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章若昀才庆幸道, “幸好我跑了。”
“不过, 太宗,您怎么知道他是人贩子”章若昀好奇地问。
“天降馅饼,想也不知道。”初元开口,“你觉得你那一瓶辟谷丹, 能抵得过天心芝价值还是你这人,能抵得住天心芝价值”
章若昀很想反驳, 她怎么抵不过天心芝价格了人才是无价之宝。
可是,不得不承认,初元说得很有道理,将她卖个天价, 也未必买得回天心芝。
天心芝有价无市。
章若昀沮丧片刻, 又握拳暗恨道,“早知道, 我就将他废了, 让他再也害不了人。”
初元收回视线道,“他会得到报应的。”
“嗯。”章若昀也相信,这人迟早会踢到铁板。
安静片刻, 章若昀开口,“太宗, 东西大陆真的会打起来吗”
“会。”初元开口。
有空凌和那两仙人在, 这仗不打也得打起来。
目前还是要找到那两仙人藏在哪。可惜他俩藏得深, 暂时找不到。
“那样, 该死多少修士啊。”章若昀视线落到院门口,眼底一片担心。
“这是没法避免的事。”初元开口。
在原著里,有共同的敌人虚灵,东西大陆放下仇恨,携手御敌,可是现在有仙人搅局,西大陆那边的态度不好说。
这边初元与章若昀有一搭没一搭谈话,那边徐清钰进入归墟之中。
归墟是一片混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神识扫过,一片虚无。
徐清钰抬头望上瞧,来路已被斩断,像是忽然进入异空间,找不到归路。
他闭眼,盘腿坐在原地。
初元让他来到归墟,必然是归墟对他有好处,只是目前他没找到。
他先将之前渡劫时得到的感悟拎出来彻底消化吸收。于此同时,他额心出现一柄虚剑,在归墟之中不断幻化剑招,印证他所学。
虚剑在这黑魆魆的虚空中绽放白色光芒,白色光芒打在徐清钰肃面端坐的身形上,好似玉塑的神佛,无悲无喜。
他身后星辰一一出现,在空中凝成星宿,犹如盛夏半夜长空,星辰闪烁,宇宙神秘莫测。
他的剑域铺展,将这虚空布满,像是这虚空不是虚空,而是他的剑域。
这时,徐清钰睁开双眼,仿若画龙点了睛,这漫天星辰活了过来,星宿四季轮转,星辰新生又陨落,无数碰撞、爆炸同时发生,瞬间星空只剩下这炽烈火光熊熊。
熊熊火光中,徐清钰端坐不动,危险到极致,又耀眼到极致。
他眼底忽而绽放出亮光,他眼底的光芒比他身后瞬间爆炸闪烁的明光还要亮,他手中出现一柄长剑,往前一劈,“混沌开。”
他这一剑平平无奇,像是小孩玩木剑那般轻飘飘地毫无杀伤力,可是剑定住的瞬间,剑尖忽然迸溅出一道剑意,这道剑意细如蚕丝,所过之处却如最锋利的剑刃一般,势如破竹。
虚空瞬间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口子后边的白亮。
徐清钰穿过这道口子,来到白亮的那一面,那一面依旧是虚空。
隔开黑白的空间壁被割开口子后,好似被破碎的玻璃一般化作碎片消散与空中,黑与白交织,白昼与夜晚融合,形成灰蒙蒙的混沌空间。
混沌空间内,有石碑与玉简在空中飘浮着。
徐清钰飘到石碑前,只见石碑中央写着某某之墓,旁边空白写着主人生平以及感悟。
徐清钰将这些生平一一看完,又看了墓碑之侧摆放的玉简,玉简里内容与石碑一样,亦是生平与感悟,有些还写了自己一些猜测与未证实的理念,应该是看到墓碑主人后学的。
不过,墓碑主人有卒年,玉简主人没有。
应该是墓碑主人在归墟中死去,玉简主人则是离开了归墟。
徐清钰拿起最后一个玉简,意外地看到了他师父的自传。
“吾名初元,慕名前来归墟,观前辈生平,深感惭愧。吾一生按部就班,未曾有过波澜壮阔,惟剑道有几分天分,现简言剑道以赠后人。”
之后便是剑道要点以及感悟,由浅及深,娓娓道来,让剑修能轻而易举地理解。
这份玉简,堪称天大机缘,从入道,到剑域境,这里边都有涉及,并针对星元界剑修进行了查缺补漏,以及如何弥补之前未曾打稳的根基。
可以说,有了这份玉简,只要那个修士有剑道天分,且一直不陨落,都能进阶剑域境,并飞升上界。
而且,徐清钰能猜出,初元将遇见放到此处,目的是为了什么。
既给后来者一线生机,又为收徒之要。
初元不耐烦亲自教徒,干脆写了这份教材,择个天定之徒。
徐清钰将玉简放了回去,又在旁留下玉简,只留了“吾名雅钰,初元之徒”八个大字。
之后坐下,潜心感悟混沌。
第一个玉简提及,“混沌悟,出”,它后边玉简,又补充说明,“混沌为何,生死为何大道入,而归墟出。”
之后又有玉简言,“本源大道明,出归墟。”
徐清钰将这些话全在识海中过一遍,便找到出归墟的关键悟混沌,明本源,正道途。
不知过了多久,徐清钰头顶忽然出现一束光,这束光投到徐清钰身上,不过瞬间,徐清钰便这束光带走,消失在这方空间。
归墟这边的初元若有所觉,抬头瞧向东边,之后收回视线。
徐清钰身形不受控制地被吸走,再出现时,是一处陌生地方。
徐清钰还没查看周围环境,先感应到滔天邪气,徐清钰下意识地收敛身上灵气。
他抬头,见自己出现在一处巷子里,巷子外边是街道,街道上,往来所见皆是邪修。
邪修身上的阴气血气邪气滔天,让徐清钰有瞬间不舒服。
徐清钰眼底闪过讶异,没想到自己来到邪修地盘。
他没有取出长剑往外飞,这岂不是告诉大家邪修地盘上来了个灵修
他从小巷深处走出,克制住自己拔剑的欲望,往城外走去。
没走两步,他视线落到对面酒楼窗户边上的女修身上,又很快收回视线,重新藏回小巷深处。
章若昀肉身怎么会在这
他运转功法,将自己改头换面,低头专注地往城外走。
这时,酒楼上方章若昀无意间往下一扫,忽而勾起红唇一笑,“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猎物自动送上门。”
她对面的男修谄媚一笑,“大人是要去狩猎提前祝大人有个愉悦的夜晚。”
章若昀瞧了那男修一眼,视线轻蔑。
那男修藏在桌子底下的双手握成拳,脸上谄媚笑意不变,连眼神都未变动半分。
章若昀走后,旁边桌子过来一名脸上带着血刺玫瑰的男修,他跪在那男修身前,问“尊者,真要听那女人的话去做正道那群道貌岸然之辈,不是好惹的。”
“叫大人,小心小命不保。”尊者收了之前的谄媚,双目冷凝一片,“最后提醒一次。”
“是,尊者。”血刺玫瑰恭顺地应道。
尊者目光放空片刻,道“事不如人,为之奈何准备吧。”
“是,尊者。”血刺玫瑰拱手,起身离开。
那边徐清钰出城走得远了,正欲御剑而走,忽听得一声空中传来一声轻笑。
徐清钰手中剑往出声之处斩去,“谁,出来”
剑意好似被什么抓碎一般,在空中散开,同时章若昀肉身在空中出现,掩唇笑道,“雅钰师兄,多年未见,怎生这般粗鲁”
她依旧穿着玄坤宗弟子道袍,可是能将人遮得严严实实,气质也正正正经经的道袍穿到她身上,竟给人一种媚与欲来,反倒比那魔女穿着清凉,更惹人遐思。
这是个看到她,就联想到床的女人。
徐清钰看到这种装模作样心底阵阵厌恶,他身上日月星辰升起,手中剑似流星般,纷纷往章若昀肉身倾压而去。
章若昀眼底闪过抹诧异,巧笑嫣然道“剑域境了,难怪主人那般忌惮你,你气运流失大半,依旧能短短时间内修到剑域境,真不敢想象,你若是气运全盛时期,该是如何进展神速。”
她手中出现一枝桃花,粉色花瓣从桃花枝上飞出,径直撞上流星剑,撞上瞬间,流星剑尽数被湮灭。
日月星辰再起,流星复出,挡住扇形桃花花瓣。
“可惜你道途,也就到此为止了。”章若昀手中桃花枝往前一指,本来光秃秃的桃花枝上又长出几个花蕾,花蕾刹那间全部开放,粉色桃花瘴似练带般缠上徐清钰。
徐清钰剑域收拢,试图将桃花瘴拦在外边,只是剑域好似玻璃一般,被瘴气轻而易举地绞碎,又继续缠上徐清钰。
“你说你,不好好待在你师父怀里躲着,偏爱出来乱跑,这不就是给我这样的坏人有机可乘么”章若昀嘻嘻笑道,“像你这般颜色,真舍不得毁了啊。”
徐清钰听出章若昀话里意味,愈发恶心。
这女人,竟觊觎他容貌
桃花瘴将徐清钰捆住,似蜘蛛网似的将他四肢大开,徐清钰微微用力,却挣扎不了,他头微偏,视线落到桃花瘴上,桃花瘴似云雾,一个劲地往他体内钻。
徐清钰身上功法还有红粉道人的烙印,非心上女子无法情动,这些桃花瘴一入他体内,便被化解,无法起任何作用。
而这一切,章若昀并不知道。
她见徐清钰陷入桃花瘴阵,没忍住心头欢喜,这样的绝色,就算只尝过一次味道,也能让人食髓知味,毕竟光那张脸,就秀色可餐。
她落到徐清钰身侧,伸手摸向徐清钰脸,笑道“可惜君上要杀了你,不然我就将你养在我府上。不过没关系,将你制成傀儡,”
徐清钰额心忽然出现一柄虚剑,倏地斩向章若昀额心。
章若昀收回手,在那柄虚剑刺入额心前捏住。
她手指微微用力,将那柄虚剑捏碎,她叹息道,“你怎么就学不乖呢,才剑域境修为,就该老老实实躺着。”
虚剑被捏碎,徐清钰神识断了一截,忍不住面色微白。
章若昀笑得妩媚,像是在欣赏小动物垂死挣扎,又像是耐心地等着桃花开放,她这笑容刚维持半秒,徐清钰额心忽然射出一柄黑剑。
黑剑凝实,迅若流星,不过片刻就穿过她额心。
章若昀识海内,穿着粉色薄纱的女仙人神魂被黑剑穿过腹部,黑剑穿过的瞬间,女仙人神魂透明半分。
黑剑刺穿识海,在空中掉转头,又欲重新将章若昀额心刺个对穿。
章若昀面色微变,身形连闪,暗暗瞪了徐清钰一眼,身形消散在空中。
她消失的瞬间,桃花瘴跟着消息,与此同时,黑剑又回到徐清钰识海这道黑剑,是初元给徐清钰的护体剑气,拥有初元二分之一的实力。
徐清钰获得自己,摸摸自己额心,低声喊道“师父。”
他心底对初元想念顿时扩大无数倍,取出长剑,就要飞出去。
这时,他听到两道人声在附近响起,他忙身形一闪,收敛气息躲在一旁。
“那个正道修士,太不识好歹了。银环尊者那般宠爱他,他还拧着不从,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银环尊者那样的强者,长得又美,就算被尊者吸尽修为,献上性命,也是应当的,就他冰清玉洁,三贞五烈。”
徐清钰听了两句,又是这种风花雪月,没意思,正准备走,忽然定在那里。
“别说,他还真带劲,修杀又修生,冷酷又带着慈悲,难怪尊者那般迷恋他。若我是女修,我也迷恋,这种矛盾又圣洁感,真想让人将他染黑。”
“哈哈哈,你本就雌雄同体,等尊者玩腻了,你就朝尊者求个赏赐,然后化作女修,再去玩一样的。”
徐清钰手中剑一扫,剑意从他剑上飞出,瞬间带走其中一人性命。
“谁”另外一人化作原型,却是一颗血色柳树,他枝条卷住同伴尸身,将他连骨带皮吞了,而其余枝条四面八方地挥舞着,戒备着那躲在暗处的敌人。
徐清钰从树后走出,问“修杀又修生的正道修士,你说得是谁”
“正,正修”血色柳树所有枝条直指徐清钰,道,“你别乱来,这儿是我邪修地盘,你要是敢乱来,所有邪修都会通缉你”
徐清钰手中剑再动,剑气一分为千万道,将那些枝条全都连枝斩断。
柳树惨叫一声,只剩下光秃秃的笔直树干。
而那些枝条掉落在地,流出的血水好似毒液一般,将地上的草木全都腐蚀枯萎,地面也变得焦黑一片。
显然,柳树枝叶有剧毒。
徐清钰将问题再问一遍,同时他身上剑气迸出,落到地上枝条上,还在卷动着的枝条霎时化作烟灰。
柳树惨叫声顿时卡在喉中,他哽咽一下,道“那人名叫连烨,不知是真名还是化名。”
“银环尊者是这血池城城主”徐清钰又问。
“不是,是隔壁银环城城主。”柳树再次乖乖应道。
徐清钰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手起剑落,带走柳树妖的性命。
散去两邪修气息,徐清钰收起剑域,往隔壁城池赶去。
而在徐清钰身上黑剑现形的同时,远在归墟的初元眸子一亮,拿起剑意球,对章若昀道“你的问题可以解决了。”
她没急着走,而是先去了一乾宗和元星宗驻地,让他们四人好好看守归墟,若有动静及时传递消息,之后离开归墟。
初元离开后,一乾宗和元星宗大乘修士欲哭无泪,玄坤宗怎么来得又是渡劫太宗
他们赶紧又给宗门发信息,让宗门太宗过来,他们扛不住。
顺着黑剑染上的剑意讯息,初元撕裂空间,准确来到章若昀面前。
章若昀面色微变,“初元,我认识你。”
初元微微颔首,视线在她身上扫过,道“既然认识我,该知道,你打不过我。”
章若昀眼底飞快地闪过抹妒忌,她抬头卷着胸前散落的长发,笑道“我是解一的妹妹,解三。初元姐姐看在解一哥哥的份上,当做没看见过我,如何”
初元笑道“你搬出解一,我更想杀你了。”
章若昀眼底闪过抹愠怒,“解一因你办事不利,而被主人惩罚,你这也不关心”
初元不语,手中出现柄黑剑。
章若昀瞧见这柄黑剑,感觉神魂又作痛起来,她忙道“你不能杀我你不想知道,你徒弟气运被放到哪吗”
初元出剑的动作一顿,望向章若昀。
章若昀眼底闪过抹狡诈与狠毒,她开口道,“你徒弟的气运,就放在,你去死吧”
无数桃花碎片似洪流般朝初元倾倾泄而去,同时她指尖桃枝尖尖,随着洪流一道刺向初元。
初元嘴角勾起个嘲讽的笑,手中长剑漫不经心地在空中交叉画个十字,十字剑气在空中凝成形,将桃花洪流绞成桃花瓣粉。
与此同时,桃花枝刺到十字剑气上,桃花枝崩裂成段。
这一切发生极快,明明初元毫无防备,却再转瞬间场上形势全然逆转。
章若昀瞳孔不受控制地长大,手中桃花枝折断,同时自己指尖一痛,却是被锋芒必出的十字剑气斩断,纤长手指指节少了手指头。
章若昀忙收回手,一个鹞子翻身,就避过十字剑气的搅碎。
她在空中翻到一半,腰肢一扭,就想往旁逃跑。
悬在空中的十字剑气乍然一分为二,一前一后拦住章若昀的逃跑路线。
章若昀手中忽然出现一个金色的衡器,她将金色衡器一甩,衡器上两个托盘甩出,挡住一前一后两道剑意。
同时她手中衡器金光大绽,显然要被章若昀自爆。
这金色衡器出现的时候,剑意球里的章若昀神情复杂,这是她之前一直忽悠的系统,她忽悠着忽悠着,都将她当做朋友了。
毕竟这系统傻乎乎的,她说什么都信,还一直陪着她,与她说话,她有时候都差点忘了,系统是个没感情的代码了。
等她瞧清解三准备做什么,惊愕地瞪大眸子,她怎么敢
仙器拥有自己灵识,已经开智,能当做完整生灵看待,她怎么可以不经过仙器的允许就将她自爆
不得不说,章若昀在星元界呆了这么多年,将生灵没有高低之分,只有弱肉强食牢记于心,所以才会将仙器放在平等位置上。
现在见解三这般不讲理,才会这般义愤填膺。
就算解三是仙器的主人,也没权夺走仙器的性命。
章若昀忍不住倒吸口气,捂着嘴盯着那道金光,忍不住眼底湿润。
她只失态这片刻,没敢再发出丝毫声响,怕影响到初元战斗。
毕竟战斗过程,不容分神。
战斗并不似章若昀以为的那般惊险,甚至可以说,是一方面的完全碾压,所以她那声惊呼轻而易举地被初元听到。
初元低头瞧了腰间剑意球一眼,再抬眸,剑意困住托盘,没有将它碾碎。
之后,剑意之上又分出剑意,继续冲向解三。
解三将手中衡器柄身往初元放下一扔,将身往下一跃,章若昀肉身消失。
初元伸手握住仙器衡器,本来大绽的金光好似被扑灭的烈火,只在衡器表面微微闪烁,好似火星般,奄奄一息。
初元输入仙气,稳住要解体的衡器,不过被解三那么蛮横自爆,到底伤了这衡器元气。
衡器虽然还是仙器,却已经破损。
衡器上认主印记已经消失,解三怕衡器自爆牵连到自己,在自爆之前便与衡器解了认主契约。
初元检查了下,确定没有其余暗藏手段后,将衡器丢给章若昀。
章若昀捧着衡器,惊愕地望着初元,语无伦次地开口,“太,太宗,这,这,您给我吗”
初元应道,“你不是很想要”
她视线落到银环城方向,收回视线,重新撕裂空间,回到归墟。
归墟之上一切安宁,并没有因为她离开而乍生变故。
瞧见初元,其余两宗的大乘道君瞧见初元,忙上前行礼,口称太宗。
初元朝他们点点头,道“镇守归墟辛苦了,诸位都是我东大陆英雄。”
四名大乘道君受宠若惊,同时口称不敢。
初元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不是虚空之域,这儿不流行鼓励夸奖。
意识到这点后,初元正色道,“望诸位尽忠职守,继续努力。”
这才是正常画风,四名大乘道君同时松口气,正色应道,“尊太宗法旨。”
初元回到院子,章若昀捧着衡器,从发呆中回过神,仰头道“太宗,这是仙器,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初元将剑意球放到桌上,开口道“不过是仙器。而且,这是你朋友,你想它继续被人认主,不得自由”
初元这话说到章若昀心坎里去了。
她抹去嘴角眼泪,跪在地上叩首,“太宗,我愿献上忠诚,为您之奴仆。”
若说之前,她只是想保住性命,抱初元大腿是安慰之语,此次开口,则是真心实意。
她不知如何报答初元,只能想出这个法子。
她有些明白,古代为何有那么多忠仆了,实在是某些人的人格魅力,让人想要真心追随。
她想追随初元,愿放下现代人的傲骨与自由,心甘情愿成为奴仆之流。
“不必。”初元开口,“我不收奴仆。”
在初元眼底,依旧是人人平等,别人她管不着,不过她眼底,没有奴仆。
“既然遇见,便是缘分。”初元继续开口,“你若觉得因果太大,那便努力修炼,飞升,日后总有了解因果那天。”
“是,我一定会努力修炼,飞升。”章若昀握拳,头一次坚定飞升之念。
初元散开剑意球,将章若昀放出来。
她视线落到仙器上,道“你俩就别重逢,更有一番话说,去吧。”
章若昀望着手中的衡器,低声应道“好。”
此时衡器意识才从生死一线中醒过神来,它盯着章若昀,忽然嘤了一声,随即哇哇大哭,“若昀若昀,我终于来陪你了我好想你啊,以后我俩就不会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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