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卧室的灯光太过刺眼, 睡梦中的栾鹤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 伸手去挡自己的眼睛。
姜诗珩朝他看去, 灯光下,栾鹤面孔精致,然而眉头却微皱, 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太开心的事情, 事实上,今天栾鹤这么快入睡也很令姜诗珩惊讶,平时他都是要辗转反侧一会儿,然后才慢慢由浅入深地睡着。
“总是做噩梦吗?”姜诗珩喃喃着, 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又帮他把被子掖了掖,然后关灯出去了。
刚刚折腾了一阵, 夏日里动不动就一身的汗, 她想再洗个澡, 至于栾鹤仍旧含着的那个小东西, 等她洗完澡回来再取也不迟, 而且,到那时他应该就睡得很沉了。
姜诗珩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门, 顺手拿了浴巾往浴室走, 路过客厅时她忽然一怔。
平日里不曾摸黑出来过, 这一次她蓦然发现茶几上一盆白鹤芋在黑暗中亮着盈盈蓝光。这花以前就这样吗?姜诗珩走上前仔细观察,墨绿色的花瓣和白色的花朵,在月光下都被镀上一层蓝光。
她伸手抚摸植物的纹理, 忽然想起自己在栾鹤演唱会那天看到的奇景,摩天大楼巨大的外墙屏幕上,急忙往场内跑的姜诗珩匆匆一瞥,看到了栾鹤唱歌时被放大的眼泪。莹润的泪滴从眼角滚落,疏忽化作一颗泛蓝的水晶珠……
对了,那东西很像她在地毯上发现的散落一地的珠子,当时她……姜诗珩目光凝聚在那盆白鹤芋上,她想起来了,自己那时随手捡了几颗,然后丢进了这个花盆里。
那是栾鹤的眼泪吗?
他的眼泪能发出蓝色的光芒,还能被植物吸收、同化?
姜诗珩折下一丛花枝,用沾了水的纸巾包好,又装进盒子,放到自己的包里。
这种现象很可能与栾鹤特殊的体质有关,她要带到学校的实验室里去研究一下。
第二天,栾鹤被闹钟吵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睡了很沉的一觉,甚至他一点也不记得昨晚的梦了。
身边没人,姜诗珩也许正在洗漱,他打着呵欠坐起来,忽然身子一紧,下腹传来异样的感觉。
栾鹤顿时红了脸,心跳怦怦地加快起来,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居然还在里面!
他慌张地朝门外张望了一下,洗漱间里传来细微的声音,栾鹤喉结微动,揪紧了被子。姜诗珩什么意思?不会真的想让他带到片场去吧?
栾鹤只稍微想想就觉得不妙,他闭了闭眼缓下内里那股激动,决定趁着姜诗珩还没回来赶紧拿出来了事。
他转过身跪趴着,咬着枕头伸出右手去够。
太难为情了,栾鹤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东西又圆又滑,他又看不见,根本弄不出来。
就在他忍着全身颤栗,指尖钩住一点点往外拖的时候,突然,那东西震动起来。栾鹤没忍住一声惊喘,整个人软进被子里。
他泪眼朦胧地回头,看到姜诗珩靠在门边朝他笑,还坏心地扬了扬手中的粉色遥控器。
“你……”栾鹤委屈地咬了咬唇,“你帮我拿出去。”
“我要是不拿呢?”姜诗珩笑着压上来,伸手去摸他的后颈,她还是要注意不能让他太激动。
触手一片温热,栾鹤闭着眼睛睫毛轻颤。
他也在忍耐吧。姜诗珩心里觉得好玩,又坏心地用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撩拨,到处点火。
“喂……别玩了。”
栾鹤不舒服地扭来扭去,眼角脸颊很快就狼狈得熏红一片,一大早就这样,他恨不得不要工作,八爪鱼一样把姜诗珩缠住,然后两人就这样纠缠到地老天荒。
“不行……”栾鹤快哭了,声音随着震动发颤,“今天有工作……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
他想去碰,快要忍不住了。
姜诗珩眼看着他细密的睫毛里渗出晶亮的眼泪,不由得一笑,这就对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朦胧的晨光透过窗帘播撒进来,她眼神沉沉,看着栾鹤鼻梁眼窝被描摹出的阴影,然后低头直接吻上去。
她亲他的眼睛,泪水咸咸的,被她一点点吮干。
“我想看你哭。”姜诗珩额头贴着他的鼻梁,舌尖一勾,舔去滑至脸颊的泪水,惹得栾鹤闷哼一声,手伸到身下,抓紧了被单。
没什么特别,姜诗珩品味着眼泪,心里如是想着,与她自己一样,那不过是动情时分泌出的带有盐分的水滴。
可她却固执地再次低头,将更轻柔的吻落在栾鹤的眼上,将被刺激得不断涌出的眼泪抿进嘴里。
她贴着他的耳朵,悄声说着情话:“这样,我会变得跟你一样吗?我能完全占有你吗?”
栾鹤被她几个吻亲得不知今夕何夕,他攀着姜诗珩,胡乱地点头:“我是你的,我是……你快点……”他带着哭腔哽咽,“快点让它停下!”
姜诗珩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美色弄昏了头,在此之前她从未在进行实验之前就假定某种结果,她谨慎、严密、信奉科学。
可是昨晚的发现令她心跳加速,她似乎得到了一个向栾鹤靠近的方法。
被吸收、被同化、与他灵魂相接……
姜诗珩为自己的发现而激动,因此她等不及去实验,她要在实验前将自己当作第一组实验品,她亲口吃下他的眼泪,渴望世界上存在奇迹。
“那最好不过。”
她轻叹着搂紧滚烫的身躯,终于好心地放过了他。
栾鹤原本挺起的腰在震动停止的一瞬落回床里,他张开嘴巴轻喘着,听到姜诗珩埋首在他颈窝,低声道:“栾鹤,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或许是气氛正好,或许是晨光美丽,总之,在那一瞬,姜诗珩说出了她心底真正所想。而栾鹤也搂住她的肩,嗓音低哑地轻笑:“我也是。”
——除了带着那个东西去片场!
在栾鹤百般抵抗下,姜诗珩终于认命地帮他拿出了可爱的粉色球球。过程中栾鹤一直紧扒着姜诗珩的腰,叫唤得像个刚断了奶的小奶猫。
最后,他看着姜诗珩拿着小球得意的神色,气鼓鼓地去片场了。
“唉。”姜诗珩看向堆在床头没来得及收拾的一堆玩具,随手拎出一个带锁的小铃铛,感叹道:“栾鹤脸皮太薄了,看来这种有趣的小游戏还是得循序渐进。”
看着这一堆新鲜玩意儿,若是哄着他全都尝试一遍的话……估计能玩儿到七老八十了。
又是平淡的一天,姜诗珩带着昨晚折下的花枝去学校实验室,而栾鹤继续拍摄新歌MV。上次的专辑趁着演唱会之势火得一塌糊涂,就连推出专辑的乘风娱乐都跟着涨了股价。
栾鹤如今正是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他自己还像从前一样心态,但是这可乐坏了阿闻。
一大早,阿闻就精神抖擞地给他讲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在说到参加综艺节目的时候,正在化妆的栾鹤诧异转头,瞪着只化了一半眼妆的眼睛问:“你说要出差?”
“是啊。”阿闻看着手里的行程计划,理所当然道:“你以前不是也经常飞来飞去的吗?”
这倒是……栾鹤不大开心地揪着手里一枚粉刷,快要把刷毛揪秃了,急得化妆师敢怒不敢言。
“可我……我还没在A市待够呢。”栾鹤垂眸,那个综艺是到山里拍真人秀,要没收手机的,虽然第一期只需要短短一周时间,但是他跟姜诗珩正黏糊着,他不想离开。
阿闻看着栾鹤这样就心下了然,他凑到栾鹤耳边小声道:“放心,我跟导演谈过,每天录完节目之后,会让他们把手机还给你,你就忍一周能怎么样?”
栾鹤还是不太高兴,没什么精神地抬眼看阿闻:“必须要接吗?”
阿闻连哄带骗:“这个综艺很棒的,谁去谁火,你不要以为自己已经很红了,现在娱乐圈这么浮躁,大浪淘沙,新人换旧人,你不努力就会被拍在沙滩上!”
“那多好,我最喜欢在沙滩上晒太阳。”栾鹤回想自己还是一条自由的鱼时,他最喜欢趴到细细软软的沙子上打滚玩了,也正是因为那样,有一次他因为退潮搁浅,烈日差点把他晒成一条鱼干,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他却被小小的姜诗珩捡了回去。
要是她也能想起这些就好了,栾鹤不由得走神,那样他们又会多了很多话题。
“别不满意了。”阿闻看着栾鹤不吭声,还以为他想拒绝这个综艺,不过在他看来,这个综艺实在是个美味的大饼。
阿闻早已掌握如何制服眼前这位祖宗的方法,见状当即假哭着抹眼泪:“你也知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当娱乐圈第一经纪人!可你却如此不思进取,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难道我就这样抱憾终生吗?”
栾鹤看着他哭的那个丑样,嘴角一抽。他才不耐烦什么火不火的,可是……阿闻确实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中年。
“好啦,我……我争取吧。”
“争取什么?”阿闻眼冒精光。
“争取变得想红一点。”栾鹤皱着眉,闷闷不乐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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