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开杀六

    “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一回到正院, 乌拉那拉氏就差点儿发了疯,抬手之间就将手中帕子撕了个粉碎。

    “这么好机会,她人又是从叶南鸢那个贱人那儿回来, 刚好流产污蔑她,这件事怕是就成了。”

    乌拉那拉氏越想越是气不过, 转身就想找东西砸,幸好身后丫鬟眼疾手快, 赶紧将那茶盏给收了起来“福晋,这可不成了。”

    这个月光是茶盏乌拉那拉氏都碎了六七套了,不是没砸,而是换频繁太快, 动静大, 会惹得外院那些奴才们笑话。

    乌拉那拉氏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嘴里一直怒骂, 那个贱人, 模样瞧上去实在是有几分疯狂,吓得身侧丫鬟拿茶盏手都在颤抖着。

    福晋以前是温柔端庄, 可最近就如同患了魔怔一样, 越发让人看不透,往日里贤惠端庄如今半分都没有。

    竟是如同市井泼妇一般,让人惧怕。

    屋内怒骂声儿接连不断, 丫鬟们却是谁也没敢上去劝, 只好听着那难以启齿怒骂声。

    一时之间,正院奴才们被骂都有些神情恍惚。

    叶南鸢随着四阿哥一起走出了正院大门。

    她低着头, 瞧不出面上情绪,四阿哥牵着她手正要往回走, 宫中奴才就来了人“明日万岁爷就要到京, 礼部请贝勒爷过去一同商议迎接万岁爷回府事宜。”

    小太监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四阿哥听见之后扭头往叶南鸢那儿看去“我先送你回去。”没理会跪在地上小太监,牵着叶南鸢手就想往前走。

    小太监跪在地上,听见声响后抬起头来往叶南鸢那儿撇了一眼。

    寻常往日里,他们这些做奴才在宫中也是瞧见过四阿哥,只他总是一副板着脸冷淡模样,却是不知晓原来在府中倒是这翻温柔。

    “不用了。”叶南鸢嘴角勾了勾,将手从四阿哥手中抽了出去。

    “我自个儿回去就成了,宫中既然有事贝勒爷还是先去宫里一趟吧。”叶南鸢说完,带着身后丫鬟就挖往回走。

    至于背后,四阿哥如何看她,情绪又如何不好,这已经不是她所在乎事了。

    叶南鸢带着石榴一路回去,等到了西院,立马就让奴才们退了出去。

    “小姐。”石榴关上门窗,瞧出无不对劲后,走了上来。

    她跪在叶南鸢脚下,道“奴才觉得郭今日有些奇怪。”对上叶南鸢眼睛,石榴放低声音越发小声儿道“郭假孕,实在是胆大包天,本来您刚刚就能将人拆穿,怎么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

    叶南鸢没说话,单手搁在桌面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她这次去,是在配合郭,本以为郭是想借机陷害,她刚好能顺势顺势拆穿她阴谋。

    却是不料,郭会是那副样子像是心如死灰了叶南鸢双眼之中一片冰冷,前一秒还好好,回去之后就做出这样姿态。

    在四阿哥面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如今四阿哥已经怀疑上她与江知寒了,她不相信江知寒能与郭扯上关系。只郭这副模样,实在是惹人讨厌。

    叶南鸢恨不得将人除之而后快。

    “是我大意了。”叶南鸢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捏了捏眉心,她当时看郭那副样子有些吓住了。于是最关键时候有些没反应过来。

    而且

    叶南鸢抬头 ,心中有个算计,虽她看不上郭,对她更是讨厌。

    但,她如今却是不得不跟郭周旋,如今贝勒爷搬到她这儿来,一举一动都比平日里要艰难许多,她哪怕是为了江知寒安危,也不可能去打听消息。

    如今,唯一一点薄弱希望,倒是放在了郭身上。

    叶南鸢不管郭对江知寒存什么心思,但,既然她一副要死要活样子

    她打听不到消息,却是希望郭能有这个本事。

    若是哪一日,她瞧见郭又与以往一样,哪怕是骗骗自己,她也能放下心,当作江知寒平安无事。

    郭不配合,乌拉那拉氏气不知背地里咒骂了多少句。

    可最近事情太多,一大早她要随四阿哥一起去城门迎接万岁爷。这次德妃也随着万岁爷去了南巡,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乌拉那拉氏十分高兴,德妃在宫中时候,对她还算是不错。

    如今她总算是有人撑腰了。

    从宫中回来之后,乌拉那拉氏心情十分好,连着瞧着郭都没那般不耐烦了。

    “去问她。”乌拉那拉氏撑着脑袋,摩挲着手中白玉镯,那对镯子放在桌面上,镯子晶莹透彻,水色极为好。

    这是刚刚德妃赏赐给她。

    乌拉那拉氏出生大家,这样好东西她自然是从就见识过。

    但这镯子光凭一点,是德妃娘娘亲自赏赐,就比什么都要来珍贵。

    “你去。”乌拉那拉氏抬着手,对着烛火欣赏着手腕上这只白玉镯,越想心中越美滋滋儿,连对着 对郭气儿都少了不少。

    “去问问郭究竟想要什么。”乌拉那拉氏面上带着笑意,手指在玉镯上抚摸着,德妃娘娘这一瞧就是十分喜欢她。

    只要是有了万岁爷与福晋支持,四福晋地位她自然会越坐越稳。

    再也不会夜夜担心受怕了。

    福晋心情一好,丫鬟们也松了一口气,周嬷嬷刚准备出门去找郭,人还没走出屋子,就见郭带着丫鬟正朝着走过来。

    “福晋在么”

    周嬷嬷瞧见郭一声时,当场就愣了会神,几日不见,郭变得实在是太过憔悴,面色蜡黄不说,眼下还一阵乌黑。

    活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一样。

    “福晋可在里面”见周嬷嬷没反应,郭又问了一声儿,“在。”周嬷嬷回过神来,立马点头“在,福晋在里面。”

    郭扶着丫鬟手走了进去。

    屋内,乌拉那拉氏还在摩挲着那对白玉镯,瞧见郭来了,有些没反应过来。与周嬷嬷一样,乌拉那拉氏瞧见郭那张脸也惊了一下。

    “啧啧”她盖上锦囊盒子,将那对白玉镯子收起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人憔悴成这样”

    郭二话不说,红着脸立马就往下跪“妾身求福晋一件事,只要福晋答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乌拉那拉氏眼神一闪,瞧着跪在地上郭有那么几分意味深长起来。

    “都下去。”她挥手,让奴才们屏退左右。

    等屋子里都清干净之后,乌拉那拉氏才重新拉往地上看去“前个儿郭不还是一副不肯就范模样么怎么今日这番主动了”

    乌拉那拉氏抬手,捧起茶盏喝了一口,语气悠悠。

    郭跪在地上抬起头,眼泪啪啪往下掉。  神情也是恍惚着,颇有一股魂不守舍模样。

    “求求福晋”几次张嘴,剩下话都是说不出口了。

    乌拉那拉氏也不催她,如今郭这副模样,如同丢了魂没什么两样了,越是难以开口,主动权就越是在她手上。

    “福晋”郭哭眼眶一片通红,嘴唇哆嗦着,不知自己该不该说出口。可她已经三天两夜没有睁眼了,她若是再不过来,求个心安话,她怕自己支撑不住。

    啪啪一连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郭只感觉自己牙齿都要咬碎了。

    “颍颍州水患,新科状元江知寒奉命押送救济粮。”下垂着双手一瞬间握握紧,郭咯光是读出这三个字,都感觉心中满满。

    “可暴雨倾盆,洪水冲垮了堤坝,颍州城门被关,他他被困于颍州城中。”抬起头面上,还泛着两分绯红。

    郭眉梢眼角满满都是担忧。

    “求求福晋派人,去查一下他是否平安,江少爷自小双腿不适,受不得寒,还请福晋找到人多加关照。”

    郭眼中浑然都是期待,仰头往乌拉那拉氏那儿看去,一双眼睛里满是赤城。

    “求求求福晋,只要福晋答应,妾身什么都答应福晋,哪怕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软塌上,乌拉那拉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才将手中茶盏往下放。

    那如玉般手在茶盏上轻轻抚摸着,乌拉那拉氏语气里带着笑意“郭是不是忘记了,我若是不答应你,你一样得为我所用”

    跪在地上,郭手指一瞬间收紧,抬头就瞧见乌拉那拉氏那满是不屑笑。

    “是。”她深吸一口气,来时候她就有了思量,自然知晓福晋不会这番好妥协。

    那一直放在袖子里手伸出来,郭仰着头,刀刃对着自己颈脖“福晋若是不答应,我现在立马就划下去。”

    那锋利刀刃对着脖子,只有丝毫距离,眼看着那刀刃就要搁在脖子上,乌拉那拉氏这才慌了。

    郭死了没什么,可若死在她屋子里,那就麻烦了。

    “放手。”乌拉那拉氏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我会写信,让族中人去暗查。”郭心下一松,哭对着脖子手立马就放开。

    “多谢福晋。”

    她激动满眼热泪,往地上深深磕了一个头。

    “莲花池里莲花开正好,过几日你请叶去赏荷吧。”

    郭面不改色点头“是。”

    莲花池水又冷又深,人掉下去不说半条命,肚子里孩子自然会掉。

    乌拉那拉氏眼神一闪,又往郭那儿看“我却是好奇,你这番费尽心思帮他,图什么”

    郭面不改色“妾身自愿。”她那一副忠贞不二模样,惹得乌拉那拉氏一阵冷笑。

    “你默默付出,可有想过人家会喜欢”

    “再说。”双手搭在膝盖上,乌拉那拉氏身子瞬间往前一倾,语气里带着嘲笑,明明晃晃毫无掩饰“ 你也不拿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上这位状元郎”

    江知寒虽是庶出,却是万岁爷钦点新科状元,任命大理寺寺正之职,前途一片光明。

    而郭光她是四贝勒,这点就没了希望。

    而且她一早就听说过,这位状元郎生温文尔雅,芝兰玉树。

    “你是不是忘记了,光凭你做那些事,你以为,你跟他有在一起机会”

    地上,郭一瞬间抬起头来。

    那双哭红眼睛里带着一丝戾气,冰冷如同一把刀,割破了乌拉那拉氏喉咙。

    脑子里响起另一个人温柔如水声音“知寒是好,可与你,是不相配。”后来呢后来,那个人死了。

    掐紧双手放开。

    郭下垂眼中满是恶毒,没关系,谁拦她,她就让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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