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第11章

    一个星期，三具、不，四具尸体。

    这在连环杀手中，都是非常频繁的比例。也难怪，BAU的侧写师们一接到消息，就马上赶来。

    罗西：“冷却期太短了，我甚至怀疑这个杀手是不是有冷却期这个东西。”

    翻着重案组提交过来的纸质资料，天才博士瑞德一边用每分钟两万字的速度快速阅读，一边一心两用问道：“怎么把报案人给带回来了？”

    两人并肩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窗户玻璃可以看到，艾米丽的对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少年，女性探员正在耐心地说着些什么。

    “那孩子的听觉很敏锐，我们怀疑他有可能听到什么内容。”

    把人带回来的摩根拎着一大袋子的食物，另一只手还拖着好几杯外带咖啡，“午餐来了！”

    罗西赶紧接过来：“谢天谢地，终于不用再忍受警局的黑色不明液体了。”

    瑞德也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其实也差不多都看完了，却没有得出太多内容。

    实在是这一次的案件很明确，所有的受害者都不是在第一案发地点被发现，抛尸地都是大都会的知名地点。

    圣路易大教堂、大都会最大的水上公园、市政厅原址、还有大都会公园。

    满足地喝了一大口咖啡，补充了一下糖分，瑞德瞅着门的另一边，道：“抛尸地很明确，受害者特征也很明确。不过，我让加西亚查了一下，虽然都是亚裔，但是四个受害者包涵了两个日裔、两个韩裔，暂时还没有华裔。”

    要么，是杀手并不拘泥于具体的地域分别，出现这种情况完全巧合。要么，是杀手还有收集癖。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华裔了。

    罗西抬了抬下巴，示意一下在艾米丽的劝说之下将信将疑、但乖乖闭上眼睛开始回忆的林鲁麓：“那他呢？”

    瑞德：“我给J.J发个消息问一下。”

    摩根：“华国人，三天前才来的，旅游签证。”

    “哦~”罗西看看陪在少年身边的白人男子，再看看摩根，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眉毛，了然。

    是调查过了。

    门内。

    林鲁麓闭着眼睛，根据眼前黑发女性特工的提示，去回忆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

    当然，以他的记忆力，闭眼本来是不需要的，但既然对方觉得这样比较有利于回忆，那就这么来吧。

    “来，牵着我的手，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你来。”

    艾米丽对一直看着少年的星球日报体育频道记者宽容地建议道。

    “咳，我来吧！”

    克拉克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小心牵住少年的手，握在掌心。

    纤细白皙的手，静静地蜷在他的掌心，超人忍不住拿出更多的小心来，生怕把这漂亮的自然造物给捏坏了——以他能够轻易撼动地球的力道来说，这一份小心无疑是非常必须的。

    艾米丽偷偷和身侧的J.J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这才开始耐心地引导起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不是吗？”

    她没有一开始就询问和声音有关的问题，而是先从天气说起，碧蓝的高空，清醒的空气，甚至还说到了林鲁麓买午餐的那家知名餐车。

    “很好，你们购买了午餐，然后他带你去了公园，那里的景色很不错，对不对？”

    “是的，那个角落很安静，但是并不灰暗。从我们坐着的角度正好面对湖面，阳光很明亮但并不刺眼，倒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岸边还有不知名的鸟类在梳理羽毛。他们的叫声很好听，清脆婉转，和黄鹂不大一样，有点短促。”

    门外的罗西侧耳听着——刚才他就让人打开了里面的监控——然后点了点头：“文化水平不低，有些词汇很书面，特别对一个不以英文作为母语的人来说，他的用词甚至比绝大多数人更文雅。”

    英文中常用词汇就那些，如果不是从事文字方面的职业，根本都不需要多了解。

    大卫·罗西是一个系列小说的畅销作家，本身的文化水平就属于精英阶层，自然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艾米丽：“鸟鸣声很好听，你再听听看，虽然角落很僻静，但是除此之外，你还听到了隐约的人声。”

    林鲁麓：“……是的，那个女士的声音很特别，我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咒骂她的丈夫，工作上的事情又出了纰漏。”

    J.J无声抬眉，这听觉可不是一般的好。

    随着谈话的进行，门外三人的注意力却始终停留在那个握着少年手的白人男子身上。

    比起三天前才出现在这个国家，那个已经证实是星球日报体育记者的克拉克·肯特在他们心中的嫌疑程度更高。

    工作自由度高，记者的身份能让他更容易得到普通人的信任，不仅如此，他的记者证还能带他进入许多地方而不被怀疑。

    他有一辆车，能够运送尸体。侧写师们的火眼金睛更是让他们发现了被克拉克·肯特可以隐藏起来的好身材。

    很关心这个发生在大都会的连环杀人案，偷偷打开超级听力试图偷听到一些线索的超人：“……”

    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

    忧郁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看见已经结束了回忆的少年在两个女性特工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冲他眨了眨眼，明亮的大眼睛中满是笑意。

    显然，他也听见了。并且还觉得，超人居然会被怀疑成杀人犯这件事格外有趣。

    克拉克忍不住勾起嘴角，好吧，情况也没有看上的那么糟。

    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刚出门的艾米丽也加入了进去，不过金发的JJ却留在了房间中，有一搭没一搭地两人聊天。

    已经什么都听见的超人还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配合着，一点都不着急地聊着——星球日报那边，他的上司、报纸的主编佩里知道他居然作为目击者直接混进了警局内部之后兴奋坏了，大手一挥直接越过了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同事，把这次的案件交给了他。

    克拉克：有外快拿，其实也不错。

    林鲁麓仔细打量了一下脸上隐隐带着震惊、无奈以及哭笑不得，唯独没有被误会的愤怒，依旧眼神明亮正直的超人，突然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超人……意外的忠厚老实嘛！

    被猝不及防糊了一脸微笑的超人：“……”

    坐在一边，一边聊天一边仔细观察着两人尤其是克拉克的JJ看到高大的年轻人几乎是不好意思地扭开头时，无声地惊讶了一下。

    这个反应，可太真实了。

    一个冷却期如此短，甚至手法都有点残暴的连环杀手会有这样的能力，镇定地伪装出各种情绪来吗？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门外同事测了侧头示意她出去，她稍稍安抚了一下两人就走出了门。

    “我觉得他们都没有嫌疑。”

    出去后，面对朝夕相处的同事时，这是JJ说得第一句话。

    “侧写的确不符。”翻着加西亚特意远程控制了打印机给他打印出来的纸质资料，瑞德头也不抬，“堪萨斯的小镇上长大，没有不良记录，父亲为了救人死在风暴中，但那时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母亲还在，两人保持着每周通话两次的良好记录。每次时常都不短，关系亲近。工作稳定，经济状况良好。”

    即使是自由度很高的记者，但是朝九晚五、按时上班，从不迟到早退。网购记录少且干净，老旧的电脑清晰的一眼就能看到底，连稍微带点颜色的片子都没一部。

    浏览记录有定时的清理，但也只限于普通人的‘一键删除’范畴，而且和他的电脑一样，干净清晰。

    加西亚：“简直就像是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太可怕了！”

    她还是第一次查到干净的电脑时，没有感到欣慰反而觉得有点吓人。

    人生的乐趣呢？！

    如果超人能够回答她的话，大概也只能告诉她，他实在是太忙了，没有多少时间去培养兴趣。

    氪星人的救援任务遍布全球！

    哦，不，除开一个国家。

    和逗小蜘蛛时说的不一样，那时候林鲁麓其实已经见过超人了。

    就像是弗兰兹他们说的那样，曾经林鲁麓是作为人形精神防护结界坐镇在国内，以至于无法离开自己办公室一步。

    因为那个办公室就是结界的核心，而他就是那个核心的能源提供者。

    而他们知道却不清楚的是，这个结界其实并不是只有防护功能，而是和现在上线的白泽结界一样，能防能攻，堪称全能。

    这些东西，即便是在国内没有一定的能量都不知道，更何况一个从小在美国小镇上长大的超人？

    大概就在十几年前，超人才刚度过生长期，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力量。

    逐渐学会了飞行的他太过高兴，以至于一不小心闯进了华国的防护结界。

    众所周知，华夏的国土是很广袤的。

    这也意味着，速度还不够快的超人基本上就等于在林鲁麓的脑海中大摇大摆地飞过。

    蹲在办公室正无事可做无聊透顶的林鲁麓：“……什么玩意儿？”

    然后，尚且稚嫩的超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天空中凭空出现了一只金黄色的巨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