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鹿在家里做起了直播。白天程熠上班的时候,她就架着手机在厨房里直播。有时候是做甜品和饮品, 有时候是准备晚餐。
因为之前颁奖礼的事, 露不露脸倒无所谓了。
粉丝都知道她有个又帅又有钱的律师老公。
“不可能的, 你们再这样, 他不让我直播了哦。”安鹿把砂锅盖子盖上,对公屏上打字的粉丝说。
每天都会有许多人想见见传说中的她老公,要求某人入镜。
安鹿也终于理解为什么程熠之前死活不准她露脸了。
越是这样, 她越想把他给藏起来, 不准任何人看。
“昨晚他说想吃鸡,我才想起来做栗子烧鸡啊。”安鹿揭开盖子闻了闻, “好香噢, 栗子的香味都飘出来了, 颜色也超棒的。”
“我自己上山摘的栗子啊,那次还发现路边有几棵树莓, 可惜还没长出果子来。”
“别提了, 为这个还跟他吵了一架呢, 他不让我去。”
“后来?后来带了七八个保镖。”
“哪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啊,我们是家里订的婚。……嗯,有点早, 就我刚出生的时候吧。”
“不是什么青梅竹马啦, 小时候都没见过面。”
“不过想想, 这么多年居然有人在暗中观察我,感觉有点小变态喔。”
“变态?”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安鹿整个人一抖, 惊恐地回过头。
程熠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说老公坏话,都不知道偷偷的吗?嗯?”
直播屏幕上顿时炸了锅。
——啊啊啊哥哥来了!
——求哥哥露个脸我们康康!
——这个声音我醉了!
——身材好好喔喔喔就是太高了吧!
——啊啊啊下巴好好看!
镜头录不进他的全身,屏幕上一堆意难平的嗷嗷叫,程熠索性抬手捂住摄像头。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啊?”安鹿心虚得快哭了。
“开完会没什么事,看看你在家做什么。”程熠将她抵在料理台边,托起她用力往下垂的脑袋,“老婆还真是让我惊喜。”
安鹿赶紧指了指灶台上的锅,一脸谄媚:“我在给你做好吃的呀。”
他看了眼那口锅,不停从小洞里冒出的白汽,闻了闻厨房里勾人的香味,唇角一弯,煞有介事地沉吟道:“是有点饿了。”
安鹿笑得又甜又乖巧:“嘻嘻。”
“那就用餐吧。”他压低嗓音,捏了捏她的下巴,并随手关掉直播。
安鹿正要转身去看锅里的菜,猝不及防被人掐着腰往上一提,稳稳地坐在料理台边上。
安鹿惊得倒吸了一口气,“你干嘛?”
“用餐啊。”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
“用餐你……”干嘛要这样?
剩余的话都被他吞了下去,不容反抗地禁锢着她,将她唇瓣吸成了鲜艳饱满的红色。
安鹿心心念念着锅里的东西,嘟哝道:“栗子……”
“栗子还没好。”他热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手在她腰间摩挲,泄露出明显的意图,“哥哥饿了,先拿你垫垫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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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忙,就不用每周带她过来看我们了。”余芯柔给程熠舀了一碗汤,温柔道,“我们两个老家伙还非要你们陪着不成?”
程熠接过碗笑了笑,“也不算特别忙,最近轻松点,还想着暑假咱们一家出去玩。我让鹿鹿选了几个地方,到时候您和爸爸一起挑。”
“也好,免得某人一天到晚在研究所跟那些文献过日子。”余芯柔意味深长地看了安博之一眼,“有女婿就是好啊,以前这种事儿都是我操心,现在总算有人替我操心了。”
“妈妈,您这话说的,我算什么啊?”安鹿不满地嘟了嘟嘴。
“你本来就没什么用,从小到大除了吃我的用我的还干过什么?”余芯柔毫不留情地怼她,“赶紧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给我生个外孙。”
安鹿:“……”为什么有种恶婆婆即视感?
余芯柔看了程熠一眼,又盯住安鹿:“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努力造人啊?”
安鹿埋头扒饭,不想搭理,耳根悄悄露出一丝粉色。
连程熠这么惯常不要脸的人,都惊讶于岳母大人的直言快语,干咳了声,笑道:“妈您放心,我们很努力。”
余芯柔眉毛一挑:“有多努力?”
安鹿、程熠:“……”
余芯柔才意识到自己问得太露骨了,清了清嗓子:“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但是也不要那个……太过度了。”
安鹿闻言睨了程熠一眼,似乎在警告。
程熠牵住她的手,对着余芯柔弯了弯唇:“嗯。”
吃完饭回家,安鹿想去外面散散步,却被某人拉进了浴室。洗澡是不可能好好洗的,安鹿现在已经完全摸清了他的套路,能耍流氓的时候绝对不会浪费。
最后精疲力竭地趴在床上,连瞪他都没什么力气。
“你能不能节制一点啊?”指尖软绵绵地戳了戳他胳膊上的肌肉。
程熠把人捞进怀里,抬腿压住她,一脸餍足:“岳母大人说了,要我好好努力。”
安鹿咬了一下他的胸:“我妈也说了不能过度!”
“三次就算过度么?”他捏住她脸颊上的肉,“你是没碰上哥哥年轻的时候。”
“年轻的时候?”安鹿捕捉到了特别的信息,眉头一皱,“难不成你跟哪个姐姐一夜七次?”
“咳咳,那倒没有。”他松开手,讨好地用掌心揉了揉,“我可是把处男身给了你的。”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安鹿嘟着嘴不太高兴。
程熠低头,用牙齿磕了磕她的鼻尖,“爱信不信。”
安鹿在他怀里犟了犟,背过身去。
程熠把手扣在她胸前,像八爪鱼一样抱住她,语气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老婆啊。”
安鹿紧紧抿着唇,忍住笑:“嗯?”
“我从五岁开始,就很认真地等着你。”他温热的吻落在她鬓角,“说喜欢也不算,更多是一种好奇,因为我心里知道,这个丫头将来会是我的妻子。”
“后来,十几岁的时候吧,有一次我惹爷爷生好大的气,他怒气冲天地指着我告诉我,奶奶是为了保护我才和你们家定亲,我要是再不听他的话,就让我倒插门儿,把我赶出程家。”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真正在乎我的人了,我只能靠自己,不能寄希望于任何人。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排斥这场婚约,每当有人提起来,我只会觉得耻辱,就像提醒着我是整个家族里最卑微的存在,只能靠婚约的庇护得到尊严。”
他扯了扯唇,轻抚她的脸,“但我还是没法讨厌你。”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他轻叹着,嗓音含笑,“你早就在我心里生了根,注定会开出一朵花来。这二十多年,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从单纯的好奇,到不知不觉的喜欢你,爱上你。”
程熠望着她转过来的微微泛红的眼睛,亲她的唇,“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生命里最珍贵的一部分,剥离不了了。”
安鹿把头紧紧地靠在他胸口,倾听着他胸腔里沉稳而有规律的跳动,心脏揪得十分难受。
原来在自己没心没肺地当着小公主的时候,他从没享受过哪怕十分之一的爱。这样的他,怎么还有力气去爱别人?
“老公。”她捧起他的脸,目光里尽是怜爱,哽着声道,“以后我疼你啊。”
程熠贴着她的额头,温柔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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