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海灵感觉自己像一截死气沉沉的烟灰, 却被这句话点燃了。她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许放的宽容。
昏黄的灯光似乎化作粘稠的滴胶, 用目光将两人牢牢粘住。
董海灵伸手轻轻揉许放愈合不久的耳垂, 嗓音干涩:“你没戴着它,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酥痒的感觉自耳垂开始,很快传遍半个身子。许放不自在地动了动, 但董海灵指尖的触感却被无限放大, 他藏在被子里的手无措地攥紧:“我原本确实想好好跟你算账,你那样对我……”
董海灵低头将耳垂含住,舌尖轻轻地舔,许放顿时没了声音, 咬着牙偏过头。
“这样吗?”董海灵轻笑,热气呼到许放的脸侧,“我对你粗暴, 难道你不喜欢?那我也可以温情一点。”
灵活的手指顺着棉布睡衣的领口下滑, 似有若无地撩拨许放温热的皮肤。他浑身战栗, 顺着董海灵的指尖仰起头, 露出因紧张而上下滚动的喉结。董海灵眼神一暗, 轻轻咬住。
“呜!别……”许放发出细弱的颤声,就是这个感觉, 在她身边, 他仿佛就是被猎食的弱者, 是被狮子盯上的瞪羚,他浑身的力气都被喉咙上的一点麻痒抽走,董海灵偶尔用尖牙摩挲, 刺痛令他的身体隐隐兴奋。
“这就是你说的算账?”董海灵用一只手插.进许放的发丝中间,托着他的后脑去亲吻他的额头,又顺着挺直的鼻梁一路向下。
许放被亲得晕头转向,他看着虚无的棚顶,当温热的吻落到鼻尖的时候,他闭上眼,等待落在嘴唇上的柔软。
然而并没有。
过了一会儿,许放疑惑地睁眼,正看到董海灵支着胳膊俯身在他面前,看着他一脸笑意。
许放难得感到羞窘,他回想自己刚刚闭眼等亲的样子,心说一定傻透了,就像那些没有经验被一手掌控玩弄的青春女大学生。
眼看着许放满脸尴尬,耳尖眼角都染上绯红,董海灵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紧抿的嘴唇:“看来温柔的你也很喜欢,早知道我就多体贴体贴你,不让你受那么多委屈了。”
什么鬼,谁说之前那些……他不喜欢了?许放皱眉,却什么都没说,只转过脸示意他的不耐烦。
董海灵不屈不挠地跟过去,手却不老实地探进被子,隔着睡裤拍了拍许放的屁股:“那你这里也喜欢温柔的吗?”
“你!”许放转头怒视,一把抓住董海灵作乱的手。
“小心针!”董海灵连忙放开,紧张地去看针管,只有轻微的回血,很快就好了。她埋怨地看了一眼许放,心说这男人怎么练的,臀部肌肉不多不少,又翘又弹,手感真是不错,可惜隔着睡裤,不然一定滑溜溜的……
“咳。”眼看着董海灵似乎在想什么黄色废料,许放干咳一声,指使她:“我要喝水。”
“哦,好的。”董海灵真如他雇来的钟点工一般,听话地去倒水准备了。明明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知名演员,可她端来的水不烫不冰,正正好好,喝下去直接熨帖到胃里。
许放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忽然生出想这样跟她过一辈子的冲动。
他怔怔地看了董海灵一会儿,忽然出声:“你……”
怎么?董海灵用视线回问。
许放忽然一阵脸热。他说不出口。纵使他自觉在与董海灵的相处中一退再退,被吃死的一直是他,就连之前想要报复回去,可知道她就是她的时候,他也只剩董海灵会再一次逃跑的恐慌。
许放久经情场,深知不可轻易交付真心,可不知为什么,面对董海灵,他竟不知不觉将身体和真心一并交付出去。
但他总不能一直退让。
许放看着她,决心为自己争取一点主权,一辈子的约定,必须要让董海灵先开口。
“你想说什么?”董海灵自然地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感觉他并没有突然糊里糊涂地发烧,许放微微后撤着躲开她的手。侧头垂眼看着地上那盏幽幽的小灯:“虽然我原谅了你,但是你得补偿我。”
他似乎不太擅长发出这种邀请,神情紧绷得很,董海灵嘴角微翘,明知故问:“许总想要我怎么补偿?”
许放皱眉瞪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冷冰冰道:“是你给我打开新大门的,那些女的都不懂,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许放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甚至有些赌气,董海灵不由得笑开,直接将许放扑倒在床上:“那我们先拔针。”
“等等!”许放抬眸,目光凌厉:“这次不许蒙住我的眼睛。”我想看着你。
董海灵一顿,触及许放执拗的目光,她轻轻抚过他的眼角:“好,我也不会堵住你的嘴巴,这次要好好叫出来。”
“你……呜!”
一夜缱绻,温度攀升。
没有准备玩具,董海灵就地取材,在浴室拿了沐浴露当润滑,用手指取悦他,前几次许放还固执地用泛红的眼睛盯着她看,后来他就变得愈发敏感,整个人都化了。
灼热烧着董海灵的神经,她听见许放迷糊中叫她的名字,她心跳鼓噪,巨大的喜悦充盈着她,她一次次寻找,终于在这里等到了她的答案。
“我爱你。”董海灵亲吻半睡半醒的男人,她们肌肤相贴,像鱼和水,要彼此融入对方之中。
“我爱你……我爱你。”她轻声呢喃,愿意把一切都奉献给他。
“我会让你幸福的。”董海灵放开彻底陷入沉睡的许放,眼神坚定,目光灼灼。她没有开玩笑,既然她得到了许放的谅解,她已经有了名正言顺帮助他的理由,那么,她必定要替许放扫清障碍。
上一世她没有保护好他,这一次,她要拼尽全力。
清早,姜诗珩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董海灵。她原本正在瑜伽垫上拉伸运动,听了她的话忽地沉下了脸。
“好,”姜诗珩起身,随手用毛巾擦干了汗水,一口答应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晨光破晓,许放悠悠醒转,卧室里没有别人,他心下一紧,撑着虚软的身子坐起来,一张纸条却从他的额头上掉下来。
【别怕,我去办正事,等我回来。】
许放摩挲着纸条落款处的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不由得也轻笑了一下,他拉开窗帘,热烈的阳光铺了满室。
她说会回来,许放看着晨光中的城市,心想,那么她一定会回来。
同一片天空下,清晨的阳光同样照亮了云沟山。
山上薄雾袅袅,连阳光都变得冷清了不少。栾鹤原本还裹着睡袋睡得正香,忽然,一阵喜气洋洋的唢呐撞进了他的梦乡。
他吓得一激灵,茫茫然睁开眼睛。
“早上好。”农家老板的鹩哥扑腾着翅膀嘎嘎叫。一台黑洞的的摄像机怼在栾鹤面前:“早上好,跟观众们打个招呼吧?”
栾鹤顶着一头乱毛,懵懵地挥了挥手:“我这样出镜会掉粉的,你们不会真的播出吧?”
“看心情咯。”主持人不怀好意地笑,她们专门大清早突击嘉宾,就是为了拍到花样美男美好的肉.体,此时她便指挥着摄像大哥,紧盯栾鹤离开睡袋的一瞬间。
栾鹤从睡袋里伸出一只手,主持人满脸桃花地抿嘴笑。
栾鹤用那只手抓了抓头,主持人和摄像大哥屏住呼吸。
栾鹤终于刷拉一下拉开睡袋。
主持人:“!”
“你夏天睡觉穿这么多?”她怒吼。
栾鹤理所当然地看了相机一眼,一本正经道:“各位观众你们看到了吧,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保护自己,一定要记住哦。”
他说完幽灵一样飘出帐篷,留下石化的主持人,和石化的摄像大哥。
门口挂着的鹩哥上蹿下跳:“没看着!没看着!嘎嘎,没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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