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合格的追求者,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还有眼前的火葬场。
他不是渣男,但是追人,特别是追一个笔直的男人,一定要有渣男的心理素质和不要脸。
不慌,小场面。
景淮神色认真而严肃:“见一个爱一个,那是因为我眼里只有哥哥,你是唯一的那份独特。”
车子平稳向前行驶着,没有打滑。
司机面无表情,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司机了,情绪可以自己保持不受惊了。
一声轻笑从后座人的嘴边溢出,好像是他老板。
司机:……不,他还不够成熟。
景淮睁着眼睛,实实在在看见了,确实是季靖延在笑。
不是礼貌或是疏远客套的笑容,而是眼里都带了愉悦,嘴角微微弯着,在阴影中,给他苍白的脸色染上一丝活人的气息。
这是景淮第一次见季靖延这么笑,一颗心顿时不安分的乱跳了。
他舔了舔唇,忍不住道:“哥,你笑起来真好看,再笑笑呗。”
然后季靖延就将笑容敛了,恢复了以往的克制与冷静。
景淮还没看够就没了,颇有些意犹未尽。
回到公寓里,罗箐和司机将季靖延的行李搬到公寓就离开了,而季靖延的私人理疗师今天请了假没过来,景淮便自告奋勇帮他洗漱,季靖延没拒绝。
季靖延神色疲惫,景淮便也没逗他,乖巧正经的给浴缸放好热水,然后帮季靖延脱衣服。上衣和西装还好办,脱裤子费了些力气,景淮没这方面的经验,有些手忙脚乱,好在季靖延耐性好,也配合他慢慢学,慢慢折腾。
作者给了他一副好身材,男人上半身肌肉匀称,肤色介于白皙和黄肤之间,看着很健康。
景淮见着就有些心猿意马,心想作者待我不亏。
他的手伸向了季靖延腰上的皮带时,抬头眨了下眼,露出一个即暧昧又纯情的笑:“可以吗?”
就像是谈恋爱时,情侣间的小情趣,明知对方不会答应,还是会故意问一句,给气氛染上一层暧昧。
季靖延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当然能理解他话里的挑逗,男孩调皮的像个试探主人底线的小猫儿。
他淡着一张脸,面上依旧是孤冷而冷淡的表情,只是眼睛里像是染了一团火,很小很小,小到根本看不出来。
季靖延伸出手,揉了一下少年的头顶,力道不轻不重,拇指和食指在发旋间捏了一下,像是在按摩,舒适的差点让景淮闭上眼。
但也只有一下,他便松开了手:“可以。”
语气中的情绪十分淡薄,一下一下冲击景淮的耳膜。
配合他那张高级而显克制与冷静的脸,简直就是禁欲系本系。
景淮差点就可耻的硬了。
撩人不成反想被|操,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脑子里面杂七杂八想了许多,耳廓都泛出一点红来。
但等脱掉西裤,景淮什么想法都没了。
没有遮掩的双腿原形毕露,现出它本来丑陋的面目。季靖延为了夺回云迹集团,错过了最佳康复时间,这几年的病痛折磨使那双大长腿只有他胳膊粗细,肌肉萎缩的厉害,只剩一层皮包骨头。
对比漂亮的上身,腰腹以下的部位更像是被人硬生生拼凑上去的。
视觉冲击力太强,景淮看得难受。
他埋着头,小心翼翼将人扶起来,然后挪到浴缸前。季靖延的体重按照他的身高来说实在是太轻了,就算景淮这种没啥力气的人,扛着他也不吃力。
还没进浴缸,却听季靖延道:“内裤没脱。”
景淮眼睛一瞟,果然看见结实的腰腹下还穿着一条黑色白边的内裤,裹在圆润紧绷的臀部上,将前面的不可描述勾出了完美的形状。
季靖延虽然是被作者放弃的炮灰,但原著可能除了受以外,全员男性角色那啥啥都挺厉害。
景淮瞬间啥伤心都没了,相信他,他是真没想往脑子里面扔黄色废料,他明明规矩的很,目不斜视,手不乱摸,但这么一下……
就,挺突然的。
景淮眨眨眼,挪开视线,也不敢抬头看季靖延,轻声问:“你自己可以脱吗?”
季靖延低垂着眼眸,景淮的个子刚好到他的鼻翼,现在弯着脖子,能清晰的看见一抹红色从少年的耳廓蔓延至脖颈,最后淹没在薄薄的T恤中。
他双腿虽然不能动作,但却不是不能脱,毕竟他没有让外人碰自己私物的爱好。
季靖延绷着薄唇,抱歉道:“我自己试试。”
这是不能了。
景淮自己选择了答案。
“那你扶着我站稳。”嘴上这样说着,景淮还是空出一只手扶着季靖延的肩膀,另只手勾上了内裤的边。
有些人平时嘴里叭叭的一套比一套骚,然而真枪实干的时候,却比谁都怂。
景淮规矩极了,动作的时候还告知了一句:“我脱了啊。”
季靖延低低“嗯”了一声。
景淮紧张的手心全是汗,心跳如鼓,根本听不得季靖延那播音嗓子般的低吟。
要死了。
艰难地脱掉了最后一条屏障,景淮目光盯着地面,看着那条黑色的三角裤落在地上,眼睛像是被灼伤了般,又赶忙移到别处去了。
等季靖延躺进了浴缸,景淮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脸和耳朵烫的厉害。
不用照镜子,他也能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
季靖延泡在舒适的温水中,舟车劳顿的辛苦稍稍得到慰藉,眉目间的褶皱也放松不少。
他侧目,想跟景淮说声谢谢,却见少年捡起地上的三角裤,然后找出盆子,接了热水,摸了内衣皂开始揉搓起来。
话一下卡在嗓子中。
季靖延活着的三十年中,从没人给他做这种事情,那是他的私人物品。很奇怪的,心里并没有排斥或是厌恶的感觉。
景淮洗的很认真,手指泡在水里,捞起布料时带出一层水光,在灯光下衬出几分不可言说。
季靖延看了一会儿,道:“我可以自己来。”
景淮回头,“啊”了一声,尴尬而又抱歉的笑了下:“那什么,我想闲着也是闲着,这个东西夏天丢久了也不好,等我洗完你也差不多泡好了……”
他解释了两句,最后有些颓废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抱歉,我以后不碰了。”
季靖延心头有些软,又觉得有些好笑,“没有责怪你。”
等了两秒,还是补了一句:“谢谢你不嫌弃。”
景淮看着他,过了一小会儿才明白过来季靖延这是准了,他露出一个笑:“不嫌弃,你我是合法夫夫,本该如此。”
季靖延似乎对这句话很受用,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试探小孩儿对自己残缺的容忍度。
他盯着自己的腿,问:“吓到你了?”
“怎么会!”景淮还处在季靖延愿意让他亲近的极度兴奋中,嘴巴的速度永远比脑子快:“哥哥的腿不是腿,是弟弟心中的春水!”
话一落音,他体验到了并不久违的寂静。
别人是人活一世,糊涂一时。
他是反着来。
活的不长,就没清醒过,随时在离婚的边缘来回试探。
夸一个残疾人的腿,可还行。
季靖延挑眉:“春水?”
景淮一哆嗦:“春水……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我愿为哥哥,洗衣千百遍……”
他胡扯不下去了。
浴室内充满了尴尬与宁静,只有浴缸和水龙头的水声滴滴答答。
季靖延一本正经:“期待你的表现。”
他是认真的。
景·嘴欠·活该·淮对自己的蠢样只有俩字——
he,t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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