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谣降落的地点, 是在某座高山上。
从山顶往下看时,遥遥的可以瞅见山脚下那座属于任务地点的小村庄。
“唔, 那只溯行军到底在哪里呢”神谣手搭凉棚,伸着脑袋仔细观察下边的地况“如果现在定春二号在就好了”
狐之助身为时之政府派发下来的式神, 有侦查并定位溯行军的奇妙能力。
缺少了狐之助的话,想要在这么大一块地方寻找到一振溯行军的确有点大海捞针, 强人所难。
不过,现在的她好歹知道了村落的位置。
神谣刚打算一撸袖子冲上前不要怂就是干, 就被三日月按住轻声提议道“主公,不如我们先静观其变”
付丧神和夜兔族与生俱来的动态视力都非常好。
神谣和三日月很快就发现了异样情况。
“那些村民”她皱起眉“大白天的,为什么要聚集在村口的空地上”
但是, 神谣很快就看清楚了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村民们的表情狰狞, 眼里满是恐惧, 嘴里还疯狂的叫嚣着, 一个个手中拿着削尖了一端的木矛,对准了他们面前的少年。
这位个头小小的少年被束缚在树桩上, 他无动于衷的垂着头, 始终没有理会面前的村民。
“他是怪物”不知道有谁带头喊了一声“快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他们将手中木棍的尖端,对准少年的胸口, 咽喉,四肢, 狠狠的刺穿。
神谣的瞳孔蓦然收缩, 铺天盖地的愤怒险些充斥内心, 但是下一秒, 她便被三日月宗近紧紧捂住了眼睛。
“听我说,主公。”这位千年付丧神压低声线,将他的一切情绪隐没起来,宛如毫无波澜的大海中蕴藏着惊涛骇浪“人类在最早的历史中,时常会将自己的同类残忍杀害献祭我曾经作为源氏的刀剑时便见过类似的场面。”
“那并不是献祭。”神谣透过三日月的指缝,看到了一大片来源自少年的鲜血淋漓“那是单方面的虐杀。”
就和烙阳星的那些居民,曾经试图对她和家人们所做的事情一样。
“那振溯行军,所屠戮的就是这座村落吗”神谣喃喃开口。
下一秒,她轻轻握住三日月近在咫尺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紧伞柄,借力翻身腾空而起,动作迅速到连三日月的机动都始料未及。
“小姑娘”
三日月未能来得及阻拦她,她便持伞纵身一跃,附身冲向悬崖角下,橘粉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在日辉下倒映出耀眼的光芒。
失重感很短暂。
轰隆一声巨响之后,神谣以完美的蹲姿落地。
在落地的同时,神谣迅疾起身高抬腿,狠狠一脚踹飞了离她最近的某个村民,让他重重的砸向了离他最近的茅草屋,收敛力度不至于一击毙命。
那个被她踹飞的家伙,手中的那根木矛还留在身后这位少年的胸口,贯穿了他孱弱的身体。
“妖女是怪物的同伙”
“妖怪啊”那些欺软怕硬的村民一看到神谣可怕的力气,根本顾不上他们处刑中的少年,个个吓的连滚带爬,仓皇而逃。
“幸亏现在的我是个审神者。”神谣活动了一下脖颈,眼神冷冷的望着落荒而逃的村民们,自言自语“要是换成烙阳星上的我,大概会和那位溯行军一拍即合,一起霍霍这个杀千刀的村子为民除害吧”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后,回过头望着身后的少年。
这位少年,现在已经死去了。
七八根长矛贯穿了他的身体,将他活活钉死在了身后的木桩上。
明明应该是钻心剜骨的痛楚,他却淡淡的阖着眼睛,至死为止,面上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痛苦的情绪。
他简直就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痛楚似的。
少年的浅棕色长发几乎被血浸染成赤红色,散落在单薄的颈肩。
神谣安静的站在已经停止呼吸的少年面前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向他伸出了手。
她想,至少帮他拔掉这些贯穿了身体的可怕木矛,让他的死状没有这样的惨烈。
可是,她刚刚伸出一半的手被谁拦住了。
神谣奇怪的回过头,看到了一振全身上下都覆着盔甲的黑乎乎太刀溯行军。
浑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地方,大概只剩下他的眼睛。
外加盔甲里露出来的几缕银灰色卷发。
对方虽然没有说话,可那双暗灰色的眸子清晰的表现出了它的紧张之情。
令人意外的是,这振溯行军并没有不讲理的直截了当的持刀砍向她。
它似乎只是想要阻止她靠近这个少年。
好吧,看来它就是这次应该被自己霍霍掉的任务对象溯行军了。
可是
神谣望着这振溯行军眨了眨眼睛,后者也回望着她眨了眨眼睛。
唔。
乍一眼看还有点反差萌。
“我不伤害他。”神谣指了指少年身上可怕的长矛,望着这位溯行军耐心的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他把身体里的木矛而已。”
溯行军的暗灰色眼睛仍然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看的她心里毛毛的。
神谣刚想重新朝着木矛伸出手,它便契而不舍的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阻拦。
再伸,再放,再伸,再放。
诸此反复,重复了几十遍。
神谣“”
她回过头望着不知何时已经下山站在她身边的三日月,满脸无奈道“爷爷,你能不能帮我和它交流交流告诉它我没有恶意啊你们刀剑之间,应该是有什么可以沟通的外语的吧”
闻听此言,三日月宗近认真的点点头,他拍了拍这振溯行军的肩膀,笑盈盈道“哈哈哈,ho are you”
神谣“这真的不是我英语书的第一页的例句吗”
三日月宗近和这位有些呆萌的溯行军对视良久以后,后者终于乖乖的将手背在了背后,安静如鸡的缄默了。
神谣从和哆啦a梦的四维空间袋类似的零钱包里摸出了常备的绷带,运用她的速度优势,在拔出长矛的同时熟练的帮他裹紧伤口。
令人意外的是,并没有想象中鲜血飞溅的可怕场景。
死去的少年面容恬静,像睡着了似的。
“我们要安葬了他吗”处理完了伤口,神谣顺手习惯性将少年打横公主抱起“比如说,立个小碑什么的”
她低头仔细一端详。
不端详不知道,一端详吓一跳。
这位少年他的外貌就像个缩小版本的松阳先生。
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吗
就在神谣望着少年的面容出神的时候,后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神谣确定以及肯定,他在方才一定是已经死去了。
心脏停止跳动,呼吸也陷入停滞。
可是,他现在又重新活了过来。
一个生物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么
如果妈妈之前能一直留在徨安的话,她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神谣的眸色微沉。
少年赤红色的眼睛迷茫的环顾四周,最终定格在神谣的眼睛上。
“你是谁”他缓缓的开口问道。
“我”神谣沉吟片刻,瞬间搬出她的马甲,眼睛都不眨一下道“我是个路过的阴阳师哦。”
三日月宗近“”
看来他对自己主公的第一印象得改一改了。
“阴阳师”少年收回了放在她面上的视线,重新阖上眼睛“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觉得我挺想反过来问那些村民,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是个杀不死的怪物。”少年动了动方才被刺穿的手臂“长久的时间以来,他们尝试着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杀了我无数次。”
少年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毫无感情波澜,似是在单纯的陈述另外一件与他完全无关的事情。
旁边安静了很久的溯行军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伸头望着神谣怀里的少年。
这只看起来无害的溯行军,真的会是任务描述中屠戮干净了整个村落的溯行军吗
“我觉得我们不能在这里留太久。”神谣回头望着三日月“说不定那些村民会半路带着援兵折返回来,说要除妖之类的,那样就麻烦啦”
正在神谣说话的时候,方才被她一脚踹到撞榻屋子的那个村民,这时悠悠转醒了过来。
他原本可以一声不响的离开,可他在看清楚溯行军的那一刻,像是生怕它不能发现自己似的,放声尖叫了起来。
这位溯行军在看清村民的那一瞬间,也猛的抽出了腰间的刀剑,冲上前去。
想要阻止溯行军的神谣愣了愣。
原来这只溯行军,只会攻击对松阳先生有敌意的人吗
“锵。”
兵戈交接,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溯行军的刀刚刚挥到半截,便被持刀闪现而来的三日月及时挡住了,也恰好给这个村民争取到了仓皇逃命的时间。
等到村民狼狈奔跑着一定的距离,差不多离开了他们的视野,这振溯行军才放下了手里的刀,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重新变成了温顺无害的呆萌样子,也没有半点要继续与三日月作战的意思。
“呀嘞呀嘞。”神谣觉得自己有些脑壳痛“这下可有些麻烦了啊。”
换成一振只会破坏历史的溯行军,她铁定会毫不犹豫的下死手。
可是这振溯行军或者说这振刀剑,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少年时期的松阳先生而已啊。
神谣带着苏醒的少年去了附近的山洞里。
他的自愈能力比起夜兔族而言更加旺盛,致命的伤口只在瞬息之间就能愈合如初。
与其说他的体质是可以永生不死,不如说是可以瞬间死而复生。
“你叫什么名字”
神谣问面前的少年。
“我没有名字。”少年平静的望着面前燃起的篝火“不过,他们习惯称呼我为,恶鬼。”
一次又一次的杀死少年的人,明明是那些村民。
他却被村民们喊成恶鬼。
“人类是一种很软弱的动物哦。”神谣拨拉了一下篝火,从零钱包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只宰杀包装好的大鹅“因为人类非常非常的害怕那些与他们不同的异类,所以他们会用尽一切方法除掉他们。”
因为害怕,所以要杀掉。
她的这句话非常有哲理,如果不是在一边说一边熟练的把鹅架在火上烤,还是挺富有说服力的。
三日月宗近“”
没记错的话,时之政府给每个审神者这样一个空间袋,只是为了方便他们在万屋采购吧
为什么他家审神者能拿来当野餐食品包装袋
“因为现在时政内部不支持我们吃野味,所以只好外带啦。”神谣将胡椒粉,孜然,盐,各个调味品排成一排,表情变得有些心虚“爷爷你要不要呀我给你也来一只”
三日月表面仍在微笑,实际摇头摇的很快。
他大概是年纪大了,不太能能跟得上时代了吧。
“是啊。”少年缓缓的蜷缩起来,喃喃道“对于人类而言,我是个异类。”
“无论他们怎样杀死我,杀死我多少次,我却每次都能复活”
“即使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神谣撒调料的动作顿了顿。
“我唯一做错的事情,大概就是作为一个生命,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
少年的眼神空洞无物。
“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又为何不会死去如果最开始就被那些村人杀掉就此死去的话这样的结局对于我而言会不会好一点”
而那振溯行军则是可怜巴巴的垂着脑袋挪到了他的身边,也没有换回来少年的半点关注。
“我记得有一句话叫做,当我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时,不是说明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神谣飞快的翻转着手上滋滋冒油的烤鹅“其实吧,这句话你拿来形容你和那些村民也同样适用。”
她将一整只烤鹅递上前“其实错的并不在于你,而是在于那些认为你是异类的人呀。”
少年没有父母,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如何诞生的。
不过,自从出生以来,他便一直遭受着他人歧视的眼神而挣扎存活着。
起初是源自村落里同龄孩童的霸凌。
直到某日,那些孩子们做的太过火,将他推进了田埂。
少年的脖子因为从高处坠落活生生的折断,当场咽气,可是,在几个村民上前为他收尸时,少年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当着这些村民们的面,死而复生。
这和大声宣告他是个怪物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砍下过我的头颅,用火焰灼烧我的身躯,将我的身体剁成碎肉。”少年继续说道“这些可怕的疼痛我全部都能感受到,可我却不能死去。”
“不能死去,就一直努力的活下去好了。”神谣拍了拍他的肩膀,忍痛割爱,将整只烤鹅塞到了他的手上试图安慰他“只要一直活下去的话,总会遇到一些不会视你为怪物的人类吧,一直活下去的话,就可以吃到更多的好吃的东西,遇到更多的有趣的人”
少年抬起了眼睛,望着面前这双笑盈盈的蓝眸。
没有畏惧,没有厌恶。
只是在用注视着正常人类的表情望着他而已。
“我该怎样做”
少年沉默良久,发出的疑问似是在询问少女,也是在询问自己。
“离开这里。”神谣将少年身边的那振溯行军提溜到他的身边“带上你的刀剑,从现在开始使用它。”
“不是为了斩杀敌人,而是为了斩断曾经弱小的自己;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
少女的这句话语,简直直击他的灵魂深处。
三日月宗近闻言微微一愣。
少年那双近乎死去的眼眸,也终于多出了一些动摇之情。
他仿佛第一次体会到“活着”的实感。
让神谣没有意料到的是,在少年伸手尝试着触碰那振时间溯行军的一瞬间,它从全身布满盔甲的形态,变成了一振刀剑。
“所以,咱们不用斩杀这振溯行军了吗”神谣回过头,询问三日月。
“不需要了,我们的任务只是阻止村庄被屠戮这件可能改变历史的事情发生。”三日月宗近摸了摸神谣的脑袋“如果说,他想要守护这位少年的执念得以得到实现,他便不会重新化为溯行军的模样伤人。”
三日月宗近一边说着,一边牵着神谣的手走出了山洞“小姑娘,该回去了。”
“我不可以把那个少年捡回本丸吗”走到山洞门口,神谣一步三回头。
“不,他现在已经身在时之政府了啊。”三日月微笑“现在的那位少年,就是未来的松阳老师。”
这是属于时之政府内部不能随意提及的封禁历史。
人类将地球的生命力化成的少年视为恶鬼,残忍的虐杀了他无数次。
于是,这只“恶鬼”摸索学习着人类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将曾经被人类赋予的无尽死亡、痛苦、恐惧如数奉还。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地狱修罗般的“恶鬼”产生过想要成为“吉田松阳”的愿望呢
又到底是什么,让“吉田松阳”决心成为了守护历史的审神者
三日月宗近心想,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
神谣张大嘴巴“难怪松阳先生看上去好像认识我的样子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我吗”
“身为刀剑付丧神,在漫长的历史和寿命中很容易忘记某些不算重要的事情。”三日月微笑“可是,那些对于我们而言相当重要的事物,却能够一直铭记于心。”
神谣思考良久,道“难道是因为我送的鹅太好吃了,所以在松阳先生那里多了好感度加成松阳先生他很喜欢鹅,然后一直都记着我”
方才还在感慨自家审神者话语很有道理的三日月扶额“不,并不是。”
山洞内,那个被人类称为“恶鬼”的少年抱紧了怀里的太刀,倚靠着石壁,遥遥望着方才那两个人的背影发愣。
耳畔是那个女孩方才所说过的话语。
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
少年缓缓的握紧了刀柄。
其实,方才方才在接触那振溯行军的一瞬间,他听到了这样一声呼唤。
“老师”
老师
为什么这把刀要这样的称呼他
神谣回到本丸以后,打开电脑坐在桌边想要写报告,发了很久很久的呆,却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她托腮望向窗外,这时候的三日月已经换好了内番服,坐在檐下和小狐丸一块喝茶,一片岁月静好。
“如何初次的任务”小狐丸作为上次和主公一道出阵的三观受害者之一,眉眼弯弯,话中有话的对三日月暗示道“有没有被我们柔弱的主公大人吓一跳的感觉”
“唔姆,的确是有吓一跳的感觉。”三日月浅浅的品了一口茶水,笑着回答“主公从悬崖上跳下去的时候,老爷爷的确被吓了一大跳。”
小狐丸的头发上形状像狐狸耳朵的反翘动了动,重复了一遍“悬崖”
三日月点头“悬崖。”
小狐丸的手微微颤抖“高度呢”
三日月思考了一番“得有好几个本能寺加起来那么高吧”
小狐丸“”
好吧,看来他们所经受的惊吓远远不及三日月殿。
如果注视着主公从悬崖上跳下去的男刃换成长谷部或者加州清光,估计他俩能当场被吓到吐魂去见织田信长和冲田总司。
括弧长谷部可能会揪住织田信长一顿暴打。
但是,三日月殿却依然表现出这样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这可真是
应该说不愧是活了千年的付丧神,身为天下五剑之一么
三日月宗近似乎并没有和大家过多描述这次任务情形的意思。
这样也挺好的,松阳先生的事情还是不要拿来昭告天下比较好。
神谣趴在窗边松了口气,收回视线,无意识的垂下眼一看,恰好看到一只站在鸡棚上垫脚仰头的鹤丸。
她眨了眨眼。
鹤丸灿然一笑,对她挥了挥手。
神谣抬手伸上前,作势要给他一个弹指崩。
“噫”鹤丸慌忙捂住脑门“别别别主公,我只是想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绝对没有吓你一跳的意思”
“鹤丸。”神谣托腮“我看到你背后藏着织田作老师给我留的数学作业了。”
鹤丸“”
“千里迢迢从织田作老师的本丸给我拿过来,真是辛苦你了。”神谣爱怜的拍了拍傻鹤的脑袋瓜“待会也辛苦你给我完好无损不引人注目的给它放回去啦”
鹤丸“qaq”
“对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万屋采购一批茁壮生长的大白鹅回来养吧,以后专门给你设立一个鹅当番。”神谣左手握拳敲在右掌上,笑容慈祥“鹤丸,你意下如何要不要陪主公一起去呀”
被鹤群围堵过的鹤丸早已经对“鹅”这个生物甚至词语养成了tsd。
鹅当番是什么魔鬼内番
神谣话音刚落,他就乖巧的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主公我错了主公我现在就去还。”
“早晚都要写的,就留在这里吧。”神谣望着鹤丸的眼神愈发慈祥“改天主公和你一块去手入手合室切磋切磋好了,主公也很想试试剑道这种东西呢。”
鹤丸国永,瞬间,瞳孔地震。
见过主公在战场上的英姿以后,他当然很明白主公邀请他去手合室“切磋剑道”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主公一个没刹住车,说不定能给他揍到现场刀解。
待到鹤丸双手呈上数学册然后一脸委屈的离开以后,神谣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回一趟时之政府,找松阳先生说说话叙叙旧。
说不定,松阳先生会知道和妈妈有关的事情呢。
可是,隔着千年久别重逢的见面礼,应该带什么好呢
时之政府内,今日的织田作之助难得和吉田松阳一道值班。
这两位可都是时之政府内部的宝藏,拥有无数审神者迷弟迷妹,去一趟万屋说不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那种。
不过,就算是再怎样受欢迎的大佬审神者,还是会安静细心站在守护的那方,为时政工作。
“神谣来了,大概是来找你解答疑难的。”
织田作之助在活着的时候,异能力可以预知到五秒之后的危险和致命伤害。
在成为审神者之后,灵力强化了异能力,他的预知能力便也不再仅仅局限于预知危险这一方面。
而是经常能短暂的看到未来。
吉田松阳眉眼温和的望向织田作“你是一位好老师,培养了这样一位优秀的学生。”
织田作之助大概没料到他会夸奖自己,舒展眉眼回应道“您才是,培养出了那样多优秀的武士弟子。”
吉田松阳的右手习惯性的抚上腰间的这振佩刀,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一直以来,他都相当的感谢那位少女,朝他伸出手,给予了身为怪物的他活着的实感,以及活下去的信念。
而因为“变相的杀了老师”的悔意与执念,在死后化作时间溯行军的胧则是跨越了时间长河,一直以来,以刀剑的形态陪伴守护在他的身边。
不论是胧,是她,还是银时,晋助,小太郎他们如果缺少了任何一个人,他大概都无法坚定的从千千万万的“虚”中自我剥离,在死后来到这座时之政府。
那位少女的那双钴蓝色的纯粹眼眸啊既与她的母亲相似,又与她的母亲截然不同。
吉田松阳缓缓推开了时之政府的大门,正要对着门外的少女露出微笑时,她却递过来了一只大白鹅,险些怼到松阳的脸上。
“松阳先生,好久不见,我们一块来烤鹅吧”神谣的笑容阳光灿烂。
这鹅还是她刚刚来万屋的路上现场买的。
拿来当伴手礼铁定很能让人睹物思情。
生起一堆火,烤起一只鹅,然后回忆起了千年前的曾经。
大白鹅凶巴巴的一张嘴发出抗议“昂”
神谣捏住了它的鹅颈子威胁道“嘘嘘嘘,不许吵,再吵就折断你的脖子哦。”
织田作之助“”
吉田松阳“”,,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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