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隐晦的看了隋氏一眼, 隋氏领会了,轻笑道“王爷,我如今有孕在身,无法阿伺候王爷。王爷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伺候可不行。我打算为王爷纳个侧妃。现下正巧有个好人选。我有一姨母,嫁给了西南将军韦志安,韦志安有一女儿, 虽是庶出, 可她一出生,生母就难产没了,自幼在我姨母膝下长大,我姨母没有亲女, 视若己出。如今她大了, 婚假之事我姨母也十分上心。姨母疼爱表妹, 不想在西南那样偏僻的地方为她找夫婿, 所以就托上了我母亲。母亲和我说起的时候,我想着, 表妹和王爷最是相配。她虽是庶出,可西南将军是正三品武将, 当王爷的侧妃, 身份也堪配。不知王爷意下如何若王爷愿意, 我这就让齐嬷嬷回去找我母亲,让我母亲亲自为王爷说合。”
齐王顿时将心里的复杂纠结抛在了脑后, 西南将军之女他意动了, 可表面上还要装一装的, “不必了吧。王妃你有了身孕,如何还能让你操心这些。”
隋氏看穿了齐王的口是心非,她很想顺着齐王的话说那就不纳侧妃了吧,好好欣赏一下齐王的失望。可想起接下来的计划,隋氏忍住了,一脸贤惠的说道“我是王爷的妻子,我不操心,难道还让王爷自己操心吗王爷若不满意表妹,我这里还有好几个人选,比如苏州知府的嫡次女,通政司左参议许家的长女,我都看过画像了,皆是品貌端庄的女子,堪配侧妃之位。”
齐王满意的笑了,“王妃说的有理。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给王妃办吧。只是有一条,王妃身子要紧,万不可累着自己,累着本王的孩儿”说着,还温柔的摸了摸隋氏的肚子。
隋氏得意的笑了,母亲说的果然没错,男人嘛,再怎么喜欢一个女人,权势地位才是最重要的。房婉儿你慢慢等着吧,这才是开始。我会让你明白,和我抢男人,会是什么结果。
最后,隋氏为齐王选了韦氏和徐氏两个侧妃,将府里侧妃的位子填满了。喜日子也订好了,十一月初十那日,两位侧妃一同入府。
齐王纳侧妃和隋氏有孕这两个消息,严氏和房婉儿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齐王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故而一直苦心积虑瞒着她们。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二人最终还是知道了。
隋氏怎么可能有孕严氏怎么也想不明白。
房婉儿当即就晕倒了。
严氏也想晕倒,可看着倒地不起的女儿,她生生扛了过去,“快,快请大夫”
当天晚上,齐王得知房婉儿病了的消息,思忖再三,最终还是悄悄去了房家。
严氏直接将他拒之门外,压根不让他见房婉儿,“呸我家婉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都忘了不成如今倒好,你的王妃有了身孕,你还要纳侧妃还一纳就是两个那婉儿呢你将婉儿置于何地”
齐王心中十分愧疚,他是真的爱婉儿,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一切已经背离了他的预期,为了积蓄更多的力量,他只能暂时对不起婉儿,可他保证,等到他大功告成之日,他一定会补偿婉儿的。
“姨母,请你相信我,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我对婉儿的心一直没有变过。我以我母妃发誓,等我大功告成之日,我一定会迎娶婉儿为元后。”齐王认真说道。
“权宜之计哼你家王妃,成天想着把婉儿嫁出去。我只怕婉儿等不到你大功告成那日,就要嫁为人妇了。到那时,你意欲何为”听齐王用长姐的名义发誓,严氏的语气松软了许多。
齐王蹙眉,这也是他的烦恼之处,“不如请姨母找个理由,带婉儿避居厄阳老家。这样的话,王妃她就不好再插手”
“我不去”房婉儿从床上爬了起来,伏在床头,颤抖着声音说道。
严氏心疼的奔回房,扶着房婉儿起来,“婉儿,你怎么了”
齐王作势也要进来,严氏厉声道“你站住不许进来”
齐王忧心忡忡,方才听婉儿的声音,虚弱无力,可见是真的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这让他怎么不忧心。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婉儿了,他真的很担心婉儿
房婉儿红着眼睛,泪流满面,“母亲,我不回厄阳。我不回厄阳”
严氏心疼的搂着女儿,“好好好,不回,我们不回”然后扭头看向门外,“你听到了,别想支走我们,然后你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
齐王有口难辩,“姨母,我,我真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且问你,如今你到底是何想法你预备怎么安置婉儿”严氏厉声说道。
房婉儿听这话,抬头看向严氏,“娘”娘的意思
严氏低头安抚的看着女儿,低声道,“你不要说话,凡事有娘呢。”
事情已经有了变化,就不能再按预想的进行了。如今隋氏有孕,她们已经失了先机,若再让其他女人入门,恐怕到那时,早已没有婉儿的立足之地了。
倒不如,趁现在齐王对婉儿心存愧疚,让婉儿嫁入王府。一则,早点有了子嗣,将来母凭子贵也未可知。二则,她也可以趁机再次往王府加派人手。若是能将王府的水搅混,趁机落了隋氏的胎,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事。
齐王也明白了严氏的意思,“姨母,您的意思是可是,不能娶婉儿为王妃,已经委屈了婉儿。再者,府里侧妃名额已满,四夫人倒是空的,可总不能让婉儿当夫人吧,那多委屈婉儿啊不行绝对不行”
严氏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让婉儿当夫人是委屈了婉儿吗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婉儿年岁渐渐大了,再不成亲,如何堵得住外面的悠悠之口你又迫不及待的纳了两个侧妃。夫人就夫人吧,再耽搁下去,估计连夫人之位都满了,婉儿要入府,只能当个没名没分的侍妾了”
齐王语塞了,开孔没有回头箭,何况,他已经尝到了此事的甜头,不光多了两门姻亲,也收获了不少势力。他不能保证,姨母说的情况不会再发生。
“你若真心觉得亏欠了婉儿,那就好好待她护着她日后寻个理由,废了侧妃,升婉儿为侧妃就是了。”严氏说道。
齐王语塞了,姨母想的也太天真了,侧妃已立,哪有随便废除的道理,况且,就算看在韦家和徐家的份上,他也不能这么做啊
不过姨母说的也有道理,早点娶了婉儿,有了子嗣,将来也可以母凭子贵。
“姨母的意思,本王明白了。本王也知道这样委屈了婉儿,不过本王保证,以后肯定会好好待婉儿,绝不让任何人欺负婉儿。”
房婉儿怎么会不愿意她是真心爱慕表哥的,就算表哥一无所有的时候,她也愿意跟着表哥。当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些都是娘和表哥的意思,她根本不在乎。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以妻子的身份陪在表哥身边。
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能和表哥在一起,只要表哥心里有她,她心甘情愿。
等齐王期期歪歪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之后,隋氏心中冷笑,她还以为严氏多老谋深算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不过两个侧妃而已,就忍不住了。若是她,只要拿定了主意,哪怕王爷娶一屋子的女人,哪怕千夫所指,她都会耐住性子,一直坚持到最后。
可惜啊,她本来还打算在一年之内,把四夫人的位子也凑齐了呢没想到严氏这么耐不住。
“我前前后后为表妹相看了那么多人家,姨母都不满意。原来姨母是看上了王爷啊这样亲上加亲的好事,姨母为何不早说偏偏侧妃之位都满了,只能委屈表妹当个夫人了,真是可惜啊”隋氏轻声说道。
齐王有些意外,“王妃不生气”
隋氏心中一动,知道齐王怕是心中生疑了,立马笑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侧妃我都为王爷纳了两个了,王爷现在才问我生不生气莫非在王爷心里,待房家表妹格外不同”
齐王立刻否认,“没有的事,王妃不要胡乱猜测本王只是好奇,毕竟之前你和姨母关系很好,你也为了表妹的事操心的很,如今姨母突然提出要本王纳了表妹,本王以为你会生气。”
隋氏叹了口气,轻轻扭头,闻香将一颗去了皮剃了籽的葡萄塞到隋氏嘴中,隋氏吃下葡萄,方才说道“若是之前,我一定会生气,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被辜负了。若姨母早有此意,为何不早点说清楚害我白忙活一场。可现在啊,我有了肚子里的这个,有了他,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齐王看着隋氏微微耸起的腹部,想想也是,隋氏有了身孕,若再不给自己纳侧妃,怕是会招来善妒之名。别的女人她都可以忍,没道理会针对表妹。况且,隋氏这一胎若是个男孩,那就是自己的嫡长子,隋氏的地位更加巩固了。来再多的女人也不会影响她的地位。
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齐王这样想着,对隋氏越发的温柔体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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