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佐助。”
拉上了半边的窗帘,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不会很刺眼。醒来的一刻,睁开双眼,听到兄长寻常的问候,让他有一种置身在幻境的错觉,他怕清醒后,所有的一切都是梦。
“起床洗漱吧,母亲在催你去上学了。”宇智波鼬再次出声,叫醒还未完全清醒的欧豆豆。
不是梦。
是真实的。
鼬就在面前,温柔地叫他起床。
宇智波佐助满足地抱着枕头蹭了蹭,若不是时刻记得真实的年龄,兴许他会多撒撒娇,因为能够和哥哥同塌而眠的机会太少了,与哥哥心平气和地谈论着理想的记忆过于美好,骤然得到难免会一时忘我,释放天性。
“我知道。”不需要鼬再次催促,他立刻翻身而起,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乖巧地笑了下,“哥哥,今天我早点回来,你来看我练习吗?”
宇智波鼬同样欣喜,自从成为忍者后,与佐助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在受伤期间可以多陪一陪佐助,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下一秒,佐助就自己否定了,“还是算了,哥哥在家休养吧,等我练好了再展现给你看。”
鸣人那家伙太没准头了,万一误伤了哥哥就不好了。
“其实我真的没有伤得那么严重……”宇智波鼬抿唇,他还可以走,在一旁观察提出指导意见是够的。
宇智波佐助迟疑了,“那…你要保证,你不能太累,有危险记得第一时间跑开。”
大不了今天爽约,空一天两天没训练,鸣人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在家训练能有什么危险啊……
宇智波鼬无奈,却只能保证,“我会的。”
终于满意了的宇智波少年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洗漱完以后,下楼跟家人吃饭,不出意料的,父亲也在家。
“父亲。”宇智波佐助喊了声后,坐在了母亲的身边,因为母亲说已经送上饭给鼬了,所以他没有再上去。算算时间,足够他慢慢的享用早餐,就不那么着急了。
宇智波富岳应了声,一如既往的严肃脸,只是频频望向次子的目光说明他此刻并不如表面平静。
宇智波佐助在父亲欲言又止的神情中坐立不安,猜想会不会是父亲知道了什么,但又无法证明——如果父亲问起来,他应该如实的回答吗?
眼看着美琴快弄好早餐过来了,宇智波富岳终于抓紧时间询问,“佐助,听说你最近交到了新的朋友?”
“……?”原来不是啊。
宇智波佐助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提起了心,他好像知道父亲要说什么了——
抿了抿唇,语气中不免带了点反抗,“是啊,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而是……”宇智波富岳顿了顿,面上罕见地闪过一丝挣扎,“我打听过了,其他的孩子还可以,可那个叫漩涡鸣人的,他……”
虽然有了猜想,可当真正听到时,还是感到很不可思议,宇智波佐助睁大了双眼,质问道:“为什么?”
“别人对他的评价不是很好,不是吗?我听说,他做了很多无礼的事情……”
骗人——!
明明是因为九尾!
宇智波佐助低着头,上一世,他可没有被家人要求过不能接近鸣人,这一世,是因为他和鸣人走得太近了,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了吗?
宇智波和人柱力确实很引人注目,可是他没有在村里开过『眼』,而鸣人尚且年幼,按理来说,就算别人颇有微词也不至于让父亲警告他啊。
本来以为团藏死了,高层的处理方式会更温和,谁想到还是这么偏激。
三代不是对鸣人很照顾吗?
没有了团藏在中间搅和,鸣人的处境应该会好转才对。
宇智波富岳艰难地说了一大堆,结果发现次子一直低着头,忍不住问:“你在听吧?”
宇智波佐助深呼吸,忍住不发脾气,一腔怒火和不平要对着正确的人发泄才行,父亲说的话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在族人的前途和鸣人之间,显然是前者更加重要。
“我听见了。”他声音很小,脑海中闪过未来的好友的笑脸、总是执着地、不放弃地要把他带回木叶,还有现在虽然经常闹脾气却不经意间露出欢喜的鸣人。
双手抓紧了裤子,握成拳头,思想交战,“抱歉,我做不到。”
“你说什么?”宇智波富岳惊讶了,本以为次子会听话,那不过是在一起玩了几天的朋友不是吗?竟然会为此而反抗他这个父亲……
“父亲不了解鸣人,他不是你口中的顽劣,更不是你们说的「妖怪」,他是我的朋友。”宇智波佐助做出了决定,他做不到把鸣人推开,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对于彼此的意义都是不同的。
“我不会放弃我的朋友!”如果一开始没有伸出手,任由鸣人孤独,或许还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得到以后再失去,会是怎样的感受。
那是贯穿了他大半生的痛苦,在夜深人静时辗转难眠,月光下沾湿了枕头的,无法言说的滋味。
“你……”
曾经鸣人能扛着压力,对他这个叛忍无所保留,他只不过是对朋友亲近而已,谁也没理由阻止他们。
宇智波富岳的感受很复杂,一方面他对佐助的选择头疼,却也隐隐自豪,至少他的儿子不是一个随时会放弃朋友的人,而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但另一方面,偏偏是鸣人,身份最为敏.感的那个孩子,理智告诉他,佐助去接近对方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这种麻烦不单单是会在高层例会上被针对、质问是否有异心,身为族长却理由小孩去接近九尾人柱力——是的,在他们的眼中,漩涡鸣人是谁不重要,因为他是九尾人柱力,而且还是一个随时可能会失去控制的人柱力。
九尾的力量大家见识过,正因为如此,才会非常的敬畏。
写轮眼有控制尾兽的力量,所以他们是最不被允许接触人柱力的人。
但这些话显然不好跟佐助说得太清楚,这件事涉及到了太多的秘密,他们都被封口了。
“总之,我不希望你离他太近。”有苦难言的宇智波族长只好露出了强势的一面,“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害你。”
“我不认为您的做法会对我好。”宇智波佐助依然不肯低头,这时候要是低头的话,他可能会永远无法抬起头,“请您不要干涉我的交友自由。”
可恶!这个村子……
果然……
太恶心了。
宇智波佐助“蹭”地站起来,失望至极、愤怒至极、无力至极,“我先去忍校了,再见。“
“佐助!!”宇智波富岳也怒了,“你不要太任性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不知道的是你,父亲。”宇智波佐助没有再忍耐,从家里跑出来,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鼬曾经说过的话,不敢承认自己竟然有了丝赞同。
不,不只是父亲的错,是所有人的错。
是所有人扭曲的观念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作为族长的父亲,只不过是选择了明哲保身罢了。
“哟,佐助,我今天比你早到呢我说!”漩涡鸣人得意地笑道,金色的头发仿佛太阳一样耀眼,就像他的父亲,被称为『金色闪光』的四代火影一样。
很多人只是做了寻常的决定,保全了自己,却不知道给别人留下了多少伤痕。
“哼,有什么好得意的,只有迟到才会被惩罚。”双手插在裤袋上,不冷不热地回嘴,“早到十分钟和早到一分钟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只是做了大胆的决定,或许今后他会为之后悔,但是他此刻是真心的想要保护好朋友的。
“嗯……总之我就是比你早啦!”
“笨蛋。”
“你说什么!?”
“说你是笨蛋。”
“啊啊啊,你真是气死我了,混蛋佐助!!”
……
虽然和父亲闹得不愉快,可佐助没有放弃每天的训练计划,还拉着鸣人和哥哥,偶尔带着小樱还有别的同学一起。
连最嫌麻烦的奈良鹿丸最后都在井野的怂恿下加入了进来,训练的场地也一变再变,慢慢地从族地附近移到了中心地段,对此似乎没有人来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只是在做一些寻常的训练,误认为他连写轮眼都没开的人,逐渐放松了警惕吧。
根据哥哥提供的情报,周围的暗部也慢慢撤退了,只留下正常的人数,那是一直以来关注着鸣人的几个人。
这大概算是个好消息,只是他却开心不起来,越了解鸣人的过往,他就越是愤怒不平。
多重的感受交织在一起,使他内心非常矛盾,心里有模糊的想法却抓不住,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你该好好休息了。”夜晚,宇智波鼬表情很不好看,喂佐助吃了药后,将杯子放到一旁,严肃地说:“你想要变强,或者发泄愤怒,我不管,但是怎么样都不该虐待自己的身体。”
训练过度导致的劳累,回来太晚还匆匆的冲了冷水澡,最后硬生生地把自己折腾生病了。
喝了药苦着一张脸的宇智波乖乖地被教训。确实是他用力过猛了。
“对不起,哥哥,我会注意的。”
“你呀——”宇智波鼬无奈地戳了戳他的额头,“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可是回头就忘了。”
“这次绝对不会了。”
“……我有点明白过去经常被我失约的你的感受了。”
“明白就好。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连止水哥都比不过……”宇智波佐助嘟嘟囔囔,显然不是很清醒。
“哪有比不过,你和止水不一样的。”宇智波鼬摇头,只当他孩子气离不开兄长,“好了,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嗯。”
头痛脑胀,抱着无数的烦闷渐渐入了梦乡,这些天加倍的训练让身体有些疲惫了,不过没关系,明天醒来就会好的。
……
“喂,醒醒啊,在海边睡觉是很危险的。”
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了鸣人的声音,宇智波佐助皱了皱眉,心想难道他生病的事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父亲居然允许鸣人进来?
“你不醒的话,会被海水冲走的。”
“……”什么?
意识到不对,宇智波佐助睁开眼,然后发现站在面前的并非是鸣人,而是几个陌生人。下意识地跳出安全距离外,手手探往腰间的忍具包,想抽出手里剑,却意外地摸到了熟悉的触感,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往下看,果然是草雉剑!
最不应该出现的草雉剑就握在手里。
难道……
“喂喂,你别哭啊,我们除了叫醒你以外,可什么都没做啊!”用着鸣人的声音的陌生男人不知为何很着急的解释。
“我不会哭。”宇智波佐助生硬地说道。
当着外人的面,他绝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可是你看起来比哭都难看,好像下一秒要嚎啕大哭一样。”
“……你们是什么人?”
宇智波佐助看向周围,环境很古怪,一片海域,岸边停着一艘船。在他的认知里,靠海的应该是水之国,可是他去过水之国,这里明显不是。
“别紧张,我们是好人。”
面前站着几个人,说话的那个戴了顶黑色的帽子,中间有个护目镜一样的东西,金色的头发,脸色有接近半边脸的伤疤,看着倒是挺和善的。
……说实话,这几个特征让他想到了带土,对,就是护目镜和伤疤,只是带土没那么和善而已。
另外一个女人戴着风格类似的帽子,让他怀疑是不是流行的趋势。
“那个,我叫萨博,请问你是这个地方的人吗?”金发的男人再次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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