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乔归把花篮放到茶几上，便推着檀睿往浴室走。
“赶紧去洗澡，耍酷穿那么少，又淋了雪，等下感冒就不好玩了。”
檀睿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说的跟你没有淋雪一样，你也快去洗。”
乔归回了句，“我不着急。”
顶着对方不依不饶的目光，乔归没办法，羞恼的吼道：“我先歇一会儿！”
檀睿眼中顿时浮现出笑意，“好。”
等着对方进浴室，乔归磨了磨牙，“笑笑笑，我早晚长成一米九，八块腹肌，哼！”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过一阵子跟欧阳他们一起打球锻炼的时候，檀睿扔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懒洋洋的朝着浴室喊道：“阿睿，你来电话了！”
“帮我接了吧。”
“哦。”
熟练的接起来，乔归刚说了一句喂，对面就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段。
“檀少，您总算开机了，您凌晨来我们这里拿衣服，好像不小心把护身符掉在我们这里了，就是一个三角形的黄色小符，您什么时候来取一下？看着保存的还挺好的，应该对您挺重要吧。”
乔归愣住。
三角形的黄色护身符……
【几个月前的假期，他们一群人去爬山，顺便在山顶的庙里待了一会儿，他更是对佛像拜了又拜。
少年靠在树干，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是笨蛋吗那么虔诚？”
他心生不满，“心诚则灵，知不知道？”
说着掏出一个黄色的小东西递过去，“喏，这是我刚刚在佛像旁边那个大师那里买的护身符，分你一个，开过光的，据说超有用哦。”
少年并没有伸手去接，挑了挑眉，“九块九包邮的东西你也信？”
他别提多无奈了，“你这个人真的是，来庙里说这种话你不怕遭报应啊！”
檀睿看着他咂了咂舌，“啧。”】
那时候，还是自己把护身符硬塞进了檀睿包里，他还以为，檀睿早就把这个东西扔了……
“檀少，檀少您还在吗？”
乔归敛了心思，回道：“谢谢你，东西麻烦帮我收好，我明天晚上去取。”
“哦好的，没问题，我看到这个的时候就寻思着肯定是您掉的，毕竟除了您也没人会凌晨三点跑来买衣服哈哈哈。”
乔归说不清是怎么了，就是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连带着呼吸都费力起来。
“挂了。”
“好好好，您忙您忙。”
挂了电话，乔归将手机往旁边一放，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拿过手机按亮，果不其然，屏保是他们两个刚刚的合照，而桌面则是他的单人照。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脸还是噌的一下烧起来。
鬼使神差的，他点开了短信的收件箱，果不其然，一条未读躺在那里。
垂了垂眼，他还是点了下去。
【檀先生，请问您订的今晚五点半的烛光晚餐还需要吗？如果您不需要，我们这边就撤餐了。
打扰到您真是万分抱歉。】
.
檀睿出来后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上出神的乔归，故意用带着湿气的手摸了摸他的脸，“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乔归故作轻松的道，“刚刚的电话，是你买毛衣的店打来的，说你护身符掉那里了。”
檀睿：“……”
一句话，双重暴击。
檀睿觉得自己的表情管理好像出了点问题。
本来还有些纠结的乔归看见他傻乎乎呆住的样子直接笑了出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先擦头发，我去煮点奶茶，驱驱寒气。”
檀睿木偶似的点点头。
.
发现一件事是假的，那么所有的事就都会被印上可疑的标签。
看着冰箱里少了至少一半的鸡蛋和芝士片，干净的垃圾桶，乔归眼前突然浮现出檀睿手忙脚乱的一遍遍煎鸡蛋，尝味道，把失败品打包扔到楼下的模样。
画面如走马灯般一次次闪过。
【“做饭很简单啊，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乔乔，我在。”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我忘记订餐厅了。”】
“乔乔？”
注意到檀睿出现在旁边，他赶紧转过身，拿出锅，“等急了吗？抱歉我刚刚走神了，我马上弄。”
看着乔归这副样子，檀睿有些心疼，“要是累了不做也可以的。”
乔归摆摆手，“没事，很快就好了，你去等着吧。”
“好。”
.
乔归端着两杯奶茶出来，发现檀睿在若有所思的摆弄着手机。
“喝一点吧。”把奶茶放好，乔归坐了下来。
檀睿表情凝重的看着他，“乔乔，我有事要和你说。”
严肃的模样让乔归的心都跟着提起来了。
“实际上，衣服和帽子是我今早买的，圣诞树也是加钱让人连夜赶工出来的，我，并不是那么游刃有余，无所不能的。”
乔归呆愣半晌，眨了眨眼，“就这？”
檀睿抿了抿唇，乔乔这是还知道什么了么？
呼出一口气，乔归笑道：“我现在相信真的是你自己想的了。”
毕竟，这么笨拙，又这么温柔。
闻言，檀睿垂下头，难免丧气，“乔乔是不喜欢吗……”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原本想要求助欧阳他们，可是最后还是想着自己弄最好。
结果，真做起来才发现比他想得难多了，他没有经验，查到的提议也不喜欢，只能靠自己琢磨着弄，乔乔会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乔归摇摇头，“我今天很开心，非常开心。”
他知道，檀睿是个温柔的人。
一直都是。
他抿了口奶茶，把话题转移开，语气轻松，“说起来，好像没准备袜子啊，就是往里面塞礼物的那种。”
檀睿想了想，“有帽子。”
“帽子算怎么回事啊。”乔归嫌弃，“而且也没有礼物啊，总不能把苹果塞进去吧。”
他刚说完，就看见檀睿打开钱包，然后把一张黑卡放到茶几上。
“乔乔，”
乔归猛的站起来，“我去洗澡了。”
说完也不给檀睿说话的时间，抬腿就走，背影怎么看怎么透着慌乱。
檀睿合了合眼，幽深的瞳孔望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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