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彼彼作势要扔捧花, 当所有未婚女性围上来起哄的时候, 她转身却直接把捧花递给了云苏。
墨玖立马上来锁云苏的喉,笑着抱怨:“你这么年轻又不急着结婚,接捧花干嘛?”说完就张手来抢。
墨玖这么带头一闹,其他女生也围上来嬉闹着要抢。
云苏还来不及把花死死护住,就被旁边横伸出来的一只手夺了过去。
苟一语把花捧在手上仔细打量,笑着对一众单身女青年说:“要结的要结的,大家别抢她的。”
平时端着一张冷脸的男人在婚礼上一直保持着温暖和煦的笑,他说完话就把确定完好无损的捧花递还给云苏。
“云苏, 你的花!”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的, 生怕说大声了吓到面前的人。
云苏把花接过,随意说了声“谢谢”就转身去找路彼彼了,从始至终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苟一语目送她跑过去跟新娘拥抱在一起,细细的说着什么,笑得开心灿烂。
他的出现并没有在她心中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苟一语垂下眼睑, 掩去眼中的惆怅失落。
云苏作为伴娘,整场婚礼几乎都陪在路彼彼身边,根本没时间给别人单独靠近的机会。她今天只是新娘的陪衬, 可她是从小在名媛圈中培养出来的,有一股独特的气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新娘身上, 只有苟一语始终注视着那个独特的云苏。
有时候望得痴了,连旁边有人敬酒都反应不过来。
他等着云苏能看他一眼,哪怕一眼也行,可云苏的眼里自始至终只有路彼彼。
婚礼散席, 云苏总算从中抽身出来,招来自家的司机打算回家。
玩闹了一天,她有些累了,靠在车座上打算稍稍打个盹。
车开到半路,司机突然说:“小姐,后面那辆车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
云苏一惊,刚打的盹完全清醒过来。
她朝后视镜一望,只看车牌号就认出是苟一语。
“别管他。”云苏接近于愤怒。
看云苏的反应司机就大概能猜出后面的人是谁了,他连忙加快了速度,试图把后面的人甩开。
苟一语跟着,却没做什么越矩的行为,云苏好端端的回到了家。
可因为苟一语闹这一出,云苏本来大好的心情被毁之殆尽,她基本上是气冲冲的推开家门,然后气冲冲的将鞋甩在一边。
一番动静下来,却没有惊到站在窗边看窗外夜色的人。
云苏心一凝,心情突然由愤怒转向难过。
她朝窗前的人走去,低低的叫了一声:“哥!”
云起被惊了一下,惊过之后回过劲来,连忙捏额头迫使自己清醒过来,声音略带沙哑的说:“回来了!”他尽量表现得正常,可当看到妹妹手中的捧花,脸色又不受控制的僵了下来。
云苏把捧花放到一边,叹气说:“哥你就听妈的安排,老老实实去相亲吧。”
成天为云起婚事操心的云苏妈自从知道云起对路彼彼动过心之后就成天痛心疾首,跟云苏一样后悔自己没早发现,不然想方设法也要把路彼彼给抢过来。
所以本来跟严梦西关系不错的云苏妈并没有去参加婚礼,整个云家只有云苏去了。
“好!”云起答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就回房间了。
这声“好”比“不好”要严重多了,一向反对相亲的哥哥竟然答应去相亲,受的刺激显然不小。
云苏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便站在窗前琢磨措辞。
琢磨着琢磨着,有电话来了。
没有备注,但云苏认得这个号码。
这个号码她背得滚瓜烂熟,倘若哪天她被绑架到荒山野岭,这大概是她脑中第一个会浮现的电话号码。
曾经天天期盼着的,如今却觉得烦不胜烦。
苟一语曾经那样玩弄她,如今又佯装出深情不一的模样给谁看?
她不耐烦接听电话,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电话被接通后,那边却沉默了,苟一语似乎没想到云苏会接电话,毕竟他的电话已经被拒接了无数次,甚至进过云苏的黑名单。
突然打通了,他欣喜之余还有些不适,琢磨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饿不饿?吃夜宵吗?”
云苏:“......”
“跟踪有意思吗?”她咬牙问。
她发现曾经不喜欢她的苟一语耍她,如今喜欢了又极其不尊重她。
又想起路彼彼跟她说的那些关于敖颖的话,她现在认定了苟一语是个比苟柒更加冷血无情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不可能有心的。
爱意没了,只有敬而远之!
电话里又沉默了下来,再开口时,苟一语的声音里压抑着一股阴沉沉的情绪,说话的声音带着哀求的味道。
“我只是想多看你两眼。”他快哽咽出声了,说,“我好久没见你了,不知道下次能什么时候见面,云苏,我特别想你。”
他想天天见她,可从云苏出国又归国,他只见她两次。她生日那天还是匆匆一瞥。
他快压抑到极限了,有时候甚至幻想着把云苏囚禁在自己的身边,天天守着她。
“对不起,你下楼来让我多看两眼好不好,云苏......”
“嘟嘟......”
话未说完,云苏直接把电话掐断了。
再次拨打过去,发现他再次进入了黑名单。
他紧握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死死咬牙压下那些猖狂翻涌出来的阴暗欲望。
“云苏......”
他在夜晚低喃着,把这个名字反复咀嚼了无数遍,随之慢慢堕落于偏执。
苟一言和路彼彼度蜜月刚回来那天就遇到苟一语登门。
苟一语在苟一言的白眼中,亲切的叫路彼彼“弟妹”,又蹭饭又帮路彼彼种花什么的,让苟一言不禁误会:这人不会是报复心不死,曾经抢他的相亲对象宋漓漫,现在不会又打算抢路彼彼了吧?
于是开始兢兢业业赶不断登门的哥哥,然而苟一语比较不要脸,不管他怎么赶都自顾自上门,美其名曰:跟弟弟修复关系。
某天他又上门蹭饭,恰好撞见路彼彼的身体不太舒服,吃不下饭,看到食物就反胃。
苟一言焦急地打电话叫医生,苟一语则一边关心一边久违的给云苏发信息。
“云苏,你的好姐妹好像怀孕了。”
不到一小时,云苏按响了路彼彼家的门铃。
苟一言的心思全在路彼彼身上,压根就没听到门铃声。
苟一语跑到门边,颤抖着手把门打开。
“云苏!”他唤她的名字,小心翼翼地隐忍下想把人抱进怀里的冲动。
终于见到你了,云苏。
暂时没怀孕打算所以措施做得很到位的路彼彼对有人别有居心造谣她怀孕的行为毫不知情,她只是胃有些不舒服而已,是从小就有的老毛病罢了。
这不病还好,一病就发现苟一言对她过于小心了,更奇怪的是云苏的反应。
云苏进门也不问她哪里不舒服,只一个劲的摸她肚子,怕被谁抢似的提前预定:“我要当干妈。”
路彼彼:“?”
苟一语凑上来说:“那我当干爹!”
苟一言:“?”
什么毛病?
天真的路彼彼以为苟一语真的是为修复破裂的兄弟关系,直到她费尽心思把两兄弟的感情修复得差不多了,才发现苟一语的别有用心。
“弟妹,你们不打算要个孩子吗?”
路彼彼眼都不抬:“是喔,我怀孕的话云苏肯定会经常来看我的,您也会趁此机会多来蹭饭的对吧?”
苟一语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于是路彼彼对着苟一言骂:“狗男人!”
无辜被骂的苟一言:“?”
“你们一家都是狗男人!”
将来一定不能生儿子,不然指不定再生出一个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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