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笑让人莫名, 宫女是不敢抬起头仔细看李初的脸,倒是李显走过来小声地道:“姐姐, 贤哥哥虽然有错,或许只是一时心急, 不是有意要冒犯姐姐的, 姐姐还请手下留情,把贤哥哥放下来吧。要是,要是让父亲和母亲知道了,不好!”
更多的是担心李初, 生怕李初会因为这件事被李治和武媚娘责罚。
李初一点都不在意,“无事,你我都拿李贤当兄弟,可是他却没有顾念骨肉情分半分, 既然如此, 何必为他手下留情, 他若是心狠,我们待他更狠就是。”
“姐姐。姐姐不是心狠的人,为何要将自己说得这般的狠。”李显轻声地说起,认定李初不是一个真正心狠的人, 偏偏把自己说得这般心狠,又是何必。
“显儿认为你的贤哥哥可是狠人?”李初笑着问起李显怎么的认为李贤的,李贤这样的人,并非寻常的人。
他的性子乖张,聪明亦是杀伐果断, 但为人心胸狭窄,自寻烦恼,不难看出他对于太子之位的觊觎!
李显被问个正着,一时答不起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李贤,因为李贤待他怎么样,他比谁都更清楚,若说心狠,李贤够狠,果断比起李弘来好得太多。
“看,显儿心里比谁都要清楚,你的贤哥哥比我还要狠。那么你说我们的善良要被狠人利用,我们还需要善良大度下去吗?”
李显没有回答,可是李初已经为他回答,而且说起人性来,李贤就是认为他的兄弟姐妹们都是好欺负的,因此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紧逼,就想要欺负人,就想能够让人都因为他的嚣张而对他避而远之,他就算不是太子,照样可以比太子更令人畏惧。
“李贤,你的那点心思,我可有说错?”答完了李显,李初抬起头问起挂在上面,生怕掉下来而不敢动的李贤问起。
李贤眼中闪过冷光,“眼下姐姐将我挂起来,这般危险的境况下,无论姐姐你说什么我还敢反驳吗?”
“你为何不敢,你都喊救命了,可见在等着人来救人你,只要有人来了,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一语道破李贤一开始都做了什么,那么一声叫唤救命难道是闹着玩的?
李贤为何那样的一唤,不过是想把李初欺负人的名声扣实在李初的头上,打的如意好盘算,李初敢做就没怕过。
“姐姐生气了,这些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姐姐生气。姐姐你说,我们一道读书,你自小亲近太子,不喜欢我,因为太子不喜欢我,你跟我素来不亲近,明明我也是你的弟弟,看看你对李显还有李旦,你可曾像待他们一样的待过我,看过我?”李贤盯着李初,眼中闪过的怨恨,妒忌,倒是不再藏着掖着的意思。
李初摇摇头,“你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你或许是在意这种亲近或是不亲近,但这些远远不够的,你要的究竟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你的控诉我听见了,可是我并不认为那是真话。自然也是因为我问心无愧。”
对啊,问心无愧,像李贤的控诉,李初可不认同。
对待自家的兄弟,李初一向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只是因为李弘是太子,两人很多时候到李治那里去学习,一来二去的,总有一些话不能同人说,李治亦是叮嘱过的对吧,她就是想装作一样,总也有点不一样的时候。
李贤听着李初问心无愧的四个字,心知自己对李初的攻击是没有用的,李初心存坦荡,没有人会像她这样,李贤想对付李初一时间都无从下手。
“初儿,你快把贤儿放下来。”任谁都想不到,李贤的一声声救命,到头来竟然喊来的不是武媚娘,更不是李治,而是李弘。
李弘进来的时候看到吊起来的李贤,那帔帛都要断了,吓得不轻,连声喊着李初把李贤放下来。
“不放。”李初果断地拒绝,现在就把李贤放下来,将来李贤还会把人放在眼里。
当她看不出来李贤有恃无恐的眼神,他就是清楚,就算李治和武媚娘不管此事,李弘都会来管的,他是吃定了李弘的性子仁厚。
小时候李弘只是不喜李贤的吵闹,并非不喜于李贤,可李贤并不理解,只在心里责怪李弘不喜于他。
李初看着李贤,李贤眼中的得意显露出来,让人是越看越是不高兴,不高兴要怎么办?
想啊想的,李初看着急步行来的李弘,李弘已经朝一旁的宫人吩咐道:“你们站着干什么,快把沛王放下来,快!”
连声的催促,着急的神情不曾掩饰,他就是心急,就是想把人放下来,别再闹出什么事来。
宫人们一看李弘都着急成这样,不断地催促了,立刻要上前。
李初拦着道:“我说了,不放,至少挂上半个时辰,李贤,我就要你记住,你再聪明,再是吃透了所有的人心思又怎么样,你还是要如履薄冰,一辈子你都得记住,我想对你动手,谁都救不了你。”
对啊,李贤是吃定了会有人来救他,最不济的还有李弘。
但是,李初在动手的时候何尝不是想到李治和武媚娘是不会来的,来的人只能是李弘。
“哥哥,你说父亲和母亲为什么没有来?”李弘听着李初的话,都准备亲自上前动手把李贤救下来了,李初把人拦下问了这样的一句。
李弘的动作一僵,抬起眼和李初对视,李贤已经喊起来道:“因为父亲和母亲想要看看太子如何处置,你可是太子,连自己兄弟姐妹的事都处置不好,你还能做什么,趁早别当太子了吧。”
听得李弘沉吟半响没有作声,李初道:“是吗?难道不是父亲和母亲默认我来教训你?你是怎么从宴会上回来的,你心里有数,用我问问哥哥?”
哪怕李初没有去参加宴会,更没想派个人去问个一二,可是她还是可以猜得出来,李贤一定是在宴会上出了什么事,被武媚娘赶回来,因此才会生气震怒,连表面功夫都不想装装,直接要动手打人。
李贤那得意洋洋的表情随着李初的话音落下,一下子变得难看极了,他又极快地恢复平静道:“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什么都可以看得透,了解得透?你懂什么?你就是一个女人,和母亲一样都是翻身起来,想要和男人争得一席之地的女人。”
听听这语气,李弘或许没有听进去上官仪的事,李贤倒是学得七七八八了?
李初想到这里一声冷哼,“你真是英明神武啊,父亲做下决定的事,在你看来竟然都是错的?只有你的想法才是对的?”
哎呦,上纲上线给人下套什么的,李初用得太顺手,李贤说着对武媚娘和李初的不满,但是他敢对李治不满?
不敢的,他比谁都清楚李治是皇帝,是他的父亲,惹了李治不喜的下场他担不起。
他可以不喜于武媚娘的行事,但必须认同李治的,否则父母双亲他皆表露出不满,这世道能容他?
“父亲只是受人蒙蔽。”李贤嚷起来,想证明一切的事情并不是李治的错,都是因为武媚娘,就是因为武媚娘。
“兼听则明,偏听则晦。受人蒙蔽的天子,就是因为没有都听你们的话?自然还是皇帝的错,你不是这个意思?”所谓蒙蔽都是借口,为皇帝开解的理由,皇帝想做一件事,不是别人有没有劝过,而是他愿意倾听与否的事。
蒙蔽?像李治这样的皇帝还能叫人蒙蔽了?
别开玩笑了好吧,要是可以被人蒙蔽,李治这个位子早就不是他的了。
李贤被李初反驳着,气不打一处来,“你,你……”
你了个半天,愣是没想出反驳的话。
李初堵得人没话可说,心里可高兴了,连忙地道:“怎么样,说不出话来了?李贤啊李贤,你觉得上官仪挺好的,因为他说的话你都认为有理,你是容不下母亲,不想让母亲帮助父亲,最好,你可以取而代之,帮着父亲是吧?”
李贤自然是有这样的想法的,可是这些念头是不能说出来的,眼下叫李初一道说破,李贤恼羞成怒,“闭嘴。”
李初怼道:“该闭嘴的是你,作为男人,如父亲一般海纳百川是你们这群鼠目寸光的人永远都不懂的,你以为天下事那么容易?天下的人,有能者而用之,为何要分男人和女人,父亲知人善用,在你们看来竟然只想到女人和你们争权?”
“只有那些无用的男人才会生怕女人太能干,因为你们既不想做事,不想为国尽力,更不想有人帮你们做到,你们的眼里只有权力,你们以为只要女人不和你们争,位置就是你的。”
可不是嘛,男人争不过女人,只有那些没有本事,争不过女人的人,才会容不下女人的能干。
李贤气得脸都胀红了,死盯着李初,好想上去堵住李初的嘴,可惜他就算想,他倒是能下来?
“李贤,你是不是看到我书读得比你好,比你会讲道理,你心里不愤啊?既然不愤,欢迎你勤奋好学上进,多读书,读懂了,学得心胸宽广一些,你再来和我吵。”李初用起激将法来了,李贤确实很聪明,没有李治教过的人心,他却天资聪慧的学会了。
看看那一声救命不是喊来了能救他的人?只是这个人还是被李初拦下,他是料错了李初。
“初儿,好了,帔帛要断了,有什么话先把贤儿放下来,放下来后再说。”李弘劝着李初,让李初松个口,先把人放下来吧。
只要把人放下来,其他一切都好说,别闹得太僵了,要是僵得太过,对大家都不是好事。
李初道:“半个时辰,哥哥,你是兄长,你的话我们要听,我也希望在我教导弟弟妹妹的时候你能站在我这一边。”
求情不是这个时候,素日李弘怎么样做都可以,独独这件事,没有转寰的余地,李初就是要给李贤一个教训,让他永远的,一辈子的记住,不是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人心之变,他以为自己懂得很多了,还差得远了!
“李弘,枉你是太子,看你说的话管用了吗?只是作为一个公主都敢不听你的话,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这样的太子有什么用?”李贤在这个时候不再同李初争执,竟然朝李弘刺激起来,李弘拧紧眉头。
李初倒是听得不以为意,环手抱胸似乎在看人耍猴一般的道:“好啊,说得不错,你继续。”
一眼就看破李贤打什么主意的李初,就是让李贤继续,她很好奇李贤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她会听着,安心的听着,余光瞥过一旁的小宫女,李初没有错过小宫女的表情,且让人跪着。
李贤的脸一僵,没想到李初竟然丝毫不曾畏惧,而李弘只是拧紧了眉头,一点没有生气,李贤……
“咦,怎么不说了,继续的挑拨离间啊,你要是再说下去,看着吧,父亲必饶不了你。”李贤耍着别的小心思李弘不会管,一个经历过太子之位相争惨烈的皇帝,最不希望的就是再见骨肉相残,李贤想要挑拨,这是要让兄妹反目,第一个容不下的人就是李治。
提起李治断然不会饶了他,李贤的神色一变,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哪怕他挑拨离间成功,往后会找他算账,容不下他这般行事的人还有一个李治。
比起李弘和李初来,李治更是李贤所畏惧的人。
“李初,你给我记着。”李贤得了李初的警告,惊得不轻,可是再也没有敢继续挑拨李初和李弘。
李初还想再听听的,昂头看着李贤地道:“怎么,不说了吗?你倒是继续啊,我还等着,想听你是怎么样说服哥哥把你放下来的。”
别以为李贤看不出李初就是想看李贤使出十八般武艺的神色,李贤闭着眼睛不作声了。
终于是懂得哪怕唤李弘来,可是李弘是个讲理的人,李贤自己有什么问题他不清楚,这个时候都还存心想要挑拨离间的李贤,李弘岂能容他。
“学乖了,不作声了,甚好!挂多半个时辰,要是帔帛断了你倒是可以下来了。”李初说到这里脸上尽是笑容。
可是想让自己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再去和李初争的李贤在听到自己竟然还要被挂多了半个时辰后,气得睁在眼睛地道:“你分明只说半个时辰。”
李初朝李贤笑得甚是明媚动人,“那是你先前犯下的错给你的处罚,可是在之后你还犯了错,犯错不应该加罚?”
李贤气啊,“你……”
李初指着他提醒地道:“想清楚再说话,别忘了我告诉过你的,祸从口出,不相信的你可以试试,我保证还会继续加。要不然我就把帔帛割断,让你尝尝摔下来五脏六腑都痛的滋味?”
问起来脸上都挂着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跟人商量着,但是在场的人,包括正主的李贤都清楚,李初说得出做得到,不相信的大可一试。
什么事都可以试一试,关乎性命的事,不能试的啊!
李贤不敢再吱声,李初满意了。
李弘这半天没有作声,由着李初训人,此时转向李显和李旦道:“好了,你们两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呆在这里了。”
看李贤的笑话,就李贤的性子还不定下来后怎么找人麻烦,把人打发地走了,对他们好。
李显和李旦赶紧的道:“太子哥哥,姐姐,我们先走了。”
朝着他们作一揖,李显想起来那小宫女道:“你快起来。往后学好规矩了,别乱说话。”
小宫女一直跪着,此时听着乖巧地应声站起,李初虽有心看看小宫女还会有什么办法,可是李显开口要了人,李初也不想为了一个小宫女落李显的面子,便不拦着,人,她却记下了。
两个小的走了,李初道:“哥哥怎么来得这般快?”
今天的宴会是为李弘而设的,李弘倒是来得快。
李弘看了李贤一眼道:“我同他一道出来的,走慢了几步,你们倒是闹起来了。”
说着颇是无奈,李贤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把李初气得都把他吊起来了,就这本事李弘都得说,你可真是够可以的。
不过李贤这样挂着,人要是真摔下来会怎么样?
李弘最担心的莫过于此,目光看向李初,相信李初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明白李初自是明白的,因此朝李弘轻声地说起道:“哥哥放心,只要贤儿不挣扎,一时半会帔帛不会断了,他要是想摔下来,随便挣,看看有没有人会来救他,及时的救他。”
幸灾乐祸的语气,听得让人生气,气不打一处来。
李贤努力地克制住,想他样样都算到了,就是没想到李初竟然会这样的难缠。
李弘一向仁厚又得装大方,想让李治看到他们兄弟和睦的样子,一定不会让李初一直挂着他的吧。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李初反而说服了李弘,让李弘原是来救他的,最后倒是变成不管。
李初就是想看李贤隐忍的样子,因此见着立刻扬声地道:“对啊,就应该像这样,忍着,熬着。想想你素日是怎么待人的,难道大家不是一直都忍着你?没道理你一直都让别人忍你,你就不能忍。”
扎心啊,就是要扎李贤的心,让李贤一辈子都得记着,他别管多聪明,多有本事,还是一样得忍,不忍的后果就是像现在这样。
李弘拉了拉李初,让李初悠着点,罚都把人罚了,眼下人已经被吊起来,再往人的心上扎,太不厚道了吧。
“哥哥你倒是心疼的他,他可没想让你心疼,看着吧,他要是一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准就是去告状。啊,不能说是去告状,而是去圆场,他今天说的话,做的事,一定会一字不落的传到父亲的耳朵里,我刚刚都说父亲饶不得他了,他要是不去请罪,那可怎么是好。”
李初提醒的李弘放心,李贤心理强大着,这个时候不说话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在心里思量接下来要怎么去和李治赔罪,怎么样才能让李治不和他计较今天的事。
被李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破心思,李贤继续的端着,就算李初猜到又怎么样,她又拦不住他。
李初笑笑地问道:“贤儿,你说你请罪,父亲会怎么样?你得拿出什么样的说辞劝说父亲?”
好奇地想着,倒是想让李贤告诉她不成?
“你就不能安静点?”李贤气啊,就算他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别拿李初的话当回事,就安心的想想接下来的事要怎么办,偏偏李初越说越让他心惊。
日常李贤就是想闹腾,李初都只当他还小,不与他计较,说来李贤真没在李初这儿吃过亏,也没有被李初这般的较真对待过。
现在好了,李初要和他计较起来,算一波总账,李贤可不得惨了。
李初反怼啊,“你现在想让我安静了,素日我让你安静的时候你安静了?于己不施,勿施于人。你没当回事的事,是想让我怎么当回事?”
如此地问起来,李贤又是一塞,好气啊好气,真想把李初的嘴给堵起来。
李初虽然站在下方,李贤在上面吊着,居高临下的,偏他的神情太难看了,隐忍的神情过于复杂,脸都扭曲了。
太后们看了半天的戏,一开始是气李贤的,这个时候看到李贤的表情,宣太后高兴地不行:“哎哟真可怜,没被外面的人毒打,倒叫我们群主自己动手了,难得难得。”
吕太后:“就该这么着,这样的一个熊孩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以为天下世道都由他说了算了。这脸色啊,五彩缤纷的,好看!”
幸灾乐祸得可以!
萧太后无奈,“惹谁不好,偏的来惹群主,群主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不假,那只是看起来,并不代表事实如此。经此一事,李贤会不会看到群主绕道走?”
孝庄太后十分肯定地回答:“不会,像这样的人,输了一回他肯定会想尽办法赢回来,一准要把面子争回来。”
是啊,不难看出来李贤是个有毅力的人,这样的人哪怕你说他的缺点一堆,优点何尝不是一大堆。
孝庄太后沉吟许久又说起:“若是依我来看,武后生的这几个儿子里,要说最有本事,有帝王之能的人还是李贤,狠辣不说,一眼看破武后野心,就这样的人,要是一但让他掌权,他是不会让武后有机会坐大,给自己惹来麻烦。”
是的,不会!李弘过于仁厚,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他更倾向于亲情,情份这两个字别以为只是听听罢了,实则更有可能成为绊脚石。
宣太后:“为帝王过于狠辣不是好事,他现在没有掌权已经能对亲兄弟下手,仅此一样,作为一个帝王就不会想要这样的继承人,难道还想让除了皇帝之外的其他儿子全都死光?”
吕太后:“确实有点狠,太狠的人一但掌权,杀戮一开,谁都拦不住。只是李家的皇位一向都是从骨肉相争中争来的,我们应该要习惯的。”
这确定不是风凉话?
萧太后:“就是寻常人家争家产都会争得头破血流,更别说皇位之争。唐太宗确实开了一个先河,他虽杀兄杀弟登上了帝王,但是大唐在他的手里繁荣昌盛,不管有多少的人想说他的不是,最终还是要认可他的功绩。唐太宗啊,过于复杂,说不清。”
孝庄太后:“为帝王之人,多效仿唐太宗,人们想学他的海纳百川,开创一个千古流传的盛世,同样也借他寻一个理所当然夺位的理由。”
宣太后:“罢了罢了,成王败寇,当上皇帝的人就是赢家,都是大家明白的一个道理,就算再怎么说都是这样的事实。”
对的,没错,这就是一个事实,一个不容于人否认的事实。
李初正忙着扎李贤的心,不知群里的太后们又在吐糟皇帝们了。
要是看见,大抵李初也只会问上一句,你们太后大权在握的,难道不是同样手下无情,杀起人来从来没有眨过眼睛?
李弘劝李初道:“好了,你既然想让贤儿在这里反思,就给他点时间让他好好地想想吧,我们先走。”
拉着李初想让李初走,李初道:“不成 ,我得在这儿看着,我要是一走,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胆大包天的过来把人放下。”
李弘的脸微微一僵,他未必没有这个打算,可是让李初说破,李弘还得装得自己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不会的,怎么会有人胆子那么大。”李弘笑着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李初只当作李弘确实没有这个意思,因此目光平静地看向李贤道:“贤儿这种人,就得要他好看,让他知道世上不是人人都得顺着他的,就算他是皇帝的儿子,想争想抢的东西,他也不该心狠手辣,连对亲兄弟下手都毫不留情。”
李弘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一个人要是太狠了,狠成了习惯,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吗?
哪怕作为太子的是他,可是若是有一天李贤起了心要争,像李初说的那样,李贤的心太狠,那么他会做出什么的事来,李弘敢保证?
一个人的仁慈不应该成为狠人的理由,不应该由人任意利用,李弘最终还是沉下了心轻声地道:“放心,我不会的。”
终于是在李初的面前承认他还是想救李贤的事实,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想通了。
想救人本是没有错的,李弘的初衷很简单,这是他的兄弟,他仅仅是想保持他们兄弟之间的和睦,为此他可以吃点亏,受点罪,这些都是没什么的。
但是一但涉及性命一事,他就不应该一味的做着好人,把李初现在只是想把李贤可能会起的狠心拍老实的时候去装着好心把人放了,若是把人放了,李贤就认为他的想法是没有错的。
没有错,往后只会变本加厉的做他认为对的事,那么会有什么后果.?
一个人最可怕的是没有辨清对错,总是认为一切只要拥有了地位,错的也会变成对的。多少的血腥相争就是因此而起?
李初道:“那也得在这儿守着,宫里想看戏的人不少,想要浑水摸鱼的更是不少。”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冒头出来想看情况的人就已经不少了,他们为什么而来,又为什么没有动,还是就等着一个机会?
想教训李贤的李初可以吓唬李贤,仅为了让李贤知道什么是怕,但是她又不是真心想对付李贤。
自家的二货弟弟可以教训,但绝轮不到旁人来教训,李初就是这么护短的。
李弘一个激灵,他又不傻,宫里想害他们的人难道就没有了?
而事起是李初把人吊在这里,要是李贤真有一个万一,李初就要担起所有的过错。
“贤儿,你是想让我走还是不想让我走?”李初提醒李弘一记,抬起头问问李贤,他是想让李初走还是不想的?
“姐姐若是得闲还是在这儿盯着我吧。”李贤哪怕一开始没想得太多,听到李初和李弘的谈话,李初提醒的话,他又不傻!
还是让李初留下吧,李初留下就会有人护着他,要是李初走了,四下若是无人,暗中要是有人动手,他就完了!
李初看着李贤那努力控制不愿意流露出恐惧的样子,笑笑地道:“还算知道怕,不错的啊!”
这个时候李贤最怕的已经不是李初,而是那暗中可能会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的人。
试问武媚娘的敌人少了吗?
动不了武媚娘的人,难道没想过动她生下的儿女们?
李贤也是武媚娘的儿子,武媚娘做下的事,他们享受武媚娘成为皇后带来的荣耀,也得担起诸多的风险,李贤比谁都更清楚想要武媚娘死的人到底有多少。
“姐姐何必笑话我?”此时此刻的李贤想冲李初笑一笑,让李初可以别和她计较了。
“不啊,不是笑话,而是认为一个人还能知道怕那是好事,我是在认同你。所以啊李贤,你说说自己是不是挺可笑的?不知暗里有多少人想看我们一家子斗起来,你不说帮着我们一致对外便罢了,竟然还想窝里斗,给别人机会把我们一网打尽?”李初问着李贤,笑的是李贤的自以为聪明实则愚不可及。
李贤又被骂了一记,心都在滴血了!
他这么多年加起来都没有今天被李初骂得多,好气,又着实无法的反驳,谁让他确实蠢,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李初道:“其实我真盼着有人趁此机会来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危险,哥哥,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一群人都是同样的反应,怔住了!
宣太后:哈哈!
吕太后:哈哈哈!
萧太后:“妈啊,群主你是想笑死我们吗?”
孝庄太后:“这招确实不错,要不群主你可以让人操作一波!”
一干太后震惊无比!
宣太后:“孝庄妹子,我们总说自己是狠人,其实你才是!”
吕太后赶紧的@李初:“群主群主,骚操作一波,吓不死李贤不够的!”
李初就是灵光一闪,一下子起了这样的主意,李弘完全石化,李贤已经在怀疑人生,要是李初没有提醒的危险,李贤巴不得李初赶紧的走,走得越快越好。
可是要是李初一走,真有人趁乱想要李贤的小命,李贤怎么办?
他双手被绑着,动都动不得,他是能怎么办?
李初被@了一记,只好进去看看聊天,发现又是99+,太后们聊得太嗨了啊!着重看了吕太后的那记@,前后的串连,发出一个汗啊!
吕太后兴奋:“看看孝庄妹子为你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莫要大意的上吧,我们都支持你,等着你的好消息。”
李初:“算了吧,吓人可以,万一真出了意外,那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骚操作有时候有用,有时候能不用别用的好!”
正直至此,吕太后可遗憾了,宣太后:“罢了罢了,宫里那么多人,你的人还是李治和武后给的,确实不适合做这骚操作,有所为必留痕迹,正常要是你怎么管教弟弟,李治和武后都不会管,可是你过了界,倒是不妥了。”
利害关系还得理清楚,一开始或许有这打算,不过李初理智啊,就算做法确实可以很好的教训李贤,但不必做至于此,看看现在把李贤吓的。
“姐姐,你只是说笑而已是吧。”李贤脸都僵了,目光看向李弘,就盼着李弘能说句话,求个情也好,没想到啊没想到,人家李弘还没消化完。
无奈之下李贤只好自力更生,而帔帛适时的发出断裂的声音,李贤……
李初极是不厚道,“看这情况,要是有人甩出一把暗器来,嗯,你一准要摔下来,贤儿害怕吗?”
害怕吗?那还用问吗?
就是没有人动手李贤都怕死自己会摔下来了,李初还问人一句,害怕吗?怕死了啊!
李贤是真的知道怕了,都要哭地道:“姐姐,你把我放下来吧。”
真是不想怂都得怂!
李初摇摇头,“别啊,你这么坚强的人,哪怕直临于千军万马前都该不怕才对,所谓的想混水摸鱼的人还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别怂,你是太宗的子孙,哪能怂!”
耳熟吧,李贤日常都以身为唐太宗的子孙为荣,事事都想向李世民学习!
“啊,那是什么?暗器?”李初在这个时候指着前方问起,李贤汗毛耸立,怕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李贤:瑟瑟发抖求放过!
李初:别啊,你那么聪明神武,怕什么,别怕别怕!
众太后:恶人自有恶人磨!群主666!
大家五一快乐!明后两天要加更吗?
感谢在2020-04-29 14:19:48~2020-04-30 11:13: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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