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终于要有突破性的进展了,这些天来的加班和积累下来的疲惫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张景澄陪着小李去村卫生院包扎伤口, 钟免葛术云和村干部打过招呼, 找人借来梯子,再次翻进陈贵家里搜查。
村卫生院里的值班大夫是个老太太,人到了那个年纪难免都有点八卦, 她一听说小李是被陈贵家那个玉雕师傅给弄伤的, 立刻来了精神, 边给小李包扎边小声说:“嗨,我早就跟陈贵他媳妇说过, 那个玉雕师傅一看就不是好人,叫什么罗,罗叔是吧?
你们不知道,本来呢陈群这孩子没了后, 她妈妈身体就越来越差,这陈贵呢本来也是个老实人, 媳妇他还是疼的,可自打那个罗叔来了后, 陈贵就像变了个人,不但对媳妇的健康状况一点都不上心了, 还信起了什么神。这下好了, 他媳妇自此晚上就睡不着觉了,连带着他那女婿也一样。结果又是那个罗叔给介绍去了什么妇幼医院,我就跟他媳妇说过不用去市里住院, 她不听我的,现在好了,住进去以后就出不来了吧?还有他那个女婿,都知道他是吃安眠药过量没的,那安眠药还不是从妇幼医院开出来的,当时还找过我给他们开安眠药,我可从不做这种没把握的事,这不是砸自己一辈子的招牌吗?”
张景澄和小李都听明白了,大概陈贵媳妇原本应该是这位老太太的病人,后来去了市妇幼这位心里估计是有点不痛快,不过她说得这些到是也不全没用。
张景澄问:“那您知道陈贵老婆在妇幼主治医生是哪位吗?”
老太太立刻做了个嗤之以鼻的表情,“我在妇幼的老朋友说了,那位叫什么吴姑?你听听这名字,这要是治死了病人她也无辜?!”
小李包扎完伤口,跟老太太到过谢,又拿了口服的消炎药,两人走出医院,张景澄就立刻拨通了赵所长的电话,把妇幼医院的事汇报给他,重点说了一下那个医生的名字。
很快,去妇幼医院调查的张启正和刘红就收到了赵所长发来的新信息。可他们到了医院后导医台的小护士却告诉他们吴姑医生下午突然有事已经在一个小时前请假回家了。凭张启正多年的刑侦经验,立刻察觉出事情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让刘红去询访陈贵的妻子,自己直接去找了院长。到了院长办公室掏出证件将情况一说,院长毕竟也是体质内人员,自然也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马上联系行政部调出吴姑医生的入职档案,这一看两人都是一愣,她的住址那一栏,竟然填写的就是陈家村。
张启正立刻核实了陈贵妻子的住院病历,住址那一栏竟然和吴姑填写的一模一样。而那个住址很快被身在陈家村的小李核实就是陈贵家的住址。也就是说吴姑和那个罗叔绝对是认识的,而且他们可能从很早之前就盯上了陈贵。甚至罗叔出现在陈贵家都极有可能是预谋好的。
那么陈群夫妇的案子就不单单是意外了,这有很明显的谋杀痕迹。
吴姑的手机不出意外地失联了。
现在已知的嫌疑人包括:闵叔、罗叔、医生吴姑,共计三人。而这三人里,闵叔和罗叔从未露过面,也没有任何可以获知他们长相的途径,但医生吴姑却是有档案可以调取的,因此这天下午,全华夏的公安系统内网上一条关于通缉吴姑的悬赏令刷新在悬赏页面的最顶端,而五年前陈群的悬案也终于被重新起复调查。
王纲和张晓阳夫妇以及张晓阳父母的连环被杀案也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嫌疑人里出现了三个名字,另外这案子和陈群的案子同时被加上了一个附件链接的按钮,点开这个按钮会跳转到阳界安全局的悬赏页面,直接关联的链接是一只精怪叫做——桃花玉石精。
两项悬赏的级别均为S级。
此悬赏令一出,立刻在系统内部掀起了一波热议。
尤其是阳界安全局,因为谁都没有想到那支由实习生张景澄牵头,‘宠物’饲养员正式工茱三哥带队,外加一个想走后门进局子的小辈天师组成的杂牌军,竟然真的继收捕蜚兽后又干出一件这样的壮举!!如果说这都是撞大运,那这三个人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吧?
要知道被公安系统定性为悬案的案子重新启动调查在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这还是第一桩,而帮助公安系统开启这项记录的可是他们安全局出去的人,还是一只水平顶多够得上及格线的杂牌军。
这是实实在在地给安全局长脸了呀,一时间安全局人心躁动起来,就连这几天忙活帝都百鬼夜行的任务都积极了许多,好多人心里其实都在想,不能被张景澄这小子给比下去,不然实在太丢脸了。
能有这种效果最高兴的当然是萨局,但他也是最担心的人。就在刚刚他给张景澄打电话,那小子竟然在电话里说有办法抓住那只桃花玉石精,而且还让他帮忙跟上级申请把奖金再调高一点儿。
萨局当时听完这嚣张不怕虎的话,真是哭笑不得,这张景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省点心啊,真是,唉胃又开始疼了。
除了张景澄,萨局现在又多了个发愁对象,如果这次那几个小子真的抓住了玉石精,钟免这小子可能就要破格吸纳进安全局了,就像当初对张景澄一样,先实习着。可眼前有个事他一直没敢告诉钟免,那就是钟琦已经失踪三天了,就在执行这次百鬼夜行的任务中,现在已经联合帝都的公安部门在全力找人,希望在那些小子们回帝都前能尽快把人找到吧。
妇幼医院里,陈贵爱人刘美麟的状态非常不好。她的护工还算尽心,她告诉刘红说刘美麟经常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坐起来望着窗户发呆,最近这状况越来越严重,连安眠药都不管用了。
有天晚上,护工去上洗手间回来,竟然发现刘美麟大半夜拉开窗两手扒着窗沿儿正要往外爬,她吓得赶紧把人拉回来,当晚给陈先生打电话,先生也没过来看看。
刘美麟听刘红自我介绍完,似乎是被警察两个字给惊醒,竟然从那种混沌的状态中清醒了一刻,她一把抓住刘红的手,语速极快地重复着:“救我,救我,救我!”
刘红道:“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先跟我说一下,我们肯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那个人,还有这个人,还有好多人想害我,他们害死了我的女儿,又害死了我的女婿,他们还想害我!”
“他们是谁?”
“医生,是医生!对是医生,还有姓罗的!他是个魔鬼,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们都不是人!!”刘美麟疯子一样不断重复着这些话,反反复复,好像只记得这些似得。
刘红觉得她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询问,当即给赵所长和张启正都汇报过后,赵所长立刻联系了警署医院,那在已经在安排精神科的病房,要把刘美麟转过去接受治疗。
陈贵大概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警察会真的找上他。因为那个人曾经对他说过,他们做得这件事,根本不在警察的管辖范围内,属于擦边行业。
因此,当赵所长的警车停在采石场大门口的时候,陈贵还像往常一样热情地出来接待了他,直到一副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扣在手腕上,他才意识到这次的事情好像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你们凭什么逮捕我?我犯了什么法?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做?!!”陈贵疯狂挣扎,甚至撒泼反咬,“警察无凭无据乱抓人,真是没天理了,我要告你们,我要起诉!!”
赵所长面无表情地看着陈贵使赖子,等他闹够了,才说:“有个叫罗叔的人是你聘请的玉雕师傅吧?这个人今天袭击了一名警察,同时炸毁了一辆警车,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五年前杀害你女儿陈群的凶手,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也参与其中。现在请你跟我们上车,有话到了局里有的是时间说。”
陈贵的脸色在这一瞬间红白交错,刚才嚣张的气焰瞬间灭了下去,被身后的小警察推了一下,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紧接着他就被押上了警车。
采石场的厂长终于跑了出来,他一见赵所长连忙递烟,赵所长挡了下,从手机里调出搜查令,说:“采石场里囤积大量有害物,现在要实行搜查,麻烦你配合一下。”
“好好好,”厂长是个中年胖男人,人很精明,这种时候哪里敢说不,反正陈贵已经被抓了,到时候真出了什么问题,直接推到他身上就好了。
这种时候,厂长的算盘依旧打得很响,只可惜,等赵所长看到仓库里那一堆桃花阴玉石的时候,当场就下了令,让直接封厂,这下厂长是真傻眼了。
工厂里的人都知道这阴玉是怎么回事,厂长自然知道这种时候悠悠众口堵不住的道理,当即连忙跳起来指着仓库质问‘这是谁让放这儿的’?有通过我吗?厂里早就对这种次品有明文规定的处理方法,你们一个个竟然瞒着我私囤伪劣商品?!!
厂长训人这会儿功夫,赵所长已经联系好汉城市工商局、矿业管理局,将这次案件的严重程度简扼说明后,那边立刻也派人赶了过来。
这会儿厂长见赵所长挂断电话,训人的声调立刻又抬高八度,等赵所长走到近前,他一出戏刚好唱完,看起来真是威风凛凛。
赵所长说:“我需要你们提供这些玉石的历史交易记录和客户名单,希望你能尽快整理出来!”
厂长面对赵所长浑身上下立刻散发出比八宝镇张所长更令人不适的狗腿味道,舔笑道:“你放心我们一定配合调查,尽快给您答复。”
“这仓库里的玉石要尽快销毁。”赵所长又补充道。
此时,距此一山之隔的陈家村里,小楚终于开车赶到,而张景澄几人却还在陈贵家中没有出来。
葛术云拿着算盘已经在陈贵家里找出了三个法阵,加上进大门院墙上画的那一个一共已有四个了。这四个法阵分别是延内阵、净身阵、幽冥阵和锢福阵。这与送子祠主殿内底座方石上的六咒阵相合,只不过六咒阵是六合一版,而这个则是分别拆成了六个阵。
若按此推断,应该还在有两阵,葛术云现在正在找剩下的两个阵。而张景澄和钟免则负责将已找出的阵法破坏掉。小李和村干部一众人正在将陈贵家里的桃花玉石往外面运,因为陈贵家大门的电子锁开不开,汉子们便在两边架上梯子,搞起了流水线式搬运。
这个虽然是纯体力活,可也是真的累,尤其是最后那块大石头有咸菜缸那么大,两个人都搬不起来,最后实在没办法,众人决定就地打碎。
电动切石机都是现成的,有个大汉直接操起来往那石头上刚碰了一下,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就好像是有人不堪痛苦疼得扭曲而发出来的。
小李鼻子灵当即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可他今日刚好脖子上有伤,想来是伤口又裂开了吧。
可是随着切石机不断砍入石头之中,那股血腥气越来越浓,半分钟后根本不需要再去分辨,所有人都看到了顺着那块巨石的切口上竟然有鲜红的液体渗了出来。
那个拿着切石机的汉子吓得连忙关上电锯,甚至烫手一样抖着腕子把那机器扔到一边。所有人不自觉往后退开了一米远,可那流到了地上的血却向长了脚一样,缓慢地一点点地流向了刚才那位操作切石机的汉子。
一米八多的汉子,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妈呀一声嚎叫,连滚带爬地顺着梯子爬到了大门顶上。
“你们仨快过来!”小李大喊一声,张景澄钟免都在与法阵对抗中,抽身不便。葛术云听见喊声连忙从屋里跑了出去,他手里好一阵不动的算盘这时候终于转了起来。
“原来在这儿。”葛术云说着,算盘一抖,手指翻飞,灵丝瞬间凝结成一个法阵,将那缓慢流动的血液镇在其中。
那血流好似想要反抗,蛇一样地不断翻腾,却怎样也再难前进分毫。
村民们虽然看不见阵法,却都看出来这怪血似乎是被什么给压住了。跨坐在门上的汉子看到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大喊着向葛术云道谢,还问道:“大师啊,这是什么东西啊?邪物吗?”
葛术云就算猜到这是什么也不可能跟他们这些普通人说,只笑了笑道:“不碍事,一会儿我做个法事,把这里的磁场给净化一下。”
他说完,便自口袋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透明的玻璃瓶,拔出那瓶口里的桃木塞子,默默念了句口诀,低喝了一声‘来’!
众人只觉迎面一阵风扑来额发飞起又落下,仅这一息间那刚刚还扭动的血液立刻安静了,而那通明的瓶子里此刻到多了一缕红色雾气。
葛术云将桃木塞塞好,笑道:“你们等这地上的红散了,再叫我过来。”
他说完就又拿着那金光闪闪的算盘四处走动起来,先是围着石头转了一圈,又沿着院墙开了一圈法阵,而后逐个催动。
法阵全部转起来后,10秒钟都没用,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如晒太阳般的温暖渐渐在院子里升起来。具体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很舒服。
地上刚刚那想血一样的东西果然如葛术云说的那样渐渐散开了,十几分钟后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村干部连忙去喊葛术云。
谁也没看清葛术云干了什么,只是刚刚那个好几壮汉都搬不动的石头,竟然被人家轻轻推了一下就滚到了一边。
众人:“……”
他们还没来得及感慨大师法力无边,张景澄和钟免相继过来了,两人围过去一看,那石头下面竟然压着第五个法阵——玄灵阵。
这个阵又叫长生阵,功效如名字,将人的灵魂通过这个法阵暂时寄存在某种灵物上,也就是说刚才压在这阵上的玉石里存着一个人的灵魂。而现在这个灵魂已经被葛术云收进了魂瓶。
张景澄和钟免看了看那个魂瓶,皆在拿上手的那一刻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张景澄低声问:“是陈群吧,葛叔?”
“嗯,”葛术云道:“我刚才在这小洋楼里,找阵法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灵位,只有马浩一个人的,却没找到陈群的,就猜想过她很可能还没有入轮回,而且这件事陈贵显然是知道的。”
钟免说:“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招魂阵。”
葛术云摇摇头,说:“这阵没在这院子里,有可能是开在陈群出事的现场,也有可能根本没给这家用。”
“如果是这样,那陈群的魂魄很有可能是在她被残害的那一刻就被他们给直接收了,目的可能就是用这魂魄来与陈贵谈判,达成他们的某种目的。”张景澄说。
“很有可能就是这样,”葛术云道,“所以他们才会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陈群,因为这样的鬼魂戾气重本身也会不想入轮回,更利于捕获,也更好被操控。”
“那张晓阳呢?”钟免问,“她的魂魄会不会也还在他们手里?”
张景澄道:“这不好说,当时三哥曾经召唤过她,还让她上过身。但之后的事情说不好,毕竟张晓阳能被三哥召来,说明她对人间的留恋很重,她这样的鬼魂也容易被其它人招过去。”
“这个之后再试着招一次就知道了,现在赶紧把这些玉石销毁,玄灵阵也得拆了。干活吧!”葛术云说着,拿起算盘,开始布封印,这里的邪气得尽快消除,在此之前,他得把他们封固住,别再跑出去作祟。
小楚赶到之后,也立刻就加入了运石大军。
一个小时后所有桃花阴玉石全部被搬到了陈家大门口,村干部直接调了辆撵车过来,咔嚓咔嚓三两下全部轧成了粉末。
葛术云在那些粉末上直接开了个阵法。
钟免咬破手指在张景澄的定位符上加了一道钟家祝火咒,等把这道符扔到阵法上,整个阵法瞬间就被点燃。
围观村民只觉得突然热气腾腾,却看不见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小李开来的警车报废了,村干部叫了村里的拖车跟在小楚的警车后面。这车子肯定是用不了,不过公家财产就算报废也有一套流程,怎么也得给人送回去。
路过采石场的时候,众人见门口停了好多体系内部的车,这很明显老赵这次是玩儿了把大的。葛术云便让小楚也把车开过去,张景澄心里盘算着那只桃花玉石精,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收捕计划的雏形。不过这计划还得跟葛术云和钟免商量,他一个人施展不了。
张景澄他们刚下车,被扣在警车里的陈贵一眼就认出了他们,隔着车窗这人已忍不住破口大骂,各种难听的话实在不堪入耳。
钟免哪里受过这个,当即就要上前抽人,被张景澄一把拉住了,只见张景澄脸上不自觉又浮现出那种笑眯眯的表情,他劝钟免:“别急呀,兄弟。”又回头跟葛术云要来那个瓶子,道:“看兄弟给你表演个驯人。”
钟免见张景澄慢悠悠走到陈贵那个车窗前,微弯着腰笑着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贵:“我管你丫的!”
张景澄:“没见过吧?这叫魂瓶。知道这里面装得是谁吗?”
陈贵立刻愣了,不敢置信地瞪圆俩眼,“你是什么人?”
“我啊,一个小人物,不过是在专门管妖魔鬼怪的部门上班,职责所在,今天只好得罪咯。”他说完还隔着车窗拍了拍已经呆掉的陈贵的胳膊,之后又慢悠悠地恍了过来。
然而,他身后那车里的陈贵却再也没有刚才那嚣张气焰了,他挣扎得非常厉害,甚至哭喊着让张景澄回来,被铐住的手腕甚至因为剧烈挣扎已经破皮在流血,但这些他都顾不上了,最后他甚至哭喊求饶只为了张景澄再给他看一眼那个瓶子。声音凄惨到活人不忍心听。
钟免回头看陈贵一眼,啧一声,“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还嚣张不可一世?真是,不够丢人的!”
“呵,”张景澄扭头看钟免,说:“解气不兄弟?”
“还行吧,没想到你小子挺有招儿。”
“既然我都帮你出头了,那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吧,我找个机会让你还了就是,不客气。”张景澄说完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葛术云。
钟免觉得拳头尼玛又痒了,这张景澄果然还是欠揍啊!!
场区里此刻群情激愤,那是因为经过三方部门决定,要永久性封锁采石场!工人们马上要面临失业,这肯定没人干啊!就算今天上班的工人不多,此时也隐隐有失控的架势了。
赵所长和其它几个部门的领导被一群人围着,看那架势好似随时都有可能被打。
张景澄低低‘切’了一声,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定身符,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滚动条:作者专栏、无CP接档文《投胎拼逆商》、现耽《系统B我们做小3[快穿]》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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