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小学生阿哥

    弘昼瞬间自闭了

    不是他心理素质差, 实在是那人生了一双鹰眼巧手, 隔着冰河的几眼就能将胤禛当时的神态动作, 甚至是脚下的靴子图案都能画出大致

    而他在后面那么努力凹造型,那搔首弄姿展现自己,竟然被完全忽略了

    你说时尚, 那为什么后面那辆如今没有推到市面上, 还属于独一无二的四轮车你不画上去

    完完全全的忽视,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有眼无珠

    弘昼的心里很难受, 但他不能毫不了解的情形下就斥责人。左右路上还有一段时间, 索性落着耐着心重新翻开。

    第一页,是很简单式的北京时事, 重点在冬日年节两个词上落下笔墨。

    下一页, 标题为仁福晋冬日花宴。

    就算胤礽不再是太子, 但是超品亲王的爵位足以压倒一片。去年仁亲王带着人去西洋,今年年初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兵部等一同商议的商船出洋贸易法。

    弘昼当时去请安旁听了一耳朵, 议事的有广东将军、闽浙总督和两广总督等,最后由康熙敲定了其中详细。主要针对己方的造船严查监督、出海时每日每人只准带食米一升及余米一升、南洋的部分地方不许前往等。尤其是出使外国的船不可贩卖、出行三月不回、偷越禁地等隐匿不报等, 以上有治罪乃至斩首的重刑。

    至于外来的夹板船,几乎不受影响。

    随着这新的贸易法添下去, 朝廷中又随了几只船出行追上仁亲王的步伐。皇上的宠爱依旧还在, 身为他的嫡福晋自然地位不差,依旧是京城中除了皇太后外最夺目的女人。

    这篇文里写了花儿们的争奇斗艳, 还用各种语句巧妙的夸赞了石氏的端庄大气。

    第二页就是渣爹的, 再往后则是一位黄带子长辈带着福晋, 生了个比孙子还小的儿子,双喜临门好不热闹。

    后面七七八八的,这家东那家西的大小事情都在。有些标题还用十分夸张的语气,很有八卦狗仔的味道。

    看到这里,傻子都知道这就是京城日常周刊。

    他想的什么严肃风根本不存在,尤其是十篇的个人吹后,后面一半全都是京城商业圈的吹嘘。弘昼自然的翻看,什么素雅斋再夺京城第一,佳人阁乘胜追击。

    唯一让他心情好点的是,车行天下人潮拥挤

    车行天下是胤禟和他一同推行开的铺子,主要售卖独轮车和自行车。弘昼的全副身家,几乎都在这里面了。

    弘昼被勉强安慰了心情,但是怎么看都觉得不高兴。既然是八卦周刊,为什么不把他画上去欺人太甚

    车刚停下,弘昼就跑到书房去找胤禛。

    去年几乎一整年的放纵时光之后,渣爹又被拉回来干苦力活。弘昼不太清楚农业种植的发展如何,不过听闻户部里的人真是热烈欢迎热泪盈眶。

    拐过廊角,弘昼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苏培盛站在门外,他见此点着头走来,小声道,“今儿王爷心情不好,五阿哥还是回去罢。”

    “心情不好”

    “纳喇府里传了消息过来,王爷便说不见客了。方才三阿哥来的时候,也都叫回了。”

    弘时作为最刻苦最乖巧的儿子,即便弘历弘昼开始读书也没有分担他的压力。每天都会准时过来报道,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都会过来,至少是一刻之后才走。

    而和他们有关系的纳喇府,也只有大姐福雅了。

    “什么事情”

    苏培盛摇头,“奴才也不知。”

    身为雍亲王的近侍,他并没有什么理由来骗人。弘昼两手抱着京报,不确定的再问一声,“真的是有事难过而非躲我”

    “奴才不敢有半字欺瞒”

    谁能说出半个字来

    弘昼半信半疑的点头,最后看了关紧的门吩咐,“阿玛心情不好,那你就好好陪着,不要让他点灯熬夜忘了时辰。”

    “是,奴才一定记得转告。”

    京报收了起来,如常的学说了两刻的外语。弘昼和传教士互相交谈,等到要走的时候问,“教堂还有德国人吗”

    “有。”

    “那劳烦您,帮我找一个,我想学德语。”

    莱院长的中文这么流畅,弘昼也想让他刮目相看

    传教士有些犹豫,“五阿哥学业繁重。”

    “没事的,以后我会早点回来。”

    弘昼说的斩钉截铁颇有打算,传教士点头应诺离去。

    这些事情都弄好了,弘昼这才得空用膳。

    耿氏习惯了天不亮就用晚膳,不过为了弘昼特意多等一些时候,摆上他喜欢的荤菜在面前,先喝两口汤。

    自家额娘吃饭永远都像是一只鸟一样,胃小的不可思议,吃的还尤其讲究斯文。弘昼吃着她夹的菜,等她几乎不动嘴的时候也帮忙夹一些过去催促,“额娘吃多点,您都瘦了。”

    “瘦了不正好”

    “不好,你看人老了之后,瘦的人都不好看,身体还差”

    “您多吃”

    碗里自然的堆积起来,耿氏看得眼皮一跳,连忙夹起来吃,皱着眉头让他消停些。

    弘昼得意的笑,又盯着她喝了半碗汤。

    饭后耿氏又要研究廊上半死不活的花儿,弘昼坐了一会儿,白白就咬着绳子拉着木车跑来了。毛绒绒的尾巴甩啊甩,脑袋直接在弘昼的怀里钻动。

    弘昼顺其自然的坐上去,带上安全带之后,“驾”

    “啊呜”

    白白仰天嚎了一声,抬着四足就往前冲。木车下的冰刀滑行,它轻轻一跑就把弘昼一同带了起来。

    弘昼的手扒在刹车把上,看着被扫到边上的雪块,估摸再过几天就可以把冰刀换下来,再另外打几只轮子换上。

    白白跑的并不算快,纯属于热身范畴。直到到了后面的院子时,弘昼解开了车绳,身影就如离弦的箭般冲刺出去。

    伴着几声痛快的喊声,石中轻脚步的走到身后来,“五阿哥,听说是怀恪格格害了病。”

    弘昼手里玩着花球,当做是排球一样殿着玩。闻言手下一顿,任由花球骨碌碌的滚了下去,“什么病”

    “好像是打摆子。”

    “什么病”弘昼觉得自己这个所谓的老北京人,当得还是不够称职,说的病名都是没有听过的。

    “就是发高烧,一时冷的盖五六张被子都不够,一时又像是丢进火盆里烧一样。格格年初去温泉庄子玩,才过去就高烧不止,如今大夫进出几趟都不行,纳喇府这才叫人来请咱们王府的府医去看。”

    大约是担心弘昼不大懂,石中又详细的解释了病情。

    弘昼再傻也听懂了,不就是疟疾吗

    “我听玛法说他当年也得过这病,最后吃西洋来的金鸡纳霜就痊愈了呀”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康熙对西洋之物有了基本的好感,后来还兴致高扬的弄了个实验室来捣鼓种痘。这些事情弘昼没有经历过,可爷孙二人相处时总会提及这些陈年旧事。

    石中只打听到大概,详细到吃了什么是不可能的。

    “呜呜呜。”

    白白将地上的花球捡了起来,递到弘昼的手边。

    弘昼接过,举手奋力一扔,叮嘱常通道,“你看着时辰,差不多就回去吧。”

    “是。”

    “五阿哥要去书房”

    “嗯。”

    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是玩笑,既然他能想到,渣爹肯定也知道。那为什么他只是心情糟糕的不见人

    是已经有了药还是无计可用

    无论是哪一个,都表明这不是小病,很有可能就有性命之忧。

    福雅还年轻啊虽然交情不是很深,却不阻碍在弘昼印象中她算是个好姐姐,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常常回门看望。她最疼弘时,对于他和弘历可能平常些,但比李氏而言真的友好太多了。

    弘昼几乎小跑着过去,跑到院门的时候发现里面静悄悄,连点光色都没有。

    “阿玛呢”

    院门前的奴才请安,“王爷有事进宫去了。”

    脑子里拉紧的绳子忽然松开,弘昼大大的松了口气,“那就好。”

    进宫,那就是最有用的法子。如果康熙都没有办法,那他怎么唏嘘担忧都是没用的。

    弘昼转身回去。

    永佑殿是后院的前殿,路径开阔宽敞。主子不在此处,闲杂人等也不敢随意来此晃荡。于是一条路上,石中打着灯笼映照四周,暖色余光拂过院门,清晰的将屹立的墙面石路映得斑驳妖娆。

    但愿能好。

    弘昼由衷想着。

    次日上学,弘历揉着眼睛上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弘时安静的坐在一旁,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眼皮也是肿的。弘昼看了一眼,他的眼眶里充满了水色。

    肯定是知道的。

    李额娘肯定也瞒不住。

    福雅之于弘时,就如福宜之于他,甚至还要更重。想着当初福雅要出嫁前,弘时就像是海绵一样,每时每刻都在水里泡着,说着说着就能煽情不舍的哭出来。

    而且是嚎啕大哭。

    “我们晌午一起去纳喇府吧。”

    “真的”

    “嗯,晌午咱们跑快些,来回一趟应该不影响。”

    弘时感动的眨了眨眼,眼眶的水就要兜不住了。他忍住了大哭的冲动,最后咬着牙隐忍低泣,“额娘说,说格,格她快不行了”

    “没事的。”

    “呜呜呜呜”

    弘昼努力的不提这种不好的可能,但架不住前者心里害怕,既害怕又忍不住的去想。

    大男人呜呜呜的哭个不停,弘历被吵得睁开眼看,十分痛快,“三哥哭什么”

    “他忘了太傅布的作业。”

    弘昼面无表情的往边上挪开,避免被擦鼻子的可能。

    弘历闻言,用很是惋惜可怜的眼神看了弘时一眼,而后转身继续睡去。不过为了能够睡得舒服,两只手还堵在耳朵外面。

    “格、格格会不会真的”

    “不会。”

    “听说格格”

    “”

    弘时心中不安,他最后忍住了哭却始终坐立不安。拉着弘昼的袖子不停的问,不停的问。弘昼应了两声,发现自己不回答也没关系,弘时也能自问自答的圆说安慰自己。

    一路上,显得十分漫长又煎熬。

    不过有些石中不知道的,此时此刻也都知道了。纳喇府一家子出去冬游泡温泉,唯独福雅去了一趟就害了病。府上人自然是很紧张的,大夫进进出出吃着药,可惜病情不见好转反而越演越烈。不过几天的功夫,福雅的面容全都变了样子。

    然后惊动了胤禛。

    下了课,精神过来的弘历闻听后也跟着前去。

    待客的是额驸纳喇星德,年青正好的他满面愁容,见到三位小叔子连忙迎接引到堂上。

    和兄弟姐妹哭唧唧的弘时,对外却是最有君子分寸的。他一把拽住纳喇星德的衣襟大喊,“你是怎么照顾格格的”

    弘时正值少年时,比他高一截的纳喇星德脚下踉跄,硬是跟着弯下腰来迎上弘时的满嘴口水。

    “三阿哥息怒,这是纯属意外,奴才也十分担忧痛心”

    “哼最好是”

    弘时用尤其凶狠的眼神盯了姐夫一眼,扭头问道,“我格格在哪”

    那气势,不知道的以为福雅是路边被捡来的小野草。饱受了府上的欺负,被后来认亲的兄弟得知后过来撑腰的。

    想想那小野草是裹了芝麻馅儿的包子,弘昼嘴角抽动两下,轻跳一下拉着弘时的肩膀勾肩搭背走了。

    福雅的精神很不好,面色惨白,眼眶四处都是凹陷的。她裹着六层被子,脸上扑着冷汗,见到三个弟弟的时候惨然一笑,嘴角似是拉扯不开,“来,来了。”

    方才的狂野小霸王看得眼眶一红,忍了一天的泪水终于冲破堤坝。他不敢乱动,怕让福雅觉得难受,扑过去揽着那厚厚的被子就是一阵哭嚎。

    福雅又难受又好笑,神色很是无奈。

    弘昼弘历也都看破了三哥的属性,默默地站在一旁就好。

    唯有纳喇星德整个人愣住,忽然发现这么多年都没看清小叔子的脾性。

    嗯,真特别。

    三人没有耽搁太久,了解了情况之后又不得不回去上课,只不过下学的时候弘时带着弘历又去了纳喇府。

    弘昼则去了乾清宫。

    原来金鸡纳霜福雅已经用了两天了,但是效果反复。昨儿渣爹带着御医过去的时候才知道,这金鸡纳霜确实可以治疗疟疾,但在他们多年的尝试后发现,这仅限于病情较重的时候。福雅早早的用了药,虽然可以治得一时,却也让病情反复无法根治。

    弘昼知道后很是无语,脑子里顿时想起了疟疾神器青蒿素

    “黄花蒿”

    “嗯。”

    “这又是哪里看来的”

    康熙正在批折子,闻听弘昼有要事要见便翻开请安折子,一边听一边看。结果这孩子和他说,黄花蒿可以做药

    “是街上一位北面商人说的。”弘昼随便拉了个人说道,“他说古时医书上道这是很好的药材,多是治疥瘙痂痒恶疮。可在他们村子里,就拿来治疟疾,还都治好了”

    “当真”

    “我是这么一听,可是格格现在医治无用,不如让御医拿药来试试也好啊”

    “倒是可以一试。”

    “对对,玛法快点下旨时间不等人啊”

    弘昼连忙催促,盖因除了商人之外,他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他不是学医的人,可盖不住屠呦呦这位大神的成就大。上学的时候,教授就和他们说过当时中国科学成就落后的故事。别看屠呦呦后来得了诺贝尔奖很风光的样子,可实际上大神因为当时国内的专利意识和制度不足,青蒿素的专利被国外人抢走了。

    明明是自己数多年的研究努力,对世界也有很大的贡献,结果只能紧巴巴的千把块钱过日子,对方却拿着专利的钱逍遥快活。

    这成了行内典型的警钟,让后来人都很看重专利版权这种问题。

    为了清晰知道其中的问题,教授一一都说了,当时还将其中两者的申请证明书翻出来看。屠呦呦当时只写了一句长话,而对方却写了详细的四百四十三个字。

    这些字里,就包括了青蒿素提取的方式。

    弘昼催着康熙下旨,御医太医们自然是快马加鞭的研究。以免他们走错了路,只知道捣煮,他还装作回忆的样子简单而门外汉的说了提取的步骤程序。

    御医们恍然大悟,在还原反应的地方研究了两天,又尝试了其中的原料轻重之后过滤还原。

    终于成功。

    弘昼听闻消息的时候,青蒿素已经提取做药,拿给了几个害病的人尝试过。药效显著,很快病情好转。

    药送过去纳喇府的时候,明显瘦了一圈的弘时高兴的跳了起来,抱着弘昼蹦跶转圈,“谢谢阿弟谢谢阿弟”

    弘昼的脚尖努力的摸地,大笑道,“不用谢不用谢”

    “不,您就是格格的再生父阿弟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一定要好好谢你”弘时高兴的拍肩膀哈哈大笑,眼眸里的光色一闪,又紧紧抱住了弘昼。

    二哥走后,额娘哭得像是天塌了一般。他不敢想,要是格格也走了

    弘时心中害怕,抱着弘昼更不撒手了。

    弘昼感觉到他的情绪,善解人意的没有挣扎,等到被放开的时候虚弱的锤了弘时一下,“谋杀啊”

    弘时大笑。

    青蒿素将反复的病情解决,福雅的精神转眼大好。弘昼去看了两眼,约摸再休养两天就能把气色养回来。

    这么好了

    弘昼大松口气,他特意去请康熙提笔,书写一份专利版权书放去如意馆收着,落笔就写屠呦呦。

    也算是未来的大神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这事情之后,明天就可以放心的去买地皮修水泥别墅了

    弘昼笑嘻嘻的抱着专利证明就要跑,抬头却见康熙情绪低落,神色晦暗,心底顿时咯噔一下。

    这种表情在近段日子几乎挂在弘时脸上,渣爹也常常郁闷不快。好不容易两位好了,怎么还带传染的

    “玛法”弘昼走了过去,伸手牵住康熙。

    康熙抬手,提了一下眼镜框,“莱布尼茨走了。”

    “啊走哪”

    “前日来信,说他去年十一月的时候殁了。”

    弘昼一怔,“我回了信给他。”

    他还没有帮忙游说加入国籍,莱院长却连回信都看不到了。

    弘昼觉得很是荒唐,整个人怔住了。他觉得自己最靠近死亡的是福雅,却没想到是早已经死透了的莱布尼茨

    爷孙两沉默的抱了抱,心情很是复杂。

    方才欢喜的心情一扫而尽,精神头也有点丧。

    他当初怎么不想起这位大爷呢

    早点认识的话

    弘昼越想越难过,想要早点回去把那信供起来

    “阿弟”

    弘时笑着过来,“走,阿哥带你出去玩。”

    “不玩。”

    “去嘛很有意思的”弘曦拉着喊,弘昕等堂兄也跟着说,一左一右的把弘昼夹住,“你看你天天跑如意馆,那有什么意思”

    “就是和咱们兄弟一起玩才是正理”

    “今天弘时请客,赏脸呗”

    你一句我一语,弘昼的脚丫子飘着走了很长一段路。他没有多余挣扎,想想人多点可能心情会好点

    一众堂兄弟几车同行而出,路上嬉闹打趣,露出默契又期待的神色来。

    弘昼看在眼里,下车的时候环顾四周发现,这就是一处偏僻清净的别院。

    颇有点江南水乡的风格。

    不等他多看,众人随着进了一处屋子,随手进来年轻貌美的女子端上酒菜放好。

    再坐在了堂兄们的身旁,几乎一人一个。

    等等,这是干啥

    弘昼惊住,老子零件还没长好啊

    未成年是犯法的

    弘时看他很拘谨,笑着道,“叫个小丫头来,给阿弟倒茶喝”

    “是。”

    门外人爽快应诺,开门就带了个小丫头进来。

    弘昼搓了搓大腿,抬头想要拒绝时,关上的门缝似晃过一张熟悉面孔。

    最多十岁的小丫头笑出酒窝,她眼眸怯怯又殷勤的递上茶,“阿哥,喝茶。”

    弘昼冷漠敲桌,他忽然发现一点都不伤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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