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楼临走之前,和姜晚鹤打了个招呼,姜晚鹤点点头,学医之人,上山采药什么的很常见,他只嘱咐了几句,让她注意安全什么的,就没多说了。
倒是杨铭,听说姜小楼要出去采药,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完全可以趁姜小楼不在的时候,让姜晚鹤给他解毒的!然后,随便是打晕或者迷晕,将师父带走,控制住,为他所用!
杨铭激动的眼睛都红了,恰好姜小楼此时回头,正好看到了。姜小楼蹙眉,右手一翻,翻出一根银针,轻轻一挥,那根银针径直朝杨铭的膝盖处飞去。
然后就听见一声惨叫,杨铭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五尺高的台阶上摔了下去,捂着腿哀嚎着。
姜晚鹤来不及反应,姜小楼先奔了过去,假借查看杨铭的腿,收回了那根银针。然后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往杨铭嘴里塞了颗药丸,悄声道:“解药!”
姜晚鹤急忙赶来,姜小楼收回手,看向他,“腿断了!”
姜晚鹤蹙眉,“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旁边一个大婶道:“我看到了,方才这位杨公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笑的好奇怪,然后脚下一滑,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姜晚鹤叹了口气,心不静,怪不得如此。“小楼,你师兄的伤不碍事,我来就好,你先去采药吧!”
姜小楼点点头,“好,爹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有什么事吩咐小二,或者吩咐成叔帮忙也行。”
姜晚鹤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吧,注意安全。”
姜小楼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了杨铭一眼,看的杨铭心中发寒,心道这姜小楼莫不是在他身体里装了蛊?不然怎么他刚动了坏心思,她就知道了!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的腿当时被什么东西刺中,膝盖一软,所以才摔倒的。肯定是姜小楼搞的鬼。
可当着姜小楼的面,杨铭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姜小楼走了,杨铭才一把抓着姜晚鹤的手,“师父,是小师妹,是小师妹!我的腿,你看看我的腿,方才我的腿被什么东西刺中了,才摔倒的。师父!”
姜晚鹤正在帮他治腿,闻言很是失望的看着他,“铭儿,为师以为你已经悔改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为师方才已经检查过你的双腿,什么也没有!”
“就是,就是,小姜大夫多好一姑娘啊,温柔细致耐心体贴,医术又好!你一个大男人,比不上她能干就算了,还背后诋毁她,挑唆人家父女关系!真是丧良心!”
“就是就是!”
“姜大夫,您别听他的,他就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咦,娘子,方才我是不是说了两句成语?”一个中年汉子欣喜的说道。
“滚一边去,现在是你显摆的时候吗?”方才第一个说话的大婶骂道,然后换成一幅笑脸对姜晚鹤说道,“姜大夫啊,你这个徒弟啊,真的有点心术不正啊!您可得小心着些,别被他骗了。”
杨铭还想解释什么,姜晚鹤脾气上来了,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打开,倒出一粒,喂给杨铭服下,“待会为师要替你处理腿伤,可能会有些疼,这是安息丸,服下吧!”
杨铭吃了药丸之后就昏迷了。
姜晚鹤板着脸,手下动作不停,将杨铭的断腿接好,又用木板绑好,“麻烦诸位帮个忙,帮我一起将他送回客栈。”
“我让我当家的送就行了,姜大夫你不必费心了,您忙您的,我们来就行了。”大婶赶紧说道。
立刻就有几个人找来一副破旧的门板,将杨铭抬了上去,送回了客栈。
姜晚鹤虽然有些不放心,无奈需要他看病的人太多了,小楼也不在,他一个人也走不开,只能这样了。
几个人将杨铭抬到客栈,放在床上,就走了。
杨铭是被疼醒的,大概是安息丸的副作用,他不光疼,还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可是睁开眼看去,屋子里空无一人,他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可是稍微一动,扯到了伤腿,立刻疼的满头大汗。
杨铭只能放弃,他开口叫道:“有人吗?有人在吗?小二,小二!”
其实不少人听到了杨铭的叫喊声,比如店小二,比如隔壁的成叔,不过这两个人对杨铭的感官都不怎么好,听到了也只当没听到。
小二还吩咐了其他人,说这两间屋子有人在养伤,需要静养,让他们没事不要过去打扰。
就连午饭,也被小二有意无意的忘了。
直到月上枝头,姜晚鹤带着满身的疲惫回来了,小二立马迎了上去,“姜大夫回来了啊,姜大夫辛苦了,用晚饭了没?饭菜都给你留着呢,热水也备好了,您是先用饭还是先沐浴啊?还是先沐浴吧。”
姜晚鹤觉得小二今晚有点过分热情,但他向来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别人的热情,便听从小二的安排,先回房沐浴,然后用饭,然后想起来小楼白天救治的人,还过去查看了一番,叮嘱了成叔几句。方才回房歇下了。
临睡前,姜晚鹤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是什么呢?想不起来了。算了,明早起来再想吧!
然后,等第二天早上醒来,姜晚鹤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的时候,杨铭已经因为缺水加发热,处于昏迷状态了。而屋子里还有股味道,估计是行动不便,尿在了床上。
姜晚鹤看到昏迷不醒的杨铭有些愧疚,本来他该留下来照顾杨铭的,可一想到外头还有那些等着他看病的百姓,姜晚鹤犹豫了。
小二是个机灵的,立马上前说道:“昨日是我忙昏了头了,忘了杨公子需要人照顾。姜大夫放心吧,今日我一定照顾好杨公子。姜大夫您去忙吧,外头那些人更需要您呢!”
姜晚鹤想想也是,“就请小二哥多费心了。”低头摸了摸袖子,没钱,然后才想起来,钱似乎都在小楼那。
小二笑了,“小姜大夫走之前已经付过银子了,就是您不给银子,也是应该的!姜大夫您父女俩为咱平城的老百姓免费义诊了这么多日,咱平城百姓对您都感激的很呢!”
“医者父母心,应该的。”姜晚鹤笑道,“那就拜托小二哥了。”
小二恭敬的送姜晚鹤出了门,虽然他不大看得起杨铭,不过既然姜大夫吩咐了,那也不好太怠慢。
小二忍着嫌弃,替杨铭换了衣裳和被子。当然,别指望他动作有多温柔。然后又灌了一碗药。
动作之粗鲁,杨铭差点呛死。
他一边咳嗽,一边睁开眼睛,小二正在收拾残局,见他醒了,忙指着旁边的小桌子说道,“水、早饭都放在这里了,夜壶放在旁边了。要是想上大号呢,尽量先忍着,等我送午饭来的时候帮你。有什么事呢,就叫我。当然,我白天忙得很,没什么要紧事,尽量别叫我,叫我也不一定能听见。”
说完,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换下来的脏衣服和床单出去了。
杨铭羞愤欲死!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昨天那么狼狈过,腿受了伤,无法行动,身体又没力气,控制不住,尿在了床上!这一幕居然还被旁人看了去。不行!这个小二,非死不可!
杨铭气的捶床!可是看着旁边的夜壶,又看看自己的伤腿,杨铭心里满是绝望,他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呢?这幅样子,若是让陈鹏看到了,估计他会笑死的吧!
有些时候,你越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对杨铭来说,尤其如此。
因为他饥肠辘辘,翘首以盼,等着小二给他送饭。好容易听到脚步声,他迫切的抬头看去,结果看到了二师弟那张让人厌恶的脸。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鹏忍着想要大笑的欲望,他这个大师兄,最爱面子,如果他真的笑了出来,说不定杨铭会当场羞愤自尽,那师父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师妹临走前,飞鸽传书,让我派些人过来照顾师父几日,正巧我就在平城附近,所以就来了。师父担心大师兄你,让我回来瞧瞧。”陈鹏努力保持冷静,说道,然后视线落在床边的夜壶上。
杨铭面色涨红,然后白眼一翻,生生气晕了过去。
陈鹏赶紧放下饭菜,去给杨铭把脉,确认他只是怒急攻心,气晕了过去,稍稍放心了些。
看到旁边的夜壶,陈鹏捏着鼻子,用布包着,拿出去倒了,又洗干净了,拿了进来。然后闻到空气中有股臭味。陈鹏皱眉,四下里看了看,最后视线锁定在杨铭身上。
掀开被子一看,果真如此。
陈鹏蹙眉,听小二说,昨日大师兄就这样了,今天又忍不住了,难道从台阶上摔下还能让人大小便失禁吗?没听说过啊!
陈鹏虽然和杨铭不睦,但身为医者,见过经过的恶心场面不计其数,自然不会嫌弃。他让小二打来热水,亲自给杨铭擦洗更衣,还顺便给杨铭的断腿换了药。
杨铭又被疼醒了,看到陈鹏正在给他穿裤子,眼一翻,又气死过去。
陈鹏见状,叹了口气,气大伤身,大师兄这样,可不好啊。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