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留给不明真相、一脸懵逼的波鲁纳雷夫太多时间悲伤,一行人继续启程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为了避免走陆路时遇到穿越国境的问题,泷岛爱理一行必须先从印度东南部的城市加尔各答坐车去圣城瓦拉纳西,再顺着恒河出海。
乔瑟夫本来提议租车去,但两地相隔实在太远,整整十五小时的路程,哪怕轮流开车也很辛苦。
“在被追杀的时候还疲劳驾驶可不行喔。”花京院镇压了一心想飙车秀车技的乔瑟夫,带头反对了这个提议。
别无他选,乔瑟夫只好去买了最近的一班夜间大巴的车票。只需要在大巴上睡一个晚上,等第二天白天他们就能抵达瓦拉纳西了。
“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六个人啊,六个人,乔斯达先生!”
波鲁纳雷夫勾住乔瑟夫的脖子,朝他挤眉弄眼,另一只手指向旁边一位陌生的美女:“这么一个被欺骗的美女,总不可能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吧。”
被点名的中东美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乔瑟夫犹豫了一下,“嗯……这个女人如果和那个逃走的「皇帝」荷尔贺斯有关系的话……放着不管的确不太好。”
得了首肯的波鲁纳雷夫放开乔瑟夫,朝美女眨了眨眼:“吼吼,你叫什么名字呢?”
“……妮娜。”
“哇喔,妮娜!你的名字很好听嘛,也很有气质!和那个荷尔贺斯在一起真是太浪费了,我跟你说啊,他那种男人……”
“……又来了。”乔瑟夫无奈地扶额,“这家伙的情绪转变也太快了,看到女人就把一切都抛到脑后了吗?”
花京院典明轻笑一声,笑容间莫名有几分腹黑的意味:“与其说是抛到脑后,不如说是在逃避吧。不用这种方式的话,可能连呼吸的时候都会想起伙伴去世的消息呢,真可怜。”
“哼,话是这么说,你的语气可一点愧疚都没有啊,花京院!”
“啊……如果是为了波鲁纳雷夫好的话,我不会阻止的喔。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听到这话,对阿布德尔的「死讯」真相心知肚明的几个人都翻了个白眼,其中翻得最厉害的是爱理。
泷岛爱理:(无能狂怒)你不是魔鬼就怪了,你这个心黑的家伙!亏我还相信过你是真的温柔!
“嗯?”花京院看着恼怒的少女,歪了歪头,“……怎么了,爱理?”
“你还好意思问!”
“难道……jojo还是不理你吗?”
“……呜,都怪你。”
花京院笑容不变:“哦呀,那可真是有点麻烦了呢。”
“稍微给我真的愧疚一下啊,你这家伙!”泷岛爱理泪眼汪汪地瞪他。
明明当时凑过来故意耍暧昧的是花京院,结果到最后要哄承太郎的还是只有她一个……
被承太郎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你马上就知道错了」的眼神盯了一下午,她压力也很大的好不好……
本来还想趁这次花京院和波鲁纳雷夫都不在的机会骗骗他,稍微看一下他有趣的表情……结果被反将了一军啊,可恶!
爱理咬了咬牙,悄悄转过头,用眼角偷瞄身侧那座黑色的雕像。
一直没说话的空条承太郎坐在大巴等候处旁边的长凳上,大概离他们一米不到的距离,气场却足足像杀了周围方圆百里所有的小白脸一样冷冽,双手环在胸前翘着脚,一副黑帮大佬狂放不羁的姿态。
他的帽子压得极低,挡住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全部的表情,也隔绝了他人探究的视线。
但从他绷紧的下颚曲线来看,他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
而且就在刚才走过来的这一路上,虽说他还是走在爱理旁边,却一直都没说话,也没理会自己的女朋友,采用了完全无视的态度。
……虽、虽然刚刚白金之星一直在他背后牵着她的手来着。
“……呜。”泷岛爱理可怜兮兮地倒在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白金之星健硕的胸膛上,眼角含泪。
“怎、怎么办啊白金,要是走过去的话,我肯定会被承太郎杀掉的吧……?”
白金之星沉默了一会,像是安慰般把泷岛爱理拉进怀里,环住她的腰,另一只大掌爱怜地在她细腻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来回抚摸。
它把她整个圈进怀里,缓缓低下头,用下巴抵住少女的发顶,像向主人撒娇的猫一样不停地蹭来蹭去。
一边蹭,它还一边抬眼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像是在炫耀一般对上花京院典明的视线。
“……”两步之外,花京院典明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没等他开口说话,大巴来了。
被迫被波鲁纳雷夫的话痨折磨,乔瑟夫受不了地率先上了车:“好了,该闭嘴了波鲁纳雷夫,赶紧上车。”
“哦。”波鲁纳雷夫应了一声,又继续看向妮娜给她洗脑,“我刚刚说到哪了……?想起来了,那个,所以啊,「皇帝」荷尔贺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根本不像我……”
妮娜的无神死鱼眼彻底失去了亮光,像是灵魂都被他念叨走了一般飘上了车。
看着她的背影,剩下的几人都不由地在心中浮现出一丝同情。
——虽然他们的确有怀疑过这个女人是DIO的手下,不过……如果真的是个普通人,那受这种酷刑好像有点可怜过头了。
空条承太郎也起身准备登车,白金之星被他收了回去。
突然少了温暖又富有安全感的怀抱,泷岛爱理怯生生地偏过头,发现承太郎正靠在车门边,看不清表情,像是在等她。
……在等她?
“喂!爱理,承太郎,赶紧上车啊!”
听到乔瑟夫的呼唤,泷岛爱理使劲咽了咽口水,小步跑过去。
就在她经过承太郎身边的时候,手腕被男人一把拉住。
少女有些惊讶地抬头,承太郎却没做任何解释,拉着她上车,无视了前排像去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坐的整整齐齐的同伴,径直带着人走到了最后一排。
大巴上很空。
准确来说,除了他们一行加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外加一个开车的苦逼司机以外,大巴上就没别的人了。
*
挨着坐下之后,承太郎还抓着爱理的手腕。少女尝试性地稍稍挣扎了一下,瞬间被梏得更紧。
她大着胆子唤了他一声:“……阿承?”
“……”空条承太郎应声偏过头,对上少女紫宝石般昳丽湿润的眸子,半晌,低头轻笑了一声。
泷岛爱理:……完了完了,这是气疯了。
承太郎缓缓从外套的内兜拿出一本黑色的随身笔记本,朝爱理晃了晃:“这个,你之前不是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是、是啊。”但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了,这上面传来的不祥气息未免有点浓郁过头了吧!
男人把本子递给她,抬了抬下颚:“打开看看。”
搭嘎,口头瓦路!
我泷岛爱理最喜欢的就是对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工口男朋友说“NO”!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爱理并没有那个胆子,只能拿起本子慢慢从中间随便翻开了一页。
然后她就放弃了思考。
「背着我和波鲁纳雷夫一起逛街」
「没主动牵我的手」
「一天又三小时十二分钟没吻我」
「没戴我送的海豚耳环」
「跟白金之星在我背后亲亲我我,还以为我不会发现」
「……一个人跑到海底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这项字体加粗了)
「和花京院挨在一起说悄悄话」
「还不哄我」
……之类的像是抱怨又像是记录对方犯错过程的话语,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多页。其中一些许是在走路的时候写下的,字体异常的圆润可爱。
泷岛爱理随手一翻,发现最初的记录应该是从他们一起从日本出发的时候开始的。
翻开第一页,果不其然看到抬头处还写了「埃及」的字样……这个「记仇小本本」应该是专门用在这一趟埃及之旅上的。
少女瞪大了眼睛,双颊染上红霞。
眼前的字好像也开始扭曲了,她眨了眨眼,再去看,却怎么都只能从这字里行间看出「他在吃醋」和「空条承太郎在乎你在乎得要死」这两句话来。
……可、可恶,这不是被人完全掐住软肋了吗?又是这种超级直球,她根本没办法抵抗啊——!
爱理忍不住捏紧了本子的边缘,越看脸越红,却又舍不得把视线移开。
“哼。”空条承太郎轻轻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嘴角却不露痕迹地翘了翘。
他对这女人的「点」可谓再清楚不过了。
只要直白地表达出在意和喜欢,她就跟被掐住命运后颈肉的兔子一样动弹不得了。而更巧的是,他空条承太郎最不喜欢的恰恰就是拐弯抹角。
花京院严格来说本来就是他这边的「同伴」,和爱理之间那些举动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也一清二楚,只不过有的时候的确近得让人很不爽就是了。
回国之后一次性欧啦他一顿吧,死掉的话就当是他倒霉好了。
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空条承太郎回想了一番早前和乔瑟夫的对话,想起那句「车程至少十五个小时」,眸色深沉了几分。
……这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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