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一回到正院, 乌拉那拉氏就差点儿发了疯,抬手之间就将手中帕子撕了个粉碎。
“这么好机会,她人又是从叶南鸢那个贱人那儿回来, 刚好流产污蔑她,这件事怕是就成了。”
乌拉那拉氏越想越是气不过, 转身就想找东西砸,幸好身后丫鬟眼疾手快, 赶紧将那茶盏给收了起来“福晋,这可不成了。”
这个月光是茶盏乌拉那拉氏都碎了六七套了,不是没砸,而是换频繁太快, 动静大, 会惹得外院那些奴才们笑话。
乌拉那拉氏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嘴里一直怒骂, 那个贱人, 模样瞧上去实在是有几分疯狂,吓得身侧丫鬟拿茶盏手都在颤抖着。
福晋以前是温柔端庄, 可最近就如同患了魔怔一样, 越发让人看不透,往日里贤惠端庄如今半分都没有。
竟是如同市井泼妇一般,让人惧怕。
屋内怒骂声儿接连不断, 丫鬟们却是谁也没敢上去劝, 只好听着那难以启齿怒骂声。
一时之间,正院奴才们被骂都有些神情恍惚。
叶南鸢随着四阿哥一起走出了正院大门。
她低着头, 瞧不出面上情绪,四阿哥牵着她手正要往回走, 宫中奴才就来了人“明日万岁爷就要到京, 礼部请贝勒爷过去一同商议迎接万岁爷回府事宜。”
小太监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四阿哥听见之后扭头往叶南鸢那儿看去“我先送你回去。”没理会跪在地上小太监,牵着叶南鸢手就想往前走。
小太监跪在地上,听见声响后抬起头来往叶南鸢那儿撇了一眼。
寻常往日里,他们这些做奴才在宫中也是瞧见过四阿哥,只他总是一副板着脸冷淡模样,却是不知晓原来在府中倒是这翻温柔。
“不用了。”叶南鸢嘴角勾了勾,将手从四阿哥手中抽了出去。
“我自个儿回去就成了,宫中既然有事贝勒爷还是先去宫里一趟吧。”叶南鸢说完,带着身后丫鬟就挖往回走。
至于背后,四阿哥如何看她,情绪又如何不好,这已经不是她所在乎事了。
叶南鸢带着石榴一路回去,等到了西院,立马就让奴才们退了出去。
“小姐。”石榴关上门窗,瞧出无不对劲后,走了上来。
她跪在叶南鸢脚下,道“奴才觉得郭今日有些奇怪。”对上叶南鸢眼睛,石榴放低声音越发小声儿道“郭假孕,实在是胆大包天,本来您刚刚就能将人拆穿,怎么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
叶南鸢没说话,单手搁在桌面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她这次去,是在配合郭,本以为郭是想借机陷害,她刚好能顺势顺势拆穿她阴谋。
却是不料,郭会是那副样子像是心如死灰了叶南鸢双眼之中一片冰冷,前一秒还好好,回去之后就做出这样姿态。
在四阿哥面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如今四阿哥已经怀疑上她与江知寒了,她不相信江知寒能与郭扯上关系。只郭这副模样,实在是惹人讨厌。
叶南鸢恨不得将人除之而后快。
“是我大意了。”叶南鸢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捏了捏眉心,她当时看郭那副样子有些吓住了。于是最关键时候有些没反应过来。
而且
叶南鸢抬头 ,心中有个算计,虽她看不上郭,对她更是讨厌。
但,她如今却是不得不跟郭周旋,如今贝勒爷搬到她这儿来,一举一动都比平日里要艰难许多,她哪怕是为了江知寒安危,也不可能去打听消息。
如今,唯一一点薄弱希望,倒是放在了郭身上。
叶南鸢不管郭对江知寒存什么心思,但,既然她一副要死要活样子
她打听不到消息,却是希望郭能有这个本事。
若是哪一日,她瞧见郭又与以往一样,哪怕是骗骗自己,她也能放下心,当作江知寒平安无事。
郭不配合,乌拉那拉氏气不知背地里咒骂了多少句。
可最近事情太多,一大早她要随四阿哥一起去城门迎接万岁爷。这次德妃也随着万岁爷去了南巡,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乌拉那拉氏十分高兴,德妃在宫中时候,对她还算是不错。
如今她总算是有人撑腰了。
从宫中回来之后,乌拉那拉氏心情十分好,连着瞧着郭都没那般不耐烦了。
“去问她。”乌拉那拉氏撑着脑袋,摩挲着手中白玉镯,那对镯子放在桌面上,镯子晶莹透彻,水色极为好。
这是刚刚德妃赏赐给她。
乌拉那拉氏出生大家,这样好东西她自然是从就见识过。
但这镯子光凭一点,是德妃娘娘亲自赏赐,就比什么都要来珍贵。
“你去。”乌拉那拉氏抬着手,对着烛火欣赏着手腕上这只白玉镯,越想心中越美滋滋儿,连对着 对郭气儿都少了不少。
“去问问郭究竟想要什么。”乌拉那拉氏面上带着笑意,手指在玉镯上抚摸着,德妃娘娘这一瞧就是十分喜欢她。
只要是有了万岁爷与福晋支持,四福晋地位她自然会越坐越稳。
再也不会夜夜担心受怕了。
福晋心情一好,丫鬟们也松了一口气,周嬷嬷刚准备出门去找郭,人还没走出屋子,就见郭带着丫鬟正朝着走过来。
“福晋在么”
周嬷嬷瞧见郭一声时,当场就愣了会神,几日不见,郭变得实在是太过憔悴,面色蜡黄不说,眼下还一阵乌黑。
活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一样。
“福晋可在里面”见周嬷嬷没反应,郭又问了一声儿,“在。”周嬷嬷回过神来,立马点头“在,福晋在里面。”
郭扶着丫鬟手走了进去。
屋内,乌拉那拉氏还在摩挲着那对白玉镯,瞧见郭来了,有些没反应过来。与周嬷嬷一样,乌拉那拉氏瞧见郭那张脸也惊了一下。
“啧啧”她盖上锦囊盒子,将那对白玉镯子收起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人憔悴成这样”
郭二话不说,红着脸立马就往下跪“妾身求福晋一件事,只要福晋答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乌拉那拉氏眼神一闪,瞧着跪在地上郭有那么几分意味深长起来。
“都下去。”她挥手,让奴才们屏退左右。
等屋子里都清干净之后,乌拉那拉氏才重新拉往地上看去“前个儿郭不还是一副不肯就范模样么怎么今日这番主动了”
乌拉那拉氏抬手,捧起茶盏喝了一口,语气悠悠。
郭跪在地上抬起头,眼泪啪啪往下掉。 神情也是恍惚着,颇有一股魂不守舍模样。
“求求福晋”几次张嘴,剩下话都是说不出口了。
乌拉那拉氏也不催她,如今郭这副模样,如同丢了魂没什么两样了,越是难以开口,主动权就越是在她手上。
“福晋”郭哭眼眶一片通红,嘴唇哆嗦着,不知自己该不该说出口。可她已经三天两夜没有睁眼了,她若是再不过来,求个心安话,她怕自己支撑不住。
啪啪一连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郭只感觉自己牙齿都要咬碎了。
“颍颍州水患,新科状元江知寒奉命押送救济粮。”下垂着双手一瞬间握握紧,郭咯光是读出这三个字,都感觉心中满满。
“可暴雨倾盆,洪水冲垮了堤坝,颍州城门被关,他他被困于颍州城中。”抬起头面上,还泛着两分绯红。
郭眉梢眼角满满都是担忧。
“求求福晋派人,去查一下他是否平安,江少爷自小双腿不适,受不得寒,还请福晋找到人多加关照。”
郭眼中浑然都是期待,仰头往乌拉那拉氏那儿看去,一双眼睛里满是赤城。
“求求求福晋,只要福晋答应,妾身什么都答应福晋,哪怕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软塌上,乌拉那拉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才将手中茶盏往下放。
那如玉般手在茶盏上轻轻抚摸着,乌拉那拉氏语气里带着笑意“郭是不是忘记了,我若是不答应你,你一样得为我所用”
跪在地上,郭手指一瞬间收紧,抬头就瞧见乌拉那拉氏那满是不屑笑。
“是。”她深吸一口气,来时候她就有了思量,自然知晓福晋不会这番好妥协。
那一直放在袖子里手伸出来,郭仰着头,刀刃对着自己颈脖“福晋若是不答应,我现在立马就划下去。”
那锋利刀刃对着脖子,只有丝毫距离,眼看着那刀刃就要搁在脖子上,乌拉那拉氏这才慌了。
郭死了没什么,可若死在她屋子里,那就麻烦了。
“放手。”乌拉那拉氏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我会写信,让族中人去暗查。”郭心下一松,哭对着脖子手立马就放开。
“多谢福晋。”
她激动满眼热泪,往地上深深磕了一个头。
“莲花池里莲花开正好,过几日你请叶去赏荷吧。”
郭面不改色点头“是。”
莲花池水又冷又深,人掉下去不说半条命,肚子里孩子自然会掉。
乌拉那拉氏眼神一闪,又往郭那儿看“我却是好奇,你这番费尽心思帮他,图什么”
郭面不改色“妾身自愿。”她那一副忠贞不二模样,惹得乌拉那拉氏一阵冷笑。
“你默默付出,可有想过人家会喜欢”
“再说。”双手搭在膝盖上,乌拉那拉氏身子瞬间往前一倾,语气里带着嘲笑,明明晃晃毫无掩饰“ 你也不拿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上这位状元郎”
江知寒虽是庶出,却是万岁爷钦点新科状元,任命大理寺寺正之职,前途一片光明。
而郭光她是四贝勒,这点就没了希望。
而且她一早就听说过,这位状元郎生温文尔雅,芝兰玉树。
“你是不是忘记了,光凭你做那些事,你以为,你跟他有在一起机会”
地上,郭一瞬间抬起头来。
那双哭红眼睛里带着一丝戾气,冰冷如同一把刀,割破了乌拉那拉氏喉咙。
脑子里响起另一个人温柔如水声音“知寒是好,可与你,是不相配。”后来呢后来,那个人死了。
掐紧双手放开。
郭下垂眼中满是恶毒,没关系,谁拦她,她就让谁死。,,,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