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明白了,就算是龙这种至尊至上的主宰,也不是不可杀死的,更不是不可打败的。
而同样在那一天,我仿佛见证了新龙的诞生。
不知是好是坏。
——海军中将鼯鼠自传笔记《我的后半生——见证奇迹》节选
海军本部,马林福多。
海军大将青雉,今天难得的没有迟到。
当波鲁萨利诺在早上六点半,位于海军的将官食堂里发现了对着一碗酸菜肉菜汤,撑着脑袋半睡半醒的库赞时,他差点没把手里的那一盘培根煎蛋扔出去。
他上次这样,还是几年前休假的时候,发现萨卡斯基那一天居然八点半才起床,而且居然和路上每一个人都保持着友好的微笑态度。
然后他才收到了消息,鬼蜘蛛中将在新世界成功的发起了一次突袭,一次就弄死了BIG–MOM的一个儿子和四个女婿,还活捉了两个女儿。
“耶,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不过震惊的态度完全不会妨碍波鲁萨利诺那张猥琐的已经深入灵魂的面容了:“难不成你被战国元帅留了一晚上?”
青雉又双叒旷工翘班了,在海军本部大楼绝对不是什么秘密,但问题是这一次,战国元帅对此毫无反应,真的,毫无反应。
无数希望在工作的劳累间隙中听到战国元帅的咆哮(不是针对自己)而感到一丝丝宽慰的海军本部秘书,卫兵,勤务人员们在竖着耳朵好几天仍一无所获后,纷纷对战国元帅的不同以往表达了严重的谴责与....好奇。
青雉大将到底为什么逃过了一劫?难道说战国元帅迟到多年的老年痴呆终于到货了?
根据波鲁–闲的生霉–萨利诺这两天“无意”间路过茶水室外,“偶然”间走进休息区前,“碰巧”地站在了走廊阴影处时,可是听到了不少分析。
海军本部永远不缺那些智商上够用,脑洞上够多,时间上也够闲得慌的参谋部闲人分,在没有大的事件的日子里,这些还没有资格参与海军日常管理的高才们就成为了历次海军本部八卦大讨论的主力军。
这么一想,萨卡斯基屡次要求对参谋部进行精兵简政,排除“尸位素餐者和废物”的方案,也不是完全的没有道理。
波鲁萨利诺默默的往嘴里塞了一口煎蛋,看了眼柜台上卖的限量提拉米苏,想着要不要给萨卡斯基带去点,那家伙估摸着又是工作了一晚,然后冷漠地任凭他可怜副官带过去的早晨一点点地变凉。
嗯,扯远了。
还是来说战国元帅的事情吧。
参谋部的高材们还是有不低的水平的,他们很快发现了青雉大将回来后涉及的一部分问题:
第一,据说这位已经孤家寡人至少三十年了的大将先生,带回来了一个至少小他二十多岁的妹妹。
你信是亲生的么?反正我不信。
第二,据说一向以严格而闻名的泽法老师,招了一个年龄超级小的新任教官,而且对她信任有佳,把宝贝的特训营交给了她,而且那个小教官那长得...怎么就和青雉大将那个妹妹那么像呢?
你信泽法老师会为了青雉而开后门么?反正我还是不信。
如果青雉真敢这么干,那么更大的可能性是泽法他老人家用老骥伏枥的拳头教教青雉什么叫诚实,什么叫铁面无私,什么叫宁缺毋滥,让大将先生好好的追忆一下自己筚路蓝缕的青葱岁月。
那么,青雉大将的妹妹,泽法老师的新教官,战国元帅的“好脾气”,这样一来,事情就连贯起来了。
有人猜测,青雉大将以妹妹的名义招揽到了一个潜力无限,连泽法老师都赞叹承认的天才,让心情因此颇好的战国元帅放过了他。
嗯,这属于比较靠谱的。
第二种观点,青雉大将悄悄地外出,是去接来了一位与战国和泽法都有交情的海军先烈的遗孤,属于“半公差”,所以,战国元帅才对他的“外出”睁只眼闭只眼。
嗯,这是明显考虑不周的——既然如此,让小丫头去当安安全全的文职或者直接吸纳进海军岂不是更好。
第三种观点,小丫头其实是战国元帅的多情之种,青雉大将是身负大任,泽法老师是无奈的睁只眼闭只眼。
嗯,这是想上军事法庭的。
“噗呲。”骤然的声响突然打断了波鲁萨利诺的思考。
库赞的脑袋终于不堪重负了,直接倒进了他面前的那碗酸菜肉肠汤里面,汤面上还不断地冒出噗噜噗噜的泡泡....这家伙的脸皮厚度终于修炼到可以无视八十多度的热汤了么?
老夫如果不管的话,库赞会不会直接这样淹死呢?
波鲁萨利诺看了下没有一丝溺水觉悟的库赞,又扫了眼人员寥寥无几的高级食堂,不由得如此想到。
但估计战国元帅是不允许自己手下的最高战力直接战死在海军本部食堂的,而且堂堂海军大将淹死在肉汤里....绝对是八百年来最独一无二的,搞不好他波鲁萨利诺还会跟着名留青史——作为肉汤杀害海军大将的帮凶。
“耶,库赞,精神点,想睡觉去办公室,你在这里淹死老夫也是要担责任的。”波鲁萨利诺最后还是挑了挑眉头,把库赞的脑袋从肉汤里拯救了出来,拿着餐巾擦了擦,再拿手拍了拍。
“emmm....波鲁萨利诺.....泽法老师那面的消息来了么”库赞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在老夫面前问泽法.....波鲁萨利诺很想直接松手,让这混蛋淹死算了。
“耶,他们很好。”波鲁萨利诺回答的阴阳怪气:“现在估计正在伟大航路的哪个地方旗开得胜吧。”
。。。。。。。
“快跑!”
随着艾因的一声大喊,整个沙滩上的学员们瞬间作鸟兽散,跳海的跳海,卧倒的卧倒,全然没有海军未来精英的派头。
“哗————”紧接着,一道黑红色的吐息
原本算得上坚固的沙滩营地已经彻底不见了,那些熬过了米尔墨尼尔第一轮肆虐的树桩深深的扎根在地里,现在却连同它们所在的泥土一起被烈火烧成了焦炭。
“砰--”就在艾因把自己的小脑袋埋在一个沙丘下时,巨大的飞行猛兽就怒吼着,扭曲着,横扫了整个海滩,宛如铁棍的长尾横扫着所能碰到的一切,从海岸森林到鹅卵石滩都被刮蹭的面目全非,彰显着破坏者的强大和愤怒。
“那家伙是疯了么?”宾兹拍了拍脑袋上的沙土,不爽的从嘴里喷出不少烂泥。
“疯狂是好事。”一旁的高材生贝克费力地抹着自己刮花了的的眼睛:“那代表我们有着优势,战争这东西,胜利的总是可以保持冷静的那一....”
“砊——!”话音刚落,巨龙的口中就再次发出吐息,宣泄在沙滩上,溅起了十数米之高的尘土,两个离得比较近的倒霉蛋被气浪掀起了数米之高,远远的被抛在海里。
倒霉的贝克也在吐息的宣泄范围之内,不过他旁边的宾兹手疾眼快,直接将其扑倒——两人的头发都以为那黑红的高温而显得蔫了不少。
“那你最好祈求我们能活着看到胜利的时候吧,四眼仔。”宾兹忍受着新一轮噼噼啪啪落下的尘土,嘟囔着。
就在他正上方的天空上,在数百米之外,那毁灭的代言者正肆意张扬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在天空中散发着炙热与疯狂。
“敖哒——威罄——”
巨龙米尔墨尼尔咆哮着。
巨龙米尔墨尼尔愤怒着。
他又感觉到了,那种天敌的感觉。
在背上!
庞大的敌意和恐惧感让巨龙在天上不断的旋转,翩腾。
“所以说,你所恐惧的是我....或者我的什么东西么?”察觉到异象的阿尼亚若有所思,看了眼手里的村正,随后就把目光转到了巨龙身上。
这世上奇怪的事情很多,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
阿尼亚粗略扫了一眼,龙的脊背无比宽阔,再并排站五六个自己也绰绰有余,而且就算这里是防御最弱的背部,也是有着层层叠叠的鳞甲,要插进肉里估计要翻找好一会儿,而且对于龙来说,这种伤害不痛不痒。
“但肯定有一处,不可能这么严密。”阿尼亚把自己的目光移向了巨龙的左翼,作为坚硬的身体和相对来说比较“柔软”的骨翼的连接处,那里的甲片绝对不会太多,不然有麻烦的就是巨龙自己了。
而只要有一个翅膀出现问题,这条龙就废了,落在地上的巨龙,学员们付出点代价都能弄死它。
但是巨龙傻么?
一点也不。
在意识到背部有人,而且是那一个“大威胁”后,它当即做了一件事情。
左翼落下,右翼抬起,重心偏移,整个庞大的身躯如同斜刺俯冲的飞机,歪歪的从天空下滑。
“呸噜噜。”巨龙突然的变动让阿尼亚一个重心不稳,脚下一滑,在龙背上滚来滚去。
年轻的挑战者狰狞着面容,刀刃朝下,握住刀把,直接找了一个鳞甲间的缝隙,用力□□了进去。
巨龙发出了不痛不痒的鸣叫,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
随后,它滑翔了一会儿,仿佛感觉到背上的宵小之徒还没有被甩落,便挥动双翼,再次故技重施了起来。
但这次.....
“冯——!”
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一道剑芒准确的命中了巨龙的硕大头颅,只见鼯鼠站在火山的残骸之上,紧握着利刃,双眼死死地盯着天空上的巨物。
巨龙甩了甩脑袋,露出明显的痛苦的表情——尽管距离太远,没有破防,但海军中将的蓄力一击,又有几人能挨一下而不痛不痒呢
尾巴一甩,米尔莫尼尔张大嘴巴对着鼯鼠冲了过去,而就在这时,另一股强大的危险感冲它袭来。
“五百枚瓦冲拳!”甚平气运丹田,一拳挥出,恢弘的拳势让巨龙的眼睛不由得猛地一缩。
这又是不得不避的一击。
就这样,攻击鼯鼠会强挨甚平的一击,攻击甚平的话鼯鼠自然不可能眼巴巴看着,而如果就这么在天上飞着.....
“噗呲!”阿尼亚的斩击越来越尖利而毒辣。
而如果想甩掉她,就不得不在天空之中翻滚,那慢腾腾的速度和暴露软处的庞大身躯,简直就是地上两人的活靶子。
就这样来了几轮后,米尔莫尼尔就只能用不断地嘶吼而不是尖牙利爪,来宣泄自己的愤怒了。
它的大脑转不过来,想不明白这种事情,这种带着“围点打援”特色的人类特有的卑鄙,让它无从适应。
“砰——!”鼯鼠又是稳稳地一个剑击,在再一次被命中了脑袋之后,殷红的鲜血终于从坚固的头颅中喷洒出来,止不住的流着。
“噗!”几乎就在同时,阿尼亚扶着插入龙肉里的宝刀,终于再次站稳了身躯。
米尔墨尼尔恹恹的飞了两圈,重新来到了高高的空中,一点一点的原离着火山,就算只是一个生命大部分在休眠的冷血类生物,但趋利避害的道理它还是懂得。
这么想着,米尔墨尼尔振翅翱翔,凭着还没有转向的风,直奔海岸而去,远离危险的火山,只对付阿尼亚一个,当然要轻松不少。
鼯鼠和甚平同时皱起眉头,海侠自己离开了隐蔽处,直直奔着海滩而去。
而海军中将的动作更快,踏着月步直接在半空中前行,双手始终紧握着剑柄。
巨龙的速度很快,转瞬间就飞到了海边,但显然额头上流下的鲜血让它疼痛非常,根本没有管不远处的学员和军舰。
再一次故技重施,它的翼展一高一低,将腹壁朝着军舰这边,打算斜斜地飞远。
“滨————!”
而就在它展翅的那一刻,一道青色的剑芒横劈而来。
迅疾,霸道,远非鼯鼠的可比。
随后阿尼亚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纷飞的鲜血直接翻腾过巨龙的身子,溅了她一身。
从脖子到后腿,一道横贯龙躯的伤痕诉说着伤害者的强大。
鹰眼出手了。
但随后,这位强悍的剑客就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剑收了回去。
“嗖————!”
龙背上的阿尼亚感觉到了一阵猛的失重感,显然剧烈的伤害让巨龙短时间内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但随机,它就再次振翅,重新远离。
阿尼亚抹了把鲜血淋漓的脸,感觉到了什么。
龙。
龙的头颅正在一点点的转过来——那长长的脖颈支撑着这次行动,它那能让人做噩梦的复眼上下翻滚着,最后集中在了一起。
死死的盯向了阿尼亚。
“硌噜噜.......”阿尼亚听见了巨龙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叫声,她握着村正,任凭高空的狂风拍打已经没有样的头发,同样对巨龙回以凝视。
阿尼亚知道那目光中的意思。
同归于尽的觉悟。
巨龙慢慢的张开了大嘴,从它漆黑的喉咙深处泛出了点点红光。
阿尼亚曲腿,弯腰,眯眼,横刀。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黑焰。
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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