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 我们上楼。”付臻红在中原中也的耳边低声说道。
付臻红说这话时的声音很轻,低低浅浅的语气里透出了一丝温柔与蛊惑,像俄罗斯歌剧院里那被缓缓拉奏出的轻缓小提琴声, 是很难让人拒绝的悦耳。
中原中也眨了眨涣散的宝蓝色眼眸,红着脸无意识的嘟嚷了几句,然后就乖乖巧巧的靠在了付臻红的肩膀上, 任由这个漂亮的男人将他带上了楼。
由于酒喝多了的缘故,中原中也身上的酒气味很重, 付臻红也喝了一些,身上也难念沾染上了些许味道。
付臻红有轻微的洁癖, 酒精的味道附着在皮肤上, 虽没有黏黏糊糊的感觉, 然实在不算好闻。
付臻红进了房间,将鹤丸国永顺手扔在沙发上之后,又将中原中也扶到了床上。
中原中也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望着付臻红傻乎乎的笑着, 既没有耍酒疯骂人, 也没有四处找人干架。
付臻红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喝醉酒的中原中也。
橘发青年的西装外套和礼帽早就被扔在了酒吧的沙发上,此刻下半身的西装裤包裹住修长的双腿,上半身只余下了马甲与衬衣。由于方才的亲吻和被付臻红一路搀扶上来的缘故,他的衣衫早已经变得凌乱, 交叉的褐色领结也散落开, 露出了里面那白皙精致的锁骨。
他橘色的发丝柔顺而富有光泽, 长至到了肩膀, 在房间内的水晶灯光下, 像正午的太阳所照耀出来的橘色光晕, 有种灼灼的耀眼。
中原中也迎上了付臻红的目光,他唇角愉快的上扬着,莫名有种肆意又色气的感觉。
付臻红挑了挑眉,转身准备去洗掉身上的酒味,却被中原中也抓住了手腕。
下一秒,他的腰腹就被中原中也从后面抱住了,“你要去哪儿”
“洗澡。”付臻红回道。
就像是怕付臻红会不见了一样,中原中也急忙说道“我也要和你一起。”
付臻红还未回答,被扔在沙发上的鹤丸国永在这时候实在忍不住发出了铮铮铮的响动。
付臻红看了一眼试图找着存在感的刀剑,拍了一下中原中也圈住自己腰腹的手,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强势和不容拒绝“中也,乖一点,在这里等我。”
中原中也打了个酒嗝,用脸蹭了蹭付臻红的后腰窝后,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才念念不舍的松开了手。
付臻红走到沙发旁,微微垂下眼帘,看向沙发上的太刀,他用灵力消除掉了鹤丸国永被中原中也的异能力所改变的重力,以这条鹤的搞事程度,身体重新变轻盈之后,定然不会乖巧安分得什么都不做。
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付臻红心里想着,面色上却不显分毫,而是
不冷不热的对鹤丸国永说了一句“要么老实一点,要么现在就回本丸。”
说完之后付臻红就直接进了浴室。
没过多久,浴室里就传来了哗啦的水流声。
本就因为一个人无聊躺在床上而有了倦意的中原中也,听着这水流声,在酒精的作用下,眼皮也越来越沉,最后直接睡了过去。
鹤丸国永在中原中也睡过去之后,由刀剑的形态变成了人形,他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随后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床边。
熟睡中的中原中也看起来温顺而无害,橘色的半长发,白皙俊秀的脸颊,拥有着是十分明艳又讨喜的面容。
想到这个矮子在酒吧的角落位做的种种事情,鹤丸国永的眼眸里顿时闪过了一抹极其冷凝的凌厉,握住刀柄的手也微微一紧。
不过随后白发付丧神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勾起唇角,扯出了一抹无声的笑容。他没有再搭理正睡得香沉的中原中也,而是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比起本丸内那华丽而高雅的宫廷式建筑,现世世界的装潢风格要显得更加的简约与大气。
第一次以人的形态接触这个世界,鹤丸国永不免也有些好奇,趁着审神者还在洗澡的空挡,他左看看,又瞧瞧,像小孩子发现什么有趣的新大陆一般。
房间大约有五十多平米,并不算大,鹤丸国永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四处翻找有趣的东西。衣柜床头柜这些都是空的,只有电视机下方的柜子里,被放置了很多的碟片。
这些碟片上面全都没有任何的图案,就只用黑色的马克笔写了一个简单的片名。
粉惑、流浪的旅人、禁忌黑天鹅
鹤丸国永一个个快速扫过,最后在一个名字为“灿烂的樱花”的碟片上停了下来。
这五个字让白发付丧神想到了本丸内那棵高大的樱花树。在短短的时间里,那棵萧条而枯朽的樱花树就有了复苏的痕迹,干瘪苍萎的树干上渐渐吐露出了嫩绿的新芽。
应该过不了多久,本丸的那棵树就能重获新生,盛开出一片灿烂的樱花。鹤丸国永这么想着,便将这张碟片放进了播放器里。
几秒之后,舒缓轻柔的音乐从播放器里想起,电视机上也浮现出了相应的画面,是一棵樱花树。
镜头由远到近,粉色的樱花随着细微的春风轻轻吹拂,和煦的阳光穿过树的缝隙,在树下斑驳出点点漂亮的光影。
若是本丸的那棵樱花树完全复苏,定然是比这画面里的树还要美丽百倍的光景。
鹤丸国永坐在床尾的软垫上,背靠着床檐,正在心里默默做着比较。
而就在这时,原本舒缓轻柔的音乐骤然一停,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压抑中带着一点点放浪的低吟声,是纯男性的嗓音,声音有些轻浅,包含着一种似痛苦又似愉悦的难耐。
鹤丸国永面色一僵,在作为皇室御物被盗墓者偷盗出来的那些年岁里,几经流转的经历让鹤丸国永对于这种声音并不算陌生,再加上不久前他才听了一次墙角,这下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样的碟片。
按理说他应该立刻将电视机关掉,然他听着浴室里那并不明显的水流声,鬼使神差的,那已经放在红格键上的手又移了开。
电视机上的镜头转换,场景很快就随着这段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切到了樱花树的背后。画面中是一个长发男人和另一个短发男人在拥抱着做爱。
因为影片是刚刚开始,所以画面中还并没有太过露点的画面,拍摄的也还算唯美,然如此直面这种冲击,还是让鹤丸国永的脸瞬间弥漫上了红晕。
但他并没有移开目光,而是继续看了下去。
而等付臻红洗完澡出来之后,看到的就是白发付丧神坐在床尾下,一本正经的看着小黄片的画面。
鹤丸国永的皮肤十分白皙,发色也是最纯粹无垢的白色,所以一旦脸红便会显得格外的明显,从付臻红这个角度,将他脸上的红晕和通红的耳朵看的一清二楚。
“好看吗”付臻红斜靠着墙角,好整以暇的问道。
这突然的出声让原本将注意力全然放在画面中的鹤丸国永瞬间回神,白发付丧神下意识偏头朝着付臻红看去。
这一看,便直接愣住了,本就因为激情影片而热气上涌的心绪顿时变得更加不平静了。
付臻红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浴袍,敞开的领口露出了里面精致的锁骨,如墨一般的黑发散在身后,额前的发丝间还滴着水。
莹润透亮的水珠缓缓滚落,从那挺直的鼻梁到如花般娇嫩的薄唇,接着滑到肤色如雪的下巴,最后滚下锁骨沿着如白玉一般无暇的胸膛隐没在了被浴袍遮挡住的腰腹。
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沐浴之后的装扮,却无端透出了一种诱人欲望的情色。
这时,电视机里的低吟声也越发的露骨,画面正渐渐进入了高潮。
付臻红挑了挑眉,朝着鹤丸国永慢慢走去。
随着付臻红越走越近距离,鹤丸国永心跳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在付臻红走到他面前后,那种刚刚沐浴之后的湿润香气便顺势涌入进了鹤丸国永的鼻尖里。
看着近在咫尺的黑发男人,鹤丸国永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一般,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了拳,想要借此平复自己内心的燥热,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付臻红坐在了床尾上,轻轻挑起鹤丸国永的下巴,他的指腹微凉,还有些湿润,这么触碰到鹤丸国永发烫的皮肤,让白发付丧神瞬间战栗了一下,喉结不安的上下滚动着。
这其中既有一种被抓包的窘意,又有一种隐秘的刺激所带来的羞躁和情念。
付臻红轻轻笑了起来,自上而下的看着白发付丧神,意味不明的说道“鹤丸,我说过的,让你老实一点。”
话落,付臻红看了一眼电视机里的画面。
鹤丸国永动了动唇,正欲说些什么,付臻红却用指尖抵住了他的双唇。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因付臻红桃花眼中那抹幽黑的眸色而流转出了无尽的诱惑。
那掺杂着酒精气息的热气喷洒到鹤丸国永的脸上,让鹤丸国永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小腹处也聚集起了一股热流。
鹤丸国永握住了付臻红的手腕,“我”
他才刚发出一个音,电视机里的画面上突然响起一道震耳的雷声,雷霆闪电的声响打断了镜头里正在兴头上的两人,也扰乱了萦绕在付臻红与鹤丸国永之间的暧昧。
而就在这时,一道愤怒中带着暴焦的男声也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是因为画面中的雷声而突然惊醒的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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