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直接任命你为什么将领, 你……”
“就从小兵当起好了,不需要什么优待,我也想试试军营的生活。”
虞梓瑶打断了尉迟昭的话, 心中满是新鲜感和跃跃欲试。
结果尉迟昭直接黑脸。
“不行。”
小兵?
他怎么可能让他的夫人去和其他的小兵睡大通铺?
“你让我想想怎么安排, 先吃饭。”
结果下午,尉迟昭还没想好怎么安排,定南王的人就已经开始渡河了。
鲁王被定南王侵吞了不少地盘, 这会几乎被挤压成了小可怜,现在三军正以潞河为边界和定南王对垒。
之前定南王一直按兵不动,现在他的耐心终于已经耗尽了。
大概也可能和粮草有关系, 毕竟他们三军是守, 莽州通州还有泽州算得上旱情较为轻微的,所以粮草还算跟得上, 而定南王却是攻打的一方,他一人抵鲁王他们三军, 军队自然庞大。
而军队越庞大,需要的粮草越多。偏偏他的那些地方, 干旱严重的多。
这就是定南王现在需要面对的的难题了。
粮草不丰, 他想要养着自己强大的军队,就需要掠夺其他丰沃的地盘, 但是正因为粮草不丰, 他大不了持久战。
不过尉迟昭这边也不好过,鲁王和王家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三军此刻抵御外敌, 却难免有间隙,倘若各自为政,很容易就被各个击破。
到时候粮草充足有什么用?吃饱了力气不往一处使,再大的力量也没用。
他赶紧穿好战甲往外走,却看见虞梓瑶也跟着往外走。
“你出去干嘛,呆在营地里!”
虞梓瑶无奈的看他。
“我来这就是为了上战场,我呆在营地干什么?绣花吗?”
看见尉迟昭不说话,她好哥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两道寒光扫过她的手,她疑惑的转头,就看见徐柯正幽幽的看着他们。
虞梓瑶:……好像能感受到尉迟昭的委屈了。
*
残阳如血,这段潞河水都被染红了,甚至还有尸体飘在上面。
到处都是死了或者即将死去的士兵。
虞梓瑶一□□过又一个人的喉咙,手都有些麻木了,只知道机械运动。抬起又落下,远超常人的武力让她几乎每一次攻击都会带走一个敌人。
她抹了把脸,想把脸上被溅到的血给抹掉,结果反倒是抹得满脸都是。
看见自己不远处正在身先士卒的尉迟昭,她扯了扯嘴角。
这家伙,还真是喜欢当将军,到了莽州也没想称王,还是让人喊他将军不说,这个时候还非要自己冒头。
不知道主帅要坐镇军中,主持大局的吗?
不过想了想鲁王和王寇准那两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在营帐左拥右抱的情形,虞梓瑶看见浑身浴血的尉迟昭,顿时又觉得还是自己的丈夫顺眼。
突然,她看见对面有人在张弓搭箭,对准了尉迟昭。
她就说嘛,尉迟昭在这冒头,定南王的人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虞梓瑶一把把手中的敌人扔过去,挡住了那一箭,然后随手捡起地上沾了血迹的弓箭,张弓搭箭,对准了男人的咽喉。
下一秒,喉咙被洞穿的男人倒了下去。
虞梓瑶一不做二不休,剩下的三根箭一鼓作气的射了出去。
一声断裂的声响出现,随手捡的弓质量不行,直接断裂开来。
她一翻身躲开攻击,拿起自己的□□,回身就是一刺,拔出后带出一片鲜血飞溅。
她不用看,光听对面愤怒的怒吼就知道自己一定射中了,虽然不知道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是什么人,不过既然站在帅旗那里,想必绝非常人。
而与此同时,尉迟昭趁着敌方自乱阵脚,带着人直接冲了进去,弓箭开道,所有想要靠近的人不是被他的部下所杀,就是被他一箭射死。
片刻后,敌军的大旗轰然倒塌!
顿时,所有尉迟昭的部下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越战越勇。
虞梓瑶冷眼看着,鲁王和王家派来的人竟然在浑水摸鱼,有些不仅不打了,甚至还偷偷的扒拉死人身上的物品。
队友正在拼死拼活,你们在这捡尸?
人干事?
虞梓瑶眼神一冷,随后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掂量了一下重量,然后朝着那人扔了过去。
正好扔在了那人的两腿之间,刀尖插进了地里。
那人顿时吓得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定南王的人正在节节败退,他这么走神,怕是已经被砍死了。
虞梓瑶收回视线,察觉到了什么回眸对上了尉迟昭的视线,露出一个满脸血腥的笑容。
尉迟昭:……真该让每天对他念叨梓瑶多温柔多柔弱的娘和大嫂来看看。
不过虞梓瑶这么努力也让尉迟昭省了为难。
来了不到一天,杀了敌军小兵近百人,高级将领三个,尉迟昭把她封为百夫长,其余的几位将军说不出一个不字。
毕竟战功在军营是最重要的东西。
他们心服口服,事实上如果就算是千夫长也是可以的。
徐柯:哼,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两个人。
这场战役一直维持了将近半年,其实这已经算是短的了,战争耗费的不仅是人命还有时间,三、五年都不算多。
半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虞梓瑶给自家闺女画的画像都成了厚厚一叠了,被尉迟昭珍藏在匣子里,平常谁都不准碰一下。
连他自己都不敢尝尝看,就怕把画弄褪色了。
当然,虞梓瑶的闺女也早就有名字了,尉迟琦,奇珍美玉的意思。
*
“听说了吗?华门书院招生了。”
一个青衣的大婶挎着篮子走在大街上,正在和身边的人说话。
另一个灰衣服的婶子闻言叹了一声。
“我那儿子不争气啊,招生测试根本通不过,哎,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我和他爹算是放弃了。
他就是个庄稼汉的命。”
“你也别灰心,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你家小子身子健壮,力气大,去厂里当个工人不也有混头?”
“这倒是,我儿子最近正想去水泥厂,要是能进去,那我也就能松口气了。你家的三个孩子怎么样?
大的该娶媳妇了吧?”
“他啊,还没影的事呢。”
青衣大婶开口
“倒是我家那丫头说她想去华门书院试试,我就想问问,那招生测试难不难啊?要不要送点礼什么的?”
“可别,千万别,人家华门书院是什么地方,可不缺什么礼不礼的,小心送了反倒是让人笑话。他们那测试难倒是也不难。
所测的说是什么个人心境。我也不明白,大概就是看那孩子自己到底想不想学。
像是我家小子,他本就没心思去,是我硬逼着去的,结果半道自己就下来了。”
“诶,你们说的是华门书院吗?我家闺女也在里面!”
正在卖菜的一个妇人听到这话,有些得意的开口。
想要送女儿进去的青衣婶子立刻凑过去。
“真的啊,那华门书院到底啥样。里面是不是真的像别人说的什么都教?
我听说连种地堆肥这事都有教的。”
另一个婶子点点头。
“还别说,我家隔壁那个小子上了华门书院,回来教了我们村里人几句,结果种地菜就比其他村的看着水灵多了。”
“我家的也是,特意回来和我说的,所以你看,我这菜水灵吧?”
卖菜的妇人笑了笑。
“不过书院的学子也不是什么都学的。
我听儿子说,先上什么初级班,和其他人学的都是一样的,但是上了中级班就开始不一样了。
要开始选自己喜欢的,想学的东西。
说是贪多嚼不烂,要钻研一门东西,这样才能精。”
“对对对,什么都学那就什么都学不好。我们村里有个人先是学铁匠,然后嫌累学木匠,又嫌木匠坐久了腰酸背痛,又去跟着个猎户,结果又是嫌累逮不到东西,最后现在还一事无成呢!”
话糙理不糙,围过来的几个妇人全都点头。
“让让,让让啊。”
这时,一个商队路过。
众人侧头一看,车上装的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
“前面就是盐厂,又是外面来买盐的吧?”
有人窃窃私语道。
“听说外面盐都卖到二十倍都不只了!”
“我的天,这得多少钱啊。”
“可惜卖盐需要资格证,否则我也想去倒卖了。”
“就是,为什么还弄个资格证,好歹吃肉给我们一口汤喝啊。”
“你这就太贪了。”
一个老头气愤的反驳道。
“你这么想,大家也都这么想,都去卖盐了,这不就乱了套了吗?
咱们现在能花这么低的钱买这么好的雪花盐,那都是尉迟将军仁慈,惦记百姓。
你们平日都不听人家念报纸?
外面不少人别说盐了,米都没得吃。你们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话的几人立刻哑口无言了。
就在这时一个大婶眯着眼睛看过来。
“我怎么没在这一片看过你。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什么身份证?”
一个人开口,随即被身后的同伴推了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大婶一听这话,立刻瞪大了眼睛。
“你不知道什么是身份证?你怕不是探子奸细什么的吧?”
“诸位他们是探子,都快过来,这里有探子!”
“快抓了去送官!”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比较忙,所以有些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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