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叫唤的有小偷, 把店内的人全都惊住了,叶九娘的反应更快, 扬声地安抚人道:“诸位,诸位别慌, 站在原地仔细查看你们身上的东西是否有遗失, 如果有,请你们暂时别动,我们拾遗坊开门做生意,若是店里闹贼, 也会保证给诸位一个交代。”
做生意就要敢担事,不得不说叶九娘好气度,前来拾遗坊的都是达官贵族,再不然也是派了家中的仆人前来, 腰包里都是有钱的人, 要是在拾遗坊丢了钱, 失了钱,他们会着急,想寻回自己丢的东西,理所当然。
叶九娘成功把人安抚定, 店内的人俱都查看自己身上的东西,并没有发现遗失,这是谁开的玩笑?
李初从楼梯走下到一半看到外面几个衣裳破烂的人,马上想起是什么人了。
叶九娘把人安抚住,她便往楼上走, 吩咐慈心道:“把外面那几个人捉起来,别惊动店里的客人们。”
慈心得令立刻应下一声是,转头朝下去,即不能惊动客人更要把人全都扣起来,很是考验人吧?
有了人开头,虽说有人叫喊有小偷,可是他们毕竟没有损失什么东西,还是言归正传,绸缎他们要还是不要?要的话付钱可以拿走,若是不要的,那么总会有别人来要。
好东西总是不怕没有人要的,李初就是借武媚娘来宣传,把人的好奇心吊到最高,然后再广而告之。
这一次的布料,李初一共让人做了三十六匹,三十六种颜色,除去武媚娘的大红,不过只剩下三十五种。
三十五种颜色,三十五匹布,就算只是单卖也能卖出三千五百两,李初更有相对各种颜色的款式设定,不一样的颜色配的不同样式,还有寓意。
再配上金银手饰,额,他们只供样式,不打造。
直到现在为止都没弄清楚刘家金银铺黑手印的事是怎么回事,李初就算想做金银手饰生意,那也绝不敢轻晚尝试。
刘家就因为一个黑手印开始败落,到最后倾家荡产,不能否认其中有朱正的算计,但这也是因为一直没有查明黑手印是怎么回事。
不过李初想起李弘提起的刘家传家宝藏的事,今天出宫,叶九娘也在,这事理当告诉叶九娘一声。
宝藏她是不想要,但是眼下的刘家是什么样的情况,李初有数着,若是他们想把宝藏翻出来,翻可以,她买的是房子,也正是因为买的是房子,宝藏是人家祖宗传下来留给后世的,李初用不着贪别人这点钱财。
因为布匹虽然不多,可是一匹布卖完没算,还要推销成品,各种各样的款式,还有搭配,因此定下布匹的人,这个时候都还在店里听人介绍,每一匹布的颜色,每一匹布的搭配,介绍的人说得井井有条,而且营造出绝对的气氛,让你还没有穿就想像到衣裳穿在身上后会是什么样子,最后心动的人都决定买买买,做做做!
三十五匹布,皆愿意将衣裳交给拾遗坊来做,不过,先来后到,三十五个人的衣裳,每个人的衣裳最少要制造半个月,排队等着,愿意的就等,不愿意的并不强求。
哪怕等的日子不短,可是慢工出细活,请看看李初特意借武媚娘穿过一次的那套衣裳亮出来摆设,不说其他,做工,花色,上面的女红,哪一样不值人等待的,因此不差钱更有耐心的人决定把布料交给拾遗坊按他们说的款式订做!
所以啊,布料的三千五百两收到手,其余的制衣定金,只会比布料的钱更贵,收下三成,待定制成功,客人上门验收满意再付尾金。
好啊好啊,这样一来客人不用担心银子被坑,满意后再付其他的尾金,甚好,甚好!
等到天黑,客人终于都散了。
其实三十五匹布卖完之后,来他们店里的人几乎都是看看,也有不少是早就等着拾遗坊开张的,但是慢了一步,布叫人定下了,来晚的人请期待下一回。
就是这样,进来问的人还是不少。
卫因看到交钱的人压根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还愿意交给她们定做,都觉得人都疯了,就是一套衣裳,穿在身上值多少,他们这是疯了吗?
疯是没有疯的,只能说贫穷限制了卫因的想像。
太后们也是看到大唐的繁华,挥金如土,想她们就算是太后,花起钱也没她们那么舍得。
李初倒是为她们解释一二了,“女人啊,当有身份地位,就开始追求精神上的满足,或许身边的男人不能给她们,那就找别的人争来。我训练人说话的时候你们都听见了,要是换了你们,不乐意花这么点钱买个满足?”
几百两啊,还只是这么点钱?
宣太后:“我是可以控制住的,我要的满足不是一件衣裳可以给到的。”
吕太后:“是啊,要是一件衣裳就能让我满足,我能省了多少事。”
萧太后:“衣裳嘛,我想要再看好的都有人为我做,不花这钱。”
孝庄太后依然是没有动静的,此等事不值得她发表意见。
李初:“所以你们是太后,可是外面的女人们,她们都只是寻常的女人,不是太后。”
倒是说出本质上的差别,当太后的人,像她们大权在握的人,有时候都已经不像一个女人了,爱美之心随着年纪的增长,她们更觉得权力会让她们更美。
萧太后:“群主啊,你不会打算生意只做一回吧?难道你想只赚一笔就收手?听你让人对外说的话,什么衣裳定制至少要半个月,三十五套,你做一年多。要是你只想做此一回,那你可以收手等衣裳做好后再来。”
李初:“不不不,你太天真了。看看今天三十五匹布卖完之后多少人来问,绸缎,必须要定时更新,天下有钱的人多了,急着掏钱想砸人的更多。第一回开张就能卖空,往后我们限购的绸缎还怕没有人要?”
行吧,萧太后只要确定一样,那就是李初没有打算收手,相反她会与时俱进。
李初幽幽地道:“天要热了,这个时候衣裳就得凉快。”
布料卡,哪怕一开始研究的时候李初是看得怀疑人生,但是上手之后,里面各种各样的布料制作办法,怎么新颖怎么来,既要贴合大唐的风气,还要有自己的特色,特色是别人无法超越的,更是别人仿制不出来的。
门关上了,天也黑了,因着今天开张,李初和武媚娘特意申请晚归,要处理的事情多,员工们累一天,更得给她们甜头。
叶九娘从前做的是金银手饰生意,看到银钱倒是没有太过惊讶,见李初从楼上走下来,打起招呼道:“小娘子。”
宫女们都知道李初在外面是隐藏身份的,福福身唤着小娘子,李初道:“今天你们辛苦了。”
哪里敢言辛苦,不过是说一些话罢了,能掏出这么多的银子买绸缎,还能定制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李初让她们坐下,“今天开业大吉,每个人都不容易,好在打出我们拾遗坊的招牌,以后我们的生意会更好做,所以为了犒劳大家的辛苦,每人赏二两银子。”
出手大方啊,李初赚得那么多,没理由小气的连赏银都要吝啬。
在上面无聊一直没关聊天窗口,聊天窗口弹出萧太后:“我啊我,就没见过像群主那么大方的人。”
李初回一句:“不会吧,我虽对历史知之甚之,可是宋朝的富,经济之发达,可是无数人推崇的。啊,也是,你是辽国,辽和宋总有差别的。”
……辽和宋,想吞宋的人没能做成,钱更没有人家多,也没有李初会赚是吧。
萧太后被扎心一记,倒是想回个嘴的,最后还是忍住了,不能说,不能说,怼别人好说,怼得群主不高兴,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萧太后自己。
李初说得大方,就是叶九娘都连忙道一声谢,感恩李初的大方。
“累一天了,其他人都去休息吧,明日让叶掌柜把赏钱给你们。”李初想来还是应该让叶九娘接手,叶九娘是她请的掌柜,往后会由叶九娘管辖店中事务,要是什么事都由李初来做了,哪里还有叶九娘什么事。
李初凡事只想放开,由着挑出来的人来管。
“是。”出宫的女眷都是知道李初身份的人,李初但有吩咐她们万万不敢不听。
李初微颔首,朝叶九娘道:“九娘且留下,我有事同你说。”
刘家的事拖得够久,今天来了,其他事都已经办好,李初得把刘家宅子的事告诉叶九娘,至于他们家知道后打算怎么办,暂且不说。
叶九娘一听立刻停下,李初等其他人都退下了,走到叶九娘的身边道:“朱正从牢里传来消息,道是你们刘家的祖宅下,藏着你们刘家的传家宝藏。”
此话一出,叶九娘倒是先惊住了,万万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李初开口道:“这是你们刘家的东西,你们想拿回去理所当然,宅子我虽买了,你们要是想回来拿走属于你们刘家的宝藏,随时欢迎。”
对啊,李初说清楚的原因即是想让刘家的人明白为什么他们会一直受到朱正的迫害,也是让他们自己选择,他们家自己的东西,他们要不要拿走是刘家的事。
反正李初不贪他们家的东西。
叶九娘道:“这件事,这件事从来没有听过郎君说起。”
额,李初不知如何接话,各家都有各家的事,夫妻间也不是事事都会说,刘厚病成那般了,可是从来没想过动刘家的所谓宝藏,难不成刘厚也不知道?
可是如果连刘厚都不清楚的事,朱正这个外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原以为有些事理清楚了,到头来才发现,哪里理得清楚,反而问题更多了。
“此事我言尽于此,你们刘家的家务事我不便多管。”换而言之,李初不打算再管刘家的事,刘厚和叶九娘有没有说起宝藏,是知道的不说,还是不知道所以不说,是他们夫妻沟通的事。
叶九娘有些恍惚,想到这些日子家里有多难,要是家中真的藏了宝藏,刘厚怎么可能会把祖传的宅子都卖了,那不是傻吗?
而且朱正抢宅子的样子,好像料定刘厚并不清楚。
是的,刘厚或许并不知道刘家还有一个宝藏,因此才会连祖传的宅子都卖了,只为救回自己家的两个傻儿子。
“小娘子,我先回去了。”如此消息让叶九娘半天没缓过神,可是她清楚的啊,她得回去把话问清楚,没得一个人在这儿瞎琢磨,倒是把人担心坏了。
“无事,接下来的几天店里的事不过是制衣绣样,店面开着只管开着,有没有人都没关系。”
李初现在就得想着如何把新的布料做出来,染坊也得操办起来,正好手里有了现银,想办事终于也可以办起来了。
叶九娘走了,慈心提醒地道:“小娘子,那些人如何处置?”
今天想闹事的人,才闹出动静就被李初派下慈心按住,人来得那么多,几个小叫化子就算惹人注意,可是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就算看到慈心把人全都带出去,也不会有人吱一声。
开张大吉的一天,想来闹事的人怕是没有想到这家店的后面有人,像他们这些人都不敢为着布料太少的事吵起来,一群小叫化子撞上拾遗坊,找死吧?
因此一群小叫化看情况不对想跑想喊救命,完全没有他们开口的机会,人已经被慈心拖走。
一天的事忙着,慈心没来寻李初,现在生意落定,李初的荷包满满,可以解决一下小叫化了。
李初道:“人放在哪里?”
“娘子,在后院。”前面是店铺,后面是院子,即是供应出宫的宫女们住下,还有李初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孩子,女人。
李初抬腿往后院去,才走进就听到一阵叫骂声,骂得可难听了,“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想杀人的王八蛋,仗势欺人的狗东西,有本事你出来,那个连名字都不敢告诉我们的人,你给我们出来,来见见我们。”
曲和拧紧眉头地道:“小娘子,奴去教训他们。”
李初听得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地道:“用不着,和他们计较岂不是太掉份了。他们骂他们的,只有最没用的人才会逞口舌之利。”
吕太后倒是提醒李初:“你是开门做生意的人,都说阎王易躲,小鬼难缠,这么样的小偷子,他们都是惯犯了,你要是还放任他们,将来他们会更过份,你想把生意做大得想办法解决问题。”
李初:“所言不虚,我现在就去解决。”
几个小叫化子,看来是做了一个多月的苦力,把伤人的医药费赔上了,这才被人放出来,只是能打听到李初在这里开店,还敢在她开张大吉的一天到她的店面闹事,厉害!
“曲叔叔。”几个叫化子自被捉进来后一直都在骂人,反正只有后院的人能听得见,前面人来人往声音大着,任是他们再怎么骂外面都听不见,也就没有人堵他们的嘴。
不过住在院里的人都听到了,一直没管事。
李初他们不认识,要说一直管他们吃,管他们喝,管他们学习的人都是曲和,因此曲和迎着李初进来,身边还有芯儿、青芜、卫因、慈心跟着,可是院里大大小小的人都不认识他们,只能唤起他们唯一熟悉的人,曲和。
曲和看到面前的几个孩子,大的□□岁,小的不过才三四岁,都是女孩。
曲和朝他们道:“这是小娘子,是小娘子收留了你们,安顿你们,还特意让人教你们本事,你们谢过小娘子。”
虽说李初自打击完人贩子集团后,一再受伤,不好出宫,曲和跑来跑去,但是曲和清楚李初到底为什么收留这些人,即是心善,更是想养自己的人。
所以曲和一直都告诉这些人,他不是收留他们的人,他只是一个奉命办事的人,他们要记恩要记到小娘子,而小娘子的名字唤为武初。
此时曲和一介绍,早就知道武初是收留他们的人,赶紧朝武初道谢,“多谢小娘子收留。”
不仅仅是收留,让他们可以吃饱穿暖,这样的日子他们曾经看着羡慕,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够过上,这样待他们一心一意的人,他们亦是心存感激。
李初道:“无事,你们回去吧,让人教你们读书识字,你们要学,各种各样可以让你们以后能够养活自己的办法,你们也要学。”
叮嘱她们一句,她是救人回来了不假 ,可是她不会一直养着这些人的,等他们长大了,该由他们自己养活自己。
“退下吧。”曲和同他们说着,几个小姑娘不敢迟疑,立刻退下去。
李初淡淡的看向已经离得很近的叫骂声方向,“把人提出来,就在这儿问他们。”
夏天就要到了,已经开始热,李初坐在那儿,倒是不想进屋闷着,不想进去就把人提出来,在外面问也没什么不好的。
慈心应下去提人,芯儿赶紧去给李初拿了椅子来,李初坐下,正好慈心提着五个叫化子走过来。
“啊,是你,就是你,你这个人太坏,终于让我们见到你了。”迎面朝李初冲过来,想找李初算账?
卫因一步上前,想到这些小偷上次偷了李初的钱不说,现在竟然还敢坏李初的生意,更是骂骂咧咧,卫因生气了,因此提起人就举起来,一干人……
“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旁人观之而震惊,作为身临其中的人更是害怕,惊得大喊大叫,更怕卫因把他丢下来。
“还敢骂我们小娘子吗?”卫因张口问。
被卫因举着的人惊得赶紧的摇头,“不敢,不敢了,我不敢了,你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带着哭腔的认怂,怕极了!
李初玩味地看着卫因,李治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好玩的孩子,力气大不说,人还单纯。直接的人有直接的好处,比如李初在卫因面前就很轻松,给卫因好吃的,好玩的,逗人十分欢实。
宣太后瞥见李初的表情:“越发觉得群主看卫因的样子像是在养女儿。”
……李初傻眼了,她养女儿?
吕太后:“我更喜欢养像群主这样的女儿,就像武后一样。”
萧太后:“武后只有一个,吕姐姐要认清现实,都多少年过去了,你还没有认真到这样的事实?”
吕太后:“认清是一回事,想是一回事,我不能想了?”
萧太后:“想是能想的,可是我只怕落差太大,到最后吕姐姐不愿意接受事实了。”
真的好气人啊,连吕太后想一想养个像李初一样的女儿都要管,萧太后太麻烦!
吕太后:“那也不劳你操心,反正我怎么样都不会影响你。”
吵起来吧吵起来,李初没管,卫因得了人认怂没再听到骂人的话了,即将人放下来,冷哼一声不善地朝其他一样看到她的动作吓得不轻的人挥着小拳头,“你们也一样,要是你们敢对我们娘子出言不逊,饶不了你们。”
都看到卫因连眉头都不皱一直的把人举起来,谁还会觉得卫因只是说说吓人而已?
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认怂啊认怂,他们得认怂。
慈心想到自己几次警告,让人管好他们的嘴,再敢骂人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结果一个个都不当一回事,还是卫因直接利落的展示绝对的实力,这才把人全都治服帖了!
一眼瞥过卫因,傻人总是傻福的,比如大家都是一块被送到李初身边的人,可是李初分明很喜欢卫因,待她不是说不喜欢,只是不像卫因那样的亲近。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慈心连忙的甩开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推着其余的四个人往李初的跟前去,想让他们给李初跪下的,不过李初已经开口问话了,“我以为你们经过上一回的事,见到我该要绕道走的。”
慈心收回想做的动作,立在一旁不曾打断李初。
吓得半死的那位终于落地了,听到李初的话大声地质问道:“你把我们害得那么惨,我们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你。”
李初显得不太想得明白,因此问道:“按理来说你们能做小偷,观人有些本事的,否则不可能寻到肥羊下手。”
“我们当然懂得看人,这是最基本的本事。”李初竟然质疑他们的专业,气得他们跳起来嚷了。
李初目光掠过他们,就这一个眼神让本来还欢实的人突然变得老实了,动作全都僵住,心生惧意地看向李初,似乎没想到李初会这样的可怕。
“会看人,我能送你们进官府,我想杀你们杀不了?”李初看着人幽幽地问,突然的冷洌让他们都打了一个冷颤。
宛如置身于冰窑中,突然脑子清醒意识到他们犯下的是多大的一个错,他们竟然想寻李初的麻烦,他们疯了。
想退,真的想退!
慈心看到他们的动作喝斥道:“站住,小娘子问你们话,你们只能回答,没有小娘子吩咐要是敢动,斩砍你们的腿。”
本来就害怕的人听到慈心的话更是惊得不轻,就算身体本能的要逃,万不敢逃,真是不敢。
李初等着他们,看他们好像都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得罪一个不该得罪的人了,吓得都直打冷颤。
知道怕啊,李初朝他们轻声地道:“现在知道怕了?说来你们这些小叫化子要是有一天果真惹上不该惹的人,将你们打死都没人管吧。”
“我们要是不做事养活自己也会死,既然都是要死的,还不如想开点,活着的时候吃好些,喝好些。”是的,没错,李初分析他们的情况并没有说错,但是他们不是愿意认命的人,如果他们不去偷,他们可能马上就得饿死。
李初没想到被吓得不轻的人竟能反驳,颇是惊奇看着说话的人,正是被卫因举起来的人。
“都叫什么名字?”脸都看不太清楚,李初就得问问他们的名字了,总不好一口一个喂字的喊人。
“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你要是想杀我们只管动手,问那么多做什么?”还是那位开口。
李初坐着不紧不慢地道:“你们要是犯下死罪,不用你们开口我都会把你们送到官府,官府要是不杀你们,我也会动手要你们的命。偷盗也是犯罪,但罪不至死,我不会杀人。但是今天你们上门是想搅和我的生意,毁人生路,你毁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店中近十人的,合该给你们一些教训吧?”
确实,一码归一码,小偷是小偷,脑子算是不错,还会想出闹小偷的事坏李初的生意,可惜小把戏对别人有用,李初这里行不通。
“你你你,你又干什么,又想把我们送官府去?”李初开口闭口提的都是官府,而且他们第一次见面李初便将他们送到官府去,他们真担心。
李初摇了摇头,“你们进官府都进得像自己家了,不好。”
可是把他们送到哪里去可以教训他们,不会让他们再有机会出来坏她的事?
拧着眉头想着,吕太后已经第一个出声:“问曲和,这种驯人的事就得教给曲和。”
……想到上回吕太后一眼看出曲和是个审人的行家,到最后果然没错。
想了想院里的大大小小的人,在院里呆着都是不哭不闹的,曲和没准治人有两下。
“曲和,将他们教给你,你看如何?”征询问来,李初虽然觉得吕太后看人很有一手,实在不太确定。
“奴领命,一定将他们整治得服服帖帖,保证他们从今往后再不敢冒犯小娘子。”曲和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的应下了。
李初默默在群里冒泡问:“吕太后,求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吕太后得意了啊,答来:“有些人有些气息一闻就能闻得出来,你还是太小,不必管里面的事,过几年你再学着点,你也可以。”
好吧,阅历都是慢慢积攒起来了,她便再耐心一些,多学着点。
“不是,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你,你不要胡来。”李初和曲和一问一答间,五个小叫化子都急了,他们一点都不想落在曲和的手里。
送到官府去他们会怎么样想都能想出来的事,但是落在李初的手里,他们不了解李初,更不清楚李初要怎么对付他们,心里没底,怕的啊!
李初摇摇头道:“放心,给你们些教训,让你们往后把眼睛睁大点,想找人麻烦合该想想你们找的人是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是啊,他们要是细细想过这个问题,也不会犯下今天的错,送上门来寻李初的麻烦等同于找死的。
“况且,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不妥当的事,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李初见他们又想张口,想争得一个权利,只为不落入李初的手里,生死不可知,可是李初并不想伤害他们,她仅仅想要这些人安生一些,莫要做出令她十分不喜的事来。
“行了,带下去吧。”几个小偷,原本把人送到官俯去,于李初来说事情算是完结,没想到他们本事大得很,更能寻到这里来,知道店面是她开的。
不错,有些本事,能查得出这些事的人,确实是有些本事,且留着他们,给他们一条活路,至于将来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得看他们自己了。
一群人还想说话,曲和同慈心两人一道上前,一个是动过手没让他们还手把他们全都捉起来的人,一个是将来要管他们的人,两人望着他们,无端让他们有话都说不出来,不知是气还是急的。
人就关在院里,驯人曲和看着办,李初并不多问,起身准备回宫,人都交给曲和,如何把人管好,往后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不再敢坏她的事,就是李初要达到的目的。
只是,李初高高兴兴的回宫,想告诉武媚娘她今天开张的生意甚好,其实要不是她想开染坊,足以将李治的钱还清。
没想到她高兴的去,竟然在武媚娘的宫殿前听到一阵哭声,伤心悲痛的哭声,叫李初一时间听愣了。
“姨母,姨母,母亲突然惨死,敏秀不知如何是好,请姨母,请姨母帮帮敏秀,帮帮敏秀吧。”名字是一听李初便知是谁了,因此她也并不避讳地走进去,。
“母亲,竟然是表姐进宫了。”是的,敏秀,贺兰敏秀,正是武顺的女儿,此女年长李初五岁,眼下正是最好的年华,此时跪在武媚娘的面前,哭得梨花带泪,面对武媚娘是苦苦的哀求,而这份心都是为了武顺。
武媚娘看了一眼贺兰敏秀,见李初行来,冲她招招手,让她走过来。
李初走过去,贺兰敏秀连忙朝李初见礼,“公主殿下。”
武顺时常出入宫廷,连带着她所生的两个孩子,贺兰敏之,贺兰敏秀也是时常出入宫廷,大家都是相熟的人,就算感情未辨真假,表面功夫总是有的。
只不过李初因为武顺的原故,一道迁怒于人,作为武媚娘长时间里唯一的公主,她原该和贺兰敏秀这位表姐的感情不错,可偏偏李初不喜欢和贺兰敏秀接触,每次贺兰敏秀进宫只打一个招呼,要是想把人留着陪她玩,不过是她在看书,贺兰敏秀在一旁呆坐着,想要找话多说些,愣是找不出来。
一来二去的,贺兰敏秀便不乐意进宫,不,是不乐意进宫陪李初。
那倒好,李初面对武顺是恨不得早早把武顺赶出去,借着武媚娘上位的人,最是可恶,李初心里记着此事,就算一直装着,不过都是装着疏远,不与人亲近罢了。
李治哪怕看出来,做贼心虚的人,怎么可能敢问李初为什么不喜欢武顺?
至于贺兰敏秀,李初和人在一起的时候看书,看书是什么错处?
贺兰敏秀想和李初亲近,想同李初多说话,但是找不到话题和李初细说,那又是李初的问题?
既然不是,贺兰敏秀又有什么资格和任何人提起此事?
武顺死了,连同那日在长安大街碰到偷了武媚娘送给母亲杨氏令牌的女郎也都死了。
有些博弈,李初碰到的事只是一个起头,真正决定她们生死的人是李治和武媚娘,李初更清楚里面有武媚娘绝对的推动。
那个时候,正是李治拿不定主意除不除武媚娘的时候,武家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撞上来,不好拿主意的李治不能对武媚娘动手,还不能对别人动手?
“姨母,皇后娘娘,母亲的死必有内情,请姨母想想办法为母亲讨回公道,求姨母了。”贺兰敏秀此来的目的一开始说明,因此就算李初来了,贺兰敏秀见礼后转移回来原本的话题。
“是吗?你是有什么发现?”武媚娘问起,武顺死了,李治和武媚娘都让人去祭拜,更有赏赐,但也仅此而已。
贺兰敏秀进宫来求,武媚娘一个最清楚内情的人,此时波澜不惊地问起,单纯只是想知道贺兰敏秀都有什么发现。
说了半天都没有得到武媚娘接话的贺兰敏秀此时得到武媚娘问起,立刻激动的道:“姨母,姨母,母亲的脸是黑的,分明是中毒而亡。”
只有收殓尸身的时候,亲近的人才会去看尸体,恰好贺兰敏秀伤心难过得不能自己,在武顺下葬的时候,她看过武顺的尸体,有此发现。
“皇上驾到。”值于此时,门外传来叫唤,李治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武媚娘:又一个送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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