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京院典明带着几人来到商业街的一间电器商店橱窗前。
“乔斯达先生的隐者之紫可以通过电器进行「念写」(投影)吧?”
他指着橱窗展出里的老式电视,“……念写出大脑内部的话,就能找到丹的替身在哪里了。”
乔瑟夫听了大喜过望,冲进店里发动钞能力买下了那台电视。
老人一巴掌拍在电视上,隐者之紫的弧光在电视屏上跃动:“Good,花京院!你的脑子还真够好使的!……这样就能看到了!”
电视屏幕花了几下,很快恢复了正常,然后逐渐显露出乔瑟夫大脑内部的情况——在大脑复杂交错的神经中,一只褐色的小虫正在角落里啃噬着那些脑质。
“它、它正在伤害乔斯达先生的大脑!”波鲁纳雷夫惊道,“我们该怎么办?”
已经理解了花京院意思,泷岛爱理回答:“有念写指路的话,我们的替身也许也可以一起进到乔斯达先生的大脑里……”
“是乔瑟夫外公哟~!”
“……都这种时候了,不要再纠结称呼的问题啦!”
“不行哟,这是原则问题!不叫的话,可怜的外公我可能会难过的死掉吧?会死掉的哦?”
爱理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那还是死掉吧。”
“真是无情。”乔瑟夫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不要趁着承太郎不在就欺负外公嘛,我会告状的。”
被乔瑟夫矫揉做作的声音弄得恶心,波鲁纳雷夫连忙挥手:“停一停、停一停!先处理正事!”
“我们的替身都是接近两米高的人型替身吧,怎么可能像「恋人」那样进得去?”
花京院沉吟道:“……严格来说,替身是精神力的化身,想继续「变大」的话也许很难,但「变小」应该不是不可能。哪怕做不到像「恋人」那种体型,只要小到能进入血管就行了。”
说着,他唤出了法皇之绿,稍微尝试了一会就成功将其缩小了。也许是此前就已经有过很多次让法皇之绿进入他人身体内的经验,花京院对此上手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有了他的示范,爱理和波鲁纳雷夫也很快就成功了。
三个迷你版的替身站到了乔瑟夫的耳边。
乔瑟夫也非常默契地在电视上念写出了自己耳部、脑部的血管通道。
*
三个替身在身体主人的帮助下,几乎没遇到任何障碍就来到了大脑最核心的区域。
一骑当千的波鲁纳雷夫最先发现敌人:“看到了,「恋人」就在那个角落里!”
“虽然是三对一,但是还是谨慎点好吧?这里可是乔斯达先生的大脑,让我和爱理先……喂!波鲁纳雷夫!”
缩小后的银色战车直直地朝着甲虫外型的恋人冲了过去。对方还在捧着一小块脑质一点、一点地啃食,看到战车手中的西洋剑袭来,一点慌张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举起了手中粉嫩的脑部物质,连着带起周围的神经和血管,挡在自己身前。
乔瑟夫忍不住痛呼出声。
银色战车的剑尖堪堪停在脆弱的血管前。只要再往前几厘米,以战车剑刃的锋利程度,血管会毫不费力地被切断。
“什、什么!可恶,这家伙居然……!”波鲁纳雷夫不甘地握紧了拳头,怒吼出声。
泷岛爱理和花京院典明对视了一眼,使出了在海上对战替身为「力量」的猩猩时就用过的组合技:圣泰西丝和法皇虽然都是人型,但特点都是速度快、且身体的部分能分裂化作无数条长长的触手,两个替身的延展触手互相交叠起来,就能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了。
而速度快的优势,则能让他们在恋人注意到之前完成网的铺设。
“帮大忙了,波鲁纳雷夫。”爱理浅笑着安慰了一下急得跳脚的同伴,“多亏了你,恋人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银色战车吸引住了。”
波鲁纳雷夫呆了呆:“……诶,是这样吗?嘿、嘿嘿?”
花京院也笑起来:“的确,为了不伤害乔斯达先生,果然还是这样的「诱敌战术」最合适啊。”
话音一落,角落里,恋人的虫翅周围闪起了绿、白、蓝三色交辉的晶状荧光,由高至低、由远到近,星星点点宛如梦境,像是宝石在漆黑的人体器官中点亮了阴霾,又像是星辰碎落之后的一场幻梦。
但作为替身、没有自我意识的恋人并没有被这美景的昳丽所迷惑,它似是感受到了梦幻背后的杀机,飞快振翅想要躲避,手中还扯着乔瑟夫的脑神经,像是想用来当「人质」,却已经太迟了。
同样速度是A级中最高那档的圣泰西丝和法皇之绿铺设的天罗地网,怎么可能让这只小虫子逃脱。
它瞬间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被两个替身拖出了乔瑟夫的大脑。
花京院典明呼出一口气,浑身放松了下来:“出乎意料的顺利啊,虽然没有提前跟你说明,但你还是理解了我们的意思、配合得很好嘛,波鲁纳雷夫。”
他看了眼旁边差点坏事的队友,嘴上说的却还是夸奖的话。
波鲁纳雷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是嘛……”
其实法国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战术、暗示的,看到恋人就冲上去纯粹是因为他想起了乔瑟夫、想起了承太郎,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脑子一热就那么做了。
银色战车的剑挥下去那刻他才想起,那不是可以任由他破坏的战斗场地,那是同伴的大脑,任何一丝一毫的损伤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那一刻,涌上他心头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后悔……还好爱理和花京院有后招。
下、下次我绝对不会那么冲动了。波鲁纳雷夫暗自在心里下了决定。
泷岛爱理看了看法国的人表情,又看了看红发青年含笑的眼睛,不由地心中一软。
——这就是花京院典明式的温柔啊……
似乎意识到少女的注视,花京院悄悄朝她眨了眨眼,有些俏皮地做了一个“我们都懂”的表情。
爱理忍不住轻笑两声。
等到圣泰西丝和法皇之绿把恋人从乔瑟夫的耳朵里拖出来之后,被控制的老人长长舒了一口气,有些虚弱地坐倒在地上。
“那么接下来……?”波鲁纳雷夫迟疑地开口,“我们要怎么做,把它弄死吗?”
听到「弄死」两个字,似乎是替身使者本人通过替身知晓了什么,恋人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一边挣扎还一边朝着丹所在的方向飞。
花京院典明看向爱理:“……你来吗?”
“好。”爱理点点头。
法皇之绿松开了缠在小虫身上的细长触手,恋人的挣扎幅度立刻激烈了许多,像是随时都能挣脱一样。
波鲁纳雷夫大惊失色:“喂、喂花京院!为什么突然放开了,它要飞走了!”
像是应了他的话一样,原本被困在半空中的恋人像是一瞬间突破了什么障碍一般,虫翅挥舞的动作越来越流畅。
它一个振翅便往前飞了好几米,不过短短几秒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波鲁纳雷夫已经彻底懵圈了。
“丹应该感觉到恋人脱离乔瑟夫的大脑了,所以才召回了替身。”
爱理慢条斯理地向懵逼的法国人解释,“……放它回去也正好能通知阿承「我们这边已经没事了」。”
法国人还是有些不理解:“但是把它放回去,万一它又控制了别人的大脑怎么办?万一它控制了承太郎……虽然白金之星的精密度和速度都很快,但被偷袭的话还是有可能中招的吧!”
“偷袭?不会的哦。”
泷岛爱理摇摇头,轻笑着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一道浅蓝的幽光从她的指尖溢出,正追踪着恋人离开的路线。
波鲁纳雷夫迎着阳光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光,而是一条细线般的触手。
*
跟爱理的设想差不多、甚至还更早一点,在恋人和别的替身打起来的时候丹就感觉到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群疯子居然让他们自己的替身缩小、而乔斯达那个老疯子更是允许让这群人在自己脑子里打架!
心里虽然有些慌张,丹还是强撑着面上高傲的神情指使承太郎做这做那的。
“空、空条,你先站到那去。”
在承太郎转身之后,丹松了口气,刚想远距离给自己的替身下命令,却发现在这四方会面的短短几秒内,恋人已经输了个彻底,被绑的结结实实拖出了大脑的核心地带。
糟、糟了……总之,绝对不能让空条知道他外公已经脱险的事情,然后赶快把恋人召回来。只要它回到我身边,我就能再让它去控制别人,甚至是空条承太郎本身……
丹抹掉额角的冷汗,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而背对他的空条承太郎却冷笑了一声。
他的眸中倒映出了一道熟悉的浅蓝光芒。
“……我站好了,然后呢?”
男人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额头正直冒汗的丹。
“说话啊,「钢铁之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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