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你就这样让他走了?”沈夫人抹着眼泪看着屋檐下渐渐消失在雪夜里的身影, 心里面难受的就如同被别人剜了一块一样疼。
沈复揽过她纤弱的肩, 望着愈来愈大屋外的大雪叹息, “不然呢,孩子大了,总是要走的。”
“可,妾身心里难受,那公公那边如何交待?”
“父亲他是沈家家主, 心里面装的并不只有咱们,阿继是却是你我的孩子,他如今这样, 很好, 覆巢之下, 焉有完卵,世家与朝廷之争, 迟早都要分出胜负来, 如今, 为夫这也算是保全了他。”
沈夫人又拭了拭泪, 忍不住哭泣, “可终究还是伤了阿继的心。”
沈复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心都揪在了一起, 只得不停的低声哄劝,替她抹着眼泪儿,过了半晌见她停了下来, 温柔劝慰,“瞧如今公主这个样子,是对咱们阿继情深意重,伤了阿继的心,却不用参合在沈家的淤泥里头,是件好事。”
“可,公主此人见异思迁,妾身听说,前些日子府里来了个什么柳公子,咱们阿继自小一根筋对公主死心塌地,就怕她辜负了他,妾身更怕阿继因此恨上了咱们,再不肯认你我。”
沈复将她揽进怀里,呼出了闷在胸口里的浊气,“莫胡说八道,阿继心里永远有你这个娘亲,他若是怨恨,也只是怨恨我这个当父亲的,怨恨家主,为夫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你什么都不比想,只好好的,为夫为你们母子三人遮风挡雨。”
王府。
暖意融融的屋子里,一旁的丫鬟将帕子放在热水里浸湿,小心翼翼的替自家老爷擦着面,另外一个赶紧将温度适宜的茶奉了上去。
王司徒睁开眼睛,哪还有之前的醉意,他接过茶抿了一口,看着一旁站着的秦管家,“人带走了?”
秦管家一张脸堆着笑,从丫鬟手中接过帕子亲自搭在他的额头,一脸欢喜点点头,“带走了,老奴亲自见着带走的,衣裳也一并给了,想不到这长公主平日里瞧着挺冷心寡欲的一个人,见着那人儿眼睛都直了,只是可惜了,生的如此模样,若不是个傻的,只怕也能同沈庭继一较高低!”
王司徒冷笑,瞥了他一眼,“你懂个屁,是不是傻有什么关系,最主要是公主收了,那沈家的驸马当众与男子拉扯,想必必是有见不得人的癖好,这下,沈家还能与朝廷抱成团?”
“老奴有些不明白,咱们这样做为的是什么?”
“现下朝廷动向一心想要改革,刘太傅自不必说,自是站在朝廷,那严太师狡猾的很,看不出动向,便说世家当中现有最有有势力的就只有王家与沈家,若是沈家与朝廷合作,咱们王家哪还能有一席之地,公主既收了,那自有另一番思量,咱们只需隔岸观火,时不时的添上些材火便好。”
秦管家欠了欠身,一脸的奉承,“高啊大人,这下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坐享渔翁之利便好,就是这衣裳,公主会不会转头治咱们的罪?”
王司徒冷笑,“衣裳?什么衣裳?秦管家你莫不是糊涂了?”
秦管家一愣神,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老奴糊涂了,哪有什么衣裳,不过是请长公主吃了酒,送了一个长相过的去的下人给长公主使唤,旁的没了。”
一旁的侍女替王司徒捏着腿,他舒服的微微眯上眼睛,将那帕子一整个敷在面上,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有些闷的声音,“告诉萧五,这次做的不错,还有铁矿那边,下次抓人的时候小心着点,别再被人抓住了,不然,本官也保不住你们!”
“是,老奴马上去办。”
……
李锦瑟此刻晕的厉害,只觉得身后的怀抱又暖又香,她迷迷糊糊听着沈庭继的话,“嗯”了一声,将自己的头放在他胸前,与他贴的更紧了些。
此刻雪越下越大,沈庭继将大氅的戴在头上,又将怀里的女子抱紧了些才放心,他见着她如小鸡啄米似的昏昏欲睡,哪还有方才气势汹汹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有些心疼,又藏着无限欢喜。
他此刻温香暖玉在怀,侧过脸便是她白皙无暇的脸庞,他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悄悄的在她软软脸颊蹭了蹭,只觉得又软又香甜,忍不住悄悄的在她面上轻啄了一下。
怀里的女子只觉得面上的触动的有些瘙痒,睁开朦胧的眼睛看他,“二哥哥,我脸痒的很……”
沈庭继正要说话,却见她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只得将身上的大氅将她遮盖的严严实实,紧紧贴上她,一只手悄扣住她不堪一握的腰。
他有些心猿意马,气血有些上涌,有些地方开始觉醒,前面的女子又不安分的扭来扭去,他,有些难受,心里酥麻酸痒一片。
他此刻想的有些多,他住的院子离她远了些,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房间的床小了些,也不知能睡不睡得下两个人,或者换张大些的来,会不会麻烦了些?若是麻烦,他其实也是不介意去她院子里住。
还有,平日里用的被褥有些薄,他向来怕热,也不知她会不会觉得冷,但是,若是晚上这些抱着她的话,兴许不会冷。
他想了想,收紧了揽住她纤细腰肢儿的手,见着她姣好安静的睡颜,一时有些难以克制,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道,悄悄在她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
谁知怀中的人无意识的“嘤咛”,让他呼吸一窒,只觉得心里痒得更加厉害。
他抬头看了看雪越落越急黑黢黢的夜,心想这么冷的天,或许两人睡在一起,也许更加暖和一些。
她方才是不是说过:以后都听二哥哥的话?
“驾!”他心中躁动,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在雪夜里奔驰,恨不得赶紧回到府里,然后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若是她也愿意……
那他……
如此一想,他脸红心跳,忍不住又在她脖颈细腻肌肤处蹭了蹭,听到她微微发出的轻吟,“二哥哥,好困,还没到吗?”
“快到了,待会儿,二哥哥带你回房休息。”
他灼热的地方被她蹭了蹭,忍不住低声喘息,只觉得今夜的风虽大却格外暖人,今夜的雪虽冷却异常暖心。
他一路奔驰,有着心急,平日里不过半刻钟的路程格外的漫长。
桑琪一直守在公主府外。
公主已经去了快一个时辰了,怎么人还不见回来,她心里有些急,她看了一眼缩在一旁执意不肯去睡的那个带回来的漂亮少年,还有正在一旁跺脚取暖的李管家,轻轻的叹了口气。
“驾……”
她远远的听到一阵马蹄声,猜测公主回来了,赶紧打起精神迎了上去。
果然,远远的边看见一身雪霜的驸马带着公主策马而来。
“吁……”
到了门口,驸马停了下来,马上有人上前牵着缰绳。
桑琪见着驸马身上早已是白茫茫一片,公主则被他小心护在怀里,看样子睡得香甜,他先是下了马然后将马上仍在酣睡的人拦腰抱起,用大氅遮得严严实实,大步朝府里走去。
桑琪与那少年紧追其后,见驸马抱着公主一路朝着凤阳阁大步走了去,进了屋之后,桑琪赶紧命人点了炭火,熏了香,沈庭继小心翼翼将怀中女子小心翼翼安置在床上,回头看了一眼她,“去打盆热水来。”
桑琪赶紧命人打了一盆热水回屋递给驸马,然后见着驸马异常温柔得替公主擦拭,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怎么回事儿,公主不是去找驸马了吗?怎么就这样被抱着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有受过伤?
她一肚子的问题,却大气儿不敢出的看着驸马正坐在床边替公主擦拭,只见公主醉的早已不省人事,一把抓住驸马的手,嘟着嘴巴似要索吻,然后不满的嘟嘟囔囔。
实在太丢人了!
桑琪有些不忍直视,她看了看正低头强忍笑意一脸温柔的驸马,印象公主的脸早已丢到爪哇小国去了。
驸马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是似的,低声说道:“瑟瑟醉了,今夜的事不必告诉她。”
桑琪赶紧点了点头,看着正侧着身子闭眼傻笑的公主,心里替她欢喜。
“嗯,奴婢今夜什么也没瞧见。”
沈庭继点了点头,正欲说话,这才瞧见一旁站着个陌生的人,皱了皱眉,“这是谁?”
他不曾记得府里有这么个人。
桑琪正要说话,却见那少年背挺得笔直,指了指床上的人,结结巴巴说道:“我,是她,的人。”
沈庭继闻言,似有些不敢置信,冷冷的目光转向他,“你,说什么?”
桑琪眉头一跳,只觉得不好,赶紧上前将那少年推到一边,急忙解释,“驸马听错了,这是今日刚进府的下人!”
那少年直直盯着沈庭继瞧,眼神澄明,一脸的执拗。
沈庭继眯了眯眼,看了看床上仍在翻来覆去的女子,又看了看立在一旁身形高瘦的少年,仔细一瞧,生的十分漂亮,是她会喜欢的模样。
桑琪看着方才还让人觉得温柔入骨的驸马,此刻冷意森森的瞧着那漂亮少年。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烨:她,我是她的人!
沈庭继:李,锦,瑟!
李锦瑟:……呜呜呜,我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十方海:我,什么也不知道,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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