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给他名份”魏瑾一时无法理解小侄儿神奇的脑回路, 奇怪道,“你不是一直讨厌他么”
阿摩嫩嫩小脸上满满的严肃道“姑姑, 我想清楚了, 此事我不能只想着自己,虽然看不惯他, 但做为家的一份子, 我不能耽搁你的青春,所以, 我允许他进门”
说到这, 他挥了一下小手, 有些无奈地道“但是他得知道自己身份, 不能干涉我, 也不能干涉你。”
魏瑾笑了, 捏起他的小脸, 向两边一扯“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阿摩呜呜了两声, 气鼓鼓地道“不必谢。”
门外的单秘书依靠着门框, 无奈地笑笑“那小公子, 要不要我谢你让我入门啊”
阿摩挣扎着扯下姑姑的手, 理直气壮地道“你有这个心就行”
魏瑾转头一笑, 揶揄道“不知夫人可愿入门”
单谦之淡然一笑, 幽幽道“娶我自然可以,但若如此, 家财却得平分, 若让吾主持中馈, 更得将点数全部上交,方为真爱,君上可能做到”
太贵了,这不可能
魏瑾皱眉,试探道“那你我签个婚前财产协议可行否”
单谦之看她的眼神中鄙视之意几乎要溢出来了“若你我性别交换,再把你这话挂上官网,能被人骂上一万楼,一半骂你无耻一半骂我眼瞎。再者说,我是能白嫖的么,你这样的人,别说后世了,便是如今,也没有人愿嫁。”
阿摩听得茫然,魏瑾轻咳一声“玩笑而已,别当真,别当真。”
单谦之这才把事情揭过去。
玩笑过后,魏瑾于是开始检查阿摩功课,小孩书包里的一张张卷子都挂着大红的满分。
孩子听话就是好呀,认真学习主动作业,一点都不让她心烦,简直可以说是优秀宝宝了,这宝宝还在话里话外炫耀着那葛老师总是喜欢找他回答问题,但一次也没有考到他,活该这老师天天掉头发。
“还有哦,这老师一有空就写卷子,但是那些卷子又不发给们考试,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阿摩转着碳笔,奇怪地道。
“与你无关,那是用来成就他自己事业的”魏瑾心说你不会想知道的,这位老师如今在这边用三倍速的时间狂出高考数学练习册,这人在现代世界里一年多时间,就已经出了四套练习题了,每套都有a4纸大,手指那么厚。
也因此,他被无数高考学子在官网上破口大骂甚至人身攻击,还有人出重金想要买他在游戏中的性命,只可惜这老师也知道自己拉得仇恨太多,几本就在上党这安全区窝着,可以说是足不出户,所以目前还没有玩家想要来杀了他。
高考完毕后的静深姑娘曾经叹息着说,也是她高考那段时间不知道这位老师在,否则肯定是会杀过来的,但如今既然已经毕业了,当然就不能让他领贡献奖了看学弟学妹们在题海里挣扎也是很爽的好吧。
“嗯”阿摩困惑的眨了眨眼睛,想不明白,于是抛之脑后,“好吧,姑姑,你看这个题,我有喜欢用这种解法”
时间匆忙而过,六月盛夏已至。
上党这颗大树顶着旱灾继续在的努力地生长、扎根,而这时,很多河北一带逃荒者开始翻阅太行山的陉道,进入上党。
这让上党的粮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不过这些都是早就有预料的事情,在去年大力收粮时,就已经做好的预留。
既然来了,当然就又开始大搞基础建设。
如今上党的科技点已经点到钢铁和水利两种,如今正在主攻化肥。
后世的人总觉得化肥是一种非常复杂,成本很高的东西。
但事实上,那是氨类的化肥,如磷肥一类,制作反而不难,难的是需要原材料,世界上第一种化肥就是用硫酸处理磷矿石制成磷肥,而这提取出来的磷还能做为战争物资,唯一麻烦的就是山西的大磷矿在山西北部,运过来很是麻烦,只能顺着汾水到晋阳,好在那边也是农业的大区,用在那里其实更适合。
磷肥能促进作物分蘖和早熟,从而提高其产量和质量,虽然不能和尿素这种氮肥比,但也是超有用的肥料了,尤其有益处于瓜果蔬菜。
现在可以积累经验,为将来用水煤气生产氮肥做准备。
毕竟沾上化工,都是很危险的。
就在这平静的日子里,上党又来了一位客人,小小地吸引了一点注目。
他自称是河北翼州的刺史丁绍的之子,来上党为父亲求请名医这没什么大不了,每天来求医的士族一直很多。
但医院里的名医没有一个会出诊,所以跟本无人理会。
这位使者于是大怒,命手下把那位当堂看诊的医生抓走,要强行带回翼州,可怜的医生了推搡中被折断了一根小手指。
瞬间事情就闹大了,于是他被徐策以医闹之名抓进了监牢。
他的下人逃了一个,匆忙奔去晋阳,向刘琨汇报了此事后,又拿了刘琨的手书,回来赔偿了医院损失,可惜谁的手书都不好使,这位使者还是被判了十日劳役,这才被放出来。
上党的士族很多前来求情,魏瑾都从不理会,见都懒得见一面。
这时,刘琨亲自过来了,希望魏瑾派人去给翼州刺史丁绍看病。
“绍处事公正,治下政平讼理,”刘琨苦口婆心地蹭着单谦之亲手泡的好茶,劝自己的合伙人道,“如今石勒等叛贼为患,翼州之地全靠绍一人维系,若绍身死,顷刻间,便是翼州之灾,上党东面,也会随之不稳。”
更重要的是,丁绍一向高傲,看不起其它人,若有这个人情,就能联合翼州,压制北边的军阀王浚,怎么都不会亏啊。
魏瑾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吧
“这些医者怕是不愿前去。”魏瑾是知道那些玩家的,“这些士族,便无一人视之若人。”
说到这点,她也是服了这些士族。
玩家们的能力是毋庸质疑的,也托了神仙弟子之名,逼格甚高,,然而,可能是多了就不值钱了,一两个神仙弟子他们会觉得珍贵、言听即从,但如今上党有四五百神仙弟子,就很大路货了,而且很多玩家行事作风嗯,委婉一点地说,并不是那么靠谱。
这种情下,士族们对这些玩家的感觉就开始变得复杂,觉得你们是神仙弟子又如何,只要还没成仙,就依然是个人,如果自己能受上仙教导,一定比他们厉害,可能早就成仙了。
然后士族便是各种拉拢,玩家们不是傻子,经常是东西礼物照收,至于效忠,那是一个也没有的。
两相相加,士族们便觉得这些玩家差不多都是叛经离道、忘恩负义之士,羡慕他们的机缘之余,又觉得他们行事悖狂,果然是脱不了庶民卑贱之身,这种复杂的感情让他们对玩家们就会带上处处高人一等的气势。
玩家们肯定不干啊,做为现代社会的人类,他们谁不个珍贵宝宝了,哪可能受得了对方那些“治不好就要你性命”的操作,更不用说去乱贼遍地的上党之外了。
刘琨抿了一口略烫的茶水,有些祈求地道“六娘你总会有办法吧”
“送过来吧,”魏瑾淡定道,“我家医者,总有些奇术,离了上党,难以施展。”
以这些医生的操作,搞不好就像华佗那样死于医闹了,这是她不能允许的。
刘琨无奈至极,只能哀叹世事劝难,他有匡扶社稷之心,却将挽狂澜无力,只能亲自去找使者解释,希望他们带人过来医治,只是这样实在愧对社稷之臣、愧对天下忠心之士、愧对
魏瑾淡淡道“你再嚎就出去。”
“”
在屈服于恶势力与毅然反抗之间踌躇了数息,于是刘琨闭嘴,继续品单夫人所泡之茶。
于是半个月后,河北翼州的刺史丁绍被送了过来,他已五十来岁,面色惨白,形如枯骨,眸光却依然很凶很亮,这天气炎热,他坐在牛车里,浑身高热,送到医院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医生给他看了急诊,检查出来是上呼吸道感染,引起了急性病毒性喉炎,果断开了支青霉素。
如今的青霉素已经不是土法制药稍微多了一点提纯的环节,致死率降低了一大半,虽然过敏什么的还是很常见,但至少不像以及前那样毒性那么高,打一针简直就像抽奖,还是二选一三选一的中奖。
死亡率已经降低到了17,这种情况放现代医院会被喷成筛子,但在这里,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功率了,说一针一命也不为过。
就是这针痛了一点。
丁绍的病情很快稳定下来,吞咽不那么痛了,能吃饭,能睡觉。
然后便整天惦记上党神药,觉得有这些东西,手下大将出战时,便多了性命保障。
但医生哪会理他,看他好些之后,果断轰出去疗养,不许他占着本就紧张的床位。
上党的士族养老团们天天去探望,若得这老头又有复发的症状。
这位大病后的封疆大吏稍微好一点,便撑着那瘦得像竹竿的身体,坐着牛车,开始游历上党潞城,看到这里仿佛不受大旱影响,又看到了在市场上贩卖的各种货物,整个人便有些梦幻。
这些年,他看到的多是人命贱如草,各位亲王士族争权夺利,没有一个人愿意静下心来,治理治下,便是他自己,也因为天灾民乱,流民四起,而无能为力,只能派军一次次地打败流民军,可是天灾四起,流民之源不断,治理不过是徒劳。
可这一女子,却有如此能力,数年之间,不但在这乱世立稳脚跟,还打造出如此强大的势力,这,真的没有野心么
丁绍莫名就想起历史上那些不输须眉的太后皇后。
他是如今晋朝少有能治理地方的高官,才能更在刘琨之上,当然也能看出,这刘琨根本没有节制张怀瑾的能力,或者说,他已经完全被张怀瑾控制在手心,而不自知或者说知晓却装着糊涂。
于是便想见一见张怀瑾,然而不得其门而入。
但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于是他主动找了刘琨,两位刺史一起入了郡守府,说是来蹭茶喝。
魏瑾让单谦之沏了新茶,看两人摇头晃脑,用各种诗词赞美时,淡淡道“有话直说。”
丁绍慨然一笑“既然如此,吾便直说了。”
他放下茶杯,正色道“吾欲求阁下手中仙徒,来吾翼州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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