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喜欢狗, 这件事情众所周知,内务府里甚至特意张罗了人手负责狗狗每年的衣裳玩物等。
弘昼已经不迁怒了, 但是被胤禛过分宠爱的动物都不被他待见,并且本能的避开免得看见。直到他长大些来往自由,他也发挥了自己的疼爱。
那是一种博爱,但真正算起来只有大熊猫才是偏爱。
久别重逢来到庆丰司,里头的大熊猫又生了一只六个月大的大熊猫。
许是他少来有点陌生,大熊猫妈妈竟然紧紧的抱着孩子凝视自己,以至于平时的饲养员都受到了防备。眼看着他们还想给自己把六月大的大熊猫抱出来, 弘昼连忙谢过并喝止不用。
有时候, 眼睛撸也是一种技术。
作为自家有大熊猫的大款, 弘昼来这里的主要原因就是洗洗眼睛放松心情。等他想起来去养心殿的时候,胤禛一个人在里间捣鼓小玩意儿。
那心情应该是不错的。
弘昼想着上前去, 就看着胤禛一本正经的戴着深度眼镜,正在专心致志的给鼻烟壶画画。
“阿玛”
“来瞧瞧,这个如何”
“挺好看的。”
弘昼敷衍一声坐下, 不想胤禛嗯了一声, “那这个给你。”
“诶, 那先让我挑一挑”
弘昼连忙上前,他刚才根本没有认真的看,谁知道胤禛给他一个什么图案的
胤禛也懒得说他的敷衍,只是瞥了一眼神色又低头继续描绘他的鼻烟壶图案。弘昼顺着看向拿出来的那个铜胎画珐琅, “怎么颜色这么艳丽”
“你的眼光不就是如此”
“阿玛, 你这是送还是骂”
胤禛挑着眉, 眼睛从镜片后面从下往上的瞟来,“你到时候随身戴着,出行在外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拿着闻一闻。”
知道弘昼有晕船的毛病,虽然后来舒缓了一些,胤禛却觉得自己的鼻烟壶有了出处,隔三差五的就要送一个过去。他们父子的喜爱不大相同,这也算是少有他能给的。
弘昼的要求也不高,您老人家用心的送,他基本上都没有脾气的收了,然后自然地带起笑意来,“阿玛寻我有事”
“你这几日去了选秀,怎么都没有一个准话”
弘昼闻言苦了脸色,说实话胤禛这样的允可已经是特例了,他也看得格外认真。只可惜他忘了一件事,虽然自己表面上的样貌年轻,但是内里身为一个几十岁的男人,对着十几岁的小姑娘他基本上都是欣赏的神色。
真的很难做到所谓钟情。
弘昼想到以前年轻芳华的时候都没有把自己推销出去,所以对于未来的福晋他憧憬,也有种潜意识的自我了解。真的让他亲自挑选未来的另一半,大概是不能了。
“没有。”
弘昼一脸诚恳道,“一切都听阿玛的。”
胤禛闻言,嘴角翘了翘,“朕确实瞧好了,模样是好看的。”
“谁”
“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福晋是我的福晋,阿玛你藏着不说可说不过去啊”
弘昼的眼眸圆滚滚的,还带着一丝稚气模样,但他眉眼俊俏衬得更是挺拔出众。胤禛看了他一眼,蓦然的回忆起未来儿媳妇的长相,脑海中忽然就融合了二人的长处变化出另一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
养儿为了什么
不就为了下一代么
胤禛心下一松,“只问嫡福晋”
“还有别的”弘昼抓着跑到前面的辫子往后一甩,“阿玛,我这还要出去一年半载的,没必要一回挑太多了”
明明很关心自己的嫡福晋,但是再说话又透着一种未知懵懂少年郎的感觉。
胤禛觉得有些荒谬,心里更是一顿,手下的活儿也放下来。鼻梁上的眼镜压了很久,胤禛将其取下来,揉了揉鼻梁,“那些书你看懂了吗”
“书”
弘昼没明白,“阿玛说的哪本”
“小院里给你的两本。”
“阿玛果然是你”
“别打岔,看懂了吗”
“看懂了。”
“觉着如何”
“”
弘昼还没有捋袖子说胤禛,结果他不以为然,只关心自己看重的问题。
看懂了吗
他能说这种书画的很是精湛吗除了大家的尺寸身形都一样不客观外,里面的技术和姿势还是很有教学含金量的。可问题是,在未来的世界里有许多为此做贡献的形体艺术家们,他们才是真正的老师。
相比起漫画书,他还是觉得视频版的看着比较有感觉。
最重要的是,和渣爹讨论这个问题好似有点过了吧
弘昼一时有点尴尬,眨了眨眼想着怎么组织词语。
胤禛见此叹了口气,他知道弘昼肯定看了,这是基于对他的了解。可是这样说不出话来,既对应了他的猜想,又很是无奈道,“你跟朕来。”
“是。”
弘昼应着,胤禛起身往身后的小书房里走去。那里是他数多年的藏书们,入面最多的就是近年珍藏的佛经们。
这些都不是弘昼在意的,胤禛的脚步也没有停,径直的带着弘昼往里间去。这里面是属于他的私人地方,就连弘昼都是无旨不能随意而入,而今也是头一回。弘昼跟在后面,眼睛大大方方的转着看,走了一会儿后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阿玛,您这是绕远路了吧”
“”
胤禛没有说话,但是气氛莫名的有些许的压抑。即便那不是不高兴的情绪,弘昼也当即闭上了嘴巴,只是在脑海里打了个问号,对于这个书房更显得几分好奇来。
两人径直的往最里面走,待到最后一排的时候,胤禛停了脚步指着左边的,“这些你挑几本回去看。”
“好。”
弘昼至始至终都乖巧的听话,直到他抬眸看见了眼前的数多本颜色艳丽的书封。
正如胤禛的各人欣赏而言,那些鼻烟壶都是山水等画,与收藏的瓷器也有几分相似的风格。而他前不久嘲讽了弘昼的直男审美之后,又带着他来看书封就很直接的直男的忄生启蒙漫画书
弘昼有一种刚才看到的大熊猫都是马赛克的错觉,他呆愣的看向胤禛,神色中满是征询。
胤禛见此,带着几分恨其不争的神色,“带回去好好地看,若是还无知,再来和朕说。”
“”
说什么
难道他的脸看起来这么纯洁吗
弘昼怀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胤禛瞪了他一眼,无奈只能随意抱了两本的解释,“阿玛,其实这些事情我懂得,出游在外的时候也听闻了一些。”
“江南水乡柔美,出去一年也只是听闻而已”胤禛睨了他一眼,将他怀里的两本拿走,又亲自挑了三本过去。父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还嘀咕一声,“选都不会选。”
我的错。
弘昼终于明白胤禛发什么疯了,这就像是大学生一样。读书的时候,家长都说不能谈恋爱,而且现代的社会年轻人太过意气用事,一不留神就会造成他杀情杀的悲剧,所以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但是等到毕业的一周内,家长就会关怀你的男朋友女朋友呢
而往往这个时候毕业季,大多数人都是没有的,结果也不可避免的得到了家长们的唾弃和怒意。
我的孩子怎么连个对象都没有
明明他名节保身,结果着急起来胤禛反而觉得他太出淤泥而不染了,连点花边新闻和绯闻对象都没有,太丢人了。
弘昼抿着唇没说话,但是心底里也在骂。
呸有本事和玛法比呀你个渣渣
渣渣的渣渣带着东西被赶出了养心殿,他想着自己不如搬出去科学院住两天,免得对付这更年期的渣爹。结果长辈们的速度总是最迅疾的,在他回去之后东西一丢,才刚提起笔来坐了两副大作后,毓庆宫来了个嬷嬷。
这位嬷嬷从未见过,但她是以皇后的名义叫过来的。
弘昼想了想,前几天好像是说有好些家眷递牌子进来请安,当时嫡母还叫他过去,似乎想着撮合相看来着。不过这种相看他不喜欢,所以就推辞了。
难道这招不行还有别招
弘昼将嬷嬷叫起,又请了茶,“汗额涅叫你来是有何事”
“奴才是敬事房的宫人,特特来给王爷教人事的。”
弘昼当时脸就绿了,他记得教人事的宫女都是年轻姑娘,渣爹嫡母心这么狠吗他都要将人赶走了,便听嬷嬷尽职尽责的拿出一堆书和道具来教导他,他这才勉强松了口气。但事实上,他还太年轻了。
嬷嬷言说的十分详细,偏偏她年老沉稳,说这些都显得一板一眼的。她说了表面之后,便福身叫了五个宫女进来,“王爷瞧哪个好”
有问竞答
这些丫头就算不是大美人,眉眼也是端正的,弘昼本能的挑了一个前面更有料的。
众人再福身,除了嬷嬷和被挑中的之外尽都离开殿中,并且关怀的将门关上。
弘昼心中暗道不好,果真下一瞬嬷嬷用她那四平八稳的声音下令,“脱。”
那宫女垂首肃立,闻言抬手就要解开衣襟。
弘昼吓得猛地跳起来,大喊一声,“停”
嬷嬷和宫女都愣住,没想到弘昼会这样大的反应,“王爷可是不喜欢”
“不喜欢。”
“那奴才再去挑”
“不用都不喜欢”
弘昼斩钉截铁道,他一没有看这宫女的身子,二全都一口否认,所以不存在说让宫女难堪的。他指着大门道,“嬷嬷走吧,爷忙得很。”
“王爷的命令奴才不敢不从,可是皇后娘娘懿旨,今日势必要教郡王人事才可。”
宫女退了一步,嬷嬷随之解释,但她眼珠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王爷若是不喜欢生人,不如就让柳姑娘来”
神他妈皇后嫡母的手才没那么长分明就是渣爹作祟
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穿越这么多年,弘昼终于知道古今两代人最大的不同了。至少在现代,再迂腐自大的爹都不能指着床上的事情来说,当然青春期的时候会提一提,但是相比起来真的小巫见大巫啊更恐怖的是,渣爹的这种行为只能算是关怀并没有越界
弘昼啪的拍了脑门,指着门道,“出去。”
他面容沉着,不见丝毫喜怒之色,但恼意已经分明可见了。弘昼多年养尊处优,早已养了一身气,如此已经是生气了。
嬷嬷不敢造次,只能退而留下了这些道具物什,好让弘昼可以自己学习一二。
门前的石中等人待嬷嬷离开,进来时也很小心,“主子若不用膳”
“用个屁”
弘昼粗口而发,看见那些东西更是哭笑不得的摆手,“这东西都收下去,别让爷再看见。”
“是是是,奴才这就都收了,主子莫要生气。”
“爷有什么好气的简直莫名其妙”
弘昼皱紧眉头,不高兴的两手抱在身前很忧愁。他就这么随口嘟囔一声,没想到身前的石中却是欲言又止起来,“主子,这,这皇上也是着急啊”
“着急”
“是啊主子您自来就忙碌政事,身边连个人都没有,皇上怎能不急”
“谁说没人你们不是人”
“主子又消遣奴才了,奴才只能帮主子跑跑腿,可内里的事情怎么能够”
“爷有琴书”
不说还好,石中一听弘昼这么亲昵的叫名字,反而笑了起来,“可柳姑娘还不是您的人。”
什么才叫身边人
那肯定是温香软玉,一同快乐过的才能算。
虽然在场的多是太监们,可这些道理大抵都明白的,对此也是跟着笑了笑。
弘昼不是不明白,可他现在才十四岁,你们这么着急摧残未来的花朵不会太残忍了吗很多事情他能够理解,但是真的让他小小年纪就真的有点心理障碍。
他有些不满道,“以后不就是了。”
画南看了看外面,他知道弘昼的脾性和规矩,见没有外人便大着胆子道,“可保贝子都有人了,唯独您身边光秃秃的,皇上不急才怪。”
“有,有人”
弘昼想了想,上回弘历好似是这么说着,所以才和堂兄弟们一起同流合污,这才显出他这个人的格格不入。但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带了人回来,这给了长辈们希望又有些着急。
因为他和柳琴书还是干干净净的。
如果知道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他肯定会和柳琴书做个对词,对外应付一下也好啊
弘昼有些苦恼,画南见此点头,“保贝子不只有高使女,还有富察格格呢”
“”
破案了。
弘昼瞬间恍然大悟,感情是因为兄弟之间龟兔赛跑,长辈们对兔子疼爱也有对龟的着急,不希望他被甩的太远。
可问题是,他们思虑都不相同。
弘昼当夜挑灯夜读,将几本漫画书是横看竖看,完全都了解了一遍后次日过去养心殿请安。他不想在闹出乌龙来,争取在出宫前就把自己的态度交代干净,自然就带着对研究的最高态度,认认真真的和胤禛回禀了自己的心得。
他看得懂,只是对于未来的人比较挑剔而已。
弘昼看着胤禛,一字一句咬的清晰解释,“阿玛,咱们大清的规矩向来最严,也从来不允许嫡出前有庶出。儿臣从来不论这些,只想着忙着科学院的事情,可是女人家在后院里难免有个高低。与其到时候麻烦,倒不如干脆清净一点。”
“不想要这么多”
“对,儿臣身边已经有一位使女了,只想着迎嫡福晋入门,为儿臣的后院扫去尘埃。”
弘昼想的不多,他知道自己的不擅长,也对渣爹有一个长袖善舞的红颜知己做嫡福晋感到羡慕。
胤禛再次听他强调,也明白了弘昼是真心言语的。他闻言很欣慰,“你能如此分清干系,确实很好。”
身为一个大丈夫,怎么可能沉迷于女色之中
你瞧九弟,如今忙活起来脚不离地,除了偶尔关怀一下孩子之外,哪里还记得那些莺莺燕燕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弘昼对谁会有钟爱,胤禛都不会管分毫。但他只要脑子清醒,对嫡福晋敬重,对后院能够端平就是最好的表现。
这个道理简单,但能够做到的并不多。胤禛看着弘昼,眉眼自然地柔和几分,将手中的折子丢了过去,“既然你自己有主意,朕就不再插手,这个回头自己看。”
弘昼接过,“那我就出宫去了。”
“嗯,记着早些回来。”
“是。”
弘昼坐着自己的小汽车出发,他的车牌号依旧是京1,这算是他这个科学院院长的专权了。
胤禛等人很少用,也觉得弘昼开着更有科学院的某种含义,所以都不和他抢。
弘昼是会开的,但是开车怎么有坐车舒服呢他坐在后面,从旁边拿出一小匣子的果仁,随便丢了小把在嘴里咀嚼,而后懒洋洋的拿出那张折子打开一看。
他揉了揉眼睛,“怎么是她”
“主子”
“没事。”
弘昼垂下眼眸来回忆,可惜当初惊鸿一瞥,自己也没有在意,所以对于富察氏的印象不太深。只是记得样子是好看的,秀秀气气的小姑娘,看着人的时候就笑了三分。
整体说来,第一印象是好的吧
可是弘昼真没想到胤禛属意的人是她,难道真的是为了他说的那句好看
怎么可能呢
就几年前,胤禛已经言说过对马齐不喜,言他不尽心办事。再加上富察氏那府院里没有出头的人,这几年其实已经没落了。毕竟富察马齐的辉煌是在康熙时候太子夺嫡前,事后得到了谅解后虽然依旧风光,但实际上已经大不如前了。胤禛对他的感官并没有那么好,可是康熙亲口说了谅解,他又怎么好反驳
弘昼认真的想了想,直到扫见富尔敦之后才拨得云开见月明。马齐或许不喜,可他底下的十几个晚辈们却是可用之才。
上位者对人的喜怒不比常人,胤禛可以肆意无谓,但也需要胸襟开阔,行事更要周全。胤禛退一步,富察氏的众多子孙就等于受到了他的福泽,自然就要发愤图强的回报回来。
看看富尔敦就知道,自从上任以来就恨不得贴在弘昼的身上,期望着有一番作为。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富察家的家风问题。男儿们都是拎得清的,抛开前朝政事不说,更没有什么出头的宠妾一类,一水的嫡子。唯二的嫡女也应该是言传身教,不然不会被挑中一个成了十二婶婶,一个将成为自己的福晋。
弘昼点了点下巴,一个皇帝最开始掌控权势的时候或许会喜欢老皇帝留下来的,但真正到了后面,其实还是自己挑选的人更顺眼。
而富察家的模样,足够发挥到以后数年。
只要他们不作死。
弘昼脑中各个念头纷飞,眼睛看着车窗外面。他很久没有回科学院了,一路上看着好些家新开的铺子,他认真的回忆了下还有自己的门店。不过他几乎是走的胤禛的老套路,名人效应自动带动产业。再加上自家开的铺子比较新颖,和平常看见的首饰衣裳且不同。弘昼自认不是九叔那种做生意的料,但是有这么一位前辈再次,制度和方向跟着摸索过去,竟然都是盈利着走的。
这些铺子不像是科学院里的账目,这完全是自己的私人钱财,弘昼每到月底年底收账的时候都格外高兴。
但实际上真正的情况,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还好,自己以后就是有福晋的人了,这些东西就有人过着明账管理。
弘昼乐滋滋的想着,嘴里的果仁都跟着甜了起来,他看着身边的富尔敦,想了想没有张口。只是回去见到听音,他便忍不住问,“你们这些小姑娘都喜欢什么”
听音闻言认真的想,“钱。”
“钱”
“奴才每次都是帮主子算账,算着算着就高兴了。”
“这钱又不是你的,你高兴什么”
“不是奴才的,可是主子钱袋子鼓着心情就好,您心情一好就会赏奴才,奴才怎么不高兴”
弘昼沉默,他说怎么年底时候到手的钱像是上过税的,敢情是自己高兴的大手一挥。
“不,我是说钱以外的,没那么的实在的。”
“那是好看的好玩的”
听音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其实只要是主子送的,无论是什么,那女子都会高兴。”
“你乱猜什么”
“奴才说对了难道是未来的福晋”
“聪明。”
听音闻言抿唇笑,“奴才就盼着福晋来,如此就可以松闲下来养花侍弄大花小花它们了。”
“不跟着爷进宫”
“奴才跟着进宫,这里可怎么是好”
弘昼莞尔,他突然想到渣爹行事愈发保守,就从很多方面都更慎重。再有之前二伯的例子在,自己很有可能得不到太子的册封,可是住进了毓庆宫,没有正式册封也是不能随随便便就搬离出去的道理。但说以后带着自家福晋住在科学院,又好像不是那么对妥。
诶,渣爹这是失算了
弘昼嘿嘿一笑。
想省钱这年头可没这么容易
听音见此,抿了抿唇,犹豫要不要说主子这笑容太渗人了。却见其转过脸来,看着她笑意更深,“爷都要嫁,成家了,你有没有什么意中人爷给你做主”
弘昼说的颇有气势,听音见此反而越发肯定,“没有,奴才觉着就这样挺好的。”
“真没有侍卫也不要”
“奴才配不上。”
“谁说的”
听音眼角微红,眨了眨后轻笑,“奴才以前连饭都吃不上,如今跟着主子吃香的喝辣的,这已经是主子说的人生巅峰了。在外的侍卫们都是厉害人,奴才着实配不上,也不必劳烦主子帮忙说。”
“真不愿意”
“嫁给别人,就算是正头夫人也比不上主子身边威风。奴才才没有那么蠢。”
听音说的最后还挺骄傲的,扬起下巴似乎果真这么想。
弘昼闻言一乐,也不勉强。十几岁的丫头,谁还说得准呢早恋的孩子不是没有见过,不过是缘分没到罢了。
他这回回来,主要的就是自己的事情。既然要出行,那么短期之内的事情要交代好,毕竟这不像是在大清的地方,飞一个短途飞艇就可以知会。另外他既然要出行,那自然也考虑带几个传教士出行的可能。
一来熟人带路,二则自己人的赞颂更让他们信服。
这里面的人选等等,一个个都不能随意马虎,参照的更是许多。
弘昼原计划是埋头忙碌来着,但是胤禛给的折子还记得,次日大早的时候从屋子里拿了个匣子出门,一路开车到一处后门。
“你家是这里吧”
尽职尽责的富尔敦憋了一路,看着越来越熟悉的环境,早已经满脑子的问号。他本来就是不知就问的性子,闻言点头,“是奴才的府院,可这是后门,王爷进去于理不合。”
如果被人知道王爷从他们后门进府,那那些多嘴的言官真的会喷死他的
“放心吧,我不走后门。”
富尔敦倏然松了一口气,“那让车夫开到前门”
“不用。”
弘昼开车门下去,回首看着富尔敦,“爷是来看人的,你不要伸张。”
“看人”
富尔敦不明所以,可惜弘昼已经不在意他了,扭身拐弯去了旁边巷口。
等他跟着上去的时候,弘昼已经敲开了侧边小角门
这还不如走后门
弘昼对他笑着招手,“来,带爷进去,但是不要伸张了身份。”
“可”
吱呀
“大爷”
“章叔”
两人都愣住,但富尔敦很快反应过来。他身姿挺拔,面上谦谨神色微微放松,带着几分气势,“爷东西忘拿了。”
“是,不过大爷怎么走这小角门”
富尔敦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糟糕,但临时也想不出别的了,只能和平常一样带了淡淡笑意,“不然走了前门,到时候阿玛听见可不是要说骂了”
身为他们富察家的骄傲和希望,要是这么丢三落四的,少不得要被说。身为府上的老人,看着富尔敦长大的章叔自然是理解的,“大爷说的是,那奴才就在这里守着们,您快去吧”
富尔敦当即就要点头,但是墙后的弘昼对他摇头。
他当即明白,“我进出太招眼了,劳烦章叔走一趟吧。”
“诶是,是奴才疏忽了。不知道大爷要拿什么”
“”
富尔敦沉默了,他是很少撒谎的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可是眼下迫在眉睫,他犹豫多一会儿就不对了,他看着章叔身上的褐色长袍,看起来很耐脏的样子。
想起来了。
“布库的衣裳。”
章叔恍然,“是王爷又玩布库了”
“嗯。”
“那是要带着,你这身衣裳脏不得,坏了王爷的兴致也不可。大爷您稍等,奴才这就去”
章叔说着声音越来越远,他急冲冲的身影还能看见,弘昼探出头看了一眼,“怎么觉得你家的奴才对爷很熟悉还有点怕”
“王爷是人中龙凤,奴才们这是敬。”
算了,谁没有几副面孔。就方才富尔敦的样子,显然在家里也是很得宠的大少爷,不过到了他的面前,反而就拘谨憨实起来。
但愿富察氏不是这种性子,不然有点麻烦。
弘昼如是想着,拍了他的肩头,“爷今日来你不要声张。”
“是。”
“如果爷没弄错,你家堂妹就在这边过去的第三个院子”
“王爷怎么知道”
弘昼邪魅一笑,“反正就是知道。”
“王爷是找堂妹”
“嗯。”
两人面面相觑,富尔敦眼眸一亮,明白并体贴的叫了一位小院的奴才,让他领着王爷过去。虽然弘昼知道地方,但是他这么一副生面孔,贸贸然的进去只会弄得周所周知。
弘昼也是这么打算的,毕竟他习武这么多年,也没有听到传说中飞檐走壁的功夫和内力种种。他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的富尔敦,心里叹了口气。
这么傻的孩子,也就自己眼瞎收在身边。
不过精明能干的遍地都是,这样的人反而摸得透,自己也能满足他的愿望。
富察一家从米思翰下来的四房儿子里,抛开各种缘故而凋零的两房,剩下来的两房则完全的表现出他们血脉上的优势。那就是一直生儿子、生儿子、生儿子。但就算是如此,他们四房人的关系还算和谐,更没有分家的意思。
彼此之间互相扶持,自然就显得富察氏的珍贵了。
作为四房里唯一没有出嫁的格格,她就是长辈们最疼爱的孩子,也是兄弟们的掌上宝。但尽管如此,富察氏并没有任何骄矜任性的行为。再给李荣保守孝三年后,正好就遇上了选秀的大日子。她从宫里走了一遭回来,觉得自己也长了许多见识,家中更是觉得她受了委屈。长辈们嘴上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平时就更显得几分疼爱。
这不,大早上就送来一些顶好的燕窝和首饰等。
富察氏笑着收下,但她并没有这样的习惯,请安回来后就准备在书房消遣消遣。直到窗外传来了石头敲打的声响,身旁的奴婢扭头看去,“谁”
“是奴才,三夫人说这天就要热了,所以进了一批新的布匹过来。”
奴婢见此福身,“格格”
“你去将东西拿来吧。”
“是。”
“春燕,我有些饿了,你去瞧瞧有什么吃的”
“可奴才这一走,格格身边岂不是没人了”
“无事,我如今也没有事情要吩咐了。”
“那奴才快去快回。”
富察氏拂起唇角,她将手边的书放下,绕过案桌拿着叉竿走到窗边去。她余光瞥着,再左右一瞧,叉竿在窗边敲了几声响,“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一道略低沉的陌生声色响起,偏偏人没有走出来。
富察氏本是淡然自若,闻言眉间一动,满脸吃惊,“王爷”
“这都能听得出来”
弘昼觉得很意外,从墙角探出头来,他飞快的看了一眼里间的环境,身形一翻直接从另一侧的窗棂翻了进去。他动作灵敏迅速,踩着窗旁的椅子坐下看向窗边人。
富察氏旋即转身行礼,她眉眼微垂,显然是顾及两人的身份,“王爷怎么来了”
满人女子比较高挑,同龄的女子发育更早,富察氏的身形也显得修长。一身淡青色的长袍,衬得她的眉眼清淡,秀丽可人,宛如一阵清风。
很好看,让人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有气质和修养的人,才会出现这种差异和升华。
弘昼认真看着她,后觉自己上回好像走了眼又或者是因为知道了以后的身份,所以看人都带了某种滤镜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和之前一样,后面内容在作话,绝对多不会少
又是在家里打转转的一天,你们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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