步履匆匆。

    看见可瑞西这个董事长助理也不过一点头，就算招呼过了。

    对走在他面前的少年，虽然报以瞩目，但事不关己，沉浸在研究中的他们也只是稍稍好奇而已。

    “到了。”

    上前一步打开大门，可瑞西引着林鲁麓走进房间，并指着单向玻璃后的一个年轻女孩道，“宫野志保，天才，她从父母的研究笔迹中发现了他们过去的研究，并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结果。

    试验的小白鼠十个有九个死亡，成功的却会出现幼体化现象。

    她将那种药命名为APTX48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