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星稀, 冬日里天总是黑的晚, 好不容易风雪停了, 半夜的时候又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窗棂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门外守夜的如意听见雨声, 猛然起身浑身打了个激灵, 赶紧推门进去。
烛火已经熄灭了, 只在门口留了一团拳头大的光, 她摸黑走进去,掏出火折子点亮一根蜡烛,烛心遇到明火噌的一下,整个屋内都亮了。
屋内传来一阵冷风, 靠床的窗户那不知何时开了条缝, 如意吓一跳,赶紧过去将窗户给关了起来,嘴里有些纳闷儿道“我记得我明明将窗户给关起来了啊。”
斜风垂着小雨打进来,窗户旁边的地面上湿了一半。如意小心翼翼的往床榻边走去, 刚撩起帘账便吓了一跳。
叶南鸢吹了半晚的冷风, 病了。
好在是发现的早, 船舱内跟着随行的大夫, 说是风寒, 发热后出一身汗也就无事了。
因叶南鸢生病, 整个船舱内的人整晚都没睡, 特别是胤禛, 一听叶南鸢生病了,黑着一张脸连衣裳都没穿好人就来了。
苏培盛拿着斗篷在身后追,小跑着都追不上。
“爷放心,姑娘无事。”大夫开好药方,随后道“姑娘身上有些发热,用帕子沾了烈酒打湿擦便全身。”
“之后捂上被子睡一觉,出了汗也就好了。”
如意被责罚了一顿,等屋子里无人之后,吉祥端着烈酒就要上前。床榻上,叶南鸢闭着眼睛,烧得脸颊发红。
吉祥刚要弯下腰给她打开衣裳的扣子,身侧一直板着脸坐在那儿的胤禛忽而道“出去”吉祥被这道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连忙退了出去。
门嘎吱一声被关上,黑沉的眼神滚了滚,往床榻上看了许久,胤禛这才走上前。
这么长时间来,叶南鸢整个人消瘦了不少,本就巴掌大的脸上下巴已经变尖了,他弯下腰,手指温柔的在她脸颊上爱怜的抚摸了几下。
动作带着怜惜。
床上的人乖乖巧巧的,动也不动的任由他抚摸“你怎么这样才肯乖”冰冰凉凉的一道声音,却是带着无声的叹息。
放在脸颊上大手指又挪到额头上探了探,那热度烫的他手指一缩,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心中跟着有些痛。
他弯下腰,手指解开叶南鸢的寝衣,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素色,肌肤比那素白的衣裳还要白皙几分。他手指灵活的解开寝衣的纽扣,露出里面大红色鸳鸯戏水的肚兜。
雪白的肌肤因为发烧泛着绯红,白里透红的肌肤上,大红色的细绳勾住了颈脖,细细的一截脖子格外修长。
细绳勾住她的脖子,延到后背,那一瞬间连呼吸都仿若带着春色。
胤禛深深吐出一口气,眼神往下瞧了一眼,那满含着欲色的眼神又带上了一丝的笑意,瞧着她面上还是瘦了不少,但那该有的地方,倒是半点没变。
他轻笑一声儿,将人半拥入怀中,拿了沾满酒的帕子在她身上擦拭着。她因为发了热,身上是滚烫的,沾了酒的帕子一片冰凉。
帕子刚擦在她身上,她便呻吟了一声儿。
那声音苏苏的,媚媚的,又娇又软。
拿着帕子的手指一顿,胤禛本就深沉的眼神越发的暗下来。叶南鸢平日里难得撒娇,这样娇软的声音她只在床榻上发出来过。
只有被他逼的,受不住了,哭着眼睛求饶,她才肯娇娇软软的求他。声音柔柔的,软软的,求他轻些,绕了她。
如今听这声音,倒是闹得他下腹一紧,情欲都跟着翻滚起来,他将帕子飞快的再她后背上细细擦拭了一遍,随后红着眼睛冷着脸将人往床榻上放。
看着床榻上那一脸无辜的人,他咬了咬牙,恨恨的骂了一句“小妖精。”
叶南鸢还当真儿是这样,闭着眼睛一脸单纯,可那帕子刚擦上去,她便一个劲儿的哼哼,帕子从肚兜里穿过,床榻上的人却忽然皱了皱眉,喊了一声儿。
“先生。”
胤禛的手一僵,抬起头往她脸上看去,叶南鸢闭着眼睛分明还未清醒,可那嘴里却一叠声儿的呼喊他的名字。
轻轻柔柔的,却带着无限的委屈“先生。”她这般柔弱的躺在他怀中,却如同被抛弃的孩子,委屈极了。
“先生。”那一声声,一句句,被她喊得百转千回,白日里不倔强的不肯让他靠近,可只有在这睡梦中,她才肯喊他。
不知梦到了什么,她才喃喃道“先生,我好想你。”
眼角的泪随着那道声音落下,滑入耳后消失不见,胤禛的手却如同被烫到那般,愣住了许久才克制住了那微微的发颤。
“我也想你。”烛火晃荡下,光晕投影在那墙壁上,只见那高大的身子弯下腰,动作轻柔在她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轻叹一声,语气里都是怜惜。
“我的鸢鸢。”
自那日后,叶南鸢一直病着,病来如抽丝 ,虽是不发热了,但瞧着比之前很是娇弱不少。她之前瞧着本就瘦弱,如今又因为病了,更是可怜几分。
她容貌本就盛丽,如今这明艳的五官一下子变得娇柔惹人怜,像是一朵让人呵护的小娇花。什么都不用做,她只需微微拧眉,便想让人什么都依着她。
这几日,连胤禛都去的少了。叶南鸢怕苦,病过之后不肯吃药,加上这几日发热好了,便是想着法子的不肯吃了。
回回他去,她都拿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开口,可那模样衬上她那张脸,他实在是说不出口拒绝的话,索性不去了。
今日,苏培盛照例汇报了叶南鸢用膳,喝药的情况后,紧接着又道“爷,那叫媚娘的姑娘又来了。”
胤禛头都没抬,直接道“说我不在。”苏培盛心中明晓,连忙退了下去。
“苏爷爷。”门刚关上,那打发走媚娘的小太监就回来了,想到走的时候那姑娘眼角眉梢一脸的难受,小太监心中就一阵纳闷“那叫做媚娘的姑娘天天都来,爷为何一次都不见”
那媚娘打的什么心思,明眼人都知晓,只她虽是个瘦马,但身段长相实在是一等一的好,天天都来只为见爷一面,爷却这般避而不见,实在是让人为那媚娘惋惜。
那小太监连连摇头,还没说完,头就被苏培盛甩了一巴掌“你懂什么。”他朝着最里屋努了努嘴巴,笑骂道。
“那祖宗不比的上十个媚娘都有珍珠了,谁还看的上鱼目”看着小太监那似懂非懂的模样,苏培盛摇头叹息,骂了一声“蠢货”
他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思考着。
只看爷对姑娘这态度,都亲自来江南将人接回来了,这看着马上就要到京城,看爷这样子肯定是要将姑娘给带回府中了。
想到后院那些个女人,如今又要添一位这祖宗。
啧啧苏培盛笑着摇头,如今这后院,只怕是有的热闹咯。
叶南鸢病了几日,一直没出去,眼看着就要下船了,林致远放心不下,琢磨了许久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胤禛与叶南鸢住在船舱的最高层,整个船舱的第三层都被包下了,自从他来的那日无意间闯入进去后,平日里就开始有人把守着,闲杂人等都进去不了。
他试了几次,都被护卫拦了下来,每日他都过来试试,总算是碰到今日这护卫恰好不在,想到叶南鸢那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林致远索性心一横,便往里面冲了进去。
这船舱的第三层应该整个船中最好的一层,哪怕是外面都能看的出处处透着奢华。
林致远不知道叶南鸢住在哪个屋子里,船舱又太大,他便只能一间一间的过去找。
鞋底踩在木板上,透着窗外连绵的江水,清晰又沉重。只他不知晓,他刚进来,就被人发现了。书房内,苏培盛得了消息进去禀报“爷,林公子无意间闯了进来,好像是来寻姑娘的。”
书案上,低头那书的胤禛抬起头“他进来了”
语气冰冰冷冷的,却又像是半点都惊讶,苏培盛想到之前林公子没与姑娘说话之前还时不时的夸张过林公子几句,知晓爷一开始对这位林公子是满意的。
想到这,他一犹豫,道“要不奴才将林公子请出去”
书案前,那修长如珠的手指对着桌面上敲了敲,沉吟了片刻他才道“不用。”
“让他继续找。”
苏培盛抬起头,一阵意外,却见胤禛合上书,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该到叶南鸢喝药的时候了,我过去看看。”
船舱太大,林致远还没找到人,他急的恨不得团团转,怕被人发现,找人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找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却是一无所获。
倒是意外碰见媚娘带着丫鬟正朝这儿走来。林致远双眼一亮“媚娘你怎么在这”
媚娘看见他,眼神却是有些闪躲,林致远这个书呆子 ,她明示暗示都勾引不成,眼看着明日就要下船,她能跟着谁总不能到时候被退回扬州吧
那可真的是要笑死了。
她看人很准,知晓旁的两位还没林致远厉害,便将眼神放了胤禛身上,只她这段时日来时时的示好,又是送糕点,又是送汤水的。
伏低做小,却不料他压根儿就瞧不上眼,面都没见一面。
媚娘想到这面上一阵难看,僵硬着脸“听说叶姑娘病了,我来给她送些糕点。”林致远这个书呆子,一门心思只担心叶南鸢,哪里看的出媚娘心情不好
听闻眼睛都亮了“你知道叶姑娘住在哪里”他一脸的高兴“快,带我过去。”
瞧他那一脸着急的模样,看的媚娘一阵心烦,随意的指着前方道“就在最里侧那间。”林致远鞠躬感谢,连忙过去了。
媚娘瞧见他那一脸巴结的模样,气的想转身就走。
可刚转身,想了想,又跟着他身后过去了。
胤禛来到叶南鸢的屋子里 ,她倒是的确是在喝药,只不过,她没喝,身侧的两个丫鬟如意吉祥一直在劝。
“你们下去吧,我来。”胤禛瞧见后,直接从托盘里端了药碗走上前,冲奴才们道。
奴才们赶紧下去了,胤禛坐在叶南鸢身侧,端着药碗舀了一勺汤药,凑到嘴边吹了吹,才问“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软塌上,叶南鸢那张脸有些煞白,瞧见凑上来的动作,身子本能的往后一缩。
“我不喝。”
“呵”胤禛倒是被她这模样给气笑了“生病了,不喝药,还敢理直气壮的。”他面上分明是带笑意的,语气也是温温柔柔,却无端的给人一股威胁感。
叶南鸢坐在软塌上,忍不住的朝他瞪了一眼“你出去,我再喝行了吧。”她这模样倒是比前段时间好上不少,前段时间眼神都不带给他一个,如今虽说话刺人,但也好过无视。
何况,她这生了病,凶巴巴的模样都带着柔弱。
半点都没威胁感,甚至还有一点儿可爱,胤禛心中失笑,面上却不显露半分“上次与你说笑的那位林公子上来找你了。”
他拧着眉心思索了半分,“想来这个时间应该快找到这儿来了。”带着汤药的勺子凑到她的唇边,他轻笑道。
“你是想让人看见我喂你,还是自己乖乖喝了。”
那烟雨似的眉心拧了拧,叶南鸢那略带惨白的嘴唇总算是张开,又苦又涩的药一入口,她眉心立马颦起,眼中也被那药苦的含上了泪。
就如同那笼罩着烟雨小镇的江南一般,让人心动,又让人怜惜。
胤禛的眼神落在那唇色上许久之后才挪回,本带着笑意的眼神越发暗沉了两分,他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又舀了一勺。
叶南鸢被苦的泛着满是水雾,却不敢说什么,他喂一口,她便乖乖的听话喝一口。
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胤禛伸出去的手一顿,紧接着笑了“来了。”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还能听见林致远问“是这儿吗”
媚娘被他的问的烦闷,瞧他那巴巴的模样心中就烦,胡乱的点了点头。
“来的还不止一个。”胤禛扬了扬眉心,立马就想到应该是何人了,笑了笑,这倒是个意外。碗中的药还剩下最后一口,他却没再喂了。
抬起头问叶南鸢“真的很苦吗”看她那一脸可怜的模样,倒是让他不忍心再逼她了。
叶南鸢低头,不理他“我与他没什么。”
正说着,门口却传来敲门声儿,林致远刻意放低的声音透过门送入进来“叶姑娘,叶姑娘你在吗”
胤禛听后,轻笑一声放下手里的勺子,他凑上前也跟着声音放低“可他都来你的房门口敲门了。”
叶南鸢眼神骤然抬起,却正对上他一脸的调笑。
门外,林致远还在继续说话“叶姑娘,叶姑娘我这次来是有事与你说的。”他声音放的小小的,带着紧张,可能是怕被人发现。
“你上次让我去找你的丫鬟,我偷偷瞒着人去打听了”
胤禛听到这,面上的笑意倒是越发的大了“他对你倒是痴心一片,听话的很。”叶南鸢面色却是越发惨白了几分。
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尖微微都有些发颤。
“我与他真的没什么。”她急的手指不自在的蜷在一起,本无血色的面上急的都有些发红“我就是我就是拜托他打听一下半夏在哪里。”
她急的眼睛都红了,胤禛的眼神却是越发是冷下来,深不可测。
门外,林致远还在小声儿的说着话“叶姑娘,叶姑娘你在吗”他急急忙忙的道“我打听到你那丫鬟在哪里了。”
“她被关了起来,但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你不用担心”
“门没锁。”胤禛听着门外的声音,低下头,将最后一口药送到她唇边,看着她喝下“你说,若是你还不出声,他自己会不会推开门”
话音落下,他便轻笑一声儿扔了碗。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胤禛低笑一声儿,伸出手扣住叶南鸢的腰,将人拥入怀中,低头一把吻住。
青花瓷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林致远只愣了半响,随后开始疯狂的敲门“叶姑娘,叶姑娘。”胤禛的唇在她口中肆虐,如狂风暴雨般完全堵住,里里外外全部扫荡了个遍。
他那双炙热的手,也在叶南鸢的腰间开始摩挲着,门外的敲门声儿越来越大,怀中的叶南鸢开始挣扎。
可她又如何抵得上胤禛的力气,他将她逼近桌上,一掌控住她手腕,压制在背后让她动弹不得。
“放放开我。”叶南鸢逼急了,对着他伸过来的舌尖咬了一口,胤禛失痛,动作明显的缓和下来,还没等她松一口气。
下一刻,他却进攻的越发的凶悍,口中带着血腥味,他动作急切,紧迫又压制,如同在她口中开疆扩土一般,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拆入腹中。
“放放开”
那急促的喘息压制不住,传到外面,里面还夹着水响与呻吟。林致远与站在身后的媚娘都僵硬住了。
胤禛的一手控制她的手腕,一手却拉开她的腰带。腰带从她身上滑落,衣裳被扯的凌乱,叶南鸢传来一阵惊呼。
声音传到外面,林致远咬着牙,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了门。
随着门砰一声,胤禛一把拉下叶南鸢的领口,雪白的肩头露在空中,他毫不犹豫的弯下腰一口咬了上去。
细嫩如雪的脖子上,瞬间被咬上一口牙印。如同一面连绵雪地里的的一抹红梅。
骄阳似火,勾魂摄魄,在那雪白的颈脖上彰显着主权。
站在门口的两人彻底不敢动作了,林致远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双腿双手都在颤抖。
胤禛却不急不慢的抬起头,背过身将衣裳不整的叶南鸢藏在身后,这才转过头,冲着外面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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