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 程熠是个狠人。
安鹿起初不过是想叫他来接自己, 杀一杀林婉婉的威风,却没想到被他把这一帮人杀了个片甲不留。
初中同学圈子里都传开了,说安鹿嫁了个多帅多有钱的老公, 还生了两个超萌的宝宝,群里铺天盖地全是祝福和羡慕, 林婉婉再没现过身。
说好的九月底订婚,圈子里风平浪静,无人提及。
外婆八月中旬回了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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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鹿的生日在七夕。
以往每年都是沈思思陪她过的,这次沈思思有了白景尧, 一定是指望不上了。
安教授从一大早都没有要放她自由的意思,微信里还躺着程熠问她能不能出门的信息, 安鹿有点惆怅。
中午饭桌上随便扒拉了两口, 食不知味。
吃完饭,余芯柔去房间里打扮了一下,出来, 安教授已经穿好西装了。
“鹿鹿啊。”余芯柔摸摸沙发上那个不高兴的小脑袋,“我和爸爸出去过节,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哦。”
“……”哼。
“订的蛋糕晚上送过来, 还等一个多小时他们应该也都来了,爸爸妈妈晚上不回家, 要听表哥的话,知不知道?”
“哦。”
过个生日还要派人来监视她,防贼似的, 哼。
两人走后,安鹿闷闷不乐地给程熠发语音:“今天不能出去了,我爸叫我表哥带了一帮人来监视我。”
程熠很快回了个电话过来。
“那怎么办?我不能给宝贝过生日了?”男人委屈巴巴的语气。
安鹿咬咬唇,想说什么,眼眶就红了。
程熠听见她瓮瓮的吸气声,心软成一片,放低了嗓音道:“想哥哥了?”
两人自从同学聚会那次,又好久没见过了,安鹿狂点头:“嗯。”
“傻瓜。”他笑了笑,温柔的声音仿佛隔着电话轻轻揉着她的头,“你不能出来,我去找你啊。”
“可以么?”
“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晚上见。”
“嗯嗯,晚上见!”
安鹿瞬间恢复了元气,把一楼大厅收拾了一番,迎接客人的到来。
余兆楠还没到的时候,阮晴带着几个发小姐妹倒是先到了。
阮晴虽然和安鹿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小被养在余家,安鹿也是叫她姐姐的。两人关系很亲密,只不过前几年阮晴去了德国念书,回来后又一直泡在实验室,忙得没时间见面。
“晴姐,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安鹿把那些袋子一个个打开,全都是彩带气球串灯之类的装饰品。
“给你布置party啊。”阮晴扔给她一个打气筒,“别以为你是寿星就能闲着,自己打气球。”
“……”
阮晴也和她坐在一起打气球。
安鹿一边打气球,一边打量身旁的女人。
阮晴从德国回来之后,整个人气质变了不少。安鹿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有时候觉得她不开心,但她似乎过得比以前更好,更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身上的灰色连体裤是今年米兰秀上的新款,穿在她身上比模特还要有韵味。性感与优雅完美的结合,搭上她光泽亮丽的齐耳短发,气场不输给她见过的任何一位女强人,也不比哪个女明星的美丽逊色。
安鹿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晴姐,我哥他——”
“嘭”地一声,阮晴手里的气球炸了。
她淡定地把垃圾扔到桶里,抬起一双毫无波澜的凤眸,“怎么了?”
安鹿倒是被那个气球吓到了,缓了缓,才问:“我哥他什么时候来啊?”
“不知道。”阮晴面无表情地回答,仿佛还带了一丝厌烦。
“要不你跟他说,叫他别来了吧。”安鹿一本正经,“有你们陪我过生日就够了,他带那几个兄弟,又搞得乌烟瘴气的。”
“放心吧,你爸说了,不许喝酒。”阮晴往框子里扔了个气球,撇撇嘴,“我比你还希望他不来。不过谁让你跟我关系好呢,你爸觉得我看不住你。”
“……”
“不过话说回来,叔叔干嘛突然管这么严?你犯什么事儿了?”
安鹿抿抿唇,实话实话:“就……我和程熠在一起了呗,我爸不让我出去找他,一个暑假都没见到三次面。”
如果今天能见到,勉强算三次。
这恋爱谈得太惨了。
“好吧,可以理解。”阮晴点点头,“换我我也不让你见他。”
安鹿委屈地嘟了嘟嘴:“为什么?”
阮晴看她一眼,叹了声,“你俩退婚那阵子,不知道的都以为是程熠看不上你,甩了你,外面传的多难听你是没听到。叔叔一辈子清高,从来都是他拿鼻孔看人,什么时候受过那种白眼啊?更别提你是他心尖上的宝贝,在外面被人说三道四。”
“可那又不是他的错。”
“程熠是没错,所以叔叔不至于拆散你们俩。”阮晴道,“可你得让他撒撒气啊。再说了,岳丈对女婿都是挑剔的,他要抢走叔叔的心肝宝贝,还不得先掉层皮?”
“……”安鹿揉了揉脸颊,表情郁闷。
道理不难理解,但,她就是个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的小姑娘而已。整整两个月,几乎全靠电话和视频续命,安教授想惩罚的不是程熠,是她才对吧?
“好了。”阮晴拍拍她的肩膀,“你俩的感情要是真金不怕火炼,就少这两个月了吗?再说暑假马上就结束了,等去了学校,不就自由了?”
“希望能自由吧……”她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阿姨做好晚餐,余兆楠和几个兄弟才姗姗来迟。
安鹿倒也没生气,反正余兆楠一直都这样,来去如风随性惯了的大少爷,绝不会像阮晴,想着来给她布置party。
不准喝酒也丝毫没有扫了那些纨绔子弟的兴致,端着果汁照样能吹牛逼。有几个女孩跟着起哄,更多的是不屑一顾。
安鹿和阮晴在聊着德国风光。
“到时候你可以跟程熠去那里拍婚纱照,我给你们当向导啊。”
“……还早得很呢。”安鹿娇嗔地扭了扭她的胳膊,“说不定你先,你都这把年纪了。”
阮晴捏住她的鼻子,“你这个小丫头,现在有人撑腰了是吧?都敢攻击我年龄了?”
“没有,我是希望你赶快找到一个疼你爱你的男人,不要一个人这么辛苦。”安鹿一本正经道,“要不我让我爸妈帮你物色物色?他们应该认识很多出色的大哥哥,人品家世都好的,介绍给你挑一挑。”
话音刚落,安鹿觉得脑门儿一疼,一颗花生米滚下来掉在裙子上。
“……”
她抬起头,几乎想都不用想,奶凶奶凶地望向对面那个正在和兄弟吹牛逼的男人。
余兆楠倚在靠背上,又抛了颗花生米,仰头用嘴接住,一双桃花眼朝她一眯,全无笑意,唇角懒洋洋一勾:“不好意思啊,手滑。”
“……”神TM手滑。
她懒得搭理余兆楠发神经,继续对阮晴说:“白景尧有个哥哥在德国,因为从小跟着白爷爷养的,很得宠,也不屑参与他们家那些糟心事,应该还可以,听说快要回来了,就比你大……”
安鹿话还没说完,脑袋又挨了一颗花生米。
她仰着脖子瞪余兆楠:“这次不是手滑了吧?”
“哦,故意的,你咬我啊。”余兆楠坐正了身子,胳膊肘搭在桌沿,用调羹往碗里盛着汤,浪荡公子的做派十足。
从小就是这样。
安鹿在别人面前向来乖巧温顺云淡风轻,唯独这个人总能惹得她小宇宙爆发,还贱兮兮地、一脸浪荡的模样说——
你咬我啊。
所以安鹿从小就知道,被狗咬了,是没办法咬回去的。人怎么能跟狗比?
安鹿转回头,还要继续刚才的话题,余兆楠不轻不重地放下调羹,清脆的响声没来由的让她小心脏一抖,看过去。
两人对上目光,余兆楠不疾不徐地开口:“大人的事少管,小丫头片子。”
安鹿梗着脖子道:“又没管你。”
“她的事,要管也是我们余家管。”余兆楠稍偏过目光,在阮晴脸上停留片刻,淡淡转开,“吃饭。”
“吃饭吧。”阮晴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今天你可是寿星,要吃饱哦。”
“嗯。”
安鹿吃了点肉,又转过头问阮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我就好奇,问问。”
阮晴想了一会儿,说:“长得一般,人老实,别太有钱,最好也是搞研究的,比较有共同话题。”
安鹿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不敢看余兆楠的脸了。
吃完饭,大家关了灯在客厅看电影。
安鹿晚餐吃得不多,喝了两大碗海鲜粥,很快就饿了。抱怨道:“蛋糕怎么还不来啊?”
“是啊,怎么还不来?”阮晴紧跟着问,“都八点了。”
结果话音刚落,电视屏幕突然黑掉了,连同走廊壁灯投射过来的一点点亮光也逐渐消失。
安鹿心脏猛跳了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抓住阮晴的手:“停,停电了吗?”
“可能吧……”阮晴反握住她的手,“别怕。”
余兆楠站起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我去看看。”
其余几个男生面不改色地打着游戏,阮晴借着手电筒的光给安鹿倒了杯柠檬水。
“喝点儿压压惊。”
“嗯。”安鹿点着头接过。
她捧着杯子抿了两口,刚放下杯子,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低沉而磁性的歌声,伴随着稳健的、频率熟悉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敲在她心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晚了点,不过还是赶在健身时间之前了QAQ
表哥表嫂另外有文,就是专栏那本《预谋热恋》,感兴趣的可以先收藏一下哦。感谢在2020-04-04 12:48:00~2020-04-04 21:49: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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