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皎月透着淡淡的血光,仿佛在诉说着今夜的不平静。
在远离繁华城市的郊区,一栋老式的屋子里,灰暗一片,月光从支离破碎的玻璃窗中折射进来,依稀可见,屋内男子手中提着木制的棒球棍,棒球棍看起来并不光滑,或许是因为时间久远,木刺翻出,看起来极为扎手。最为刺眼的是,棒球棍上有着大块分散的暗红色液状喷溅的痕迹,木刺上还黏着黑乎乎的什么东西。
“沙——沙——”
木棍拖在他的身后,在地上摩擦出难听的声音,男子蹒跚着步伐,走起路来一高一低,他看起来就是这里的国王高傲的审视自己的领土,又像是躲在臭沟里的老鼠颤颤巍巍的探出头。
稀薄的烟雾在男人没有注意的地方薄薄的覆在地板上,随着男人的步伐缓缓流动,就像是山间的溪流。男人踩下的地方,烟雾就像是快速散开,在男人的脚后打个圈随后流向后方,如果男人回头,变回发现自己身后的道路已经看不清了,就像是深不见底的虎穴一般。
不过,男人对着一切都不知,他只是慢慢的,像是着魔一般的向前走,走向他的目的地,那个只有他知道的地窖,不过他更喜欢称它为[伊甸园]或者属于他的[天堂]。
男子的脚步慢慢停住了。他记得,地窖的位置就在走廊的尽头,以往很快就能到达的路,今天异常的远。他眯起浑浊的双眼,借着微微的暗光看向前方,那是一片黑暗。
今天喝上头了吗。男子在心中嘀咕道。
男人紧紧了手中的木棍,继续向前走,可很快,他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一个小熊的布偶。
它就坐在地方,娇小可爱,是任何喜欢布偶的孩子都无法拒绝的模样,只有纽扣大小的眼睛漆黑黑的看着男人。
哪个兔崽子跑出来了。联想到那阵打扰他休息的笑声,男人发出阴恻恻的笑声,他上前有些吃力的弯下腰捡起小熊,拽着小熊的一只手臂,向前走。
终于,他来到了通往地窖的门口,男子笑了起来,嘴角的裂痕都快笑到耳边。
“吱嘎——”
男子用推开门,长长的楼梯出现在门后,着不见底,可男子没有一丝犹豫,就像是步入地狱的亡灵。
“现在距离孩子们失踪已经快二十四小时了。”
夜已深,可在警局的各位BAU成员和警^察还在努力的寻找有用的线索。
“根据调查,关于孩子的失踪案,失踪时间在二十四小时以上的孩子,存活几率很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可恶,到底是怎么躲过这么多监控的。”
“他一定是很熟悉这个城市,这块区域,应该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是本地人。”
“敢在纽约作案,说明这个人胆子挺大的,不排除是在挑衅警方。”
“或许,还有报复社会的心理倾向。”
“打扰了。”门口突如其来的女声打断了BAU小组的讨论。
“什么事?”霍奇纳抬头看向女警问。
“我们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是提供这次案件线索。”女警顿了顿,“或许你们应该来听听。”
“难道…是凶手?”一想到这个可能BAU的成员瞬间起身走向大厅。
“你好。”作为BAU的主管,霍奇纳打来扩音器,向电话对方问好。
“你好,警官。”电话的那头传来的声音十分爽朗,这并不符合他们的侧写,这应该不是凶手。
BAU稍稍松口气,却也失望起来。
“您说有关于这次儿童失踪案的线索是吗。”
“是的。我想你们应该很想知道凶手是谁,不过别急,我们先来说个故事吧。”对方的语速缓慢,吐词清晰,却让边上的警官一阵恼火。
“这种时候哪有时间听故事啊,又是一个假线索。”年轻的警官喃喃道。
霍奇纳看了眼杰森,这位资格最老的探员目光犀利,杰森冲着霍奇纳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听,直觉告诉杰森,这个电话,能帮助他们破案。
那边的声音没等他们回答,就自顾自的往下说了,“这是关于一个男人可悲又可恨的故事。”对方的声音低沉缓慢,很容易让人沉浸在他的话语中,仿佛他们身处的不是警局,而是在一场音乐会中,对方用最精湛的技术演奏一曲名为[殇]的大提琴乐谱,“在三十多面前,有个男孩诞生在一个并不美满的家庭中,他的父亲是个下层阶级职员,他们家靠着父亲那一点薄弱的薪水勉强生活,而他的母亲是位懦弱的家庭主妇。”
“因为父亲的嗜酒好赌,男孩没有像其他正常人一样的美好的童年,或者说,他的童年里,只有来自父亲的殴打,和母亲无力的哭泣。母亲告诉男孩,要让他忍耐,只要等他长大了,他就可以离开这里。”
“男孩听了母亲的话,在每一次接收暴雨般拳打脚踢的虐待时,他都会想,只要忍过去就好了,只要忍过去,他就可以拥有他自己的人生。”
“可惜,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样发展。”所有人已经沉浸在对方的故事中,听到故事的转折,所有人的心都担忧起来,“再一次殴打中,他的父亲失手,用棒球棍将男孩的腿打折了,男孩痛苦的叫起来,可惜家住偏远的他们,并没有邻居能够拯救他,父亲当然不会出钱给男孩医治,在母亲草草的救护下,男孩拥有的健康双腿变成走路一瘸一拐。
这次,男孩终于意识到他不能忍耐下去,或许没等到那天,他就已经死了。”
地窖并不深,短短的楼梯很快就走到了。
男子熟练的走到一边,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
“滋——滋啦——滋”
电流流通的声音刺刺作响,灯泡明明灭灭几次后终于亮起来,暗黄的微光像在海上的灯塔一样,微弱又遥远。
男子低头看了看地面,台阶下的地面倒影出他的模样,水渍渗透了整个地面,不过男子并不在意,毕竟这已经是老旧的房子了,有地方渗水太正常不过了,不过渗出的不多,刚刚好到脚踝。
脚踩着拖鞋踏着水面就走进地窖。
没走几步,就看见几个身影,他们的身形看起来差不多,盘腿围绕在一起坐在地上,即使水渗透了他们的衣裤也没有感觉。
男子突然生起怒火,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安稳的坐在这里玩游戏,而我就要受到外面的冷嘲热讽,凭什么…
男子拿起手上的小熊朝着最近的孩子扔了过去,正中砸到孩子的脑袋。“我让你们吵我。”沙哑干枯的声音就像是坏了的八音盒,只能发出杂乱的音符。男子举起手中的木棍,露出狰狞的笑容。
被砸中的孩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带另外几个孩子也停了下来。
男子已经能够想象到当木棍打到小孩身上,痛苦和惊恐的叫喊声编制成交响乐,还有那一双双胆怯的小眼睛望着他,他就感到全身兴奋,啊啊啊~,我也要让你们尝一尝我的痛苦。
当孩子们转过头看向男人的时候,男人的动作一瞬间停住,木棍停滞在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心跳都停止了。
这些孩子不是他刚刚带回来的!
但,他认识他们,认识他们的每一张脸!
那是属于早就已经死在他手下的,孩子的脸!
那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黑黝黝的眼睛平静又空洞,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男人。
距离男人最近的男孩,也就是被小熊砸到的孩子,微张嘴。
男人吓一跳,感觉整个人仿佛都重活过来一样,他用力的挥下手中的木棍,巨大的闷响声和轰然倒地的声音一同响起。
男人粗^喘着气,仿佛刚刚那一下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气。
凭着经验,男子自信的认为刚刚那一下即使是一个正常男子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
“为什么?”还有些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地上传来,男子惊恐的睁大眼睛,他看到被他剧烈一击的男孩缓缓的站起来,在质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孩子都站起来,质问他,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不,不——”男人拖着一条瘸着的腿奋力的向上跑,地窖的门口就像是希望之门,他一出门就将门口锁上。只有这样,他好像就能将那群非人的怪物锁在里面。
不过他很快注意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好像已经不是他的房子里,弥漫的烟雾让他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哒——哒——哒。”
有什么声音接近了,男人努力的去听,那是欢快的脚步声,小皮鞋踩踏着地板的声音。
越来越近了,周围的迷雾渐渐散去,露出个娇小的人影。
“谁!”男子大声呼喊道。
对面的脚步微顿,慢慢走了出来,那是一位女孩子,黑色的礼帽乖巧的盖在她的头上,淡金色的长发直至膝盖,蝴蝶结一样的发夹扣在她的金发上,身着一身黑色的泡泡裙,白皙的双腿裸露在外,一双小皮鞋包裹住她的脚。
精致的面孔上拥有一双海蓝的眼睛。任何人看到她都会以为她是哪家贵族中的掌上明珠,受人宠爱,亦或者哪国千娇万宠的公主。
在以往,这样的孩子很容易成为男人的目标,可是这次,这么一个陌生的女孩出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只另男人感到害怕。
“那个,叔叔,你有看到我的小熊吗?”
女孩歪歪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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