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047章奏请

    再是牙痛, 这件事也不能当作没看见。

    “该如何是好?”是不能当作没有,但是他们得想怎么办, 万一要是做得不妥当,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让诸公过来。”此事不小, 不说李初最近闹的动静有点大, 就说李初奏折中所写的内容,不能说无理,可是想把此事办成没有那么容易,还是寻人一起商量一二, 实在不行再说。

    “对对对,此事关系重大,岂由我们二人决择,应该请诸位大人过来一道商议, 究竟此事如何。”两位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无奈, 因此果断地决定,叫齐人来,大家一起动脑筋。

    政事堂诸公:尚书省尚书令,尚书令之下设左右两位仆射;门下省两位侍中, 中书省中书令两位,一共七位,再加上一些打下手的人,加起来不超二十个。

    突然被人唤进来,都一脸不解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成谋定的人不发一言, 总是有那心急的人,着急地开口相询,“诸事颇多,突然叫齐大家来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拿到奏表的人是门下省的长官,也正是两位都看完了,着实不好拿定主意,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叫齐人让大家一起商量。

    拿着奏章一开始读得甚是欢实的人留着小胡子,五十来岁的年纪,干瘦干瘦的中书令郝处俊张口道:“此事要说还是从这份奏表说起,诸位都看看,看完再议。”

    事起之因总得让他们都看得分明,看清楚后再说到底事情要怎么做。

    一个个都从郝处俊的手里接过奏表,一览下来,皆是称赞道:“好文采,好文采,何人进表?”

    询问着想从郝处俊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郝处俊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有名字。”

    “啊,一时太欢喜,好些日子没有看过这样好的文章,忘了名字,我看看,李初,最的落款是安定公主。”把前头加后面的落款尽是说出来,没反应过来的人已经完全傻了眼。

    半响怔怔地看向前面的同僚,不太确定地问,“安定公主,陛下和皇后所出的安定公主?”

    郝处俊很肯定地点头,没错,就是他们的安定公主,一点都没错。

    不太确定,更是希望有所误会的人此时此刻都快傻眼了。

    “这这这,安定公主是想做甚?”确定事情不假,还真是李初做的事,惊得人更是不轻,因此追问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郝处俊答道:“奏表上写得一清二楚,公主殿下听说郑国夫人去世一事,想到郑国夫人先逝的丈夫,而郑国夫人守寡一人抚养长大两个孩子,含辛茹苦将两个孩子教养至今,今逝去而为人子女只需守孝一年,相比早逝的贺兰参军,郑国夫人为子女付出心血何其多,父亡守孝三年,母亡只一年罢了,合情合理?”

    转换大致的开头是这样的没错,而接下一的引经据典,不过都是充分说明母亲为儿女的付出并不比父亲少,想孟母三迁,再想三国时的徐庶之母,皆是为子女付出一切的人。

    所谓孝,本不应该分出高低,父母生养的恩情,原本就是分不清的,守孝,理当一视同仁,李初要的就是为大家争得一个一视同仁。

    “此事,此事关系重大,哪怕是公主上表,需得再议。只是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有什么话能不和皇上说?非要上表?”私下里父女间的私话,他们当臣子的只管当作不知道,但是上表程上,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

    纵是寻常官员的进言,政事堂诸公都不能当作没听见,更别说李初更是作为一个公主进言。

    但是有什么话李初不可以和李治好好说,非要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守孝一事,自定下来至此,不是没有人对此发表不同的意见,只是女人的话没有人当回事,男人提上一句并不会太在意。

    架不住现在什么情况?皇后垂帘听政,难道他们都是傻的?

    李初突然的上表一事,和武媚娘有没有关系?

    想李初的同时还得想想李初的身后会不会有别的人,尤其那个人还有可能是武媚娘。

    要是武媚娘在后面指使的,这件事十有□□要成了。

    上官仪一家男丁皆已经处斩,更有一个废太子李忠自尽而亡,都是前车之鉴,若是他们想和武媚娘对抗,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凡事要做就得想想后果,还要思量这件事要是拼死一战有没有意义。

    “诸位的意思是想见皇上,请皇上做主?”问起李初为什么不找李治,非要把事情捅出来,捅到朝堂上,把一件事闹大闹得谁都拦不住,挡不住?谁能答。

    皇家的事,皇家的人,哪怕只是一位小公主,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怎么说李初前段时间刚做了一件事轰动长安,利国利民的大事,在他们这些臣子的面前总是留了一些好印象,没什么事都不想和李初为难。

    “折子呈上,我请诸公来是让诸公想想,此事可行与否。”郝处俊把人全都叫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先有准备,把要说的话,能说的话都想好了,莫要到了君前不知如何作答。

    “郝中书令的意思?”郝处俊想问旁人的意思,别人更想问他意思,他打算附和还是反对?

    郝处俊开口道:“孝何分父亲或是母亲,生儿育女就像公主殿下在奏表中说缺一不可,父母对子女的疼爱都是一样的本心,子女对父母孝顺,本就不该区分。眼下只是改一改原本做得不太对的一方,守孝三年,父亲不变,只是让改一改母方,一视同仁,合情合理。”

    是的,李初的奏表中并没有踩一个捧一个,她一直表达的的中心思想都是父母是一样的,对待子女的心一样,儿女难道对待父母的心意不同?

    竟然是一样的,为何守孝这等大事偏要区分开来?

    世人本不欲分父母高下,偏偏一直以来总有人要分。

    李初的本意只是想把父母的双方在儿女的地位变成一样的,合情合理,更没有为此贬低男人。

    这样的做法是不想让一部份或许在意自己绝对身份地位的人起了逆反心理,温水煮青蛙,女人想要立起来,足够有机会,有能力和男人说一个不字,还得慢慢的朝前走。

    郝处俊虽说询问他们的想法,想知道他们欲如何,旁人反问,想知道他的想法时,他并不吝啬的回答,表明态度和心中的想法。

    有人附和的点头,“此事我也同意推行,父母之爱,人性之本,子女之孝,虽不计较,原不该在行事上区别。”

    郝处俊看向其他不说话的人,有的人还在看李初的奏表,有的人拧着眉在思考。

    “诸位大人现在可以不说,我们到皇上的面前争说吧。”郝处俊对在场的人都熟悉着,一个个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旁人不清楚,他却清楚。

    不想这个时候表明想法,只是想在李治的面前发表他们的意见,且由他们。

    “走吧!”守孝改制一事,最后拿下主意,推行天下,必要通过李治的同意,因此他们无论心里想什么,都要到李治的面前,当着李治的面把该说的话,想说的话说出来。

    “走!”郝处俊想让人都去见李治,几乎到现在都看完李初手中折子内容的人此时此刻点点头表示同意,找李治去吧。

    李治正让武媚娘读奏表,就一会儿的功夫,李治同武媚娘问过好几次,“初儿的奏表该到中书省了,他们怎么还没来。”

    就算他们拿到关于守孝改制一事的奏表只是大唐寻常一位官员上表的,那么大的事,政事堂的诸位不会瞒下,也不可能瞒得下,要是这样的事,他们得想想怎么样实施,同意还是驳下,关乎人伦大事,非同一般,没有人敢轻视。

    武媚娘一直都保持平静淡定地答来道:“皇上,中书省就算拿到奏表,理当同政事堂的诸公商量一二,不会轻易寻到皇上的跟前。同意的,反对的,他们都要想好怎么在皇上的面前说清楚。”

    思考需要时间,李治就是心急,心急的就想赶紧把此事解决了。

    “媚娘,仅此一事媚娘怎么想?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李治一直都没有问过武媚娘,比起武媚娘来,李治思量最多的是李初,李初,真是让人头痛。

    等着焦心,李治干脆问起武媚娘来,武媚娘道:“皇上问臣妾,臣妾定是同意的。说句犯上的话,臣妾怀胎十月,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生下孩子,在这件事里,皇上可曾为臣妾做过什么?”

    要是换李初来说,她得说得更直白,男人在女人生育子女的时候仅不过提供一颗精子而已,女人拼了性命的把孩子生下来,到了最后,当父亲的死了,儿女守考三年,母亲拼死生下孩子,只有一年的守孝,女子心中无怨?

    李治听着不禁咳了起来,武媚娘道:“皇上恕罪。”

    哪怕有言在先,她说话犯上了,完了就得赔个礼。

    李治挥手道:“朕既然问媚娘,自是希望媚娘如实告知,有些事男人对女人做得太过,过而不及。”

    武媚娘低下头一笑道:“臣妾是女人,原是天生就会站在女人一边,可是臣妾还是想说,这一份公平会让天下人都感激皇上的。”

    懂得孝,不会只孝敬父亲,不把母亲放在眼里。

    公平的人都会认同父母逝去,皆守孝三年的事。

    李治挥手道:“罢了,罢了!”

    有些事既然开了头,李治并不会害怕,往前走,一直的往前走即是。

    “陛下,皇后,政事堂诸公求见。”说到这里,李治一直等着的人来,李治挥手道:“让他们进来。”

    前来求见的政事堂诸公进来的时候不意外看到李治身旁的武媚娘,心中所起的的猜测随着看到武媚娘不自觉的认为或许他们想的都是真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不管武媚娘想通此事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开始不由他们的,最后他们想改变并不容易。

    想到这里,一个个都朝李治和武媚娘作一揖,“陛下,皇后。”

    李治颔首,“诸卿一道前来,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一个个臣子都不傻,通过李治的表现足以看出李治对他们眼下前来奏报一事早有耳闻。

    额,要是细说的话,李初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还是李治自己挑起来的,虽然现在的李治后悔自己一时给出的提议,他怎么就给李初出主意了呢?

    千金难买早知道!李治端正着等下面的臣子安生的说话。

    “陛下,臣等收到安定公主呈上的一份奏表,请皇上过目。”背后有人就是这么直接的,拿着李初送上来的奏表,他们之中无论有多少的想法,第一时间还是要乖乖的送到李治的手里,有什么话都同李治说。

    李治一顿,“初儿的奏表,也罢,送上来让朕瞧瞧。”

    中心在此,李治从昨天开始一直都惦记李初的奏表,他纵是想到李初的奏表写得不错,还是想亲眼看看,确定到底有多不错。

    正有此心,又不好同李初要,一直就等着李初把奏表送去,再等中书省收到看见,传到她的手里。

    李治让他们呈上来,没有人敢怠慢,赶紧的将奏表交到德宝的手里,由德宝送到李治的手里。

    李治眼力不太好,旁的奏表都是让旁人念给他听,李初写下的第一份奏表,李初要自己看。

    德宝原拿着想询问是不是他们读给李治听,没想到李治招手让他送上去,德宝没有迟疑,呈到李治的手里。

    李治接过来,拿过仔细的看,眼力不好看得费劲,李治并没有着急,下端等着的臣子同样不敢催促。

    都是当过父母的人,每回要是见过儿女做什么事,还是突然做出的事,总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的李治如同寻常的老父亲一般,看到李初竟然真的写出奏表,仔细的看着,内容重要,写得好不好更让他关注。

    引经据典只说明母亲的伟大,李初没有从一开始便想踩着男人,可见她的心里很明白一件事,想要让男人们认同改变规矩,总会有很多的人因为想反对而不断地反对,这种人就是她需要去说服的。

    所以她不能故意挑起争斗的是那些清醒的人,不会为了所谓的一点点改变而心生不满的人。

    改变不是要挑起所有人的反感,能让人认同你,支持你是一件极好的事。

    李治看完后,心中自是满意的,他的女儿啊,奏表写得极好,既会讲理,也懂得煽情,好!

    “诸卿想是心里有数,你们怎么看?”哪怕心里叫着好,李治不好说出来,因此问起臣子。

    他纵是皇帝,哪怕上奏的人是他的女儿,总不好太偏。

    先问问臣子们的想法,李治还把奏表递到武媚娘的手里,想来武媚娘心里定好奇着此份的奏表到底怎么写的。

    武媚娘接过,一览下来,何尝不是和李治一样等着臣子开口,想知道此时此刻的他们都在想什么。

    郝处俊出列进言而答道:“臣启陛下,皇后,公主奏表一事,臣以为可行。父母服齐衰三年,以尽孝道,着实不该有所区分。”

    有了第一个发表意见的人,也有人跟着开口,但是持的是反对意见,反对的理由很直接。

    “陛下,父在而为母齐衰一年,这是早年定下来的规矩,骤然而改,恐有不妥。”巴巴的说着不妥二字,就是不想把这件事改了。

    “自来的规矩都是因时因势而改之。父母生养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原先的规矩如何,合不合理暂且不说,眼下公主奏表中有问,天高地厚之恩,可比否?既是不可比,为何不同视之?”武媚娘一听他们说起规矩,原是她早有料到的事,不过李初早料到会有人拿规矩说事,先一步堵人。

    只是有的人,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看不到自己不想看的。

    武媚娘仅仅提醒他们,他们想或是不想看到的内容,都必须看到。

    此事不难看出来武媚娘的意见,她是同意此事的,相对李初作为公主说的话,一个垂帘听政,早年就帮着李治处理朝事的皇后,更令他们不得不重视她的意见。

    可是有些事不能开头,如同武媚娘参政的事,那是李治不得而为之的事,不过站在李治的立场,此事又是必须要做的,便造就武媚娘眼下的权力和地位。

    朝中有多少是武媚娘的人,或是因为利,或是因为臣服,但不得不承认,武媚娘早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武媚娘。

    为什么的为什么,就是一句句的为什么,生生把很多问题,他们不愿意,不想去面对的问题尽都披露出来。

    “皇后娘娘,若是这般当论起阴阳。”

    “阴阳,天生而分阴阳,各司其职,各尽所用,难道古来圣人有谁说过,阴盛于阳,分出高低?”武媚娘亦是善言之人,问起人来咄咄逼人,一步不退。

    李治其实很乐意看到下面的臣子争辨,他们争即证明他们的想法并不一致,不一致就能让他听到更多人的声音,不会一家坐大,正是作为皇帝希望看到的局面。

    再说臣子相执各人所见,代表不同人的利益,李治更需要从中找出利于大唐,利于江山的做法。

    但是改服齐衰一事,算不上损及大唐的利益,李治原本的心即偏向李初,李初第一次进表,事说得有理有据,挺好的,他一个当父亲的人得表示支持。

    臣子和武媚娘争执起来,有站在武媚娘一边的人,也有表明反对改制的人,吵了半天,武媚娘倒是道:“皇上,此事不如放一放。”

    改制一事要说想要急于定下的人该是武媚娘,偏偏武媚娘出声表示这件事不如放一放?

    李治看不清臣子的脸,但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心急,语气中的不喜,不愤,他能听得出来。

    听出来也没打算由着他们,偏偏最急于定下此事的武媚娘不急。

    一时不知武媚娘打的什么主意,李治征询一般地看过去,武媚娘道:“原是关乎天下人的事,谁人都是父母所生,父母所养,政事堂诸位想法不同,外人亦是不同,何不令天下人一道说说,父母共服齐衰三年,有人不愿意吗?”

    好啊,反向思维,一年和三年只是数字的改变,但是连三年的孝都不乐意守,品性有没有问题。

    就算一开始喊起改制不宜的人,听到武媚娘的话,震惊一般地看向武媚娘,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

    武媚娘道:“为人子女皆盼父母健康长守,一世平安。然生离死别原是定数,改不得,变不了。我们所能做的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待他们好,来日他们不在,为他们守孝何尝不是略表孝心?”

    “一年改三年,不愿意的人更多的想什么?母亲生养之恩,三年的守孝多了?”行啊,吵来吵去的,总得问问你是不是因为不乐意,所以才会反对?

    肯定会有人说不是的,而是规矩区分。

    那么现在不区分,仅仅把事情变成一样,都是给人机会尽孝,不同意的人是不乐意尽孝?

    啊,不乐意尽孝关系重大,忠孝礼义,一个不孝的人,官也当到头了吧。

    武媚娘反问得好,好得就算再想反问的人,这个时候都不敢作声了。

    生怕自己说得多,落得一个不孝的名声,别说有进政事堂的人位高权重,纵是寻常的官吏,难道不孝还能当官?

    李治笑了,武媚娘一招以退为进,端是甚好,不过李治同样不急,“好,此事暂时放一放,不急于一时。”

    得,连李治都说要放一放,总是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反对的人最是惊心,他是拿不准为什么李治突然说要放一放?

    武媚娘的意思倒是上人看得分明,武媚娘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孝顺的人,更是要为天下的女人争得一个公平的机会。

    *

    李初把奏表一递上去,她倒是想走正常程序,只是交到曲和的手里,让曲和去办。

    至于曲和怎么送到中书省,李初便不管了。布坊开张了,昨天赚了不少,还得要再接再厉才行,钱,多多益善。

    太后们满心地记挂着李初上表的事,七嘴八舌的在群里讨论,倒是都急于想弄明白,此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定下来。

    因此李初能定下心来设计衣裳的款式,她们都没眼看了。

    李初倒是鄙视起她们来了,“太后们,此事必成,你们着什么急?事若成,我还不是得想想挣钱的事。你们莫忘了我欠着人的钱。”

    忘记是忘不了的,但是设计衣裳的事,她们和李初有代沟,要说成品好看的衣裳她们穿过不少,让她们看着李初画出来的线条想像成衣裳,太难。

    李初拿着炭笔画着,没办法,不然她只能用毛笔?

    那就是糊纸了,不是设计衣裳。

    李初朝太后们问起:“你们心中的儿媳人选是怎么样的?”

    她可记得李弘年纪不小,上回武媚娘已经开始准备帮李弘准备选儿媳,她不能确定武媚娘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干脆问问太后们吧。

    宣太后:“当然是自己家的。”

    想当年宣太后是楚国人,想让大秦和楚国强强联手,就给自家的儿子挑了楚国公主,但是好像儿子并不喜欢。

    吕太后:“选儿媳的事不是单纯考虑我们自己,我当年选的是自己的外孙女。”

    ……李初倒是想起来两位太后的做法,“需要我给你们普及一下什么叫做基因遗传,三代近亲内不宜联姻?”

    将来太后们有可能会重生的,有些错犯过一次就好,千万不可能犯第二次,

    萧太后更好奇,不解地问起:“什么基因遗传,三代近亲不宜联姻?”

    系统抢答:“系统科普时间到……”

    干脆地把一通述语说来,看得太后们都觉得头痛,李初鄙视一把系统,“总而言之一句话,三代近亲因为基因相似太高,两家结合要么生出来的孩子是天才,要么是残疾蠢才,还有另一个可能,亲近结合的人生不出孩子。”

    说那么一通述语,都不过是为了说明最后的危害,为什么不让人联姻。

    ……宣太后想了想答,“别说,以前从来都是亲上加亲,压根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内情,现在细细的想想,确实如此。”

    确实如此什么的,很是可以。

    吕太后思量半响也说话,“好些表兄妹成亲的,最后的结果多是没孩子,或是生下的孩子病怏怏的。”

    孝庄太后:“确有此事?”

    李初回答:“确有此事,在以后我们的时代里,律法明文规定三代近亲不宜结婚,基因研究发现的问题,以前没有人重视,到了最后都已经研究清楚。不过古人啊,一个个追求的都是血统纯净,所以很多人都是血亲联姻,仅为了让后人更聪明。”

    萧太后:“因为你说过的,近亲联姻结合所得的孩子,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天才,用九十九个傻子换一个天才,没有人会不愿意换。”

    ……精辟了,正好说中人的心理,说来说去这些人都是因为想要家族繁荣,一个聪明人能带动家族百年的荣誉,拼死也要造出一个聪明人来带动他们的家族。

    人心如此,谁都逃不了。

    李初一下子把楼歪了,只好正回来:“看来问你们我是问了一个傻问题,每个人对于儿媳的要求都不一样,我怎么能问你们呢。”

    可算想到关键的一点了,萧太后:“你怎么不去直接问武后,难道武后会不肯告诉你?”

    问得真好,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就应该直接去问武媚娘,为什么要在这儿问太后们?

    从聊天群里撤出来,李初赶紧的把图画好,交给曲和道:“让人按这个图样把衣裳做出来,叮嘱他们小心一些,还要尽快。”

    曲和接过拿在手上,应下即准备走人,李初看看时辰,李治和武媚娘这个时候都忙完了,正好她可以去问问。

    武媚娘同李治说要把事情放一放,所谓的放一放,放多久,什么时候把事情定下,都需要一个机会。

    思量如何同李初说起,才回到宫殿就听说李初在逗李末玩,正等着她。

    李末已经几个月,能坐能爬,基因好的人家,生出来的胖娃娃都分外好看,让人一眼看着喜欢极了。

    “末儿,末儿,看这里,看这里。”武媚娘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李初拿着一个五颜六色的绣球上下摆动,球上绣着小小的铃铛,还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引得李末寻着声音,也是追着颜色看过去。

    “末儿真棒,姐姐亲一个。”某个当姐姐的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就是想趁李末还小占人便宜。

    李末倒是极喜李初的亲近,被亲一记,小手往李初的身上捉,很想爬上李初。

    李初看出她的意图将人抱在怀里,绣球塞到她的手里。

    虽然是个孩子,李初总喜欢和孩子们一起玩,除了李贤,像李显还有李旦,李初时常会和他们讲故事,李显还是由李初启蒙的。

    武媚娘走进来没有作声,站在一旁看着李初姐妹,竟觉得从未有过的岁月静好。

    “皇后。”李初玩得专心,群里的太后们已经不断地在吐槽李初有像母亲的样儿,哄孩子一流。

    李初当作没听过,她喜欢和几个弟弟妹妹们玩,感情是要笼络的,相互之间你用心,我用情,自然就能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

    听到一声叫唤皇后李初立刻抬起头,李末似乎也听到皇后两个字,朝着武媚娘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母亲。”李初唤一声,武媚娘看着一大一小的两张笑容只有一个想法,往后李末定也要像李初一般。

    至于像李初什么,或许此时此刻的武媚娘都不能完全说清楚。

    武媚娘道:“末儿该睡了吗?”

    问的是一旁李末的乳母,乳母是个二十五六岁的人,低眉垂眼,很是温和,倒是和奇娘有些相像。

    \"是。安定公主,奴抱小公主去喂奶。\"乳母应着是,上前从李初的手里接过李末,李初亲了亲李末的小脸,“我们末儿要吃饱睡觉,养小猪了。这样我们末儿才能长高长大。”

    李末呀呀的说着话,乳母上前接过李末,武媚娘叮嘱地道:“看好末儿,别总让她哭。”

    李初倒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最近李末总在夜里哭,一回两回,为此李治都让太医来查看了,最后太医只说让看护李末的人小心的庇护,千万别让她惊着。

    因此武媚娘才会特意叮嘱一句,仅仅是想让李末好一些。

    乳母更是顺从的应下,武媚娘朝李初招手,李初乖乖的跟着武媚娘往外走。

    “改服齐衰一事要放一放。”武媚娘和李初并肩而走轻声地说起。

    连原因都不问,李初点头,武媚娘看了李初好几眼,“你不问是不在意结果,还是早料到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做成?”

    讨好地冲武媚娘笑了笑,李初答道:“母亲做事比我细致,心中自有章程,凡事做来有了由头,也不急于一时定论,若能借此事做成其他事更好,母亲莫不以为我不懂此理?”

    武媚娘能说什么,李初连她的立场都想到了,还不急于利己。

    “你想参政吗?”武媚娘突然犀利地问起,想知道李初到底有何打算,将来李初要做到什么事。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李初微微一怔,宣太后提醒:“群主,你不会把系统任务告诉你娘吧?”

    李初看起来有那么傻?

    李初侧过头问武媚娘道:“母亲觉得我看起来像是要参政?”

    武媚娘摇了摇头,“说不清感觉,说你想参政,或许你只是想做实事。一些利于国利于民的实事。”

    被夸着,李初有点不好意思,她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又正好碰上,不能不去做所以才去的。

    武媚娘道:“你想像母亲一样吗?”

    问得李初的心一惊,李初细细一想真诚的答道:“母亲,我只是想成为一个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人。”

    如此回答应该是相对可以让武媚娘满意的,武媚娘微微一愣,意识到李初在她所不觉的情况下已经长大,都想到以后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了。

    武媚娘想说李初已经是公主,已经足够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了,但是话到嘴边武媚娘又止住了。

    有些事她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如同她在思量李弘的婚事时,她要考虑的问题,到了李初身上,其实也得考虑。

    萧太后:“群主群主,你要小心了,武后一定已经在考虑你的婚事,你要是再不把握时间,把握机会,接下来你会怎么样,不用我说了吧?”

    李初完全没看出来武媚娘已经想给她选驸马了啊!

    “你怕母亲将来会把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李初不相信萧太后的推测时,武媚娘已经问起,李初……

    “公主,公主,皇后。”李初正想问问武媚娘怎么想的时候,曲和急急地行来,李初才吩咐曲和出宫,曲和神情着急地行来,急切想寻李初,看到武媚娘没有忘记见礼。

    李初看他神色有异,直接地道:“有事直说。”

    武媚娘双手交握于腹下,何尝不是等着,曲和道:“拾遗坊着火了。”

    李初拧紧了眉头,“着火了?怎么着火了,伤着人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武媚娘:初儿想同我一般?

    李初摇头:不不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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