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天朗出世之前, 皇权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被贵族分权, 覃啸被架空,皇权向吉祥物靠拢。
覃天朗在所有皇室的期待中降临, 当时有不少皇室虫每日磕求虫皇, 希望覃天朗成为皇室秘辛中的红瞳虫。
覃啸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有一个敢想敢做的雌君。
从一开始, 他雌君就不抱希望于被命运眷顾, 甚至不惜弄一些改变基因的试剂, 想方设法让覃天朗破壳时是红瞳。
也是覃天朗命大, 在孕育时期, 蛋壳时期受了各种基因试剂, 不仅没有异变成怪物, 而且破壳时就是s级雄虫。
只可惜, 他并非传说中的红瞳。
破壳时, 覃啸雌君病危,临死前给还是婴儿的覃天朗用了试剂, 强行让虹膜成了赤红色,给皇室留了一线生机。
赤瞳太子降生, 还是s级,使得正在夺权的贵族慢下了脚步。
覃天朗一出生就谨言慎危, 学做太子, 学着如何谦虚, 同时给予贵族压力。
长达三十多年等级寸步不进, 接手的异神组织也不能压制贵族们的蠢蠢欲动, 覃天朗便是干脆外出游历,纵容贵族夺权,但又依旧存在,让贵族夺权,但不敢太过分。
覃啸将过去往事说给俞恒听,最后总结道“伯恩是我对不住他。”
听到儿子死讯,覃啸完全没有将仇虫绳之以法,为儿报仇雪恨的想法,而是自怨自艾,给这个说对不住,给那个说对不住。
除了一句对不住,几滴眼泪,覃啸什么都没有。
俞恒懒得在这儿看覃啸感时伤怀,他直接问“从我说要登基开始,期间贵族们有什么动静”
覃啸暂且放下他对死去虫的愧疚与歉意,摇头说“没有,都还是蛮配合的对了,礼官那边已经把你的登基礼服给做好了,还是你雌君的礼服,天、额,吾儿,你当真要与西诺在登基典礼上成婚吗”
他连俞恒的名字是什么都不晓得。
俞恒根本不在意这点,甚至没跟覃啸多说什么,转身要走。
行至门口,冷不丁想起了远征舰上捕获的亡灵卫兵,便是顺口问了一句“亡灵卫兵,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覃啸一惊,颇为紧张的问“你遇上亡灵卫兵了”
紧张俞恒拖动椅子坐在了覃啸对面,疑问“有亡灵卫兵到东境刺杀我,但我制服了他们,雄父,你晓得他们说是谁派来的吗”
覃啸非常有自知之明,耷拉着眉眼,有些丧“我,是说我吧”
俞恒点头“对此,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是、是我的亡灵卫兵,”覃啸说,但又怕俞恒误会,立马抬头说,“但绝不是我派他们过去的吾儿,你为皇权殚精竭虑,我绝不可能给你拖后腿的”
俞恒食指指骨敲了敲桌子,“言归正传,我不爱听这些解释,我只想知道,亡灵卫兵是什么,又是谁派去的”
覃啸不敢看俞恒,他觉得面对俞恒,比直面自己曾经那个太子还要令虫恐慌,害怕,他拿着帕子擦了擦额上冷汗,其后磕磕巴巴道来“亡灵卫兵是皇室仅存的私兵,全都是皇室暗部,打小培养的,极其忠诚,听命于金令我、我令牌,令牌给秦国公强行征要,做生辰礼给了你你皇弟,就是十四殿覃小秦。”
“吾儿,为父当真不是故意的,秦国公他胁迫我,若是不把金令给覃小秦,为父早就死了,你回来肯定都见不着为父了。”
听着覃啸的话,俞恒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覃啸本能就是个无能的皇帝。
他在首都星,就好像一只羔羊,在群狼之下,瑟瑟发抖的求生存。
步步退让,以此自保这是很正常的事儿。
俞恒问“也就是说,亡灵卫兵,此刻是十四殿覃小秦的私兵”
覃啸小心翼翼的看着俞恒,说“对,金令在他手上,不过吾儿,我想你十四皇弟肯定是不会杀兄的,这一切绝对都是秦国公的计策,他仗着无限接近于s 级,有夺权为王的心”
“覃小秦雌父是秦家虫”覃啸嘴里说出来的,但凡俞恒不乐意听的,一概无视,然后问自己想问的。
覃啸也不敢在俞恒面前耍君威,他老实巴交的回答俞恒的问题,同时不忘给覃小秦求情,“对,不过吾儿,你十四皇弟天真无邪,他定然是被秦国公所利用的。”
俞恒嗤笑“行,在我登基之前,他把金令交给我,我就相信他是被秦国公利用的,决然不找他麻烦。”
讲完,俞恒就走了。
出门遇礼官,问得登基礼服,和雌后礼服后,让礼官带着直奔太子宫。
俞恒离开不过两小时,太子宫守卫便是一片森严。
俞恒到太子宫正殿时,正巧见西诺在与唐律交谈防线问题。
他本打算偷偷过去,给西诺一个惊喜,没想才走到门口,西诺就倏地回头,灰蓝色瞳眸中尽是惊喜“雄主,你回来了啊”
俞恒有些无奈,张开双臂,将走过来的西诺搂进怀中。
亲了亲他的鬓角后问“你耳朵怎么这么灵,我才到门口,就晓得我回来了。”
西诺笑而不语,也不说他灵的是鼻子,不是耳朵,任由俞恒抱着,亲昵着,以实际行为告诉所有情敌,他的雄主心里眼里,只有他。
这些小心思,俞恒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了,说不准还会高兴。
俞恒手搭在西诺的肩头,亲昵的贴在一起,与唐律等人点了个头以后,偏头与礼官说“送到我卧室,剩下的就用不着你了。”
礼官是个雌虫,他想说这些礼服需要他手把手教着怎么穿,但估计太子颜面,他换了句话说“殿下,臣需得看礼服哪处要改”
俞恒不晓得礼官的想法,关于礼服试穿问题,他早就想好亲自给崽穿的,这等情趣,哪儿能让别虫在旁看着,等着
他直接拒绝,并道“明日我告诉你哪处要改,现在用不着你,退下。”
礼官无奈,只得退下。
大厅内,只剩唐律三人,以及俞恒与西诺。
“我从外进来,瞧防线布置得挺好的,现在还要商讨什么”俞恒搂着西诺到案台前,瞄了一眼,是对各种意外事故的应对防线。
俞恒笑“未雨绸缪固然好,但可能发生的意外千千万万,一一做出应对计划,要弄到什么时候去”
唐律作为远征舰舰长,自然也明白所有突发状况是不可能捋清楚的,一般指挥官都是以不变应万变。
之所以弄出这些应对防线,无非是想要试一试西诺的底,他就是想知道,西诺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俞恒独爱的。
这些天,唐律从各个方面对西诺进行试探,越试探越发现西诺的能力极其出众,虽然在对垒的时候,西诺打不过他,但其他方面都是比唐律要强些。
这个事实叫唐律颇受打击,同时急切了起来。
就有一种揣测,想着是不是他比西诺强了,俞恒就会跟他想法才升起,唐律就沉脸压了下去,别有深意的看了俞恒一眼后,甩袖离开。
俞恒莫名其妙,问“他怎么了”
宗明若有所思,但未答俞恒的话,只说“我去看看。”
倒是虞凌菲,啧了一声说“现在的男aha一个个怎么脾气这么古怪啊难怪十岁了,都还打光棍。”
俞恒“”
不等俞恒吐槽虞凌菲也是个单身狗,这姑娘咧嘴一笑说“不用被强迫在这儿待着了,我出去晃荡一圈,看能不能来场垮种族的艳遇拜”
对于虞凌菲的浪荡,俞恒见怪不怪,见西诺要把案台上的东西全都收起来,俞恒没拦,而是看着西诺收拾的差不多了,摸出来一条丝绸带子,蒙了西诺的眼睛。
西诺倒是没惊慌,他准确又快速的抓住了俞恒的手,微微侧头,疑问“雄、雄主”
俞恒隔着丝绸带子,亲了亲他的眼睛,轻声说“还记得几个小时候以前,我说的奖励吗”
西诺一怔“我”
话只起了个头,俞恒就说“好了,什么都别说,听我的,我让你抬脚就抬,让你往前走就走,好不好”
穿过大厅,走上三十三阶台阶,经过长廊时,画满彩釉的落地窗里,有光洒进来。
虫皇与完全虫化的雌后浮雕刻在长廊的每一寸墙壁上,光折射下来,熠熠生辉。
卧房内,俞恒亲手给西诺换上雌后的礼服,白金色礼服,衬得西诺恍若壁画浮雕上的仙虫。
流光溢彩,环佩叮叮。
抿嘴不言时,外有气势。
俞恒点了点西诺礼服背后裸露的肩胛骨,说“张开翅翼,我的雌君。”
原本气势十足的西诺,在俞恒的言语下,乖巧得像一只小奶猫。
锋锐的翅翼在与俞恒多次亲昵中已经变成了赤色,其上有黑色的、繁复的图腾,若有哪个精神力弱的,近距离定眼细看,精神大脑都会受到冲击。
俞恒没有丝毫不适,他颇为喜爱的摸着西诺收了锋锐骨刺的翅翼,在西诺的战栗中贴着其耳根说“我觉得应当让礼官把整套礼服全给改了,改成黑红相间,登基时,你与我同行,按照传统,你在我身边张开翅翼,一定会非常诱虫。”
登基大典中,雌后会一路张开翅翼,为君王遮风挡雨,表示一生守护。
西诺惊愣问“登基大典,您,雄主,你你要我同你一起走”
俞恒亲了亲西诺的耳蜗,含糊不清的说“你是我的雌君,你当然与我同行,难道你不想一生守护我”
“想”西诺扑抱住俞恒的腰,欢喜之情尽显于色,“很想。”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守护俞恒一生,但能力不忌,总被俞恒守护着。
俞恒咬了一口耳朵,“那就从现在开始执行你的任务。”
西诺一愣“啊”
俞恒提醒“床上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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