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阅说:“已北流的实力要成为千鬼之王其实并不难。我只是在想以它的实力却在日月街中竟表现出身不由己力不从心的状态, 很不寻常。”
“你是说,它很可能被控制了?”钟免突然问。
钟阅:“我不能确定,毕竟它直到把我打倒还控制住了没有伤我,这一点看来, 它还有自己的意志。”
“北流被我爸抓住了。”钟免说。
钟阅有些意外,但一想到抓到北流的人是自己的师父,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时,院子里响起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仨个小子忙跑到窗边, 一看那车上下来的人,立刻往楼下冲。
是钟囿和黑虎带着一车伤员回来了。
这会儿, 萨局和张瑞源正在局长办公室里说之前那个进行了一半的任务,两人走到窗前往外看去,正巧钟囿抬头往上开来。
“哟,萨局, 好啊!”钟囿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口气,就好似他这一趟根本不是去日月街经历生死,而只不过是去自家花园里散了散步, “瑞源也在啊!我家小琦醒了吗?”
钟免这时已经跑出来, 听见他爸问就说:“姐还没醒呢。”
钟囿点点头, 手不着痕迹地搭上钟免的手腕,将那枚白玉令不落痕迹地塞到儿子手心里, 小声说:“趁没人的时候还给萨局。”
“知道了。”
几人帮着把伤员往上台,医务室的床位立刻不够了。牛叔连忙又腾出自己办公室,将备用的三张临时床支起来, 这才把伤员都安置妥当。
张瑞源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钟囿进门。钟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这次小琦能平安救回来多亏了你,今儿中午老哥我请客,你可一定要去。”
这个面子,张瑞源肯定得给,钟囿如今在天师圈的地位仅次于四老,光这局就已经多年没有摆过了,不去那真是太不识抬举。
局长办公室的门一关,两人决口不提白玉令的事,就像是都怕碰触某条忌讳的界限,直接说起了日月街这次的案子。
萨局:“张家那孩子你见到了?”
钟囿:“吓我一跳,那一身圣光,好在他天生体质特殊,不然不知要招来多少妖魔鬼怪惦记。”
“也是那位聪明,估计选他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四圣阵奈何不了那位,看他那意思,也不是对四圣阵有兴趣,可能真是不甚过来的。”萨局说。
“不知是哪位吗?”钟囿问。
萨局:“我昨天给张老打过电话,他说还没见过本体,等我安排好,让小张回西山一趟吧,正好他们家那位祖师爷不是最近也在西山吗?”
“那位和九尾狐也真是够能闹的,这都过去两千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也不消停消停。”
“你也就是这张嘴得理不饶人,没有九尾狐,你还能这么痛快偷懒吗?”
“萨局,这事发展到今天我看说不好真跟小张身上那位有关。”
“我知道,百鬼夜行当晚,那位现身汉城,现在又发现有人再用水波蜃市转移空间,甚至把北流都给从幽冥地府弄到日月街了,还有什么是他们干不出来的。”萨局叹了口气,又说:“原本的目标呢就是四圣阵了,你看失踪的这些人还看不出来?”
钟囿说:“安全局的招牌,五行阵——现在黄数、绿奎伤了,剩下红、白、黑三属,五行缺了金木,火水土就是个克字,成不了气候。四律阵——直接挂了韵、格、对,单一个音也不成诗啊。剩下的年轻一辈里,还有个张瑞源,我家小琦这次被选为须,我们钟家血脉之力里的鬼气一说,就更要被拿出来说道了,这事说白了,就是想重新洗牌现在的天师圈。”
“那个闵叔,”萨局‘哼’了一声,“自从那年出了那事儿,闵家这近二十年来一直隐世,家族里的人个个夹着尾巴做人,偏偏今年汉城那边又出了个闵。”
“这个也不一定是闵家的人,”钟囿想劝,话说了一半,见萨局脸色很难看,只道:“他们也不敢了吧?”
萨局没说话,却拿出一张图递给钟囿,“你看看吧。”
那图纸是一个符阵,旁边是萨局标注的符咒笔画归属,看到那么多个张,钟囿就皱了眉,“这些咒文的写法,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你当然看着眼熟,”萨局冷笑,眼中闪过寒光,“人都已经魂魄不全了,还有人不依不饶呢!除了那一家子人,还有谁会这么恨他?!”
钟囿一贯没个正行的脸此时再也不见丁点轻松,似是压了一层黑沉沉的乌云,说:“当年的事不多说了,这么些年过去了,要是有人打定主意翻旧账,那就来吧。看看这二十年到底是谁白活了。”
萨局又说:“上个月,张瑞源替高家一个远房表亲驱了次邪,你猜驱出个什么来?”
“什么?”
“金蚕中害蛊。”
钟囿说:“这也太歹毒了,金蚕就金蚕,中害就中害,单一样就够呛了,还两样一起来,这不是存心驱人办事,又要杀人灭口吗?”
“哼,”萨局冷哼,“若不是张瑞源那次正好在高家看出来了,你以为那样的人出现在那儿是想干什么?”
“高家这些年除了高晚在娱乐圈算是高调点,其余几位我看挺本分的啊。难不成这样还有人惦记上了?再说就算再怎么样,高家的老爷子还在,他和张老多少年的交情,要动高家总得顾忌着点吧?”
“你想想汉城的案子,再看看帝都的案子,”萨局顿了下,才又道:“若非那蛙——那位突然现世正好撞上了,汉城那案子也就是个悬案,查不出来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帝都还不是一样,每年都有运道起伏,谁会去注意一个老板突然破产是因为什么?不过就是新闻一登,供人议论几声罢了。”
钟囿接过话,“但实际上,这背地里都是有人在刻意运作,取人功德,夺人运道,甚至对胃口大到要吞下高家这等世家了。”
萨局看了钟囿一眼,见他还没意识到再往下的情形,就提醒了句,“要说运道,商人世家怎么比得过天师世家!”
就如,一语点醒梦中人。钟囿愣了下,突然怪笑一声,说:“这还真是要洗牌整个天师圈的格局啊?!”
“你以为呢?”萨局叹了口气,说:“不过啊,好在现在各世家的老一辈都还在,所以我今天才会单独跟你说这些,你家老爷子二十年前……”
钟囿见萨局说着眼眶有点发红,忙道:“萨叔,那也不怪您。他就那点寿数,他自己都说了那日命该绝,留待儿孙得祖荫。不过,您今天说得这些,我都记下了,我这趟回去会安排妥当。”
萨局估计真是说感慨了,多少年压心底的事,竟突然提了一句:“二十多年前折了一个小的,如今你虽不在局里了,可该顶上的时候,得给我顶上,听见没?”
钟囿也想起了那件事,眼眶一瞬间就红了,点点头,没说话。
萨局又道:“秋家这次办那什么比武会,哼,看着吧,热闹绝对少不了。那家人托协会主席帮着给我传话,让局里出一批人做评委。我是这么想得,这事呢,你、黑虎那几个去盯着点,老牛、茱三,小音就不去,剩下的让小子们去搅搅水。就是你那边人手排的开吗?”
钟囿笑了,说:“萨局,这您担心什么,现在的钟家也不是老爷子那会儿了,放心吧。”
“那就好,这事就这么定了。”
钟囿把两个锁妖囊交给萨局,指着其中一个道:“这是北流,现在审吗?”
“审。走吧,去审讯室,把人都叫过来。”
听说是要审鬼王,所有今天没出任务的天师全部乌拉拉地冲进了审讯室。审讯由萨局亲自主持,先审北流,后审鬼母,考虑到一些血脉和契约关系的因素,他让钟囿钟免张瑞源和张景澄站在了他身旁。
萨局这次在地上开得阵明显看得出来跟以往审讯时开出的连通阵不大一样,好似是多了几层禁阵,直观上看来要比之前的阵复杂很多。
北流的影像投射出来时,众人都吓了一跳。
本来哮天被选进安全局说是继承了北流的血脉,大家就先入为主地以为北流也是一只通体黑亮毛色的大狗,可是等见到真的北流之后,才发现黑是什么鬼,绿才是王道。尼玛北流竟然是一只通体绿亮长毛的大狗,体型似牛,可比哮天大多了。
正因浑身都是绿得,更显得那自眼角流下的红色液体鲜明醒目,那真是怎么说呢,既恐怖又可怜,北流在哭,流着普通鬼不可能有的血泪。至于这血是哪儿来的,稍微有点儿资历的人立刻就想到了。
张瑞源小声对张景澄说了句:“它尸身尚在人间。”
张景澄一惊,但萨局那边已经开始问了,他只好闭嘴认真听起来。
“你尸身在何处?”
北流:“茫茫白骨沉水间,流沙河中不瞑目。”
“具体地点。”
北流:“流沙河。”
萨局皱眉,张景澄却觉得心口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小声提醒了句:“它不知道现在的地名吧?”
这么一说,还真是,北流是活在张道凌那个时期的,那都好几千年以前了,它说的这个流沙河,估计也是那个时候的河。
萨局又问:“怎么去得日月街?”
北流:“十殿暴动魂飞散,转轮逆行天地间。”
“把你送到日月街的是谁?”
北流:“转轮王。”
“转轮王姓甚名谁?”
北流:“不知。”
审讯室内一片死寂。
萨局又问:“用水波蜃市的是转轮王吗?”
北流:“不知。”
萨局:“你的主人在幽冥吗?”
北流:“不在。”
萨局:“他在哪儿?”
北流:“位列仙班。”
这个答案没有问题,说明北流没有撒谎,它提供的信息是可靠的。萨局继续问道:“你是怎么去的幽冥?”
北流:“德元不满,劫数未尽,不入幽冥,无迳了结。”
也就是说北流命中注定要去地府历劫,这也无可厚非,不过它成为鬼王也确实是实力再现了。
审完北流,萨局想要收他回去,他却突然前脚跪下,冲着张景澄和张瑞源的方向叩了三首,这一幕实在震惊数人。都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奴仆,看来此话不假。张家后人不过是血脉里流着和张道凌一样的血,北流见到还要参拜,可见它当年对张道凌是多么忠心。
萨局又放出鬼母。鬼母可就没有北流那么配合了,这家伙即使只有影像出来也是吐着长舌头,东舔西卷想要吃人。
萨局又连放了数阵,给锁妖囊加了十几道禁制,那鬼母才消停下来。
萨局的第一个问题,就令众人的心跟着提了起来,他问:“汉城婴儿是你吃的吗?”
鬼母喋喋数声,说:“若是魂魄便是我吃的,若非魂魄,我就算想吃也吃不到。血气太臭,只有魂魄才下得去口!”
“你就回答,是或不是?”
鬼母:“不是。怎样,你要喂我吃血婴?!!好大胆子,你们……”鬼母竟然破口大骂起来,这倒是出乎众人意料。
萨局受不了鬼母那尖利的叫声,甩了道咒法到锁妖囊里,鬼母那嘴立刻像是被贴上胶布,张不开了,
鬼母:“!!!”老娘好气啊!!
萨局:“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日月街?”
鬼母:“¥%…………”
萨局:“好好说话,不然就别说了。”见鬼母点头,这才让她开口。
鬼母无辜道:“那日我当值,自然合该出现在日月街。我若是早知道会遇到你们,我就和别的兄长调班了。”
众天师:“……”
萨局问:“十殿鬼王最近什么动向?”
鬼母撇嘴,怨气冲天地说:“天天打架啊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小鬼儿们全都魂飞魄散了,搞得老娘都没饭吃,只能吃自己儿孙,太不是东西了他们!”
众天师:“……”
萨局依旧维持淡定,问:“转轮王是谁?”
鬼母:“转轮王就是转轮王啊,还能是谁?哦,我知道了,你是想问他是不是幽冥第一美吧?这个嘛,”鬼母为难地皱起整张脸,“别人都说他是我幽冥界第一美男子,不过老娘的审美一项比他们强,反正我没看出来他哪里美!还没你好看!当然,更赶不上钟家这小哥!”
众人看着鬼母那满脸的褶子,继续:“……”
萨局和钟囿同时咳嗽起来,尼玛活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会有被九子鬼母夸帅的这一天!!
萨局好像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钟囿便问了句:“转轮王姓甚名谁?”
鬼母想了想,摇摇头,说:“他那个名字是两个字,可惜我不认字,喋哈哈哈!”
不认字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果然鬼王都是奇葩这话说得一点错都没有。北流就不说了,鬼母显然与普通鬼怪完全不一样,太有个性了。
萨局才缓过气,就把鬼母收回去了,她不好好说话的时候看着可气,她好好说话能把人气死!审她也审不出什么重要信息,不审了。他和钟囿下楼去了四圣阵关押犯人。
其余人这次特别自觉地拿着开会用的本,去了会议室等他们回来。
张景澄和钟免凑头小声分析,钟免说:“我去,你之前想到了么,转轮王?”
张景澄说:“我压根儿就没考虑地府那边的势力。”
“我天,张景澄下次再出任务,你务必要带上小爷,不然你挂了都没人给你收尸。”钟免说完,就见张景澄奇怪的看着他,摸摸脸,问:“怎么了?”
张景澄说:“你干嘛不直说,让我做好给你收尸的准备啊?”
钟免道:“那显得我多没诚意啊?再说了,我现在觉得你那个屏蔽一切妖魔鬼怪的能力真挺绝的,我以后上哪儿都得把你带着才安心。”
“瞧你那点出息,”话虽这样说,张景澄脸上却是带着笑的,他胳膊肘捅了捅钟免,说:“我猜那个水波蜃市就是转轮王在用,你觉得呢?”
钟免拿出手机,说:“我就不费那脑子了,资料库里搜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对了,你们家内网密码多少来着?”
这两人凑头说小话,做他们对面的张瑞源看着暗自点了点头,他们家小澄终于也交到朋友了,不错。而做他旁边的张景阳看着这一幕心里却不是滋味起来。
在他看来张家到了景字辈,他就是第一人,张景澄连战五渣都算不上凭什么天天霸占着小师叔?!他也不是真的没爹没娘,就因为没人管,从小就老在小师叔面前‘装可怜’博同情,搞得小师叔从来都是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就想到张景澄,有什么新法器也第一个给张景澄玩,都是老张家的孙子,凭什么呀?
他从小也最喜欢小师叔,也最尊敬小师叔,可就是——马蛋!张景阳咬牙忍忍忍,可小师叔的目光还是在张景澄身上,都没注意到坐在身旁的自己,张景阳能不气么?!简直气死啦!
这口气,必须撒在张景澄身上,不出了这口气,他非憋出病不可。
萨局和钟囿回来后,见会议室人挺齐,也没耽搁,立刻就开启了讨论会。
萨局:“刚才的审讯大家都参加了,现在你们心里还有什么疑问,大家都挨个说说。从老音开始吧。”
音向兵叹了口气,说:“从帝都百鬼夜行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格加他们几个会去日月街,明显都是追鬼追去的。现在看来,这是有预谋的引导,不知道敌人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好像是冲咱们安全局来的。”
牛鼓生说:“安全局最大的作用是镇守四圣阵,四圣阵关押的都是什么量级的犯人大家心里都有数。我脑子虽然不大好使,但这次太明显了,我都猜得出来他们想要干啥了。”
陆玲道:“还有一个疑点没有连上,就是一月份儿那次地震,如果按之前的推断,那是结界破裂的开始,时间上对不上。”
她说完后,张景澄就道:“如果有人用水波蜃市分割了空间扭曲了时间,这一点也可以解释通。我们在日月街的时候,藻女说过,在日月街里无尽结界裂开是时间是十天前,现在又过了一天,推算回去,正好是我和钟免三哥去汉城那天,也就是百鬼夜行的那一晚。”
三哥说:“之前没注意到的一些细节,现在回想起来内含的玄机太多了,我觉得这个案子,还得再重新捋一遍。”
钟免道:“我也觉得得重新再捋一遍,局长,捋完了之后,我们再重新写一份儿报告吧?周一应该是来不及了。”
这是啥用意啊,众人终于明白过来,立刻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红姑甚至悄悄给钟免和三哥两人竖了个大拇指。
萨局被气乐了,摆了摆手,说:“再给你们一周时间。另外,秋家那个比武会定下来了,下周六开始,为期七天。咱们局黑虎,红姑,大白,张瑞源去做评委,剩下的,三十岁以上的留下照顾伤号,三十岁以下的都给我报名去参赛!这期间,每人可以调休三天,陆玲负责排休,确定好了发群里。”
最近这段时间,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了,休息啊,三天呢!红姑忍不住捂嘴偷偷乐起来,连大白笑话她都没顾上怼回去。
张景澄却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那上面就一对话框,是他爷爷发过来的,两字‘回家’。
张瑞源见张景澄那副表情,刚要问,就被坐身旁的张景阳给拉了下衣袖,张景阳说:“小师叔,我爸妈说如果你有假了,一定要请你去家里吃顿饭。上次你给他们介绍的客户,他们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哦,这个其实也,”
“不会不去吧?他们真的很想感谢你!”张景阳就像知道张瑞源想说什么,连忙就把他的话给堵死了。
张瑞源只好道:“行啊,那你和堂兄嫂子说一声,我明天去看看他们。”
张景阳贼高兴,乐得小虎牙都露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阿帝的冰箱烧烤PA——幼齿向~~~~~~
他先去了厨房,看到干干净净的锅碗,失望地念叨了句‘面没了呀’!若是张景澄此时醒着,听到这个声音,定能马上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没错,这是阿帝的声音。而这个小人,则是阿帝利用月光之华在这个世界为自己做得傀儡。当然,做得和他本人一模一样就是了。
阿帝没找到面,又转去折腾冰箱,可那冰箱门他又拉不开,还有密封条,就算是变成雾都挤不进去。这可把他急坏了,围着那冰箱门上蹿下跳地转圈圈。事实上,从张瑞源把面做好,阿帝就被那香味诱惑,差点把持不住蹦上餐桌。
他明明记得他们把吃的都收进这个铁皮柜子里了,可这东西要怎么弄开?火烧管用吗?阿帝想着,顺手丢了个小火球过去,只听刺啦一声那冰箱的密封条被融掉了一块。咦?!阿帝一见有门儿,立刻又扔了几个火球过去。不多时,密封条就被他给融掉了一半,露出一个他勉强能挤过去的缝隙。
哈!阿帝兴高采烈地飞到那个缝隙前,顿时感到一股冷气迎面扑来,他连忙给自己加了一个加热咒,就再也等不及,一头挤了进去。
那里面分了三层,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不仅有晚上张景澄吃面时加的那种酱沫,还有酒有肉,对于一个两年没有吃到东西的超级大吃货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在张家叔侄陷入沉眠之际,他们家的冰箱里不时发出乒乒乓乓的巨响,间或一个男人或喟叹或惊叹或愤怒的碎碎念。
半个小时后,阿帝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艰难地挤出‘冷藏层’,又如法炮制地烧了冷冻层的密封条爬了进去。很快阿帝发现这里的食物全是生的,咬一口就像在嚼冰疙瘩,不好吃。可这种小问题就能阻止他放弃整柜子的肉不吃了吗?答案当然是NO!
阿帝盘腿坐在一袋子冻鸡腿前,他扯着真空塑料包装咬了一口,嚼了两下,立刻扭头‘呸’了出去,还嫌弃地嘟囔道:“什么玩儿意,好难吃,没味!”
而后,他又抱起一根到他胸口那么高的鸡腿,只咬了一口,立即吐了,“怎么是生的?!算了,本尊自己烤!”
只见阿帝连念几咒,很快冷冻层的玻璃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由两束蓝光组成的支架,那根被阿帝咬了一口的鸡腿两端搭在支架上,阿帝盘腿坐在一旁,一手支颐,另一手屈指不断弹着大大小小的火球,火球砸到鸡腿上,发出滋滋的轻响。不多时,那鸡腿上便散发出诱人垂涎的香气。阿帝烤好一根,人也不动,仅手掌一番如隔空取物将那鸡腿吸过来,再一番手,一根鸡腿便自塑料袋里自己飞上了烤架。阿帝一边吃一边烤,一整晚忙得不亦乐乎。
那冰箱里可不只有一袋鸡腿,还有五花肉、腊肠、鱼、虾、饺子等。到了最后,这些食材一个没剩,全部进了阿帝的肚子。
阿帝摸着溜圆溜园的肚子,抬手拍了拍,确定再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这才撑着地面慢慢爬起。
进来的时候还好,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即使他化成了一团雾,最后还是有一部分卡在冰箱缝隙里怎么也出不来,他只好变出上半身,双手拽住卡了的部分用力往外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出了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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