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程熠开了辆夸张的皮卡过来。
安鹿看到的时候, 惊呆了:“你是要把我爸的楼搬走吗?”
沈思思跳下后座,白景尧也紧跟着下来。
“我跟他说了没那么多东西,他不信呗。”沈思思跑过去拍了拍安鹿的屁股, “恭喜你,终于自由了。”
安鹿也兴奋得合不拢嘴:“嘿嘿。”
四个人用皮卡的大货箱装了两个行李箱, 就掉头往小区去了。
为了庆贺安鹿搬家,他们去超市买食材和底料,打算回去煮火锅吃。
安鹿却往车里塞了一堆牛奶炼乳淡奶油吉利丁。
“怎么,这是要在家创业了?”程熠笑着搂住她的肩, 帮她把够不着的巧克力粉拿下来。
“不是呀。”安鹿仔细看了下日期,放进去, “晚上给你们做布丁和脆皮雪糕吃。”
“哟, 这么棒。”程熠低下头,旁若无人地在她唇角偷了个香,“那哥哥等你投喂啊。”
安鹿戳了戳他的脸:“快去买水果。”
“嗯。”
收银的时候, 四个人把两个购物车塞得满满的。沈思思那边一套一套漂亮的餐具杯子,锅都买好了,还有几瓶rio。
安鹿守着前面的车, 程熠从后面抱着她,跟着长长的队伍龟速往前移动。
排队无聊, 而有的男人一旦无聊,就想玩一玩女朋友。
捏一捏手,搂一搂腰, 做点无伤大雅的亲密小举动。
“哎呀,你不要这么咬我耳朵,痒死了。”安鹿缩了缩脖子,软乎乎的目光瞪着他。
程熠一点没被震慑到,反而抱她抱得更紧,头搁在她脑袋上,下巴往前扬了扬,“上面写着那个东西打折诶,买点回去吧?”
“什么东西?”安鹿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瞬间脸一热,胳膊肘怼了怼身后的男人。
以前也总在收银台看见卖避孕套的货架,却从来都觉得跟自己没关系,也不尴尬。反正她又不会买。
此刻男人一本正经地提起这个,她都没法直视那个货架了。
“你说我们买哪种?”程熠低声问。
安鹿努了努嘴:“我怎么知道。”
“买个你喜欢的啊。”他推着她缓缓往前走了两步,“或者觉得好看点的。”
“……我不知道。”
“那你帮哥哥选。”程熠握起她的手,往货架伸了过去,“你指哪个就买哪个。”
安鹿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手犟了回来,不想理他了。
马上就要轮到他们,安鹿看样子是被他给得罪了。
程熠无奈地唉声叹气。
“好吧,那哥哥自己拿了。”他伸出手,“你可不能说不喜欢。”
“……”滚呐!
喜欢个鬼,他休想爬上她的床……
男人的手越过那个货架,落在旁边的口香糖上。
“我呢,还是喜欢老配方,老味道。”他拿了一盒绿箭,扔到收银台上。
安鹿:“……”
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
沈思思和白景尧不知道安鹿为什么逛了个超市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看见程熠就火冒三丈高。
雪糕和布丁也不做了,回家后就闷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故意投屏了他们男生不会看的韩综。
厨房里,一对落难兄弟老老实实地准备晚餐。
沈思思和安鹿在客厅看得哈哈大笑。
沈思思开了一瓶rio,喝了一口递给她,“你到底怎么啦?”
安鹿也喝了一口,目光忿忿地瞥了眼厨房的方向。
沈思思“噗嗤”一笑:“他到底怎么惹你了?说出来我高兴高兴。”
安鹿气呼呼地把易拉罐抵到她嘴边。
沈思思接过去,大口大口地喝。
“那个臭流氓,他故意逗我玩。”安鹿揪着抱枕上的穗子,“排队的时候,他说要买……那个,害我在那儿纠结好久,结果拿了盒口香糖。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
沈思思惊呼着捂住嘴巴。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你俩已经睡了么?”
“啊。”安鹿点点头,又摇头,“不是,不是那种睡了。就,一起盖被子睡觉那种。”
“害我白激动一场,还想问问你感觉如何呢。”沈思思撇了撇嘴。
安鹿:“……”
沈思思往她这边靠了点,两人用耳语的音量说话:“其实我倒是想试试来着,但是白景尧那个木头,他好像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又不好主动说。”
安鹿:“你疯啦?你才几岁啊你就……”
沈思思一脸看古董的表情看她:“现在中学生都开始去宾馆开房了,虽然未成年那种我不能苟同,但是我都成年了好吗?我能有点自由决定要不要跟喜欢的男人上床吧?”
安鹿发现自己某些思想受了安教授的潜移默化,确实难以转变过来。
比如女孩子的第一次要留到新婚那晚才可以。
偶尔想起那天在程熠办公室的休息间意乱情迷,两人差点就越了界,她心里还会浮现出罪恶感。
“但是,你就知道以后一定会和白景尧结婚吗?万一……”万一以后结婚的不是他,而那个人又介意呢?
沈思思睨她一眼,揉了揉她的榆木脑袋,“讲清楚不就好了?现在还只在乎那层膜的男人,去死好了,姑奶奶也不稀罕。”转念一想,抓了一下她的头发:“你不会是抱着要跟那谁分手的想法在跟他交往吧?我警告你,别再折腾第二次了。”
安鹿猛地摇头:“不是的……”
“最好不是。”
安鹿拥紧了抱枕,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虽然这个男人偶尔很讨厌,但他给她的心动和温柔,以前没有,以后也再没有别人能给了。
她不敢想象未来如果没有他会是什么样子。
她想嫁给他,很想很想。
吃完火锅,沈思思和白景尧自觉撤退了。
程熠自觉在厨房里洗锅。
安鹿听见那边传来的水流声和餐具碰撞的声音,心底浮起微微的躁动。她起身走到厨房,站在门口望着他。
“看着做什么?小没良心的。”男人后背像是长了眼睛,不回头就知道她来了,“帮哥哥放碗。”
“哦。”
安鹿乖乖地把洗干净的碗放上沥水架,码得整整齐齐。
码完后,程熠还在刷锅,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帮哥哥把袖子卷起来。”
“还有这边。”
“乖。”他奖励她一个额头吻。
“本来是想买个洗碗机的。”安鹿望着他小声道,“爸爸说没必要,怕我太懒。”
“确实挺懒的。”程熠回头笑话她,“晚餐哥哥做,碗也是哥哥洗。不过你这个小懒货能知道心疼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安鹿看了眼沥水架上那排闪闪的瓷碗,认真道:“哥哥洗得干净。”
“怎么,给我戴高帽子呢?”程熠哭笑不得,“是想这辈子都让哥哥洗碗?你在家当小太后?”
“好呀。”安鹿从旁边搂住他的腰。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我给你买最好的洗碗机。”安鹿仰起头,笑盈盈望着他,“看我多心疼你呀。”
程熠望着她,眯了眯狭长的眸子。
水龙头里的水还哗啦啦地流着,他挤了点洗手液,把手上的油搓掉,又在毛巾上擦干。
侧过身,将她圈在大理石台的前面,双手摁在冰凉的边角,隔住她的后腰。
“你这小笨蛋,不会是装的吧?”他俯身与她平视,唇角微微地勾起来。
看着愣头愣脑的像个小傻子,却知道把他哄得,给她当牛做马,为她生为她死都愿意。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小笨蛋?
安鹿抿抿唇,没有说话。
她就是想哄他开开心心地干活,难不成就被发现了么?
“算了。”他圈紧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坐在台面上,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安鹿好像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又好像知道,紧张得攥紧了裙子。
“哥哥现在有点儿……”他双手绕后,捏了捏,只有半公分就要亲到她,唇角勾出一个玩味的笑,嗓音低沉而又百转千回:“饱暖思淫.欲。”
“……”
“我们去睡觉吧。”
唇瓣被轻轻地碰了一下,安鹿身子一颤。
“嗯?”他咬住她的下唇,拉扯开。
酥麻里带着微微的疼,安鹿嘤咛一声,推了推他的肩膀。
她不知道她这一推,反而刺激了男人那根反骨。男人有时候更喜欢欲拒还迎,或者,喜欢强迫。
他轻笑着把她抱起来,一边吻着一边往卧室里走。
做是不可能真做的。
安鹿吓得差点哭出来,他还是放过了她。
小姑娘洗完澡,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直到他也进了浴室,才终于松口气。
“鹿鹿。”
“……”
“帮哥哥把睡衣拿进来。”浴室里的男人喊道,“还有内裤。”
安鹿捂在被子里没好气道:“你自己拿。”
“好吧。”他也没坚持,淡淡地说,“那我直接出来了。”
“……”等等,内裤?
不行!
安鹿一骨碌从被窝里蹦出来:“你等等,不许动!”
从他的行李里面翻出内裤,又拿了一件新买的睡袍,和自己还是同款的。
安鹿红着脸,攥起拳头使劲敲了敲门。
“没锁,进来帮我搁柜子里。”
“哦。”
安鹿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把衣服放好。
正打算转身走人,却忽然被一只手扯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熠哥哥:做人是不可能做人的,吃掉是早晚要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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