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平顶山的半腰间。
孙悟空用计谋将银角大王的羊脂玉净瓶和紫金红葫芦给骗了去,银角被他反收入紫金红葫芦中化为了一滩血水。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猪八戒和沙悟净去对付压龙山压龙洞的狐狸精,他去找师父,却没想到这半路突然杀出来一个穿黑衣的男子。
这男子气宇轩昂,眉目间隐隐透着一股邪魅之气,直觉告诉孙悟空面前这个拦路的妖怪实力不俗。
不过到底是曾将天界搅得惶惶不得安宁的齐天大圣,敢大闹龙宫夺金箍棒,敢直闯地府销生死簿,又怎会将区区一个稍微有点实力的狐妖放在眼里?
最开始是假装成道者的银角,然后是利用土地山神的法术召出大山的金角,紧接着又是拿着两件法器的银角,现在又来一个狐狸,接二连三的妖怪,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个一个的来,没完没了一样,让孙悟空的耐心被彻底的消耗了个干净。
收起了戏耍的心思,想速战速决的孙悟空真正意义上的开始认真起来。
金箍棒在他手里散发出凛然的光晕,他先发制人,携卷疾风翻腾直运筹,使出一个身法朝着玉凛夜攻去。
兵刃相撞,寒光迸现。
两道身影在半空中交锋,快如闪电,这是最直接的身法与武器的对决,没有花里胡哨的法术,只有速度、力道、和反应力的高低。
玉凛夜手中的武器是真正的七星宝剑,炼魔深寒坚不可摧,然即便是这样至高无上的绝妙法器,也终究抵不过能翻天搅地的第一神器如意金箍棒。
这天河定底的神珍铁,是当之无愧的所向披靡,它在孙悟空的手中,被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几个来回下来,玉凛夜就已经处于了下风,他虽早已听过孙悟空的大名,也知晓他的实力深不可测,然知晓归知晓,却没有一个具体的认知。
眼下他亲自出手,方才明白这能让天界众神和地下众官都束手无策的齐天大圣,实力是真得强大而不可估量,不过玉凛夜并不担心,他能让这几片山头的众妖信服,靠得可不仅仅是法力修行。
他拥有着许多妖怪望尘莫及的法器,这些法器每一件在他手上都被他最大意义上的改化,使得原本的威力放大了数倍不止。
玉凛夜一个闪身躲开孙悟空的进攻,迅速将手中的七星剑变成了一把翡翠折扇,下一秒直接开扇一扇,将再次进攻的孙悟空扇飞到几百开米远。
孙悟空也有些火了,这妖怪手上的武器一会儿变成剑一会儿又变成扇子,最后甚至最后还变成一把伞降下一道道凌厉的刀刃,实在是有些难缠,他本就最讨厌应付这些花里胡哨,心里又惦记着唐僧,在意识到一时半会儿可能无法将这个烦人的妖怪打死之后,孙悟空干脆拔出一根豪毛,变出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
方才那几个来回,孙悟空对这妖怪的能力也估摸了个□□,他这分.身的实力虽只有他自身实力的一半,对付这个妖怪,却也足够了。
孙悟空召出筋斗云往莲花洞赶去。
不过片刻,他就到了洞口,他原以为会看到小妖们严防把守的画面,却没想到整个莲花洞外空无一人。
孙悟空心下有些疑惑,飞身跳下筋斗云朝着洞内走去。
莲花洞府的石壁廊很长,孙悟空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眉头微皱,加快了脚下的速度,随着越走越近的距离,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等他走进里面后,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整个空间里,洞壁上交错着凌乱的刀痕,地上躺着几十具小妖的尸体,这些小妖的心脏被石锐刺穿,被一击毙命。
孙悟空在一众尸体里看到了一具无.头的男尸,从服饰上来看是金角大王,身体已经僵硬到成灰白的惨状,孙悟空的视线又移向了距离这无.头身体的几米远处的石桌下,在那里找到了金角大王的脑袋。
这妖怪那断掉的脖子处还在缓缓留着浓稠的血液,他的瞳孔大睁,灰黑的眼球几乎要溢出眼眶,嘴巴半张着,显然是死前的那一瞬间连最本能的痛苦哀嚎都没来得及喊出。
孙悟空想到了和他师父一起被抓来的付臻红,地上这一片狼藉只可能是对方所干,孙悟空到并不觉得这手法太过残忍,弱肉强食,本就如此。
他四下又看了一下,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最右侧一处被碎石块堵住的房间口,孙悟空的耳力天生敏锐,他试着喊了几声师父,却并没有得到唐僧的任何回应,反而是隐隐听到了一阵很低的呻.吟。
孙悟空身体一顿,不自觉放轻脚步慢慢朝着右侧的石廊走去,等他走到房间口的时候,里面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进他的耳中。
这是那个小妖的声音。
孙悟空薄唇轻抿,他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阻碍物,思索片刻后,变成了一只蚊子从碎石的缝隙中飞了进去。
在微弱的烛光下,他看到了正前方的床榻,也看到了床榻上被一层纱幔遮挡住的两道人影。
是他的师父和那个诡计多端的白骨精。
这红色的纱幔根本挡不住孙悟空良好的视力,透过这层轻薄而暧.昧的纱,他能清楚的看到这小妖整个人正坐在他师父的大腿上,衣衫半褪露出圆润的肩头,修长的腿紧紧缠在了他师父的腰间。
孙悟空一下就想到了初次在白骨洞时见到这小妖的画面,对方不着寸缕,同样也像现在这般,亲密无间的坐在他师父的腿上。
然而那个时候这小妖只是将他师父抱住,并未有其他动作,也不似现在这般正微微后仰着头,嘴唇半张着,吐露出令人无尽遐想的低.喘和呻.吟,潮湿而温热。
孙悟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声音,似痛苦,又似愉悦,轻而低,像是从喉咙里缓缓滚出来一样,透着一种缠绻又挠人心窝的蛊惑,如同他第一次从花果山出来,因好奇跑到繁华的街道里偷尝过的甜浆,浓稠到喉咙发紧。
有那么一瞬间,孙悟空甚至以为又是这小妖在使什么诡计强迫他师父,然而纱幔中勾勒出的轮廓和身形动作却告诉他事实并非如此。
这小妖的手只是软软的搭在了他师父的肩膀,而他师父的手,却握着对方的那一处上下动着。
孙悟空大惊,这个认知让他心慌,让他无所适从。
眼前的这一幕对孙悟空冲击力太大,他是由仙石孕育而生,磐石坚硬,心也应如磐石,他虽不懂情爱,却也知道这样的事应该只有男女之间才会做。
他在菩提祖师麾下求道学法的时候,就曾听师兄弟们说过,人一旦归了佛,入了道,便要抛开一切尘缘。只有凡俗的人,才有机会两情相悦,才有机会穿着红色的喜服拜堂成亲,然后在洞房花烛的那一天晚上,做着情之所至的事情。
他师父是得道高僧,一向静心守戒,从不会被七情六欲动摇根尘。
但他师父为什么要帮这小妖做这般会被欲念驱使的事?
孙悟空不相信他师父会破戒。
他师父是男子,这小妖也是男子?难道是因为他们都是男子,所以就不存在男女之别吗?
没有男女之别,就不是男女之情。
男子与男子之间,是可以这样的吗?
孙悟空的思绪一下变得很乱,或许是因为突然的画面冲击,或许是因为密闭的空间里太过闷热的空气,又或许是因为床榻上的声音太过缠绻和绵长。
理智告诉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像他毫无声息的飞进来一样,然他的眼睛却紧紧粘在了纱幔里,他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身体慢慢发热,呼吸也慢慢变得不顺畅。
付臻红在孙悟空刚进莲花洞的时候,就已经感知到了,他相信孙悟空的实力,这石猴找过来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他现在的心思全然都放在了唐僧身上,白衣僧人的指尖圆润而温热,那常年拨动佛珠的手此刻正在他的那一处抚弄。
他手上的动作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和如水,然尽管如此,依旧让付臻红觉得愉悦。
付臻红看着眼前这闭着眼睛的唐僧,这僧人仿佛觉得只要闭上眼,就能抵住一切暧昧,将思绪分远和脱离。殊不知他此刻的面色早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燥热和不宁,他那黑色的眼睫正微微的颤动着,清隽的脸上是一片潮红,耳根像是滴了血一样,喉结无意识的滚动。
付臻红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僧人,他半眯起眼睛,抱住唐僧的脖子,在他耳边用细碎的声音轻轻低吟道:“……啊嗯……和尚……你闭上眼,是想更好的用手……来感受我吗?”
唐僧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力道因这下意识的反应而一下重了几分。
付臻红也心因这骤然一变的力道,张口咬住唐僧的耳垂发出一声低呜。
这一瞬间,白衣僧人的心,完全乱了。
森冷的房间,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这完全密闭的空间里,没有风,四周都是那么安静,唯有他耳边的声音是那么清晰可闻。
他从没不知道身上这少年会有像现在这般灼人的体温,手掌心中的火热像是要融化掉他的手,然后再一点点侵蚀他的心。
他睁开眼,抬头望着床顶,雕栏勾花的红木充斥着一种温情和风雅,但唐僧却有一种错觉,那上面仿佛正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这些眼睛是佛家的三皈五戒,是经书中的诸相虚妄,六根清净,也是剃发脱俗时断七情六欲,普渡众生的誓言。
然这些种种在少年轻轻吻上他眼睫的这一瞬间,他的眼眸心海里,便只剩下了少年旖艳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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