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越取出来一颗大力丸吞下, 喷薄而出的能量, 涌进体内四肢百骸,那一点重风寒, 算得了什么事。
一会儿功夫, 全是湿透了。
“来人。”
躺椅上的张君越,哑着嗓子朝外面喊道。
“少爷,有何事要吩咐?”小厮小五连忙从院外跑了进来。
他是张君越的贴身小厮, 之前少爷要静一静,想一个人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他就一个人守在外面。
“我要沐浴, 让人送水来,再准备一些吃食, 最好是青菜米粥。”
“是,小的马上让人去准备。”少爷之前看着好像要不行的样子,现在已经好了起来。
小五开心, 简直是太开心了。少爷好了, 是那些没用的大夫自己没本事,治不好。还说什么让老爷, 夫人给少爷准备后事。
他真是想把那群没本事的庸医喊来, 看看,少爷如今好好的。
喜形于色的小五是一蹦一蹦跳着跑出去的,想放炮仗庆祝一下。
一个时辰的时间,张君越洗洗刷刷完,坐在院子中与父母一起品茗, 看着一岁多点的儿子在院子里步履蹒跚的让人搀扶着慢慢移动小短腿。
“越儿,以后可得小心些,再不能轻易感染风寒。吓死我与你爹爹了,咱张家可就你一根独苗,阳儿(原主儿子-张之阳)又还小,能不能平安长大还未知。”
张母拿着洁白的绸帕,擦拭眼角滴落的泪水,她真是怕啊。万一儿子真的出事了,她为了孙子要撑着,可那日子估计也是生不如死。
“娘,看您,别担心,儿子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以后咱张家会越来越好的。”
眼神锐利的扫视了一眼左侧走廊上的丫鬟。那是宁氏的贴身丫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几日,让她陪宁氏一起去见阎王爷。替原主的一对慈爱父母报仇血恨,前世被宁氏用毒药一天一点给毒死了,他们死后都不能闭目。
还在担心幼小的孙子,担心他的安危。
垂泪的张母听闻儿子的话语,轻点头,“对,我儿说的对,张家会越来越好。”
张家不是大富,只是乡间小地主。但两代人的苦心经营积攒,也积攒出来一笔不少的财富。
到张君越就是地主第三代加耕读之家第一代。
宁氏在后院,听了贴身丫鬟秀红的耳报,轻轻一笑。既然相公没死,那就算了。
只要不死,她就不是寡妇,也不需要再联系表兄。原本方圆百里之内的大夫都确诊说那短命的男人活不成了,为了后半生打算,她是有另外的准备的。
只是没有想到那短命的男人居然撑了过来。
没死就没死吧,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注定是张家妇,就像两年前一样,抗不过老天爷。
今早,就听小五说那人快不行了,有些回光返照,气色突然好了不少。
还把外院他住的院子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说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晒晒秋阳,说话文绉绉的,反正她不习惯也不喜欢。
说起来还是表兄陈金水好,说话有意思风趣,还会逗她开心。比书呆子一样的夫君好多了,只是表兄家里落败,一贫如洗,父亲不同意她嫁进陈家。
她自己也不大想去过那苦哈哈的日子,稍稍反抗一下无效,她就顺遂父愿,嫁进了张家。
书呆子夫君甚是无趣,对她也不太热情,两年多来,她一直无法让自己喜欢上那呆呆的男人,心里还记挂着表兄的好。
当知道书呆子快死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有高兴,隐秘的高兴。
她想着以后能有机会和表兄在一起了(悄悄的)。
只是一天之内出现了两次大变故。一个是那人快死了,二是那人又活了。
对她来说真是冰火两重天,一上一下的,弄的她心烦。
“少夫人,那到底要不要联系表少爷?”秀红可是知道自家小姐以前的那些事,也是一直替小姐传递小纸条的人。还有她也喜欢那落魄后依然风度翩翩的表少爷,笑起来真好看。
“暂时别联系了,看看再说,好了,我午憩一会儿。”
宁氏取下头上的头饰,然后歪倒在榻上,闭眼不再说话。
秀红欲言又止,可等不及她再说什么,小姐已经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她只能咽下嘴边的话。转身退了出去,小姐也没说不联系,只是说等等再看。
三天后,大病初愈的张君越终于开始慢慢的走出了院子。宁氏是每天见一次大病还没全好的夫君。
阳阳已经被抱到二老院子中养,宁氏也不说什么。
又过了三日,宁氏一早来看张君越,“相公,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
躺在摇椅上摇晃着的张君越,缓缓睁开清亮含笑的大眼,温柔的说道,“嗯,是好了一些。”
宁氏在一边的圆凳上坐下,温柔的笑看着左侧的夫君张君越,手中的丝帕,温柔的在张君越的额头上擦拭几下:“相公,别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相信要不了几日,一定能痊愈。”
“嗯,娘子说的是。”温柔的张君越让身旁的宁氏有些不习惯。
只是她也没有察觉出来什么不对劲,依然温柔的说着话,两人闲聊着。
最后宁氏才说明来意,她想明日去几十里外的白云寺还愿,之前她有许愿,只要相公好起来,就去白云寺添香油钱感谢佛祖。
还得斋三日,住在白云寺中。
老好人张君越微笑着答应下来,还吩咐身边的几位下人,护着些少夫人。
至于马车还有别的安排都随宁氏,让她自己安排。
翌日清晨,宁氏带着贴身丫鬟秀红,还有一身强力壮的嬷嬷以及两位粗壮的中年男子,离开了张宅。
张家住在县府附近,宁氏的离开,周遭摆摊还有居住的人家都知道。
也都知道张家的独苗张秀才风寒已渐好,只是身体有些虚弱,需要将养一段一月或数日。
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张君越由小厮小五搀扶着走出张宅,一路走在大街上,还坐在王记馄饨摊吃了少半碗的素馄饨。
“王叔,您老的手艺是越来越好。”吃了几个素馄饨,竖起大拇指,表扬着一直忙碌好不容易清闲片刻的王老汉。
“哪里哪里,就是改良了一下汤头。”王老汉在此地摆摊多年,从小也是看着眼前的张君越长大的。
周围几位摊贩都围上来关心了一番自幼尊敬他们也在一直照顾他们生意的张君越。
说了一会儿话身体有些吃不消的张君越,被小五扶着回家,回到家中就躺上床休息。
一睡就是几个时辰,一直到晚上。
三天后,张君越的身体还没有好全,随宁氏去白云寺还愿的嬷嬷几人鬼哭狼嚎一身风尘仆仆的带回来一个噩耗,少夫人与秀红跌落白云山山崖,随着一起跌落的还有少夫人娘家的表兄陈金水。
在白云寺遇到陈金水是意外之事,陈金水是陪府城的一位少爷去白云寺游玩。
只是没有想到遇上了,少夫人她们在山上踩踏的那块巨石,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松动了,就这样摇晃下跌落山崖。表少爷离的不远,伸手去拉,不但没拉上来还被拉了下去。
掉落下去的就他们三人,哭哭啼啼的嬷嬷,好半天才诉说完在白云寺发生的事情。
张家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不少的街坊四邻。张父张母出来时,外面来了俩辆牛车,拖着宁氏与秀红的尸体。
在后面跟着的还有一辆牛车上面摆放的是陈金水的尸体。
送尸体的是府城的那位少爷,也是他派人在山崖下找到三人的尸体。
还让人送来了,算是回报陈金水这几日的陪伴。
得知消息被小五扶出来的张君越看到娘子的尸体时,一口血喷的老远,当场晕倒。
“娘子……娘子……”凄厉的呼喊,让围在外面的人闻声凄然。多深情的呼喊,秀才公对宁氏是用情至深啊,听闻宁氏已逝的消息,居然吐血晕倒。
张家又是一阵慌乱,张氏夫妻要不是看儿子晕倒了,家里没有人撑着,他们估计也早就撅过去了。
今年真是张家的多事之秋,一桩接一桩的事,让张家少了欢愉多了沉沉的哀愁。
吐血晕倒的张君越身体更差了,不愿意看大夫,一直拒绝大夫,身体日渐消瘦。脸颊上的肉,一点点的变没了。
躺在床上哀伤的张君越,接待了一波又一波来看望他的人,这些人一来二便。既参加宁氏的葬礼,也来看望瘦成了纸片的张君越,个个都劝慰他:节哀顺变,别太伤心。
哀伤成这样的女婿,宁家也说不出来什么,葬礼过后,张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是张家似乎被哀伤缠绕着,如今张家人除了出来采买的下人,大部分的都不怎么出门子。
时间转眼就到了立冬,天冷了起来。
一直虚弱不堪的张君越,身体渐渐好了一些。不再是个纸片人,身体有了那么点肉。
从宁氏死后,他第一次走出门,难得的冬日暖阳,晃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少爷,还是别去的好?”小五拦阻着身体刚好一点的虚弱少爷。
“不,要去。”距离宁氏葬礼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张君越的身体也稍稍好了一些。
是时候走出来看看外面世界的人文风景,穿越而来他明面上只出去过一次。还在附近不远处,今天出去也是想散散心,去郊区甚至离县城远一点的乡下庄子住几天。
他还带着儿子,那个还懵懂无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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