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狗被洗干净后送到留听阁, 耿氏好奇的走近去看。说是小狗, 但是脚掌脑袋都比普通小狗要大许多,福绥阁的奴才总不能骗她吧
耿氏拿着东西逗它,也都毫无反应。
“这是什么狗”
众人好奇,在椅子上甩腿坐的弘昼看了一眼,顿时惊住了。但是又和他印象中的样子有些差别,反而不好肯定是不是,沉默的用目光打量。
福绥阁送狗来的是个小太监, 也是他一直在伺候着小狗们。
“回格格, 这是獒犬。年尾时蒙古王爷来京特意带着母獒犬,留下了几只小的进贡给皇上。可皇上对这些猫狗之事不大在意,只让庆丰司的人收着好生养。还是咱们王爷看它品相最好,刚戒奶就带回府里来。五阿哥眼光一绝, 竟然一眼就相中了”说着还对着弘昼谄媚一笑,伸出了大拇指表示称赞。
蒙古王爷特意送给皇上, 皇上不在意让亲儿子拿走了, 也说不上什么。可他们就是贪图一时新鲜,弘昼更是懵懂无知,若是过几日不好了怎么说
王爷可是爱狗之人。
这摆明是烫手山芋,耿氏不愿意要。
“五阿哥不过胡乱一选, 也算不上数。既然是王爷特意看中的,又怎能横刀夺爱看着也还小, 就劳烦你多走一趟, 将它送回去吧”
“格格言重,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不过格格放心,这只獒犬至今不过生了四十天,王爷虽然喜爱它,但它生在宫里比平常的温顺许多,王爷便无所谓谁要去。要不然五阿哥来了,奴才也不会将它一同带出来看。”
“温顺我是没什么见识,不过獒犬的传闻也听过几句。”
耿氏言语一顿,太监听出未尽言语,蓦地尴尬不已,“请格格饶恕,奴才是实话实说。此獒犬温顺乖巧,这话可是咱们王爷亲口说的,奴才可不敢随便乱言要是格格实在不放心,奴才再去抱两只乖巧些的”
小太监能说会道,他被调来伺候狗,自然也就喜爱了解几分。面对应该在草原上和狼嘶吼比狠的獒犬,小太监尽力说几句,见耿氏不愿意也不敢强求。即便如此,耿氏觉得他比钮祜禄氏还要难对付。好在知道自己身份,倒是自觉退步出主意。
“那就另外添两跑了快”
可能是感觉到弘昼那灼热的目光,耿氏和太监说话的时候,小獒犬顺着目光迎了上去。
直到太监作势要把它抱走,它四肢轻跳,很自然的越过怀抱往弘昼方向走去。敏锐的感觉到要抓它,但它不慌不忙的走到弘昼的身前趴下。
就像是方才进来时候一样,四肢都趴着,唯有毛茸茸的尾巴甩着,脑袋也仰着看弘昼。
“”
弘昼听到说是獒犬就惊住了,记得曾经有些年很流行养藏獒。有需求就有市场,品相参差不齐的藏獒在市场里流动,端看买主舍得多少钱而已。但宠物养着就要为其忙碌吃喝拉撒病等一切问题,大街上都有许多被丢弃的猫猫狗狗,更不要说这种体格大只认主子的傻狗了。
獒犬属于本能智力较强,和普通狗相比,除了主人外基本都遵从自己本能。而生活在繁华忙碌的城市实里,獒犬无疑是不适合的,这也造成了后来出现一些藏獒咬人的悲惨新闻。甚至因为主人也缺乏沟通和了解,獒犬并没有这是主人的意识就闹出了悲剧。渐渐地,在当年昌盛的草地狗场里,出现了许多被人遗弃的獒犬。
这些事弘昼从新闻上有所听闻,大学时有舍友家在蒙古草原上,他去玩的时候也意外的亲眼所见。
相比起很多人对非我异类的绝对论,弘昼更偏向于事实论,也跟着舍友对獒犬了解了一番。獒犬在人看来智商低,但你要是真心的对它好,那是死心塌地的好。再想养狗的一些麻烦事有太监们收拾,弘昼觉得养一只大狗并不难接受。
还有点意料之外的趣味。
弘昼的腿甩了甩,低着头这才仔细看清獒犬的样子。
小獒犬虽然比后来的长相有些不同,但它还小更看不出半点凶狠的样子,只是看着身子一圈蓬松长毛衬得体型不小。而在漆黑长毛间,一双乌黑眼珠子看向弘昼。
长在京城,身上也少了那股子野性。
也不知道以后长大了是什么样子肯定很威风
弘昼有些期待的想着,溜下椅子伸手摸它的头。
事实上那天是刚刚好,在猫儿懒洋洋,小狗怕的乱跑,也只有它慢悠悠的在狗洞旁边不动的配合自己。弘昼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摸得什么,什么品种长相。纯粹是这份刚刚好的时候,摸下去手感又很妙,这才随意答应的。
从太监的话听来,当时不是它配合,是它懒得动而已。
弘昼轻笑一声,獒犬的头动作很轻的低了低。
嗯
手心作势拍了拍,它顺从低头的动作更明显了。
小太监眼眸一亮,“这獒犬平时动都不动,看来和五阿哥是真的投缘”
弘昼嗯嗯两声,索性两手伸出一把抱住了獒犬,嘴里喊道,“扣扣。”
耿氏习惯了他的发音不全,最后颇有些头疼的将獒犬暂时留下了。
毕竟弘昼对八哥的讨厌众人皆知,也就只有王爷睁眼说瞎话的夸八哥劳苦功高,这才免了八哥没在大冬天丢出去的命运。难得这样笑着喜欢一样东西,耿氏没有一口否了,只是叫人去前面等着王爷。
不过来也可以,好歹说句话给个意思。
耿氏道听途说了一些獒犬野性伤人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对错,只是不大喜欢的坐在一旁,看着弘昼抱着獒犬玩。
是真的抱着玩。
别看弘昼体格都在长,和毛茸茸的小獒犬比较着其实没有差别。再加上小獒犬本性是真的懒,太监溜它在堂中,它就顺势伏在地上不动。如今弘昼摸头拥抱,还是挨着靠坐,它都很没有半丝意见,甚至很主动迁就的上半身坐下,让弘昼能够靠的舒服。
耿氏看着这苗头,顿觉这狗怕是要长久住下了。
而在胤禛看来,两岁的儿子靠着四十天的獒犬同坐相依,这画面真是美极了
獒犬也正式在留听阁落户,胤禛还要给它取名字,不过弘昼表示不高兴,抱着獒犬喊道,“不”
他的狗,他做主
耿氏哭笑不得,“傻孩子,不取名字叫什么”
“白,白。”
弘昼拍着獒犬,“白白”
獒犬似乎明白是叫它,低声嗷呜应了一声。
胤禛看着獒犬黑咕隆咚的一团,哪里白了
还白白
但是新主宠很高兴,弘昼高兴的拍巴掌,“白白”
胤禛不明白所谓的差异萌,但看弘昼这么高兴,再看白白没有在福绥阁时候不动弹的样子也放心了。
有这么一个能跑能跳的白白在,弘昼的精神力也能被分担一点,也就不会乱折腾了。
胤禛对此很满意,苏培盛奴知主心,事后特意赏了小太监常通。赏钱沉甸甸的,常通眉开眼笑好一阵谄媚话,直道自己肯定会养好白白,让五阿哥也高兴。
“好好干。”苏培盛临走前又念了一声。
獒犬不像宠物犬一样,养得精细还需要各种可爱的衣裳,相反它需要的是放养野性。偏偏白白在太监的手底下并不听话,平日吃喝之后就是晒太阳。弘昼得知后便自主领了这个差事,反正他现在只是会走,想要跑跑跳跳还没有那么自如强壮。
因此,弘昼的散步时间也多了起来。除了黄昏陪耿氏,午觉之后日头不大也会出去。
弘昼走在偏殿后的花园,想着狗多了热闹,所以他都是往福绥阁的方向来回跑。每每他走得累了,停下来的时候白白就会舔舔他的手背,乖巧的坐在旁边。
一点草原之王的威风都没有。
弘昼怀疑,那个蒙古王爷送来的母獒犬是和羊配的,不然怎么这么乖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呜汪汪汪”
墙外传来隐约的哭声,白白有所察觉的扯着还柔嫩的嗷呜声喊了起来。弘昼还想听,却发现哭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弘昼站了一会儿,继续往福绥阁走。他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几回,结果白白跟着他寸步不离,里面的猫狗们对它也都是漠视躲避的态度。
站在白白身边的弘昼,莫名有种猫憎狗嫌的感觉。
没有意思,又打道回府。
弘昼没有让陈嬷嬷抱,一路上都靠着自己,等回去的时候出了汗人也累得慌。用过饭食不多久,就眯着眼睛爬上床。
耿氏看他脸颊上兜着的肉明显小了,又摸了摸光溜溜的脑瓜子。掖了掖被角,耿氏习惯性的抽出床头屉子,眉头压了压。
奇怪。
耿氏翻看了一下,余光瞥见白白竟然蹲在床边,脑袋歪着着了。莞尔一笑,让人把它抱下去。
次日请安。
正好是十五的日子,耿氏带着弘昼一起出门。
路上遇见了钮祜禄氏,她看着弘昼神采飞扬的时而小跑,“五阿哥现在能走这么远了”
“闲着也是闲着,平时东跑西跳的能走一些了。”
耿氏说的很平淡,一来她性子这样,二来弘昼确实没让她忧心过,三来这是表现儿子的时候,自然要越自然越好。
果然,钮祜禄氏看着弘历,嘴上开始抱怨了,“五阿哥真乖,哪像元寿,昨晚睡前还哭了”
别人家说孩子,那是暗贬实褒。可钮祜禄氏没那个心思,她是真的嫌弃。
怀着的时候就不说了,生下来更是没完没了的折磨。哭笑说来就来,偏偏有时候哄都哄不了。她不管又不行,不然显得自己不慈虐待,说不准就让王爷厌恶。
钮祜禄氏是真的身心疲倦,说起自家儿子那是一点都不嘴软。
弘昼听着都觉得弘历有点可怜,可谁让钮祜禄氏怀他的时候才十六岁,至今也不过十八岁的未成熟姑娘。
想要真正明白母亲这两个字,她还差得远呢
弘昼想着,伸手拉着耿氏的袍角。
耿氏有察觉的低头看他,摸了摸他的帽子。
本来是想牵手,可惜弘昼个子太矮了,牵着不方便。
一路四人领着奴才热热闹闹的过去,因为是十五,人都齐了。
乌拉那拉氏照常说些表面关心话,又提了几日后康熙爷的生辰。
虽然说每年就一回,康熙爷也不打算大办,但是底下的要懂事上进不是
京城里那些宝斋罕见的都被买了,还有突出新意去琉璃厂等,就为了能讨一时吉利。最好能哄得康熙爷高兴,随口赞赏一句也有可能带来无穷富贵。
即便如此,府里能去的女人只有嫡福晋和侧福晋三人。
说到这个的时候,弘昼发现新入门的年氏眼睛亮了起来,她身形转向乌拉那拉氏似乎想要说什么,又蓦地隐忍装着乖巧模样,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的拿了一块边上摆着的点心。
每次来请安的时候,万康阁都会摆上点心。就如钮钴禄氏请耿氏过去时一样,不论好坏摆一下是基本礼仪。但这仅仅是礼仪,真正去吃的很少。
弘昼有些好奇,眼睛望天望地再望过去,发现动作很秀气的年氏手上已经空了。出门前妆扮的口脂仍旧是红艳艳的,唯有两颊在鼓动着而后喉咙滚动一下。
咽下去了。
年氏神情有些意外,嘴唇微抿喝了口茶,手落回去的时候又自然的拿了一块点心走。
嗯
还吃
年氏只用牙齿出动,咬了一口就在嘴里吃了起来。
“这千叟宴,想来八贝勒家的小阿哥也会去”李氏忽然问道。
乌拉那拉氏被这一问弄得莫名其妙,“自然是要的。”
“可昨儿奴才听闻小阿哥都被打哭了”李氏说着点了点鼻尖,“也是凑巧,正好有人去膳房拿东西听见,好像是说读书不用功。八福晋一气之下就打了小阿哥,又罚跪了半个时辰。小阿哥回去的时候,可是一路哭着的。”
雍亲王府和八贝勒府紧挨着,挨着那面墙的动静确实会听见一些。不过他们住的屋舍在另一边,对此也无所谓。只是平心而论,乌拉那拉氏更希望这样的邻居是十三十四他们。
八福晋郭络罗氏的悍名远扬,她一心为了八贝勒,八贝勒也愿意守着她,京城女人为此酸的厉害。周瑜打黄盖,一人愿打一人愿挨,这都是别人的日子。郭络罗氏做到了平常女子不敢做的,背地里也不好受,乱七八糟的谣言也有不少。
虽然郭络罗氏长得不像慈母,但也不至于亲自动手打小阿哥。
乌拉那拉氏脸上的淡淡笑意散去,“听闻前些日子弘方和人打了一架”
李氏看戏八卦的得意顿时收敛,低垂垂眼,“孩子性子罢了。”
“九岁也不小了,弘时如今最长,这样不知道稳重大体,日后怎么给两个小的做表率等到了皇上生辰,难不成还要闹一闹”
“福晋说的是,奴才回去定然好好教他,不让他再鲁莽和兄弟间起争执。”
乌拉那拉氏微微点头,“孩子本是白纸,天生跟着长辈模样长。只要做娘的端正了,孩子自然就知道明理懂事。所以啊,切忌不能急性顾着说骂,李氏你可明白”
李氏娇俏的脸上好看极了,怒不是气也不是,只能咬牙应了一声,“明白。”
乌拉那拉氏满意了,弘时是李氏的心尖子,也是最不愿意有污点的。她几番提起,李氏自然明白其中轻重,这些谣言乱语自然就不重要了。
余光瞟到弘昼讷讷的看着自己,乌拉那拉氏俏皮的眨了眨眼,“张嬷嬷,去看膳房里的清茶团子可好了”
张嬷嬷福身出去。
弘昼不由的跟着一笑,觉得嫡母的性子怎么那么可爱。
明明之前觉得渣爹占着这么多女人,觉得真是暴殄天物很不公平。毕竟在同样的年纪里,他曾经是个独来独往的单身狗,觉得这种一男多女的畸形关系,过得应该不开心。但是她们在院子里各自安好,努力的寻找其中乐趣,一点后世宫斗宅斗怨念滔天的模样,弘昼也有了新的感悟。
这种问题大概和偶像剧里男女主所谓的选择一样,被掌控的人生不一定是不快乐的,甜蜜的爱情也并非一帆风顺幸福的。
端看自己怎么过。
看方才骄矜得意的李氏如霜打茄子,看方才暗自高兴的年氏
她还在吃。
而且吃完了。
张嬷嬷带着清茶团子来了,在每张小方桌上摆了一碟,等到年氏的面前,她特意道,“这是福晋吩咐膳房做的,刚刚从蒸笼里拿出来还热乎呢”
“谢谢福晋。”
“无碍,最近就想吃这些,正好也让你们都尝尝。”
年氏眉眼一弯,谢过之后就拿了一个吃了一口,眼里俏生生的都是微光,“这个真好吃,入口软糯清淡若苦,回味微甜极香。这是京城吃食我在家中从未见过。”
乌拉那拉氏看她喜欢,觉得投食的兴致都高了,“不过是我闲来捣鼓的,年侧福晋要是喜欢,下回再做一些。”
年氏喜得直点头,嘴里不客气的开始吃第二个。
她的吃相是很秀气的,又莫名的香。弘昼看得都馋了,不自觉的拿了一个吃,嗯是有点苦。
至于回甜
弘昼又咬了一口,这才勉强有感受到。他甩了甩腿,发现堂上安静了许多,再抬头一看竟然都停下八卦闲聊在吃清茶团子。
乌拉那拉氏吃的很不上心,咬了一口放下,再看年氏时唇角微扬。
这种场景很微妙。
请安以十分和谐的气氛结束,年氏吃的很开心,也是第一个走的。
回去路上,耿氏和听书说今儿早点拿饭,有些饿了。
弘昼深以为然,用饭的时候也敞开肚子作陪,硬是吃了一碗饭一碗汤。肚子饱饱不方便午觉,拿着小花球出门去一扔,“白白”
咻一下,一团黑滚了出去。
嗷呜一声,跑了回来。
弘昼接过来,又奋力一扔。他准备在空隙里来回走两步,就算是饭后运动了,结果迈了两步白白就回来了。
再扔
嗷呜。
再扔
嗷呜。
弘昼放弃的叉腰望天,他手劲小,怎么扔都扔不远。他举着小花球丢给常通,接过半路就被一团黑抢了。
白白坐在弘昼面前,甩着尾巴高兴的用头去拱。
弘昼不察,一屁股坐了下去。
“”
常通站在边上嘿嘿笑。
弘昼懒得起来,最后用手将球在地上一滚,咕噜噜的滚远了。
这个距离远多了,白白咻的跑出去。等它返回的时候,身后出现了胤禛。
“坐着做什么”
胤禛伸出手,将弘昼牵着就往里间走去,“你额娘呢”
“那。”弘昼扯了扯手。
耿氏闻声出来,很是意外这会儿胤禛竟然来了,“王爷吉祥。”
胤禛嗯了一声,将弘昼屁股的灰拍了拍,然后把他拎到炕上,“弘昼今日可乖”
弘昼肯定的社会点头,“乖。”
乖死了。
耿氏自然不能拆台,“乖,午饭还用了足足一碗。”
“可听书了”
“日日都听。”
胤禛面色欣然安慰,“那就好,只要不像弘旺就行。”
请安才听说,耿氏一愣,“听闻弘旺阿哥被打了”
“这孩子,”胤禛无奈叹气,摸弘昼的头,“听说入学后就跟不上学业,前几日竟然藏了要抄写的千字文丢到狗洞里去。”
“千字文”耿氏一怔,满眼惊诧。
胤禛一脸怒其不争,“读书怎能丢书这便是忘本负义丢了根本弘昼可千万不能这样无耻”
弘昼,“”
耿氏觉得不对,“八贝勒府怎么会有狗洞”
“那是福绥阁的,爷看地方太小,正好那边是空着的院子就问八弟要了那处随狗过去玩。许是知道贝勒府无人管那,弘旺犯小聪明,可惜天外有天东窗事发了。”
耿氏恍然。
胤禛笑容慈祥,指背敲了他脑袋,“要乖啊”
弘昼头皮发麻,“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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