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第四十九章

    俞叔和福宝在宫门口等着, 眼瞅着薛世泽和孟芷冉平平安安地从宫里出来,才算是松了口气。

    马车外守着的都是自己人, 薛世泽钻进马车里, 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荡然无存,他揉了揉眉骨, 目光深沉地看向孟芷冉:“你怎么想着要进宫来?”

    “奴妾得了尚寝局的消息,说是皇后宫中最近领了不少香料,皇后娘娘一贯不是爱用香料的, 所以她们便稍微注意了些, 今日又要了一味, 尚寝局仔细查了下,皇后宫中近月余要的香料, 发觉其中几味, 正好是能凑成那种烈性的……”

    孟芷冉徐徐解释着,薛世泽看着她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 思绪有些飘。

    临进宫前,她还乖乖巧巧地,说是在府里等着他回来, 没想到,再一转眼,两人能在皇后的宫里遇见。

    薛世泽当时都琢磨好了,若爬进架子床的,当真是那个娇嫔……

    碰是不可能让娇嫔碰他的。

    那唯有弄死娇嫔这一招了。

    他那会儿身上没什么力气,都想好了, 要怎么借用架子床床柱的力了,却没想到,走进来的是孟芷冉……

    当时,薛世泽脑子“轰轰”的,想着皇后和太子应该不会办这么顺他心意的事。

    给他下了药,让他睡孟芷冉?

    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所以薛世泽好半晌都以为,是太子给他下的药太厉害了,就怕他不睡娇嫔,还带幻觉的,让他觉着,这个女人就是他想要的女人。

    孟芷冉见他不信,在他身旁说起从前旧事来。

    薛世泽还是不信。

    谁知道是不是这女人提前打听好的。

    于是,孟芷冉咬着牙,说起刚刚临进宫前,她亲了他一下。

    薛世泽那会儿迟疑了下,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但他当时是那么说的:“小爷不信,不然你再原封不动地亲小爷嘴一回,小爷感受一下。”

    孟芷冉当时急得跟什么似的,哪儿能想着,都这个时候了,薛世泽还能想别的,因而想也不想地亲在薛世泽的脸颊上:“奴妾亲的是脸,不是嘴。”

    孟芷冉认认真真解释。

    薛世泽死死攥着拳,唇角动了动,眼尾微微向上一挑,就带了点绯色,他粉红的舌尖舔了一下唇,声音又低又哑:“你知道小爷中了药吗?”

    孟芷冉本靠近他,认真听着他说话,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薛世泽给掀翻进架子床里,正如太子所言,这药烈性,他忍了半晌,都没忍住,更何况面前的人是孟芷冉……

    薛世泽滚烫的手掌,扣住她的头,掠夺似的,争抢她的呼吸,恨不能将她整个儿吞到自己嘴里才罢休。

    薛世泽不想瞧她身上那抹紫色,瞧见就觉得不爽快,抬手就去撕扯。

    孟芷冉知道薛世泽这会儿难受,努力迎合他,发着颤音,还在安抚他:“奴妾自己来,殿下别急。”

    孟芷冉一边焦急地解缎带,一边问:“殿下现在觉得如何?这药会不会有什么不好?要不要现在立刻去请了太医?”

    孟芷冉的三连问,把薛世泽从崩溃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昏暗的帷帐里,孟芷冉与他挨得极近,她长相柔和,小鼻子小~嘴,秀气得不得了,浑身上下,哪里都是柔软的。

    这么柔软的人儿,被他亲得嘴都肿了,发髻也有些乱,是被他胡乱揉的。

    薛世泽用最后残存的一点理智,按住了孟芷冉的手:“别,别脱。”

    他怕他忍不住。

    “殿下?”孟芷冉不解地看向他,又迟疑道:“奴妾是孟芷冉,不是旁人,是芷冉。”

    “芷冉……”薛世泽冲着自己手臂上咬了一口,逼着自己清醒一点,雪白的牙齿上沾染着血气说道:“我知道是你,你别脱,一会儿会有人来捉奸。”

    “奴妾不怕。”孟芷冉知道,“奴妾是殿下的侍妾,伺候殿下,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是理所应当,但薛世泽不允许孟芷冉因为自己,丢了脸。

    薛世泽又要去咬自己的手臂,强迫自己清醒,被孟芷冉伸出柔夷拦了:“殿下若实在难受,就咬奴妾吧。”

    薛世泽想要扒拉开她的手,但才碰到她的柔夷,便一把攥住,松都松不下,身体里面似乎放了一个火炉,在心里头烧着炭,滚着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烧的他浑身滚烫,偏偏她的肌肤玉骨天成,冰冰凉凉,刚刚好解他的滚烫。

    薛世泽死死地咬了咬牙,将她的手牵到自己唇边,轻轻地落下一吻。

    他的声音因为压抑,又沙又哑:“别脱你的,脱我的。”

    薛世泽与孟芷冉相对而坐,薛世泽引着孟芷冉的手,往他的腰间去。

    疏解了一回,薛世泽才算是活过半条命来,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有人踹门的。

    孟芷冉慌乱地想要收拾架子床里的污渍,被薛世泽止住了。

    他知道孟芷冉要脸面,他方才没控制住,把孟芷冉的发髻揉的更乱了,“你收拾自己就好。”

    薛世泽撑着身子往外去,才挡在屏风前,就瞧见了他嫡亲的母后……

    当时情急,又被皇后和太子两面夹击着,许多事情顾不上,这会儿回了神,想想自己竟然在孟芷冉面前……

    重要的是,时间还很短!

    基本上,他的身体不受他控制,孟芷冉的手一碰到他,他根本就忍不了!

    薛世泽越想越来气,越想就越憋屈。

    他忍了这么久,就想着要给孟芷冉留下个不一样的第一次。

    嘿,真特么不一样!

    能记一辈子了!

    孟芷冉从头给薛世泽缕到尾,也没听见薛世泽答复,一抬眼,就见薛世泽面色青白:“殿下?”

    薛世泽正襟危坐,一点儿也不想直面那个在宫里的自己:“我是问你,你怎么进的我母后宫里。”

    摆了这么大一盘棋,他母后那么精明谨慎的人,不该毁在这娇嫔身上,即便娇嫔来不了,也能换其他妃子,怎么也不可能放孟芷冉进去。

    孟芷冉抿了抿唇:“就那么走进去的。”

    薛世泽:???

    孟芷冉微微抬眼,正与薛世泽的目光对上,她犹豫了下,眨眨眼,温声说道:“奴妾正好见着娇嫔带着个宫女,避开人走,便在无人处,把……娇嫔给打昏了,穿了她的衣裳,守着门的人,以为奴妾是娇嫔,就把奴妾给带进去了。”

    娇嫔是戴着风帽的,遮着半边脸,孟芷冉又故意学娇嫔走路姿态,毕竟是这样的事儿,守门的也不会一直追问,领着人就进去了。

    薛世泽轻笑了下:“你倒是功夫不减当年。”

    孟芷冉连连摇头:“没有,奴妾好久没练过,都忘记了,最多就是力气大一点。”

    薛世泽没追问,“今儿个可真是,让你见笑了,我大概是上辈子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才会让我这辈子,有这么个嫡亲的兄弟,嫡亲的母后。”

    薛世泽身子往后仰,索性摊在马车里:“二哥会对我那样,我虽然惊讶,但想一想,也不是想不明白,这自古争皇位的,即便是亲兄弟,也要动手的,毕竟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就是孤家寡人才能坐,但……”

    薛世泽想到自己在宫里看到的皇后,他嫡亲的母后,唇角微微下压了些,自嘲一笑:“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别讨人厌?怎么亲娘都能这么待我呢?她总说,三哥,四哥还在,我不该和二哥起内讧,可既然三哥、四哥还在,母后和二哥不对付他们,不诬陷他们,怎么就那么着急,先对付我呢?我就不是亲生的了?”

    “殿下并非皇后嫡子。”孟芷冉突然张口。

    薛世泽一怔,他就是那么一说,这话他也不知道该跟谁说去,平常是跟顾兆说,但顾兆跟太子那么大的深仇大恨,还是算了。

    他也就能跟孟芷冉说,就是倾诉倾诉,但没想到孟芷冉会这么安抚他。

    薛世泽轻笑了下:“你要安慰我,也得捡着靠谱的话说,我若不是皇后生的,随随便便别人生的,怎么可能是嫡子?这嫡庶的差别大了去了,寻常人家都不敢把嫡庶尊卑颠倒了,更何况是皇家。再说了,十月怀胎是假的么?这宫里这么些太医,脉象是假的么?这瞒也瞒不住啊。”

    孟芷冉皱着眉,没说话。

    薛世泽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他坐直了身子,与孟芷冉对视,一字一句地问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孟芷冉抿嘴道:“当年奴妾父亲临死前,曾与奴妾说过这一句,但并没有任何解释,奴妾在宫中五年,也并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但奴妾想,父亲临死前的这一句,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不该有嫡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也不该有嫡亲的兄长,会如此对待一个没有威胁的弟弟。”

    孟芷冉还是小姑娘的时候,明媚又恣意地告诉她父亲,她要嫁给薛世泽,做五皇子妃。

    一向宠爱她的父亲,第一次拒绝了她。

    她还没追问出原因来,她父亲就下了天牢。

    她最后一次见父亲,父亲只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五皇子并非皇后嫡子,为人棋子而不自知,非长寿之相。”

    父亲这样说,是希望她远离薛世泽,但她……

    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孟芷冉抬头看着面前的薛世泽,嫣然浅笑。

    为他付出一切,都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五殿下发出严正声明:小爷不是那么快!也不是那么短!不要脑补,不要脑补!

    晚上九点继续营养液加更。

    答小可爱的话:营养液没用,没用,没用,所以不要再灌溉了,作者已经被灌痿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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