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023.1

    魅斗到底没穿夜间部送过来的礼服。

    他看了一下, 礼服的款式和料子都不错，坠着碎钻的黑色长裙在灯光下，有种夜空的味道，鞋子是同色系的黑天鹅款，是就算送给对现代服装相对挑剔的红叶大姐, 也不会出错的水平。

    优姬看魅斗把礼服丢回去有点小失望，以丹羽同学的身高和样貌, 穿上这条拖地长裙应该很好看。

    风纪委员作为护卫, 确实不能单纯的玩耍，但也不是全无时间，优姬就换上了那身纯白的礼服。

    老实说优姬平时就已经够显小了, 这套礼服一穿上显得更幼齿, 这让魅斗深深怀疑那个人的品味。

    三人一同走进会场，在大门口，每个人都会得到一朵花，魅斗手上的白玫瑰，为了配合舞会的气氛, 在那个女孩略显羞涩的目光里，他将花别在了胸口上。

    会场的同学看到他们选出的“女神”没有换上礼服, 默认他在配合锥生零，于是在看向锥生零的目光里不由得充满了怨念。

    不过女神就是女神, 光是穿着制服站在角落，都能直接碾压这个会场的所有女孩！

    理事长也换上了很符合自身气氛的中世纪的礼服，并且诚心邀请自己的养女-优姬, 作为第一支舞的舞伴。

    而作为舞会主角的魅斗则有些心不在焉。

    理事长的话让他有些在意，他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老师？

    尤其是当他说出老师的名字的时候，理事长那明显出动摇的神情。虽然他很快调整了回来，却骗不过一直在观察他的魅斗。

    魅斗第一感觉是——难道他们亲爱的boss又帮他搞了什么奇怪的身份？

    往后一想感觉不太对，理事长的问题里并没有首领什么事，他在意的好像仅仅是他的“老师”。

    再回到理事长的问题本身，从他语气和措辞中得到的信息是，理事长应该是认识“我”的老师的并且有一定交情，却在“我”说出老师的名字后，露出了动摇的神情，仿佛他说的是一个陌生人。

    所以果然，还是情报问题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忽然安静了，灯光骤然暗下只剩下两束聚光灯，其中有一束照在他身上，然后是婉转温柔的钢琴独奏。

    魅斗抬起头，看到了另一束聚光灯下的玖兰枢，忽然想起舞会前才知道的这个“惊喜”。

    他将作日间部人气最高的女神，将与夜间部人气最高的君王玖兰枢跳第一支开场舞。

    玖兰枢和他一样穿着学园的制服，白底黑纹的华丽制服配上胸口恰到好处的红玫瑰，高贵优雅，宛如中世界舞会现场的王子。

    人群为他让开了一条路，聚光灯追逐着他的身影一步步来到魅斗面前，直到与另一束相交在一起。

    玖兰枢微微欠身，对他伸出手：“丹羽君，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他话音一落，周围立刻传出女孩们辛苦压抑呼声，要不是为了不破坏当前的环境，她们恐怕已经要为这童话般的情节放声尖叫。

    在日间部的学生看来，他们都是完美的“普通人”，都互相拒绝不了对方，但是，作为得到过丹羽龙叶这个吸血鬼猎人特殊照顾过吸血鬼来说，还是隐约有点担心的。

    虽然最近他们和这个吸血鬼猎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这个人实在难搞，根本预料不到她的行为，万一她一个不高兴，当场对他们的纯血君王拔-刀子甩脸的，他们也好上去救场。

    不过这次他们预想的情节通通没有发生。

    魅斗大方将手搭在玖兰枢手上，在加入了小提琴的缠绵音乐声中，一同走向舞池中心。

    魅斗和中也一样，是个重视承诺，也玩得起的人。他既然答应了理事长，就不会主动拂他的面子，当然“被动”列外。

    开跳前，魅斗和玖兰枢提了个要求，“我想跳男步。”

    玖兰枢眉头一动，看得出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绅士的调换了手势，“遵命，日间部的女王。”

    “……”

    这些都是什么出戏的名头！而且这小子明显是在故意调侃吧？！

    魅斗呵呵，“都会开玩笑了，看来你心情不错。”

    玖兰枢承认了，因为他的目标又前行了一步。当然这些还无法跟这个吸血鬼猎人分享，于是他夸赞道：“你舞跳得不错。”

    魅斗轻哼，“你也不错，女步很熟练。”

    如今的黑-手-党早就不是野蛮的拼杀和扩张，他们衣冠楚楚的游走在灰色的规则间。既能踏在血里战斗，也能以最从容优雅的样子出现在附庸风雅的高格调宴会里，也能出现在严肃正经的谈判桌上。

    而作为干部候选培养起来的魅斗，必须各方面都优秀，包括这种令人厌烦的社交活动和礼仪。

    玖兰枢无视他的话中刺，“我以前经常和优姬跳着玩。”

    魅斗故作恍然，“这么说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玖兰枢微笑着摇头，“我之后还会有无数次机会和优姬跳舞，不过和丹羽君的话，大概只有这一次了吧。”

    这些话听起来有些破坏气氛，可惜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里，这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咬耳朵啊，如此登对，简直不要太让人心跳！

    她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丹羽同学穿衣服是为了玖兰学长！才不是为了配合没有情趣的风纪委员！

    没有情趣的风纪委员——锥生零此时作为护卫站在角落，脸看起来很臭。

    优姬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正在想给他解释，一旁兴奋的理事长已经热心的将票选人气王跳开场舞，并打算一直沿用下去的心规则解释了一遍。

    锥生零回给他两个字：“无聊。”

    理事长拍拍他的肩膀：“嘛，零也不要泄气嘛，凭零的才貌只要愿意努力一把的话，应该就可以……嗯，把丹羽君换下来了，毕竟只能夜间部日间部各一个嘛哈哈哈……”

    优姬和零：“………”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吗？！

    地点夜之寮，被废弃的旧校舍里——

    “舞会好像开始了呢。”

    穿着黑色礼服的“红玛利亚”停下打节拍的手，对穿好礼服走进来的银发少年伸出手，“一缕，你已经恢复了吗？”

    “是的，多亏了闲大人。”锥生一缕握住她的手，目光的落点却是她身后的水晶棺。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位身着白色和服的银发大美人，她正是绯樱闲的本体。

    “抱歉一缕，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她会对你出手那么重。”当她感觉到一缕的痛苦赶过去时，确实是被那女孩的狠厉的手段震惊了。

    倒在地上的一缕明明没有致命伤，却无法求救，亦无法自救，只能痛苦的等着别人的援手，简直像是在讽刺一缕接受了作为仇人的她的帮助。

    锥生一缕：“不，这不是您的错，是我不够强。”

    “不过她真是个有趣的人。”也很适合作为帮手和养料，呆在零的身边，为她所用。

    “是我把零变成了他痛恨的吸血鬼，还故意伤害零设计了她，你说……她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又会不会杀了我？”绯樱闲握住她本体的手，眼睛透出猩红，与此同时，棺材中的绯樱闲也睁开了眼睛。

    “您是高贵的纯血种，她虽然很强，却没有吸血鬼猎人的武器，是无法给您真正的致命伤的！”锥生一缕认真的望着他，“而且……而且我会誓死保护您的，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一缕真是个乖孩子。”

    这时说话的不再是红玛利亚，而是水晶棺中的绯樱闲，她坐起身银色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膀，双眸血红，“一缕，你真的不后悔吗，跟着我这个仇人在一起。”

    锥生一缕的眼中透着难掩的激动，“我愿一直与您同在。”

    *****

    不知道是谁选的这音乐，当他们跳完一段后，众人纷纷加入了舞池，然而……八分钟过去，第一支舞的音乐还没完……这谁挑的开场曲，真该拖出去打死！

    为了贴合气氛，场控还搞了个暧昧的暗色系灯光，人影和人影相互交错着围绕着他和玖兰枢，完全看不到场外的锥生零了。

    玖兰枢看出了他的不耐，“你很在意锥生君？”

    “没办法，万一他又被谁带跑，我会很困扰。”都到这个地步了，万一他没看住，锥生零脑一抽忽然又跑去跟他仇家同归于尽，那才真是丢脸。

    灯光渐暖，两人随着音乐转圈调换了位置，玖兰枢正好面对着靠在石柱边的锥生零。

    锥生零正死盯着他们的方向，黑着脸拒绝（吓到）了好几个邀请他跳舞的女生。

    “这就是锥生君给你留下的伤口吧。”玖兰枢看了眼被他头发半掩住的胶布，“我想，我有办法让他今晚不敢离开你了。”

    玖兰枢说着，深邃的眸子逐渐变成红色，当着锥生零的面露出獠牙，低头靠近了魅斗的颈侧，那姿态完全就是要吸血！

    果然下一秒锥生零已经从他手里把人扯到身边，“玖兰学长，你这么饥渴可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

    玖兰枢已经恢复常态，“锥生君，你这是要抢走我的舞伴吗？”

    因为锥生零忽然冲进舞池抢人，舞池中央出现了一点小混乱。

    一直没跟任何人跳舞的早园瑠佳和蓝堂英，作为一个合格的枢控同时参与进来，那场面几乎吸引住了全场的目光。

    锥生零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风纪委员王霸之气全开，拖着魅斗就往外走，竟然也没人拦他们。

    同样作为风纪委员的优姬只好跑过来道歉。毕竟他们作为护卫就是为了防止混乱，维持舞会的正常进行，零你这是明知故犯！

    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不过舞会依旧正常进行。

    蓝堂英捡起落在地上的白玫瑰，嘟囔了句“那小子真讨人厌”，又回到了休息区的沙发上。

    023.2

    今晚的夜空像被黑雾遮住了星光，只悬着一枚刀子般的弯月，透着红色的不祥。

    直到远离了舞会现场锥生零才停下脚步。

    魅斗看了眼被拽红的手腕，问：“你到底怎么了？”

    锥生零回过头，此刻转校生不解的样子和曾经的优姬重叠在一起，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你也被他迷住了吗？那种空有皮囊的野兽。”

    魅斗被他怼得有点茫然：我为什么非得被一个男吸血鬼迷住？

    于是干脆顺着他的话，“你干嘛这么说你自己。”

    正想发脾气的锥生零：“……”

    “你能不能别乱撩！”锥生零只觉得额头的青筋在突突直跳。

    魅斗无辜的看着他，“我有撩到你？”

    锥生零：“………”

    这种忽然泄气不想再说话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其实现在稍微冷静下来他就知道，他刚才大概率是被玖兰枢那家伙给耍了。至于为什么……天知道那该死的纯血种在想什么？！

    况且以丹羽对危险的敏感程度，怎么可能任凭玖兰枢对他露出獠牙，就如同他所说的，玖兰枢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只是从看他们跳开场舞，锥生零不知怎么的，就开始憋着一股气。

    规则无可厚非，重要的是丹羽并不排斥这个选择，他们甚至还相处得非常愉快。

    说要站在我身边的人，和我的潜在敌人谈笑风生，一时间，锥生零的“小朋友”属性再度觉醒。

    优姬对玖兰枢的态度他早就习惯了。

    理事长虽然一直爱护他，但他有更远大的理想，他崇尚的和平，与他所恨的东西相悖，他能理解理事长，却不会认同。

    只有丹羽不一样。

    锥生零其实也理不清自己的心思，但他确实很在意丹羽的态度，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说过要保护他，承诺为他报仇，并且站在他这边的人。

    他的决定虽然是拒绝，却也忍不住听进心里。

    人大概就是这样吧，明明决定要独自走到底，也依然会被某些突如其来的温暖所打动，之后念念不忘。

    他们刚离开舞会不久，夜间部的转学生红玛利亚忽然出现在了会场。

    锥生零脖子上的印记出现了刺疼，一瞬间，那种感知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绯樱闲，她来了，就在会场里。

    这次锥生零没有选择瞒着魅斗，毕竟会场里那么多日间部的学生。不管他们之间有多大的血仇，都不应波及旁人。

    除了知道情况的他们，包括吸血鬼在内的，并没有人对这个娇小惹人怜爱的小美女有所戒备。

    玖兰枢这边刚要邀请优姬跳舞，红玛利亚就怯生生的抱住了优姬的胳膊。

    优姬当然是想和玖兰学长跳舞的，但是比起自己，她还是选择了照顾红玛利亚的情绪，因为玛利亚同学看起来真的很不安，需要有人陪在她身边。

    玖兰枢没有阻止，看着两人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他背后的Level b军团非常不满，为什么这些人老是来抢他们枢大人的舞伴啊，还有完没完了？！

    因为看起来红玛利亚很怕生，还怕人多的样子，优姬把她带到了会场二楼的的阳台上。那里还有休息室、化妆间，只是都没有人，很适合需要缓和情绪的玛利亚。

    优姬回过头，正想开口，红玛利亚忽然抱住她，那一刻，优姬瞬间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优姬你真好。”

    红玛利亚说着，抬起头，漂亮的双眼变成了吸血鬼的鲜红，她将狩猎女神放在优姬手上，“替我杀了玖兰枢。”

    “不要……”优姬想挣扎，一个跟红玛利亚的声音却像是刻进了她的脑海，就连身体都开始遵循她的话语行动。

    她看着优姬转身，正要微笑的嘴角忽然僵住，因为有一把尖锐的东西抵住了她的后背，那是心脏的位置。

    魅斗扣住她的肩膀，淡淡道：“放了她。”

    红玛利亚，或者说附身在她身上的绯樱闲发出无所谓的笑声，“你威胁我也没用哦，这可不是我的本体。”

    “是吗？”魅斗直接把匕首送进了她的身体。

    绯樱闲闷哼一声，似乎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动手，“你真是个狠心的人。”

    魅斗无动于衷：“不要试图挑战我耐心，给你三秒钟，三——”

    “我知道了。”她话音刚落，僵着身体往前走的优姬猛的停住，随即软倒在了地上，因为操控对大脑的刺激太大，她昏了过去。

    魅斗利落抽刀，发现对方的血根本没流出来，应该是这个附身的纯血种特意保护住了这个女孩的身体。

    “玖兰家那个孩子很难对付，我也没指望优姬真的能伤他。”绯樱闲转过身，又露出了肆意的笑脸，“但是，你不想看到零化成灰烬，就收起武器吧。”

    “毕竟，你那么喜欢他，对吧。”

    *****

    魅斗和绯樱闲来到了那间停用的夜之寮宿舍。

    他大概明白了，优姬应该只是个意外，她的目标是自己。

    “那孩子一看到一缕就追过去了，真是个重感情的好孩子呢。”

    绯樱闲抓着魅斗的衣袖（本想握手被挡开了），“要是能走进他心里，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丹羽同学很想成为那个人吧。”

    魅斗没有说话，大门打开时，他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色和服的女人，银色长发，样貌美丽，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她应该就是绯樱闲的本体。

    而锥生零则是捂着印记靠在大厅的石柱，看到丹羽的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了她的名字，“绯樱闲！”

    绯樱闲无所谓的抹掉嘴角的血，“刚刚失了血很难受吧，零。”

    “现在你想要的人来了，我要你在我面前，喝掉她的血。”她血红的眼紧紧盯着门前的魅斗，“这是你胆敢依赖他人，反抗主人的惩罚。”

    锥生零走向魅斗，眼睛变成了想要进食的红色，仿佛受控的傀儡。

    Level d无法反抗将自己变成吸血鬼的主人，也无法杀死他，但是……

    “没用的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绯樱闲站起身，出现在了魅斗的身后，“如果你不听话，我就将她变成你的同伴哦。”

    她的话让锥生零整个人都开始颤抖，握拳的手指直接刺破了手心。

    他的痛苦取悦了绯樱闲，她笑了起来，肆意疯狂，“就是这样零，听我的话，就这样顺从你自己的欲-望吧！如果你能做到，我会给你我的血，你不想堕落吧，我的血能救你哦。”

    然而事实上不管怎么选，锥生零都会是输家。

    这既是调-教，也是惩罚。

    魅斗完全没有作为“筹码”的自觉，安静的看着锥生零靠近。

    反正没有生命危险，一切好说。

    不过他脖子上印记的地方确实有个不太明显的咬痕，血都没溢出来，看得出进食的吸血鬼相当专业，非常值得锥生零借鉴。

    绯樱闲对他控制太强了，锥生零几乎是一靠近就抓住了他的肩膀。

    魅斗依旧无所谓，看他一脸挣扎的样子忽然道：“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锥生零一顿，饶是他已经习惯了魅斗的处变不惊，也依旧跟不上他跳脱的思维。

    “你做的很好。”

    魅斗冲他露出的笑容，和往常很不一样，带着难得的鼓励和赞赏。

    他依旧都没有身处危险的自觉，反而靠近锥生零的耳边，“现在我们制定下一个目标，战胜她。”

    锥生零怔住了，微微睁大的眼睛颤抖着。

    【如果你没信心，我们可以先制定一个目标，比如先坚持到找到绯樱闲，怎么样？】丹羽那天的话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是啊，都走到这里了不是吗？至少，不能让她活着离开这里！

    锥生零的表情变了，那被纯血种压制得透不过气的身体，仿佛又获得新的力量。

    绯樱闲惊讶于他的意志，在加重控住的同时，抓着魅斗的手刺伤了他的肩膀，血的气味蔓延而出，本该渴血的锥生零却被彻底激怒了……

    “砰——”

    “砰——”

    两声枪响，锥生零一枪给了自己，一枪打中了绯樱闲的胸口。

    他将魅斗护在身后，眼睛褪去鲜红露出了水晶般的浅紫，和四年前那个同样怒视他的孩子重叠了起来。

    绯樱闲看着手上的血，脸上的表情欣慰中带着向往，“就算是要堕落成level e也要保持本心吗，你太可爱了，零，所以我才会选择你啊。”

    在绯樱闲开始发疯之际，魅斗已经抽出了匕首，他能感觉到锥生零光是逃脱控制就已经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再对抗那个吸血鬼的能力。

    绯樱闲避让不及，被他划开了肩膀，“没用的丹羽君，普通武器是无法杀死我的。”

    “试试看就知道了。”魅斗压下身体，半透明的光芒缓缓笼罩住他的全身，哪怕是作为血袋，绯樱闲也不能留。

    魅斗手持匕首一跃而起，目标是心脏！

    这时候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他们中间，手持长刀，正是锥生一缕。

    魅斗啧了一声在空中瞬间调整姿态，迅速凝聚的气流宛如一只看不清的大手，直接将他扫出了战斗圈外。

    不过也就是这么刹那的时间差，绯樱闲已经不见了。

    看来纯血种的血还挺厉害，才一天就活蹦乱跳了。

    魅斗收回异能，回头对对锥生零道，“你弟弟交给你，我去追她，你做好给仇人致命一击的准备。”

    023.3

    绯樱闲的速度相当快。

    魅斗扩大到了虚空的范围才发现了绯樱闲留下的血迹，

    不得不说纯血种的能力确实非同一般，代入异能者就是多种异能了。

    而吸血鬼分等级，跟异能力的强弱也有些相似。

    天生血统更纯的吸血鬼，意味着更强大的力量；天生强大的异能也是如此，那怕没有任何训练，他（她）也可能是无数人无法触碰的天花板。

    魅斗在那所老旧的房子前停下，上面有几滴新鲜的血迹。

    他已经他推开门走下去。

    这时候魅斗完全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合作伙伴截胡，所以当他走进略显破败的大厅时，难得的愣住了。

    走过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了浓重的血性，他没有特别在意，毕竟绯樱闲带着伤，直到他听到了玖兰枢和绯樱闲的谈话。

    除去那些消极厌世的话语不提，魅斗是真的没想到，那个本该在舞会现场当公子哥的玖兰枢，不但用最野蛮的方式刺穿了绯樱闲的胸口，还“愉快”的喝了她的血。

    魅斗：“……”

    看到魅斗走进来，玖兰枢并不意外，他抬起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抽出血淋淋的手，略显绅士的将奄奄一息的绯樱闲放到地面上。

    “你来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