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王瑞茗傻眼，愣在当场。
“喂宋慕愚，你这话……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说你要对款款……吗？”
宋慕愚眼中流潋的笑意太浅。
放下手的时候，唇边眼中笑意均已消失。
让人分辨不出他是为了气王瑞茗故意这么说的，还是他的真实想法。
宋慕愚绕过王瑞茗离开。
王瑞茗追在宋慕愚身后，抓狂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厅。
“喂宋慕愚你把话说清楚！
你是不是对款款有非分之想？我警告你你做梦！我誓死保卫款款……”
宋慕愚不再说话。
王瑞茗抓狂的声音绕梁不绝。
对峙中心，一方核心人物已经被带跑了，一触即发的局面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散了。
宋慕愚没有动手，甚至没有高声说话，连生气的表情也没有。
从始至终温凉淡漠。
和王瑞茗同样抓狂的还有款款。
宋慕愚从头到尾没有看款款一眼，却轻易勾得她闹了个大红脸。
宋慕愚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挠心挠肺地想知道。
而且，周围看热闹的女生中，有好几个看着宋慕愚离去背影的目光越来越炽热。
其中不乏长相清纯可爱招人喜欢的。
款款咬牙切齿地切盘子。
这都是潜在情敌啊……
一班的人，稀里糊涂地追上去。
他们是来带宋慕愚熟悉校园环境的，怎么反而被宋慕愚解了局。
回了教室。
款款趴在桌子上，冥思苦想。
“那可不一定……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然对着镜子理自己潇洒的头发，无奈摇头，放下小圆镜看着款款。
“大小姐，短短一个中午的时间，你已经问了一百三十七遍了。”
款款撇过头，撑着下巴，把头探出窗户外。
“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嘛……不一定……不一定什么？”
薛漾捏着课外书，“一百三十八遍。”
款款终于体会到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心情。
就是他一共说了八个字，她却恨不得把这八个字掰开了揉碎了仔细分析，最好连标点符号都解读一下。
最好能写出八篇分析宋慕愚心理动向的论文来！
下午第一节课，老班抱着一堆试卷走进教室。
“这节课把书本放起来，数学突击考试。”
十一班学生倒抽一口冷气。
老班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露出冷冷的精光。
“这学期你们要有觉悟，老师会很严厉地鞭策你们。
我们要跟十班斗到底！”
A大附中除了学生能流动，班级也是能流动的。
如果期末考试最终的班级平均分，前一个班级被后一个班级超过，难么就班号对调，班主任对调。
也就是说，如果十一班的平均分超过了十班，十一班就成了新的十班，老班成为十班的班主任。
作为奖励，哪怕有些学生的成绩依旧应该留在十一班，也可以跟着一起晋升十班。
虽然目前为止，这样的情况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后几个班的分数咬得很紧。
但就是这么区区几分，难倒师生们。
考试开始，从前排到后排传试卷，教室里的气氛瞬间紧绷了。
老班坐在讲台上，看着整个教室低下头做试卷的学生。
“好好做，题目不难，细心一点。”
款款脑子一片空白。
每一道题都做得磕磕巴巴。
简直要死……
再看看旁边的霍然，果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时间很快过去三十分钟。
班里陆陆续续传来同学们翻试卷的声音。
款款听得心慌且急切。
款款还没做完前半张试卷，马上快下课了。
咬牙，开始放弃第一眼就不会的，去拿易得的大分数。
飞速往后做。
全班同学都处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
忽然，讲台上传来一声猪叫。
“heong……”
“嘶——！”不知是谁错愕地划破了试卷。
紧接着，整幢教学楼都回荡着十一班学生的哄堂大笑。
老班一不小心睡着了，被笑醒，茫然地看着学生们。
大家都笑了，只有款款没笑。
显得特别独特。
老班翘起了一小撮头发，和款款迷茫地对视。
款款只是没觉得哪里好笑。
继续做试卷，快急死了。
老班的脸慢慢染上红晕，“笑笑笑！快点做试卷！又想不及格！”
大家的笑声在老班的镇压下，很快消失。
过了五分钟，年级主任路过十一班，老班站在门边，小声和他说话。
“在给他们考试，放假太久了，紧紧皮子，省得不进入状态。”
年级主任认同地点点头。
“是该考试，十一班今年要加油啊。”
这时，五分钟前一点不笑的款款，喉咙里开始不可抑制地发出笑意。
一小声接着一小声，绵绵延延地笑了一会儿。
听得出来她在努力地压制，但是压不住。
小姑娘面若桃花，满脸苦逼。
一不小心气喘不匀，鼻子里发出了一声猪叫声。
“heong……”
款款猛得捂上嘴，心虚地看向老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声音就像是□□一样，噼里啪啦把整个班级点炸。
老班和不明真相的年级主任脸色黑沉。
“苏款款——！！”
“到！”
“到你个头啊！扫学校再加三天！”
“是！”
**
哎，于是款款的负债从三天加重到了六天。
下午最后一节课，今天全校都是自习。
广播里突然传来校长说话的声音。
“请高一，高二，高三年级全体同学，集中操场。
学校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排队的时候，不按照年级排在一起。
三个年级的一班，排在一起。
三个年级的二班，排在一起。
以此类推。
好了，同学们出来吧。”
老班在讲台上批试卷。
下午苏款款害他丢脸了。
那口气到现在都不顺。
广播里说的这种排法，从来没有听说过。
校长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整幢教学楼的学生倾巢出动，款款试图在人群中找一找宋慕愚的身影。
以失败告终。
夕阳下的操场上，全新的排法安然有序地进行。
老班总觉得校长笑得不怀好意。
高二十一班排在高三十一班，和高一十一班中间。
校长开始讲话。
“同学们，开学过两周就是校运动会了。
作为一所优秀的高中，我校的目标向来是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人才。
运动会，作为重要的校园交流项目，校方向来十分重视。
今年，经过商讨，我校决定对参与方式作出重大改革。
竞争范围不再是年级内部的竞争。
而是把全校三十三个班级分成十一个队伍。
也就是，所有一班是一个队伍，所有二班是一个队伍，以此类推。
相互竞争，来捍卫集体荣誉。”
十一班的学生们看看两边的学长学姐学弟学妹们。
亲人啊，要并肩作战了！
一班方阵，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看十一班，老中青三代学渣！”
三个十一班学生的眼中陡然燃烧起熊熊的烈火，直直地喷向一班方阵。
你他么说谁老中青三代……？！
一班方针和十一班方阵迅速形成视线猛烈交错和对峙。
空气中都闻得到焦灼的对立意味。
看来不管在哪个年级，十一班和一班的关系都注定好不了。
谁也看不惯谁。
来战！他们十一班方阵绝不受此大辱！
打不死你们丫的！
学校是故意的。
用这种方式刺激学生们的自尊心，鞭策他们上进，哪怕只是为了碾压敌人争一口气。
不管在体育竞技上还是学习上。
老班疲惫地捂着眼睛。
校长那家伙果然没憋什么好屁……
不过，想想还有点小热血呢。
把这群每天闲散的家伙激励起来，为集体而战，也不是不可以。
高二一班中，宋慕愚静静地看着怒发冲冠的十一班和周围同学。
温凉的视线从努力装凶的款款脸上挪开。
小猫儿一样，龇什么牙？
**
A大附中的晚自习，是用来做作业的。
不住宿的学生可以自行选择回家或者来上自习。
霍然他们惊讶地发现款款留下来上晚自习了。
“你高一一年都没上啊，老班说了你好几次还是我行我素。”
款款义正严辞，“作为十一班的一份子，我要努力学习，为我们班正名，绝不放过他们！”
绝不放过他们……班的宋慕愚。
嘿嘿。
好不容易捱到晚自习放学，全校开始离开教学楼。
苏款款留在教室里一直没走。
高二这边的灯都快熄灭了。
宋慕愚才抱着书包慢慢悠悠走出来。
款款偷偷跟上去，脚步轻得跟猫一样。
她想好了借口，谢谢宋慕愚在地铁上帮她。
再者嘛……她想问问宋慕愚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却不想慢了一步。
跟她一样等到现在的，还有人。
高二二班的凤理儿。
长相清纯可爱，身材一流，但行事十分大胆。
据说年纪里有好多男生被她勾得欲罢不能。
现在，凤理儿看上宋慕愚了。
灯光很暗，夜灯吹拂，心跳如鼓。
欲说还休。
宋慕愚眉尾轻扬，清润的声音听起来悦耳无比。
“同学，你挡着我的去路了。”
凤理儿把宋慕愚推到墙上，巧笑嫣然。
“挡的就是你。”
款款目瞪口呆，心脏砰砰跳，躲在角落里偷窥。
咬牙切齿的扭着衣服。
宋慕愚是她的！！你丫的撒开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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