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不睡觉, 多半是图谋不轨。
温甜人已经坐了起来。
【……干嘛?】
【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微信不能说么?】
【不能。】
……
好吧。
温甜只好走到门前。
她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无论姜时衍说什么, 做什么,她都必须严词拒绝。
开了门。
她率先开口:“那个,我家里有监控。”
话音刚落, 他人已经进了屋, 还顺手带上了门。
孤男寡女,羊入虎口。
温甜差点跳开,伸手指着他,开始结巴:“你你你想干什么?这是在我家,别,别乱来。”
姜时衍拉住她的手,顺势往怀里一带。
一个久违的拥抱。
他按住她的后背, 稍稍一用力,她便挣扎不得。
温甜无处安放的两只手抵在他胸口, 还在垂死挣扎:“别, 别……你回去吧。”
他真的是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清香。
与她脑海中的画面有一瞬间的重合,她紧张得脚趾都蜷了起来。
姜时衍下巴搁置在她头顶,声线低沉:“我只是想抱你,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
他说的光明磊落,倒真像是她自己多想了。
温甜无话可说,默默脸红。
室内安静至极,温甜甚至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 以及自己的心跳。
姜时衍静静的抱着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都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
偶尔轻抚她的头发,像是安慰。
她能完全感受到他的温柔。
“是我不好,夏一那些事情,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姜时衍忽然没由来的一句,说得温甜一怔。
良久,她双手垂在身侧,头静静靠在他胸口上。
她很清楚,其实不是他的错。
是她情绪里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和普通的女孩不一样。
不知道哪一个瞬间就会触发她的应激反应,只要她想把自己保护起来,事情就会变得无法控制。
原本几年没再崩溃过,她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可她没想到在遇到爱情的时候,猜忌居然也成了□□。
今晚有无数个瞬间,她回想她对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觉得心里有愧,所以才下意识想去纵容他。
比如——
口口声声说,他只是想抱她的姜时衍,隔了一会,又提出下一个无理要求。
“可以亲你么?”
“……”
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吓到她。
温甜说不出可以,又不忍心拒绝他。
姜时衍微微弯下腰看着她的脸,又问了一遍:“可以么?”
炙热的鼻息扑在她脸上,几乎在凑上去一点便能亲到他。
温甜心尖轻颤,闭了闭眼,声音小到听不见:“就,就一下。”
姜时衍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蜻蜓点水般。
她心里那只小鹿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复活,又开始到处乱撞。
姜时衍笑着看她。
小姑娘紧紧闭着眼,浑身紧张到僵直。脸上一片红晕,连耳垂都红了。
和前几日的冷淡截然不同。
就好像她去北极转了一圈,回来时透着冷气,只有他用拥抱才能融化一样。
“喝点水么?你快熟了。”
“……”
温甜双手掩住脸,后退一步:“你该回去睡觉了。”
“想和你一起睡。”
!
“不行!”
她睁大双眼,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样,拒绝三连。
“不方便。”
“在我家,不好。”
“会被发现。”
她一脸认真,就像害怕被抓早恋的三好学生,姜时衍忍不住低低笑出声。
为了缓解她的疑虑,他向她保证。
“只哄你睡觉。”
“不行。”
“我什么都不做。”
“那也不行。”
“你睡着了我就走。”
“……真的不行。”
姜时衍叹了口气,一脸失落。
他作势要出门,背对她时还丢给她一句:“原来你还是没原谅我。”
“……”
愧疚感又开始作祟。
温甜红着脸揪着他的袖子,视死如归:“说好了,我睡着了你就回去。”
—
温甜躺在床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张尖俏的小脸。
姜时衍只坐在床边,温热的手掌一直附在她的头发上,一下一下轻抚,温柔至极。
这让她怎么说?
他真的是来哄她睡觉的,流程走的不错。但处在这种情况,就不可能睡得着。
温甜闭会眼睛,就要睁开一只偷瞄他一眼。
反复了几次,姜时衍停下手中动作,侧过头审视她:“不睡?”
她如实回答:“睡不着。”
“还需要我给讲故事?”
“……也不用。”
姜时衍看了她半晌,忽然问她:“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
话题触及敏感领域,温甜脸红预警。她把被子蒙在头上,声音闷闷的:“不知道。”
他轻笑了一声,真的开始认认真真给小姑娘讲起了故事。
从出生起,姜时衍总是备受关注。他的父亲是上市公司的老板,母亲书香世家,温婉大方。
在别人眼里,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姜家少爷,家庭和睦,一生都将衣食无忧。
但没人知道,姜家一直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姜时衍的父亲姜树恒,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尤其在喝醉酒后,凶残的一面暴露无遗。
姜时衍作为家中独生子,成了唯一的发泄工具。
成绩不理想要被打,出口顶撞也要被打。
母亲为了保护他,总会在姜树恒醉酒后,把姜时衍藏进衣柜里。
衣柜里漆黑一片,衣柜外是姜树恒的怒吼。
这一切都成为了他童年挥之不去的阴影,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给他无尽的折磨。
他便有了个很可悲的弱点,怕黑。
后来他变得越来越孤寂。他经常穿着连帽衫,把自己套在里面,感受不到外界的目光,让他更有安全感。
大部分时间里,他沉默寡言。
他有着同龄人没有的冷漠和厌世,像一块被泡在脏水里的冰块,常年不化。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温甜。
那个又软又甜的小姑娘,总是抱着兔子玩具围着他转,一声一声地喊他:“时衍哥哥。”
他从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是姜家人看好的儿媳妇。
叛逆使然,她越乖,他就越想欺负她。
她越缠着他,他就对她越冷淡。
相处一年多,他无数次把她惹哭,又毫无愧疚之意。
让他完全改变心态的还是一个下雪夜。
那年他十一岁。
姜树恒再次喝醉,拎着棍子和卷子来找他算账。
姜时衍坐在书桌前,怕到手脚发凉。可长久堆积的恐慌和不满,使他勇敢顶撞了姜树恒。
姜树恒把他打出了家门,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有种你一辈子都别进家门。”
母亲躲在门后看着他哭,又无能为力。只能偷偷打电话给别人求助。
姜时衍头也没回地离开。
他穿着单薄的毛衣,一步一个脚印,行走在大雪中。
腊月最冷的时候。
他很快便冻得浑身麻木,四肢僵硬,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一样疼。
晚上十点钟。
南庭一号里的路灯在大雪的掩盖下,显得比以往要昏暗。
姜时衍蹲在一棵树下,抱住膝盖,蜷缩起来。
周围没灯,他下意识认为这里是安全的,是姜树恒找不到的地方。
雪花砸在少年发红的鼻尖上,他却早已感觉不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几乎要在寒冷的夜中昏昏睡去。
耳边忽然听到温甜的声音:“时衍哥哥?我找到你了。”
姜时衍费力地抬起头。
小女孩手里打着兔子形状的灯,把他周围的黑暗全部照亮了。
他永远记得那一刻。
温甜小脸冻得通红,却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两个小月牙。
“跟我回家吧。”她伸出一只小手。
姜时衍也伸手,可他僵了,根本动弹不得。
最终还是温廷锡把他背回了温家。
吃药、泡热水澡。
温家上上下下都在照顾他。
他好像在寒风里待了太久,只要一点暖意就能将他融化。
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室内灯光温暖明亮,姜时衍眼眶一热,倔强地没哭出来。
后来,温甜敲开了他的房门。
她把那盏亮着的兔子灯放在他床头,学着大人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
她身上是一股奶糖的味道,连说话都软软的:“今天跟着爸爸去找你的时候,我把新学的二十六个字母背了一遍。背到Z的时候,刚好找到你了!”
“所以,以后如果你再离家出走,我数到Z你就出现好不好?”
那天姜时衍破天荒没有嫌弃她,乖乖地嗯了一声。
她甜甜地笑了一声。
姜时衍盯着她看了许久。
他知道,温甜和他不同。
他从小在严寒中长大,可她不同。她才是真正沐浴在阳光下的人,可以肆无忌惮和爸妈撒娇。
善良,温暖,还很甜。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姜时衍真正将她当成未来的老婆。
跟着她,护着她。
只为了让她永远天真。
可事与愿违。
命运喜欢和他这种人开玩笑。
阴差阳错间,他偏偏与她分别了十几年,最重要的那十几年。
姜时衍离开了自己的小太阳,生活又像掉入冰窖之中。
幸好,他又把她找回来了。
姜时衍看着身边的温甜。
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头再次露了出来,眼角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鼻音重重:“所以你叫Z?”
“嗯。”
“那Z·T?”
“也是你。”
温甜一时间没控制住,泪崩了。
姜时衍讲的事情,她大致有点印象。只是她从未想过,童言无忌说的一句话会被他记这么久。
原来他一直视她如珍宝,可是她却因为过于想保护自己而伤害了他。
她更愧疚了。
“你该睡觉了。”姜时衍擦干她的眼泪,吻上她的眼睛:“我讲故事可不是为了惹你哭的。”
温甜吸了吸鼻子,只好强行把眼泪憋了回去。
姜时衍耐心又温柔地重新哄她入睡。
也许是这一整天的情绪太过一波三折,没过多久困意真的涌了上来。
温甜眼皮渐沉,睡去之前,她轻声说了句:“你说我是太阳,其实我没那么好。”
姜时衍手上动作一顿。
很快,替她掖好被子,低声道:“睡吧。”
温甜乖乖合上了双眼。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在她额前亲了一下。耳边传来他好听的声音。
他说:“晚安。”
起身,离开房间。
房门轻轻关上,生怕将她惊醒。
温甜无意识勾了勾唇角。
她做了个梦。
梦里阳光明媚,春意盎然。
她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晒着太阳,悠闲自在。
这是她心里的秘密花园,从十三岁那年便经常在梦中出现。
花园里种满了向日葵,黄色的花,绿色的叶子。向阳而生,打眼看过去就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温暖。
可是向日葵之下,却不是湿润的泥土,而是殷红醒目的血水。
每当她情绪有了波动,创伤被无意识翻开时。向日葵便被连根拔起,血水四溅。花园里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她只能一个人闷头蹲在地上,将那些残破的花一点一点,一株一株重新埋回去,再小心翼翼地藏好。
一片祥和背后总有暗潮涌动,阳光明媚的表现也会有不为人知的阴森恐怖。
这就是她这么多年来的心灵世界。
无数次奔溃,又无数次自我修补。
可是这次,她感到很奇怪。
她被姜时衍牵动心思,那些向日葵不小心被翻开。
她还没来得及自己种回去,回过头一看,竟然不知不觉自主愈合了。
他只不过做了一番解释,她便从萧瑟的寒冬走出,重新拥抱了万物复苏的春夏。
他说她是太阳,他与自己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
第二天醒来,已经十点钟。
温甜很久都没睡过这么香了,她心满意足抻了个懒腰,才下了楼。
客厅里,温廷锡正倚在沙发上看报纸。
见她下楼,这才抬头看她:“睡的好么?”
她不知道昨晚姜时衍进她房间有没有她爸看到,不由开始心虚:“嗯……挺好的。”
温甜杵在原地,环视一周。
整栋房子竟然这么安静祥和?
“对了,爸,我哥呢?姜时衍呢?”
“他俩去打篮球了。”
“啊?”温甜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们两个,一起去打篮球么?”
昨晚两个人还明里暗里勾心斗角,眼神碰撞到一起时都能擦出火星。今天就和好了么?
“嗯,你哥说是男人之间的较量。”
“……”
温甜有点担心姜时衍会被刁难。
温季从小非常宠她。
虽然,一直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去宠的。
幼儿园送她变形金刚,小学送篮球,高中送switch。
大学终于意识到她是女孩子了,送了枚鹌鹑蛋还大的钻戒。每每打开盒子,温甜都觉得要被晃瞎的那种。
待她毕业,更是送了一辆她根本就不会开的……车。
她能在无奈中感受到亲哥哥无微不至的关爱,自然知道他一直敌视姜时衍的理由。
“他们去了多久了?”
温廷锡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四小时了吧。”
“……”
温甜想给姜时衍发个微信问问情况。
拿起手机才发现,他早上六点就给她发过消息了。
【我和大哥去打球了,记得吃饭。】
温甜发过去一行字:【打完了么?】
那边很久都没回复。
这一上午,她时不时就要拿起手机看一眼。
温廷锡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不用担心,你哥有分寸。”
温甜先是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脸颊飘上一朵红云:“我没担心。”
温廷锡笑了一声:“就差写在脸上了。”
温甜无地自容,早早下了桌。
午饭过后,温甜接到了校方的电话。
临近开学季,留给毕业生暂住的宿舍需要腾出去。
温甜这才想起来,当时毕业就和顾小园一同进了剧组,早就把搬行李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管家备好了三辆车。
温甜随手梳了个马尾,带好学生证。想着自己也算是在拍戏,公开露面毕竟有风险。
临出门前还戴了个口罩。
她踏出大门,迎面撞上她哥和姜时衍。
只见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忽然亲的像一家人。
明明在公众面前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这样勾肩搭背,一路上有说有笑。
温甜一时间忘了说话,目瞪口呆杵在原地。
温季先注意到她,和她摆摆手。
姜时衍几步走到她身边,问:“吃过饭了没?”
温甜还处于震惊之中:“嗯……”
“准备去哪?”
“回趟学校,搬,搬东西。”
“等我会,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温季在一旁大大咧咧地冲她吆喝了句:“哎呀,就等会吧。听哥的,让妹夫陪你去。”
“……”
温甜惊呆。
她再再再次低估了姜时衍的哄人能力,简直叹为观止。
*
姜时衍换了身清爽的黑色卫衣,再次出现在一楼。
“走吧。”
温甜看了他一眼,叹气:“可是你出现在学校那种场合,会炸开的。”
姜时衍闻言,把帽子扣在了头上。
又变戏法似的拿出墨镜口罩,一气呵成。
温甜张了张嘴。
他装备好齐全啊……
到她家还真的是有备而来啊……
两人坐上了车,一路上温甜细心嘱咐他:“待会你在车上等我就好了,有人帮我搬的。”
“我估计学校里肯定会有你的狂热粉丝,他们光是看你背影也能把你认出来。我们尽量低调,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出来没带保镖,安全起见,还是在车里吧。”
姜时衍难得听话,全部应下。
温甜这才放心。
半小时后,车子进了学校,停在女生宿舍下。
温甜下了车,姜时衍并没有跟下来。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吸引了路过人的注意。
T大不缺有钱人,赶上大四搬行李,宿舍下也零零散散放了几辆私家车。
可是三辆商务埃尔法并排停着,还是很扎眼。
几名男人跟在温甜身后上了五楼。
室友于香君也在。
她的行李毕业前就整理过了,只需要再收收自己和顾小园的私人用品就差不多了。
把重的行李递走后,温甜又闷头收拾了一番,并未打算久留。
于香君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
从她进门开始,叽叽喳喳,围在她耳边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
温甜知道她嘴巴碎,同寝室四年都从未与她计较过。她已经忍耐她很久了,于香君却不懂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
“你还带什么口罩啊,真以为自己成大明星啦?你放心啦,没人认识你。”
“话说娱乐圈怎么样?是真的存在潜规则么?”
“其实我一直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女三号的?我记得你说你家没什么钱来着。”
“楼下的车是谁开来的?金主?哇,好刺激。”
“我还真以为你会带着开玛莎拉蒂的人回学校呢,哈哈哈哈。”
于香君用手掩着嘴,蔑视的笑意毫不遮掩。
温甜手边动作顿了顿。
拉好拉链,提起箱子。她扯下口罩,皱着眉头看向于香君。
“君君,那个曝光的帖子是你发的吧?”
即便是这种时候,她都温和地叫她小名。
于香君脸色一变,被人抓包的心虚就写在了脸上。但她厚着脸皮否认:“什么帖子?我不知道。”
温甜随便挑了几句重复给她听:“温甜爱慕虚荣,就喜欢靠男人,进娱乐圈目的也不单纯,我劝过她回头是岸。”她顿了顿:“不是你发的么?”
“当然不是啊,不过这人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温甜叹了口气,用最平常的语气,讽刺道:“我发现你更适合去演戏,好虚伪。”
温甜说完,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宿舍。
下楼,立刻就有人接过了她的箱子。
姜时衍坐不住了,趁着别人搬行李,他也跟下了车。几步走到温甜身边,问:“累不累?”
温甜忙向四周打量,立刻催促他:“你快上车,别被人看到了。”
身后的于香君在这时追了下来。
她指着温甜,语气尖酸:“温甜,你刚刚说那话什么意思?”
说话间,于香君目光不由自主瞟向温甜身边的男子。
一身黑,戴着帽子和口罩。颜色低调,款式普通,可穿在这人身上就是莫名养眼。
让人总是想去多看两眼。
尤其那双眼睛,于香君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眼睛,有点眼熟。
温甜没理她,扯了扯姜时衍的袖子:“我们走。”
于香君上前拦了她一步,因为男人还在旁边,她下意识捏着嗓子,让声音听上去动听些:“走什么走,没解释清楚你今天就别想走。”
一边说,一边还在偷偷看他。
原本一直在看温甜的姜时衍,终于注意到了不停聒噪的人。
他冷冷瞥过去一眼,目光与于香君相撞。
看得她心头猛地一跳。
温甜心里有点急,她干脆拉住姜时衍的胳膊,低声说:“别理她,走吧。别让人看到。”
姜时衍却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安抚她的情绪,又抬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于香君?”他冷着脸,朝于香君走近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改进所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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