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个丫头,序言

    只有从出海的那一刻开始,才有可能获得豪杰般的人生。

    ——大海贼时代谚语

    海圆历1513年。

    南海,斯拖罗斯海域。

    距离如今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海之王者,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自首与死亡,已经过去过去整整十五年了,而由他一手掀起的大海贼时代,也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五年。

    第一代海上暴徒们的狂热和鲜血已经被无情的伟大航路冲淘殆尽,随着七武海与四皇的崛起,海洋似乎已经安静了下来。

    不过一切的一切似乎与四海都毫无关联,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海贼时代的唯一改变,也就只有那些海平面上的海贼船和军舰的增加,那些海上的浮尸,枪械,受潮的□□随波逐流,逐渐成为了海上随处可见的风景,仅此而已。

    所以在这片安安静静的海域上,一艘修修补补,还散发着些许异味的海贼船,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了。

    也就只有那些扑闪着翅膀的信天翁们,在靠近的时候,会喑哑的叫两声,急急的躲开。

    ........................

    殷红的鲜血浸泡着地板,看上去湿哒哒的如同一块苔藓,不远处,被割断了喉咙的垂死者发出呼喊,但声带的断裂让他只能绝望的发出嘶嘶的响声,空气刮着喉咙的声音刺耳无比。

    从窗台到门口,在华贵的桌椅和壁画间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具遗骸,殷殷的血液凝汇成小溪,在门口的低洼处堆积着,靠着半掩的门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甲板上更加血腥的景象,其中不乏尸首分离和半边身子消失不见的残尸。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观赏者以及唯一一个记录者,则是坐在桃木桌子上,无所事事的晃着白嫩的腿,摆弄着一旁的青瓷花瓶。

    身高足足有两米五的海贼船长趴伏在木板上,被砍掉了左腿,奄奄一息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很香的花,可惜,被你们弄得粘上血了。”行凶者轻轻捻住枝干,嗅了嗅掌中的罂粟,然后微微皱眉,将其放了回去。

    声音很轻,而且还没有完全脱离小孩子的软糯嗓音,很适合出现在唱诗班这种纯洁无瑕的地方,但在如今的血腥中,对于听者来说,如同寒水浸骨。

    百无聊赖的交叉着腿,行凶者把自己的小脚“喀”的一声卡在了海贼船长的脑门上,借着百叶窗渗透进来的日光,这朵小小的曼陀罗花笑的娇艳。

    娇小的身材,粉色的波浪卷发,双马尾,朱红色的眼眸,月眉,薄唇,小耳,俏鼻,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

    精致而苍白的面容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但身上流利的人鱼线却显示着身体的健康,再加上修细白嫩的双腿,在有钱又有闲的贵族那里,定能买个好价钱——如果忽略一身血污的话。

    “你.....到底是谁.....难道是伟大航路来的么.....”海贼船长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强大到不科学的生命力让他即便被割断了喉咙,仍旧苟活着,但眼里无尽的恐惧,代表着意志的崩溃,他已经没有丝毫战斗的能力了。

    这不是什么无名之辈,飞斧-皮耶罗,黑之飞斧海贼团的船长,悬赏高达4400万贝利。

    作为一个出海八年的资深海贼,跟同年代的豪杰比,这份身价未免有些丢人,但是在四海,就算是这最为混乱与强大的南海,四千多万所代表的实力与声望也足以让他活得潇洒。

    但今天,他碰上了硬骨头。

    皮耶罗的座驾,飞斧号上,名震南海的,烧杀无数的,恶贯满盈的,原满员三百三十七人的偌大海贼船现只有两个活人。

    “到底.......是谁!”皮耶罗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每蹦出一个字都要伴随着一口鲜血。

    自己辛苦八年的家当一夕成空,如同沙砾般被人玩闹的捏碎,她全程甚至只用了一个手。

    虽然早在出海的时候就做好了死于非命甚至死无全尸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真正的死亡和覆灭是如此可怕的噩梦。

    行凶者没有回答他,只是撇了眼挂在船杆上的几十个骷髅头。

    伸出脚,踩住,向下微微用力,毫无心理压力。

    红白之物翻飞间,这个名震南海的家伙,生机极速消逝了。

    恶臭弥漫着整个船只,倒下的海贼们,脸上无一不是震惊与恐慌。

    没有留活口,对于这种家伙,她没有手下留情的习惯,而且,她也不需要开船的——地平线上那个炊烟袅袅的岛屿,很显眼。

    “身为杀人者。”她伸出脚,在还没脏的地毯上,擦了擦靴子,从窗子跃到了外面。

    “难道还没点被杀的觉悟么?”

    ...................

    阿尼亚-阿尔斯拖莱姆。

    哦,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应该是阿尔斯拖莱姆-阿尼亚。

    此刻,正处于内心的狂躁之中。

    任谁早上醒来,发现好不容易才熟悉和适应的一切突然再次烟消云散,而自己也再次独自一人,想必心情都不会太好。

    而且.......

    油乎乎的大手,邋遢的服饰,以及毫不掩盖的凶恶,还有令人厌恶的□□声,少女被□□和杀死的悲鸣.....

    在仓库的木桶里醒来的她,观望着甲板,对这个世界拥有了相当糟糕的第一印象。

    在充斥着血液和不可明说液体的甲板上找了个干净地,一蹬脚,跃上桅杆,阿尼亚一屁股坐下,一言不发。

    原因无它,她只是在消化内容。

    海贼团,伟大航路.....

    很好,很好。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大致的印象还是有一点的,强者,宝藏,混乱和梦想,无非如此。

    咪起眼睛,这位小小的强者看着远处出现在海平面上的岛屿,思量的以后的计划。

    乘着顺风,帆吃足了风力,鼓鼓胀胀的破浪前行,波光粼粼的海水被船首推向两侧,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宛若书写传说的卷轴,被缓缓的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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