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到现在, 基本上已经偏离了原剧情。
锡州成了赵宗业的助力之一, 赵宗业的太子之位稳固了不少。齐家也没有小说里那么跋扈、居功自傲,赵宗业也容得下他们。
至于姜小楼,有皇后撑腰,有孩子陪伴, 日子过得不要太逍遥自在。只除了赵宗业那个渣男, 隔三差五找茬。
或许他以为他那叫追求, 可在姜小楼看来,那就是找茬。
日子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着。
五年后,皇上病危, 病床前传位于太子。
太子顺利平稳的继位,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尊皇后为皇太后, 然后就是册封姜小楼为皇后。
皇后的册封典礼很盛大,皇后的冠服也很沉重,若不是赵宗业说锡州也派来使臣参加册封典礼, 姜小楼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这次锡州来的是姜小楼的大哥姜泰, 他将姜极的长子姜元庆也带来了。
“大郎, 快来让姑姑看看”姜小楼在凤仪宫看到姜元庆的时候,很是高兴。然后看向身边的长乐, “长乐, 来, 这是元庆哥哥。”
姜元庆看了看这个才到他腰间的小公主, 这就是他未来的妻子吗“公主好”
“元庆哥哥好。哥哥陪我一起玩吧”长乐是个在爱里长大的孩子, 胆子大, 性格开朗。
姜元庆看向姜小楼,姜小楼点点头,“去吧”
两个小人儿走了之后,姜小楼笑着看向姜泰,“大哥,你怎么来了三哥呢”
姜泰笑着说道,“三弟忙着呢,走不开,所以没来。怎么大哥来你不高兴吗”
“哪有大哥你别冤枉我,当心我跟齐娘娘告状”姜小楼嗔道。
姜泰笑了,“父王打算等你的册封典礼过后,就禅位给三弟。” 锡州是嫡长子继承制,三弟一出生,就是公认的未来国主,三弟继位,大家都心服口服。
“怎么这么突然难道是父王”姜小楼有些着急。
“不是不是,父王好得很只是父王说了他年纪也大了,想歇歇了,他准备禅位之后,带着母后母妃去大月住一段时间,然后四处走走散散。”姜泰笑着说道。
“好羡慕啊我也想去。”可是她哪都去不了,一辈子只能困在这个皇城里。
“你啊,打小野惯了,如今这样,也真是难为你了。”姜泰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快速松开。
姜小楼感觉到了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迅速将东西塞入袖子里,“大哥你又笑话我”
姜泰含笑看着她。
夜深人静之后,姜小楼一人独处,才打开了那张牛皮纸,里面有一颗黑色药丸,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说这颗药丸是族里大祭师花了三年时间研究出来的假死丸,服下之后,可让人呈假死状态长达半个月。
姜小楼立刻明白了,兴奋的脸都红了,将来如果她这个皇后当腻了,只要服下这颗假死药,她就能脱身了。
可是,姜小楼又想到一个问题,她是皇后哎,葬礼肯定很繁琐,而且她死了之后,是要葬入皇陵的,那里守备森严,万一半个月内,锡州的人无法将她从棺材里挖出来呢那她岂不是就要困死在陵墓里了。
这也太鸡肋了吧
还有,她走了,阿英她们怎么办兰因刚刚才生了孩子,晁措和阿英也成亲没多久,她假死遁走,万一赵宗业生气,追究她们怎么办
所以啊,这颗假死药,不到万不得已,她决不能用。
姜小楼懊恼极了。
她打算明天找机会和大哥提一提,让大祭师把这颗假死药改良一下,最起码,假死的时间再长一点,这样机会也多一点嘛。
只是直到锡州使团离开陈朝,姜小楼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送走了锡州使团,姜小楼愁眉苦脸,长乐见了,抱着她的腿,“母后是舍不得大舅舅吗长乐也舍不得元庆哥哥。”
姜小楼将长乐抱在怀里,“是啊,母后舍不得他们,上次一别,隔了五年才见面,这次一别,下次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母后别伤心,长乐陪着母后,还有皇祖母,还有安乐姑姑,还有苏娘娘,我们都陪着母后”长乐在姜小楼脸上亲了亲,然后搂着姜小楼的脖子说道。
“长乐真乖这段时间忙,等你皇祖父的孝期过了,母后和皇祖母带你和安乐姑姑去行宫玩啊”姜小楼笑着说道。
“大哥哥和二哥哥他们也去吗三弟弟他们呢”长乐问道。
姜小楼有些犹豫,“你大哥哥身子弱,应该不去,至于你二哥哥和三弟弟他们,要上学,应该也不会去。怎么,你想和他们一起玩吗”
“也不是特别想。就是觉得他们整日要上学,好辛苦”长乐说道。
姜小楼也知道,杨良娣她们这也是望子成龙心切吧是的,赵宗业目前只册封了皇后,其余妃嫔的册封还没下来。
很快,赵宗业就册封了后宫,齐淑妃被尊为淑太妃,齐碧云是四妃之一的贤妃,杨良娣亦是四妃之一的淑妃,苏良媛是德妃,其余的,都是贵嫔、嫔之类的。
对此,淑太妃是很不满的,齐碧云也是如此,她们以为,以齐碧云和赵宗业的情分,就算不是皇贵妃,也该是贵妃的,结果只是个贤妃,位份尚在杨淑妃之下。
可她们也明白,此时的赵宗业已经不是当年的赵宗业了,她们不能让过分虚耗过往的情分,只能选择忍。
姜小楼当了皇后之后,和当太子妃时没什么两样,她照旧不管宫务,宫务都分给淑妃贤妃德妃几个去分管了。她美其名曰孝顺太后,整日混在宁寿宫。若不是尚在先帝孝期,她都想撺掇太后去行宫避暑了。
就连唯一的麻烦赵宗业,最近忙着稳定前朝,也没什么功夫来打扰她。
姜小楼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在陈朝当皇后也没什么不好。
可那唯一的麻烦,还是来了。
赵宗业最近是春风得意,顺利登基,虽有些心思浮动之人,但一切尚在掌控之中。此时的他志得意满,心中雄心勃勃,只觉得人生至此,臻于完美。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皇后了吧
他决定要填补这一缺憾。
姜小楼洗漱完了之后,手里拿着话本,准备看会话本再就寝。结果喝的醉醺醺的赵宗业进来了。
他现在毕竟是皇上,晁措他们也不敢过分强硬。
“你们都出去”赵宗业环视四周,说道。
阿英等没有动弹,赵宗业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姜小楼捕捉到了,她披着衣裳坐了起来,“你们先下去。”
“娘娘”阿英急道。
姜小楼微微摇头,示意她们出去。
阿英等这才低头出去了。
赵宗业走到姜小楼跟前,捏着她的下巴,“这才乖”
姜小楼一把打掉他的手,“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的事”然后看了看赵宗业的下身。
赵宗业笑了,“姜小楼,我给你的时间足够了,现在,你以为谁还能拦我母后还是锡州”之前,母后和锡州是她的护身符,可现在,却成了掣肘她的绝佳武器。
姜小楼哼了一声,“先帝孝期未过,你想做什么”
赵宗业的笑容一下子愣住了,先帝驾崩,他身为人子要守孝三年,不过他是帝王,化年为月,守孝三月即可,现在还有两个月。
“不过两个月而已,我等得起。只是,我希望你明白,你是逃不掉的”赵宗业凑到姜小楼的跟前,两个人离得很近,近的能察觉到彼此的气息。
姜小楼丝毫不惧,坦然看着赵宗业。
赵宗业只以为她在现实面前屈服了,得意非常,大笑着离去。
姜小楼没有了睡意,盘腿坐在床上,思考着将来。难道她真的逃不了被狗啃的命运吗她不要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她一定想到办法的。必要时候,她不介意赌一把。
阿英和兰因进来了,“娘娘,您没事吧”
姜小楼面色如常,“没事放心”
阿英和兰因互相看了看,兰因握住了姜小楼的手,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不要顾及我们。”
姜小楼看了兰因一眼,兰因郑重的冲她点了点头。
姜小楼轻轻拍了拍她们的手,微微摇头。她不能那么做。
太后也知道了昨晚的事,趁着姜小楼陪她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太后挥退了众人,挽着姜小楼的手,“皇上虽然心思重了些,但归根结底,也算不错了。你真的不愿意吗”
姜小楼点点头,这些年,她和太后相处的情状颇似母女,说话也直接的很。“我嫌恶心。”
太后忽然收了笑容,“既然如此,那么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合作怎么合作”姜小楼问道。
太后在姜小楼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看着姜小楼一脸震惊的样子,太后笑了,“敢不敢”
姜小楼咬咬牙,“敢”
太后笑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赵宗业在上朝的时候,忽然吐血昏迷,经太医救治,勉强救回一命,可人却依旧昏迷不醒。
太后大怒,命人彻查,结果查出是淑太妃连同齐家,因不满贤妃位份太低,加之皇上不同意贤妃抱养七皇子,愤怒之下投的毒,欲行谋逆之举。
证据确凿,太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死了淑太妃和贤妃,齐家抄家灭门,之后,封杨淑妃为贵妃,立她所生的二皇子为太子,命太子监国。因太子年幼,太后和皇后垂帘听政。
在镇国公杨家等人的扶持和镇压下,朝权再次安稳的过渡了。至于昏迷不醒的赵宗业,没人关心,他的下场,大概就是继续昏迷不醒,当个招牌。等到什么时候不需要他这块招牌的时候,他就可以安息了。
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姜小楼,“怎样现在放心了吧”
“母后,你还是干脆放我出宫去算了。垂帘听政什么的,我做不来的。”姜小楼眨眨眼睛,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太子还小,朝局未稳,未免杨家势大,暂时离不开你这个皇后。不过哀家向你保证,等过几年,哀家一定放你离开,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太后笑着说道。
“母后”姜小楼蹙眉道。
“是不是很奇怪,哀家为何这么做”太后扶着姜小楼的手,笑着问道。
姜小楼诚实的点点头。
“其实哀家从未变过,当年入宫,哀家就在心里说过,至高无上的帝王权势让我远离所爱,那么有朝一日,我定要这权势为我所用后来种种,不过换了个方式而已。哀家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哀家未必能如愿。”太后笑眯眯的说道。若不是姜小楼及时出现,她的野心迟早会暴露,先帝会防着她,皇上也会防着她。那时,一败涂地的就是她。她还怎么不动声色的坐享其成
姜小楼的心情有些复杂,果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她自诩演技出众,没想到这位演技比她更好啊,连她都骗了
“是不是有股上当受骗的感觉”太后看着姜小楼的脸色,笑道。
姜小楼又点了点头。
太后笑的更大声了,“放心,也不全是假的,最起码哀家是真的喜欢你,也多谢你这些年的陪伴,哀家也真心想成全你,放你出宫去。不过不是现在。再多陪哀家几年,好不好”
姜小楼还能怎么说,只能点头说好。
垂帘听政的日子是无趣的,她就是个摆设而已,虽然朝臣们说的,她都听得懂,但她仍旧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无聊样子。她到底出身锡州,锡州如今又国力强悍,她若是表现的太聪慧,怕是这辈子也无法离开了。
可太后不一样,现在的她不需要任何伪装了,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眼里对权势的渴望。而她也的确有这个能力。现在的她,尚能控制内心的欲望,可假以时日,无人制衡的太后,会做出什么,谁都不知道。
姜小楼看了看前面御座旁坐着的稚嫩少年,从她这个角度来看,刚好能看到他的侧脸,此时,他正襟危坐,板着脸,眼里有些许懵懂和不甘。
姜小楼微微叹了口气,只怕日后又是一场纷争啊。
不过,身处权利中心,纷争是免不了的。
事实果真如姜小楼猜测的差不多,几年后,太子大婚,嫡长子都出生了,可太后还是不肯还权。
太子情急之下,联合外家及一干支持者,铤而走险,试图逼宫。太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只等着太子一党自投罗网。
太子当场自尽,死前咒骂妖后祸国。杨贵妃也带着儿媳孙儿自焚而死。太后令立年仅八岁的八皇子为太子,继续把持朝政。
姜小楼就是这一晚离开的。她也没想到,太后真的遵守承诺,放她离开了。不光如此,太后还给她安排好了新的身份,给了她足够几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财,甚至晁措和阿英夫妇也给了她。
“兰因日后会作为长乐的陪嫁嬷嬷,和她一起回锡州,你身边的人也都会跟着一起回锡州。如此,你可放心了”太后笑着说道。
外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可太后却谈笑自若。
“母后”姜小楼看着太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哀家答应你的事,一直都记得。只是,锡州公主、陈朝的圣德皇后死于乙亥宫变,你以后,不能再以姜小楼的身份生活了。哀家给你安排了新身份,新名字,以后,你就是崔元儿了。”太后笑着说道。她心爱之人就姓崔,她曾经想过,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女,乳名就叫元儿。
“是,元儿多谢太后”姜小楼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给太后磕了几个响头。起身前,姜小楼将那颗假死药放在了地上。
但愿以后能派上用场。不过以太后的心气,未必肯用。
太后见了,眼神温和了几分,“走吧,永远不要回来了。”她已经坐上了疾驰的马车,停不下来了,只能永远往前。
姜小楼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化名为崔元儿的姜小楼带着人一路游山玩水,往锡州而去。一年后,终于到了锡州。
在锡州待了一年后,姜小楼耐不住寂寞,再次带人外出游历,这一去,去了三年。直到收到消息,说陈朝的长乐长公主即将嫁给锡州王世子,姜小楼才回了锡州。
姜小楼直等到长乐适应了锡州的生活,平安生下长子后才再次离开。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回锡州。离开的第七年,赵宗业死了,三个月后,太后也死了,谥号孝慈。姜小楼留下的假死药,她最终还是没用。
新帝登基后三个月,无故废后,立贵妃萧氏为后,只因废后乃太后亲选。
三个月后,镇国公以诛妖后、清君侧为由,发动宫变,推翻陈朝,建立大齐。镇国公自立为帝,追封父母,前朝孝慈太后亦被追封为镇国大长公主,从前朝皇陵迁出,葬在其父母高祖帝后身旁。
“妙言,你不是已经”姜小楼随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果然,妙言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母后过世之前,就秘密送我出了帝都,我先送苏氏去了锡州找长乐,然后出来找嫂嫂的。”
姜小楼叹了口气,“驸马呢”
妙言摇摇头,显然不想提这个话题。她出嫁后,和驸马的感情只是寻常。她数年不能生育,公婆私底下颇有怨言,她索性给驸马安排了几个通房,之后就再也没让驸马进她的房。
“嫂嫂,以后我就跟着您了,您可不能不要我”妙言拉着姜小楼的胳膊,靠在她的肩上,轻声说道。当初以为嫂嫂死了时,她难过伤心了好久,直到皇帝哥哥驾崩那晚,母后才告诉她,嫂嫂其实没有死,而是隐姓埋名四处游历。
母后问她,愿不愿意去找嫂嫂,陪伴嫂嫂
她当时就说愿意的。她不想困在公主府那一点点大的地方,她也想像和嫂嫂一样,自由自在,四海为家。
姜小楼拍了拍妙言的胳膊,“也好。我正打算往北边去玩玩,等咱们玩累了,回锡州也好,随便找个地方安家也行,到时候再说。”
“恩,我都听嫂嫂的。”
“别叫我嫂嫂了,叫姐姐吧要不,叫姑姑也成。”
“还是叫姐姐吧辈分不能乱了。”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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