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远歌睁开眼睛有一瞬的迷茫, 这是哪里?
记忆渐渐回笼, 她惊的一下起来, 急冲冲的找到自己的包冲到了洗手间。
缘治乖巧的坐在桌上啃面包, 这是他的早餐,他也不能强求不会做饭的爸爸给他烧出什么色香味俱全的早饭。
能有面包已经不错了,做人就是要随便一点, 不要强求。
他一边啃, 一边摆弄手机, 把昨天没有领完的红包一口气全领了,看着余额, 他突然有一种身为黑二代的自豪感。
当个黑社会真的很赚钱呢, 他以后一定要继承父亲的事业,努力当个有身价的黑二代!
中也一头雾水看着忙前忙后不知道忙些什么的日暮远歌,无奈道:“大清早咋咋呼呼做什么。”
唉, 蠢爸爸,什么话不好听你说什么,没救了。缘治深沉的咬了口面包, 太干了。
“中原中也我昨天晚上睡着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她现在很烦躁,真的很烦躁,连笑的心情都没有。
“哈?”不叫醒你难道不是为了让你睡得更好吗!
“你就让我顶着没卸妆的脸睡了一晚上吗?!”
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涉及到了直男的知识盲区。
“卸妆是什么……?”
中也疑惑的一句话让日暮远歌瞬间瘪气, 她跟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宇宙直男较什么劲,简直是无理取闹。
“算了,我去化妆了。”
“你不是刚那什么卸妆吗?”
她平复心情, 微笑道:“多谢中也君昨晚的招待。”
完了,叭叭要凉了,缘治沧桑的想,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不用谢。”中也立马接道。
日暮远歌微笑,“时间不早了,我送缘治去上学了。”
缘治收好书包,回头给了中也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这个蠢叭叭,真的要好好给自己的情商补补课了。
日暮远歌把缘治送到学校后,就赶到了“仓”,正好赶到百贵刚刚下令把鸣瓢投放到“井”。
又是之前重复的画面,本堂町在楼上观察了很久,松冈叫她的时候都没听见。
“看的入神了吗?”松冈道。
“感觉有一些奇怪。”
“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她摇头,“松冈哥,咱们今天去调查哪里?”
“久川培训机构。”
久川培训机构位移繁华的商业街,这家培训机构是霓虹远近闻名的,听说迹部财团和铃木财团的家主曾经也在这里培训过。
电梯直通大厦的最顶端,穿着套装的前台听到他们是警察前来办案时也没有惊慌失措,优雅的把他们引进了负责人那里。
“你好,我们想见一下培训这四位小朋友的导师。”
这四位小朋友,全部都是在“审判”案件中死亡对象的小孩。
经过负责人的查询,培训这四个小孩的导师是同一个,久川培训机构的金牌导师——樱谷美知。
樱谷美知年纪不大,三十岁出头,还很年轻,这么年轻的金牌导师,霓虹怕是找不出几个来。
她坐在办公桌前,一举一动都带着渊博的气息。
听闻她教的四个小孩的父母惨死之后,神情有些难过。
“我和家长的交往并不密切,关系还没有那些孩子们亲密。这四个小孩都很聪明,每次成绩也都是佼佼者,尤其是竹内一。”她欲言又止,眼神闪烁。
本堂町拖开她旁边的凳子,亲昵道:“樱谷老师年纪轻轻就当了金牌导师,可真厉害呢。”
樱谷美知谦虚的笑了笑,“久川里面厉害的人很多的。”
“樱谷老师刚刚欲言又止,是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吗?”本堂町逼问道。
樱谷美知有些为难,“这是他们的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任何的线索都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这四个小孩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他们的家长仍旧不觉得知足,我还发现他们的家长有体罚他们的行为。我也跟他们的父母谈过,但我毕竟只是一个课外的培训老师而已,家长并不会听我的。”
“竹内一也在其中吗?”本堂町查过这些小孩的学习成绩,大多在学校中排名前几名,尤其是竹内一,在人才济济的帝丹,也拥有着天才少女的名号。
“我注意到她手臂上有很多类似鞭打的旧伤,不过那些据我观察都是很早以前的伤疤了。”
樱谷美知桌上摆着的一幅画吸引了本堂町的注意,画风有些像她今天看到的“井”中贴在墙上的画。
注意到本堂町的目光,樱谷美知拿起画,“这是竹内一画的,她挺喜欢画画的,之前有一场绘画比赛,她还得了第一名,只可惜竹内的家长不喜欢她画画,说不务正业。她那天来培训的时候,整个人都很丧气,还跟我说她的画笔都被爸爸妈妈折断了。”
“这样吗?”本堂町有了调查的方向。
她坐在车上思考案件,开车的松冈看她思索的样子,问:“有头绪了吗?”
她拿着平板看之前的调查记录,还有五对夫妇死亡当天的四个孩子的口供。
奇怪的是,这二三四案中的,小泉夫妇、津田夫妇和大庭夫妇死亡时,这四个孩子都相互作证有不在场证明。
她原本对于竹内一的怀疑又不成立了。
没错,她在怀疑“审判”是一个才刚刚上小学的小女孩。
“松冈哥,有没有第一对死者井上夫妇去医院的监控记录?”
“应该有,你找一找。”
“找到了。”本堂町仔细的观察监控,不再只局限于井上夫妇进入医院的时间段,而是把进度条拉到最早。
她看的眼睛都要花了,终于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人,“松冈哥,井上夫妇去医院的那天竹内一也去了医院吗?”
“对啊。”松冈不甚在意,“我问了笔录,她说是感冒了去医院看病了,医生也证实了她的说法,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我也没有太多关注。唉,也真是可怜,看病都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他猛地回头看本堂町,“你不会认为她跟凶手有关系吧?”
一个小女孩,最近死的还是她的父母。
他想到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你不会觉得她是凶手吧?开什么玩笑呢。”
“调查里面写,竹内夫妇感情不好,只是联姻,看起来相敬如宾,实际上都是各玩各的,不只竹内夫妇是这样,其他三个孩子的家长都差不多。”
松冈还是不相信,“别逗了,就因为父母关系不好她就把父母杀了?想想都很天方夜谭。”
……
“仓”。
酒井户再一次的踏上了阶梯,观察着画面的若鹿紧张道:“这次可别又死了。”
依旧是长长的阶梯,在外面观察的井端成员,对这条阶梯已经不陌生了。
又是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大水,又是一样的酒井户拉住了阶梯边缘。
“你们看!”羽二重调出画面诧异道,“他拉住了那对本应该被大水冲走的大庭夫妇!”
酒井户把连在一起的大庭夫妇甩到了阶梯之上,他们的身子拼凑在一起,一只胳膊长,一只胳膊短,明显不是同一个人的,他们身上的其他部位像是各自填补上去的。
从他们身上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渗出水。
“杀死佳爱琉的凶手是谁呢。”酒井户盯着面前怪异的两个人沉思道。
后面血肉模糊的井上夫妇也跟了上来,口中依旧喃喃着,“天国近了,我们应当悔改。”
大庭夫妇也跟着念了起来,还伴随着含水说话的咕噜声,“天国近了,我们应当悔改。”
继续往上走,又是熟悉的竹内夫妇,又是熟悉的一场大火。
就是这里了,酒井户每次惨死的地方。
火势蔓延了整个阶梯,大庭夫妇身上涌出来的水越来越多,竟然把火全部熄灭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惭悔?”酒井户道。
井上夫妇滴着血完全看不出是脸的脸对着他,肉沫顺着血往下掉,“我们都有罪,我们都有罪。”
“我们都有罪,因为我们都有罪。”
“我们都有罪,因为我们都有罪。”
“我们都有罪,因为我们都有罪。”
“我们都有罪,因为我们都有罪。”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来,而阶梯距离终点也越来越近。
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铁门,连接了天际。巨大的十字架竖在门前,佳爱琉眼睛瞪大,与酒井户的双眼相对。
酒井户震惊的看着佳爱琉的口型,“他们都有罪,他们有罪。”
另一边,本堂町也到达了竹内家,家里空荡荡,连仆人都不见了踪迹。
竹内一突然从阴暗处出现,蹦蹦跳跳的跑到本堂町旁边,抬头问她,“姐姐,姐姐,你来我家做什么呀?”
本堂町蹲下身子,温和道:“我来找你呀。”
“找我吗?找我干什么?”
“你喜欢你的爸爸妈妈吗?”本堂町问。
“当然喜欢,他们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妈妈。”
松冈觉得不对劲,这个小女孩完全不像父母死了的样子,而且她还亲眼看到了父母惨死的尸体。
难道本堂町说对了?这个看起来天真的小姑娘真的是凶手?
他鸡皮疙瘩竖了起来。
“说谎是不对的哦。”
“我没说谎啊,我最喜欢爸爸妈妈了。”
“本堂町!”松冈握紧了手中的枪,如果“审判”真的是面前的这个小女孩,那她可是危险的异能者,凭他和本堂町的能力说不定会全折在这里。
“喜欢的杀死他们吗?”
“哇哦~被你发现了。”小姑娘开心的蹦了起来。
阴森的气息从脚底蔓延,松冈一颗心吊了起来,这个本堂町怎么还是这么莽!
气氛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酒井户环视口口声声说着有罪的人,“你们全都是杀害佳爱琉酱的凶手。”
竹内家一片空旷,本堂町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
“不止你,你们全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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