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诗珩一伸手就摸到了潮湿的床单, 她凑到栾鹤耳边, 小声道:“我说什么来着?哭了要告诉我。”
“你欺负人。”栾鹤被她按着扭来扭去, 把被子滚得一团乱。
姜诗珩在他耳后轻轻啄他的皮肤,感到他越来越烫。
“栾鹤,你有没有觉得, 你好像比之前更容易被我撩拨了?”姜诗珩没有继续闹他, 而是搂着他,把薄薄的凉被盖在两人身上。
栾鹤气呼呼地闷在姜诗珩怀里,他夹着验孕棒,感觉浑身别扭, 动一下都不愿意:“我一直都招架不了你。”
“是吗?”姜诗珩凑近栾鹤一点,把自己的脖子展露在栾鹤面前:“那你闻闻我有没有什么气味?”
“嗯?”栾鹤愣了一下,果然听话地贴近嗅了嗅, 他先是闻到了洗过澡后湿漉漉的沐浴露气味, 正困惑不解, 一股淡淡的辛辣忽然冲进鼻腔。
栾鹤连验孕棒都忘了, 连忙支起身子, 搂住姜诗珩的脖颈仔细闻。
没错,是薄荷香, 是她的信息素!
栾鹤不可置信地看向姜诗珩, 不知想到了什么, 又探手进到被子里去摸,结果当然摸了个空。
姜诗珩忍不住笑出声:“还没有魔幻到长出那玩意儿的地步,不过, 我研究了一下你的眼泪,确认它可以激发生物本体储存的信息素。”
“你也有信息素?”栾鹤好像还沉浸在震惊里没缓过神。姜诗珩轻笑,直接按住栾鹤的后脑亲吻上去。
唾液直接交换的效果更加明显,栾鹤被清凉的薄荷味道激得身体直颤,他干涸的腺体被属于Alpha的信息素滋润着,一阵阵快乐充盈了他经年日久的空虚。
栾鹤舒服得哼出声,随着氧气被夺取,他的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软,最后整个人都赖在姜诗珩身上,就像一个被真正Alpha照顾了的Oga。
月光下,他脸蛋红扑扑的,看向姜诗珩的目光迷离,长睫一眨便滚落一颗泪珠,姜诗珩手快地接住,水润的感觉在掌心只停留了一瞬,她低头看去,那滴眼泪已经化作莹润的鲛珠。
“你真特别。”姜诗珩用两指捏住眼泪,对着月亮看这颗剔透的珠子,淡淡的蓝色从她指尖绽开,“你就像一个奇迹。”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栾鹤在心里想着,却只是又往姜诗珩的怀里钻了些。
姜诗珩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写什么,有时候栾鹤也看不懂她的心,他小声问她:“那个东西好了吗?我有点难受。”
姜诗珩知道他是指验孕棒,但时间还没到,她安抚地顺了顺栾鹤被汗湿的头发,用极具温柔的声音安慰:“再等等。”
栾鹤半靠在她怀里,闻言抿了抿唇,尽量忽略那感觉。
“你刚刚在想什么?”他猜测姜诗珩是在考虑孩子的事,其实他也有些忐忑,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他对外的身份是男性,是公众人物,如果他真的怀了孕,后续有好多麻烦事要交代。而且……如果他的肚子真的大了起来,会不会很难看呀?
姜诗珩好像看破了栾鹤的愁绪,她揽着栾鹤,轻轻拿开他压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你现在才开始担心?”
“……嗯。”
潮湿闷热的夏夜,窗外是嘈杂不休的虫鸣,远处的稻田里蛙声连成一片,这是一个不怎么安静的夜晚。但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即使皮肤相触的地方出了薄汗也不愿分开。
姜诗珩见栾鹤燥热不退,便柔和地帮他按摩后颈纾解,温声道:“不管这次你有没有怀上宝宝,以后都不许这样冲动行事,关于我们两个的未来,你一定要与我商量。”
栾鹤仿佛被批评了一样,郁闷地低下头:“我知道了。”
月光之中,他纤细的脖颈苍白又脆弱。
这就是造物主创造的神奇又美丽的生物吗?姜诗珩目光一寸寸熨过栾鹤的身体,窝心又有些心疼地把人抱住:“以后再做决定的时候,你要先想想你自己,自私一点。”
“自私不是个好品质。”栾鹤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些措手不及,他想回头看姜诗珩,却被温热的唇瓣叼住后颈皮肉吮吸。
“唔……”栾鹤一颤,差点夹不住验孕棒。
姜诗珩似无所觉,紧紧扣着栾鹤的腰,不让他逃跑:“但是你可以。”她含混地说着,一只手绕到前面扣住栾鹤的咽喉。
栾鹤觉得自己好像被咬住喉管的小动物,可他心里却十分快乐。他不停吞咽,喉结在姜诗珩掌心动来动去。
“你一定很爱我吧?”姜诗珩问着,却并不等待回答,反而自顾自说下去,“在你的世界,你一定爱死我了,所以你总觉得在这里要好好付出,要献上一切。”
“但我不需要你献上自己的一切。”姜诗珩终于放过栾鹤,扳过他的脸与他对视,“我需要的是完整的你,拥有自己的灵魂,做自己想做的事。”
“栾鹤,我们是平等的。”姜诗珩目光柔柔,像是要看进栾鹤心里。
栾鹤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就好像她想起了过去的一切一样,她怎么知道自己对她那种近乎痴狂的爱?她怎么知道说什么会让他那么想哭?
栾鹤不吭声,但看向姜诗珩的眼睛润得快要溢出水来。
姜诗珩对他爱哭这件事实在没辙,就算哭起来好看也不能这样挥霍呀。她亲了亲栾鹤的脸,笑道:“你刚刚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要是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或者说……要是我也记得那个世界的一切就好了。”
“不用的。”栾鹤忽然开口,“你就是你,不论你记不记得住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我都爱你,这个世界也一样珍贵。”
但到底让你一个人承受了很多委屈。姜诗珩黯然地想着,没有将话题再继续下去,她拍了拍栾鹤的头,说到时间了。
栾鹤愣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顿时脸红了一片。
他下意识要爬下床自己取出来,没想到刚一弯腰,姜诗珩眼疾手快地捏住验孕棒露出的一点,娴熟地帮他拽了出来。
异样的感觉让栾鹤低叫出声,一个没稳住软倒在床上。
看到姜诗珩在月光下研究验孕棒的表情,栾鹤紧张得心怦怦直跳。
“一道杠。”姜诗珩一锤定音,伸手摸了摸栾鹤的脸,“恭喜你,不用遭罪啦。”
“呜……”栾鹤愣了一会儿,突然瘪嘴,伤心地抽搭起来。姜诗珩满床捡珠子,心说再哭下去她还开什么医院,就卖这玩意儿赚钱算了。
两个人在山里度过了几天悠闲日子,临走的时候栾鹤还对大大小小的动物依依惜别,好一派难舍难分之后,他们还是分别坐上了回A市的飞机。
似乎一下从慢悠悠的童话世界来到了枯燥无味的现实,栾鹤一下飞机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阿闻,几个保镖更是如临大敌,站成人墙把栾鹤挤在中间。
“好夸张。”栾鹤戴着墨镜口罩,郁闷地吐槽。他在这一刻无比厌烦自己明星的身份,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就可以和姜诗珩搭乘同一班飞机,他们可以手拉着手坐在一起,头挨着头睡觉。
“栾鹤,最近看新闻没有?”阿闻接到人,紧张又担心地询问。
“看了。”栾鹤兴致不高,“你们有什么决定?我都会好好配合澄清的。”
好烦,普通人就没有这些烦恼,小动物就不会做这么多污蔑人的事。
阿闻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眉头紧锁的时候,他搓了搓手,难掩焦虑:“这件事你先别担心,乘风娱乐会帮我们的,现在你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许放?”栾鹤面无表情:“他行吗?”
“阿嚏!”乘风娱乐的办公室里,许放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要疯了。最近网上除了栾鹤的风言风语,舆论竟然有要扯向董海灵的趋势。但这都不算什么,真正让他心神不宁的是,自从董海灵留下那张纸条开始,他已经四天没有她的消息了。
“究竟去哪了?”许放推开满桌子的文件,烦躁地起身走向落地窗。他的办公室在二十四层,落地窗视野极好,他看着明亮如同不存在的玻璃,心情并没有被开阔的视野变得好受一点。
刚确定关系就玩失踪,她不会是想反悔吧?许放阴沉着脸,将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转动了一圈,那枚蓝色耳钻就被转到了朝上的位置。
是的,那天以后,他自己偷偷去改装,把这枚被自己藏起来的耳钻做成了一枚钻戒,可是做好后他又不太好意思戴出来,便一直把钻石藏在掌心的方向。
许放皱着眉看蓝色钻石折射的光晕,满腔郁闷无从纾解。
他气愤地砸了落地窗一拳:“董海灵,你怎么还不回来!”
A市,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桌上的电脑亮着莹莹的光,屏幕上不停跳出诅咒辱骂的话语,编写诛心之词的脚本昼夜不停地运作。
不远处的沙发上歪倒着一个人,半长的头发似乎好久没有修剪,地上堆满了昂贵的酒瓶,他捏着一尊高脚杯,醉生梦死、自斟自饮。
他是陆长炎。
没拉来窗帘的屋子漆黑一片,仿佛永远无法迎来光明,他咧嘴笑,露出森然的表情。
“许放、董海灵,你们还满意我准备的这份大礼吗?”
乱七八糟的茶几上堆着一叠叠的纸,在一片看不清楚的涂抹中依稀能辨别出“最终计划”这几个字。
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大笑着干杯,红酒自嘴角滑落,仿佛嫣红的血,他兀自沉浸在自己创造的黑暗里。
可惜他应该知道,即使他用窗帘遮住天光,自欺欺人。
但太阳总会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读者知道最近轰动网文圈的新闻吗?阅文高层换血,并给该网站的作者们准备了一份极其不公平的霸王合同。具体有剥夺作者版权、随意使用作者的文字,不承认作者的原创者身份等等令人匪夷所思的内容。
这些条约是对每一个创作者的践踏,是生生抢走作者们呕心沥血创作的文字。虽然这是其他网站发生的事,却关系到在这片土壤里创作的每一个人。于是阅文的很多作者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约定在今天,也就是5月5日进行集体断更表达抗议的活动。
虽然听起来像是其他网站的事,但是我也希望我的读者们在读到这段话的时候能明白作者们正在经历什么,能了解作者们抗议的是什么。
写文的人总归有一点天真、有一点梦想、有一点难以摧折的骨气。
相信在晋江追更、一直坚守正版的你们也会明白作者们的愤慨。
所以我希望,在每一个如我一样名不见经传的作者为了自由和公正发声的时候,能得到各位读者朋友的理解和支持。就像各位支持着我,让我开开心心地一本接一本写GB文一样,有时候作者需要的就是这些。
热爱比金钱更加珍贵。
我真心地感谢各位,也期待未来更自由广阔的天空。
——2020.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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