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承受
渤海郡郡治, 南皮城。
天刚蒙蒙亮,玩家程小星拿出一块冰冷的铁板,观看了一下厚度,确定还算均匀。
然后拿出了一把锯子, 开始在铁板上划出图线, 拿着锯子便开始了工作。
过了不知多久,青年搽掉额头的汗水,用锉刀将零件边缘打磨了一番。
然后, 便是铁制的钢管, 缸头缸尾就用铜垫密封, 中间的管身连入一根活塞,旁边立起小支架, 再把支架上立起轮子, 把曲轴连接到活塞上。
钢管中留出了进气孔和出气孔,分别接入两个的细小一点铁管, 接在活塞两边。
然后,接上一口大锅, 盖紧盖子,的下边烧水。
过了一会,蒸汽沸腾, 涌入铁管之中,活塞带动车轮,开始运动。
但是很快,管子周围开始漏气, 进气和出气的阀门开始摇晃,旁边的冷凝器也好似没有效果,但作功运动依然在,只是慢了很多,过了一会,程小星熄灭了火焰,陷入沉思。
“这次又是什么问题”旁边游析瑜走过来,看着这台建议版本的蒸气机。
“一个是水平下钢铁工人,一个是活塞与大型气缸的密合,”程小星摸着下巴,“当年瓦特改进蒸汽机的解决办法是用一种当时的精密镗孔加工技术,解决了后一个问题,前者的话,我们需要一个熟练的土法钢铁工人。”
如今只有铁匠,捶打一个汽缸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用铸造,但最后的密封焊接成问题,需要高阶的钳工。
这些都有的话,做一个出来不难,但问题在于成本太高,并没有商业价值。
游析瑜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才道“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工业水平达不到啊,”工程小星放下手套,“我们的高炉钢锻造只是普通的模具锻造,需要更多的专业工人、更高的科技树。”
“嗯,说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游析瑜无奈地问。
“让那秀儿不要成天拿着钱去砸人”程小星冷冷道,“我让她加三成的科研经费,她居然敢说没钱了”
“”
311年的十二月,一个消息快马从北边传来,鲜卑的宇文部愿意与王浚结盟,共抗慕容与段氏鲜卑。
这个消息让困境中的王浚喜不自胜,宇文部也是一个大部落群,动员起来,足有十万控弦之士,有此部相助,那是大大缓解了他的局面。
而这宇文鲜卑的要求,仅是需要粮食度过寒冬,剩下的,便是一些布匹茶叶的要求,和他们可以的相助而言,都是王浚给的起的。
简直是雪中送碳
至于宇文鲜卑派兵过来支援时,一路要给付的粮食也要他们包了这点附加要求,简直就是小事了。
就在王浚喜悦之时,他的手下却突然来劝他,自称是抓住了渤海郡与宇文鲜卑联系的奸细,从其身上找出了与宇文部联系的信件,切不可让宇文部大军过来。
又是信件
提起这事王浚就一肚子火,上次在段部处,他就发现了信件,结果到后来,段部也不承认有这事段部都已经叛乱了,否认这一点也没有意义,所以应该是信件伪造这事,应该是真的。
他已经为此中过一计,实力大损。
如今渤海郡居然还敢来搞第二次
这、这岂非当他是晋惠帝
简直可恶至极
王浚怒火中烧中,却又细细思考了一番两者勾结的可能。
但想下来,还是觉得可能性太低。
一是宇文鲜卑本就与段部、慕容氏有冲突。
二是宇文鲜卑和渤海郡隔着一个幽州,没什么利益关联,相反,宇文部是自己治下,一直都很安顺,闹也只是闹其它鲜卑部,并没有骚扰过幽州,对晋朝也都是称臣。
三是如今宇文部已经答应他结盟,撕毁盟约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而自己却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一但渤海郡与段部联合加上上党军力,自己就只能被困在这幽州之地,只能行险一搏。
渤海郡无险可守,却已经被经营的富庶强盛,只要宇文鲜卑与他大军合力,哪怕打不下渤海郡,光是掠劫他的新港,便可让他们损失惨重。
若再用骑兵的速度优势,长期骚扰渤海治下,更能让他们疲于应付要是段部没有和他闹翻,他早就如此做了。
可惜
一想到自己失去的最大助臂,王浚简直对渤海郡恨得咬牙切齿。
思及此,他安抚了治下,将说宇文部与渤海勾结的属下一番大骂。
又表示这危急时刻,谁敢危言耸听,就重罪论处。
这样的一下,他治下便没有敢出声了。
同时,他又派人给宇文部送去大量珍宝,再用自己立的那位皇太子的名义,表示非常满意宇文部对我朝的忠诚,加封他为辽西郡公,表示此事过后,段部鲜卑的领地就是将归宇文鲜卑所有,请你立刻带五万大军南下,助我平叛逆贼段部与渤海之寇。
很快,在远在关外的宇文部很快见到使者,收到了珍宝,也收到了加封。
身高八尺,体态威猛的宇文逊昵延情切地接待了王浚的使者,一番款待后,写了一封吹捧王浚品德威仪、以及这就带手下儿郎来帮您战斗,死不旋蹱的回信,让使者带回去。
他看着使者远去的背影,又看着使者带来的几箱珍宝。
箱中是上好的珠玉白璧、珊瑚锦绣,还有黄金等物。
这些东西都若是拿去晋地,可以买得大量米粮铁器,珠玉也是草原姑娘喜欢的配饰品,但是
算了算了。
这位鲜卑首领从酒坛边起身,大声道“儿郎们,要出征了”
没人理他。
旁边的那些别部首领们,正在为出兵人数吵得面红耳赤,若不是他在,定会抽刀打起来。
按草原的规矩,每次出征,哪家出的人多,便能抢得多,抢回来的东西就是出征的酬劳。
但这一次,对方的酬劳提前结算过来,那酬劳之丰之盛,是他们祖祖辈辈都没见过的多。
多到他在面对那个让他背信弃义的使者时,根本维持不住凶恶的表情。
所以,这些东西,会被提前分发给愿意出人出力的各部。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
他的儿郎们正聚集在上党特产的浓酒边,拿着酒馕,围在一堆,每人一口品尝酒水,哪个人多喝了一口,旁边人便会抢过酒馕,将那人一番暴揍。
帆布卷边,一群健壮的草原女正在那摸来摸去,爱不释手,不时扯来扯去,这扯不破的硬布,让她们眼神越发灼热。
小孩们围在糖箱边上,像一群小马驹,被看守的族人吼走了,过一会又聚拢过来。
宇文逊昵延看着那堆得比毡帐都高的财物,无奈地灌了一口渤海郡送来的“烧酒”。
那辛辣的滋味透彻心肺,僵冷的四肢感觉到暖烘在这冰冷的北地里,简直苍天赐予的神物,根本不是那些软飘飘的米酒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又想起那位肖姑娘的劝说。
上党一统北方,是大势,拓拔部与段部都已经抓住了机会,他宇文家岂能落于人后。
如今的情形,幽州已是上党的掌中之物,没有强夺,只是怕损失太多罢了。
以上党之势,席卷北方,再顺势南下,重造神州,不过须臾之间尔。
若不抓住机会,便要落于诸部之后,迟早被他部吞灭。
王浚,就是他们宇文家的机会。
对不住了
他重重一叹,挺起那仿佛被三倍重力压弯的脊梁。
随后,举起酒馕,对着南方,遥遥一敬,将清澈的酒水倒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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