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KujoAiri

    在陡峭的山路上飙车的煎熬时光持续了很久,终于,在最后一个上坡的弯道,波鲁纳雷夫成功地用连四驱兄弟都自愧不如的车技把「命运之轮」逼下了山崖。

    坠崖的前一刻,敌方的替身使者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目露惊骇:“这、这车技……这招「龙卷风摧毁停车场」……难道、难道你就是——!”

    “什么鬼!这叫「银色旋风」!”波鲁纳雷夫怒吼一声,看着他下坠的身影,“哼……Roi de la nuit(夜之帝王),正是不才在下。”

    法国人颇为自得地摇摇头:“你也算死得其所了,命运之轮。你波鲁纳雷夫大爷在夜晚的香榭丽舍飙车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装逼装过头就没意思了喔。”唯一还能说话的乘客乔瑟夫·乔斯达凉凉的插嘴,“你明明和那家伙差不多大。”

    “呃。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真是的,乔斯达先生,不要老是说扫兴的话!”

    “不过,夜之帝王什么的,真亏你敢说啊。”乔瑟夫说。

    “嗯?有什么问题吗?”

    “哼哼,帝王?我乔瑟夫·乔斯达可不承认,下次由我来开车。是时候教教你小子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波鲁纳雷夫略感兴奋地挑挑眉:“……嚯?”

    后排三人:……我们要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真是够了,为什么18岁才能考驾照?”空条承太郎眉头皱得死紧,开始抱怨起不合理的法律来。

    花京院颔首:“难得在这件事上我和你的立场相同呢,承太郎。”

    已经奄奄一息的泷岛爱理:“……怎样都好,我想下车。”

    白金之星怜惜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三个17岁未成年·不能考驾照的可怜孩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

    和平解决掉命运之轮后,波鲁纳雷夫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一行人顺利抵达了巴基斯坦边境的一个小村庄,准备在这里休整一下。

    说是村庄,街上却没几个行人。灰白的浓雾笼罩着周围的建筑物,远处村民的脸也被隐约遮得看不清了。

    花京院典明打量了一番四周:“……这里还真是阴森啊。”

    “的确,这片雾总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乔瑟夫掏出地图,“……但我们的方向没错,地图上的确显示这里有一座小镇。先在这吃点东西吧。”

    他朝前方不远处一个蹲着的妇女大喊:“喂!打扰了,请问这里哪里有餐厅?”

    对方没有回答。

    与此同时,波鲁纳雷夫悄悄凑到泷岛爱理身边,压低了声音:“……喂喂,爱理,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那个啊?”

    “哪个?”

    “就是「那个」啊,轻飘飘的、满脸都是血、还会发出嗯啊嗯啊声音的那个!”

    “……你想说鬼吗?不对,鬼为什么会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色鬼吗?

    波鲁纳雷夫紧张地用手捂住少女的嘴:“不、不能提啊!你别不信,我真的遇到了!坐大巴的时候,晚上一直有「那个」在发出嗯啊嗯啊的恐怖声音啊!”

    爱理脸红了:……空条承太郎!

    “——没有那种事!总之那不是鬼也不是奇怪的情侣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她急匆匆地打断了法国人的问题发言。

    波鲁纳雷夫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什、什么,你在说什么啊爱理。”

    “……什么也没有。”

    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的空条承太郎差点笑得握不住记小本本的笔。

    爱理死鱼眼:“话说回来,你又在记什么啊,该不会又是「和波鲁纳雷夫说话了」这种东西吧。”

    承太郎合上本子,又摆出那副高深莫测的冷淡姿态:“你以后就知道了。”

    “嚯嚯,那我真是完全都不期待呢。”少女面无表情地棒读。

    波鲁纳雷夫还想说什么,被花京院一把搂住脖子:“好了好了,快跟上来吧,乔斯达先生已经走远了。”

    *

    又走了十五分钟,一行人依然没找到可以落脚歇息的地方。这一路上不光是连一间正在营业的商铺都没看到,道路旁的行人也没一个理会他们的问话。

    越走,众人心中不祥的感觉就越强烈。

    “……总感觉这里有问题。”走在最前的乔瑟夫嘟囔了几句。

    旁边的波鲁纳雷夫连连点头,但很快,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事,捂着嘴嘿嘿笑了两声,又立马摆出一张一本正经的脸。

    “爱理,你知道吗?刚才有个很奇怪的东西从我旁边过去了。”他没回头,压低了声线。

    “嗯?是什么?”

    “是——这个!!”

    波鲁纳雷夫突然转身大喊一声,双手扯着自己的下眼睑、吐出舌头,摆出一个吊死鬼的表情,一边喊还一边左摇右晃地像是想吓唬队内唯一的女孩子。

    泷岛爱理:……冷漠.jpg

    但少女脸上的懵逼表情只持续了一瞬间,下一秒,她微微瞪大了眼睛,视线越过波鲁纳雷夫看向他身后,淡紫色的瞳眸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闪过一丝惊慌。

    法国壮汉疑惑地想要转身,却被她叫住:“别回头!”

    “……诶?”

    “那、那个……千万别回头……”

    “别逗我了,爱理。”波鲁纳雷夫挥了挥手,想说他早就看穿少女虚伪的演技,却不料一阵湿滑冰凉的触感在他后颈上轻轻略过,带着一阵水汽,像是某种恐怖小说里不可直视的存在的触手。

    他浑身一抖:“不、不会吧……”

    “它、它就在你后面,波鲁纳雷夫,不要回头……”

    “……”剑士咽了咽口水,又被那柔软的触手摸了一下,激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被触手捆住他的脖子之前,波鲁纳雷夫受不了地大喊一声:“「银色战车」!”

    银白色的持剑骑士替身瞬间出现,朝他身后刺去,却刺了个空。

    波鲁纳雷夫回头一看,圣泰西丝正站在他背后,一只触手捂着兜帽下像是嘴巴的位置,浑身轻轻抖动着,像是恶作剧成功之后在嘲笑他。

    “波鲁纳雷夫,”泷岛爱理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戏弄我,你还差得远呢。”

    “可、可恶!失算了,居然是圣泰西丝!”

    围观得津津有味的众人:……真够幼稚的。

    *

    十分钟后,五人终于成功来到了一间旅馆门前。

    这是村子里唯一一间还在营业的商业建筑物,却也同时散发着最渗人的怪异气息。旅馆的主人是一位年迈的老婆婆,她满头白发杵着拐杖,手上还受了伤,但看到他们到来时还是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老婆婆我一个人经营这间旅馆,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呀。”

    她面上挂着和蔼的微笑,一边说,一边把入住登记用的名册递给了乔瑟夫。

    乔瑟夫盯着她看了半天,把她盯得差点维持不住笑容,才接过名册缓缓签下名字。

    波鲁纳雷夫倒是一直沉浸在「诡异的气氛=有鬼」的奇妙逻辑里,完全没意识到这间旅馆和眼前的老婆婆有什么异常,大大咧咧地写下了自己的大名,一边写还一边颇为同情地问:“婆婆你一个人啊?你的家人呢……?呃,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儿子什么的吗?”

    老婆婆的笑容扭曲了一瞬间,但很快她就整理好表情,让人以为刚刚的杀意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我的儿子……”她低头做出悲伤的姿态,假意抹了抹泪,引得波鲁纳雷夫连连道歉。

    “哇啊啊,抱歉、抱歉,我并没有要提起您的伤心事的意思!”

    名册传给花京院典明之后,红发青年看了看老婆婆似乎在哭泣的姿态,不假思索地写下了发音错误的假名「Kakyoin Tenmei」。

    空条承太郎也非常有默契地签上了之前爱理帮他取的Kujo Qtaro的假名。签完之后他似乎有些犹豫,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偷瞄了隔壁的泷岛爱理几眼,没把名册递给她。

    过了几秒,他缓缓在名册上一字一顿地写上了「Kujo Airi」的字样,然后,像是做贼心虚一般不给爱理任何看的机会、直接把小册子合上,递还给了老婆婆。

    泷岛爱理:“诶、诶?我还没有签名的说?”

    承太郎正气凛然地回答:“我帮你签了。”

    “……好吧。”

    老婆婆笑眯眯地收好册子:“那,就由我带各位去各自的房间吧。”

    “诶?”迟钝的波鲁纳雷夫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不对,“一人一间吗?”

    “是的,非常抱歉,这里平时也不会有太多游客来,所以并没有大的房间提供呢……”

    “……”银发剑士咽了咽口水。

    乔瑟夫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波鲁纳雷夫提高了声量像是再给自己壮胆:“没、没什么事,我完全没有在担心一个人住会遇到鬼这种可笑的事呢,哦呵呵!”

    “……如果走路不要抖得那么厉害,你的话会更有说服力的,波鲁纳雷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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