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着那道若隐若现的气息,佐助加快速度,目光逐渐冰冷。当看清前方潜行的身影,他冷笑一下。
“药师兜。”
悄然前行的身影猛然一顿,刚转身,一支手里剑闪电般划来,长袍直接被撕成两截,里面的人犹如蛇影般紧贴地面窜到远处。
那人抬起的面容苍白而诡异,脸上布满鳞片,野兽般的金色竖瞳,就像是阴森的蛇类。
“果然是你。”佐助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啊,真是巧。”看到是佐助,药师兜瞳孔一缩,随即恢复原状,轻笑道。他缓缓站起身,一条手腕粗的白蛇从他的衣袖里钻出来,吐着信子。
“是很巧,”佐助眯起眼,眼底冷然一片,“省去了我到处找的时间。”
“你找我,是为术式吧。”兜了然道,语气虽然很随意,却是暗暗皱眉。在知道战场出现意外之后他立刻就离开藏身的地方,一路追踪阿飞和斑来到这里,本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两个人又有什么计划,却没想会突然遇到佐助。
佐助没说话,只是神情愈渐幽深。
“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到处寻找解决术式的办法么,竟然还主动出现在我面前。”兜咧嘴笑得诡异,“不过,也无所谓,我早晚会去找你。说起来,术式也差不多了。”
佐助抬眸,黑瞳血染般过渡,妖冶而冰冷。
“你应该知道,我能控制术式,”兜缓缓抚摸手里的白蛇,轻声说,“你没办法伤到我。”
佐助挑了下眉,查克拉瞬间翻腾涌出。
看到佐助毫不迟疑的冰冷神色,兜皱了皱眉,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消失。虽然他的确可以控制术式,但正如他说过的,这样做会有风险,一旦他主动加剧术式,会导致术式的侵蚀力增强,超过宿体的承受极限。如果佐助受到反噬,出现任何问题,都会影响到术式最终的成功与否,要是失败,他的一切计划就都失败了,虽然还有那个东西,但他要确保万无一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加剧术式阻止佐助。之前阿飞对他施展幻术让他精神受了重创,如果佐助真决定要杀他的话,他估计真的得栽在这里,更何况,就算他没受伤,也不想和佐助对上。现在,只能想办法尽快脱身。
“总之,只要有术式的存在,你就杀不掉我,不如,就别浪费这个时间了。”兜咧嘴笑了笑,带着诱导意味地说。
“你对那东西那么看重,估计也不想出现意外。要是我出了事,你什么都得不到。”佐助冷然开口,手中闪烁出耀眼的蓝色流光。
“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啊。”兜神色微沉,“即使知道最后无法杀掉我,却还是要这样做。”
“无法杀掉你?”佐助眼底冷意更甚,勾玉微微旋动间,隐隐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紫色光芒,但他自己没察觉到,只是敛下目光,随即瞬间掠身而出。
兜立刻向后跃开,衣袖中的白蛇迅速窜出,绕开千鸟,从上方冲下,张开嘴露出尖锐的黑色毒牙,咬向佐助。
佐助脚下一顿,接着一个转身,千鸟随之划出一道弧线,闪耀的雷电瞬间将白蛇斩成两截。
兜却是一动不动,慢慢扬起嘴角。
佐助蹙眉,像是突然感觉到什么,迅速回头看去。
就见那条已经变成两截的白蛇剧烈扭动,随即断口处迅速长出新的身体,一条蛇变成两条,猛地从地上弹出,狠狠朝佐助咬去。
佐助再次抬手,千鸟又将两条蛇斩成四截。然而同样的,那四截断体迅速长出新的身体,变成四条蛇,锲而不舍地朝佐助袭去。
不论白蛇被斩成多少截,都会长出新的身体,数量也会成陪增长。
佐助目光冷然,眼瞳微微一缩。
黑色火炎闪现在空气里,白蛇痛苦嘶叫,很快便烧成灰烬。
佐助眯起眼,反手拔出草雉剑,猛地掠向兜。
兜却转身迅速往前掠去,飘忽不定的速度诡异得就像是蛇类在爬行。
佐助挥手将草雉剑甩出,空气被划破,草雉剑瞬间刺进兜的背部。
然而兜整个身体突然一塌,仿佛消失一样,只在地上留下长袍。
佐助抬头,红眸直直看向前方,随即冷笑一声:“逃得倒挺快。”
立即掠身,很快便再次追上兜,佐助面无表情地挡住兜的去路。
“看来你执意要这么做。”兜低下头,将脸隐藏在兜帽里,让佐助看不到他的神情。
说完,兜往空中扔出一道符纸,迅速结印。
符纸砰然一声炸开,只见几团白雾一样的东西猛然窜出,发出犹如鬼魅般的尖叫,随即白雾化作蛇形,嘶叫着咬向佐助。
佐助挥剑斩去,剑却直接穿透了白雾,白雾迅速覆盖上他的手。而当身体接触到白雾的刹那,一种极度阴寒的触感从手上蔓延至全身,体内力量的流动顿时变得缓慢下来,甚至肢体都开始变得僵硬。
一条蛇从兜的长袍里爬出,然后迅速朝佐助爬去。
佐助敛下目光,黑炎毫无预兆地燃烧出来,在他身体表面蔓延,却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而那团白雾却被黑炎包裹,发出凄厉的尖叫,然后一点点消散,那种阴寒的感觉也终于慢慢消失。
兜却幽幽地笑了笑。已经爬到佐助面前的蛇张开嘴,露出毒牙,猛然咬去。
身体还略微有些僵硬,来不及躲避,佐助蹙眉,用尽所有力气扔出一支苦无,在兜偏头躲开的一刻,瞬间消失,出现在兜的身后。
兜惊愕地睁大眼,可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股力量狠狠击飞出去。
“死吧。”佐助目光冰冷,身影犹如鬼魅般出现在兜面前。
兜愕然地想要逃开,然而狂暴的电流瞬间侵袭过来,巨大的力量将他狠狠砸了出去,摔在地上后还拖出很长一段距离。
“唔……”兜趴在地上,浑身血口,身上还有残留的电弧闪烁。他颤抖地慢慢用手撑起身体,抬起头,脸上的眼镜已经破碎。
佐助不急不缓地走过来,脸上是极度的冷漠。
“瞬身么?不,不对……”兜震惊地盯着佐助,蛇瞳般的眼眸蓦然放大,“怎么可能,速度竟然达到这种地步……”
完全没看到任何的速度移动痕迹,佐助几乎是瞬间出现,那根本不是瞬身。瞬身只能短距离移动,虽然速度极快,不过这是有过程的,从一点到另一点,中间有切实的位置移动。
但佐助刚才根本是直接从一个地方消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那完全是时空间忍术的范畴了。
佐助没回答,只是缓缓抬手,草雉剑在天光下反射出尖锐的锋芒。
兜突然将视线转到佐助的另一只手上,盯住他手里握着的那支苦无,看到苦无上的奇特术式时,有些愣住,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骤然一变。
“那支苦无,难道是……”兜不敢置信地睁大眼,“飞雷神之术?”
闻言,佐助一顿,随即忽然想起来,水门似乎说过,他的空间忍术就叫飞雷神。
“飞雷神之术只有二代火影和四代火影能够施展,你怎么可能会这术?”兜愕然地道。
佐助微微蹙眉,脑海里蓦然有什么闪过,接着,他猛然记起,兜之前好像就有提到过飞雷神之术,但是……
“只有二代火影和四代火影能够施展?什么意思?”佐助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兜咳出一口血,死死盯着他,脸上仍然带着震撼,良久后才道:“哪怕是整个忍界,会时空间忍术的人都极少见,最出名的两个使用时空间忍术的忍者,就是二代火影和四代火影。飞雷神之术是二代火影所开创的时空间忍术,而四代火影曾在战争中用此忍术取得了压倒性胜利,所以这也是四代火影的成名忍术,一度让所有听到他名字的敌人闻风而逃。自他们两人之后,就没有人能够再施展飞雷神之术了。”说到这,兜神情变得晦暗,“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佐助却没心思去理会兜的惊讶,此刻他自己也是一片混乱。
如果说飞雷神之术只有二代火影和四代火影会,那么,水门不就是……其中之一?
二代火影是三代火影之前的人物,而自己穿越时空去的那个年代当时是三代执政,所以水门不可能是二代,那么,就只可能是……
只是想想佐助都觉得惊异和难以置信。
水门竟然是四代火影?
“我问你,”佐助缓缓吸口气,闭了闭眼,然后问,“四代火影叫什么名字?”
兜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道:“你果然除了复仇都不关注别的事吗,四代名为波风水门。”
佐助瞳孔一紧,心里再也无法平静。而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曾经听到水门的名字时,他会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因为,那就是名声响彻后世的四代火影的名字。
四代火影的确是上个时代的人物,虽然在后世的名声和影响颇大,但长辈们在给后人介绍的时候,更多的是对四代传奇事迹的叙述,为表示尊敬,对于他的名字便很少提及。所以佐助在很久以前可能听到过,可时间太久也忘了,只是在听到那个名字时,觉得隐隐熟悉。
但佐助怎么也想不到,水门竟然就是那个他以为完全不可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或者交集的木叶村四代火影,简直太戏剧性了。
不过仔细想想,他穿到那个世界时,是三代在位,那么,四代当时应该还只是个忍者而已。所以,水门就是后来的四代,也不是不可能。
这突然明朗的真相让佐助一时间有些恍惚。
就在佐助失神的一瞬,兜猛地起身往后一跃,同时手中结印,嘴里念出一段低沉复杂的咒语。
佐助立刻便回神,紧接着掠身挥剑。
然而猛然爆发的剧烈痛意侵袭了双眼,佐助浑身一颤,猛地停下,手中失去力气,草雉剑也掉倒了地上。
肆虐的痛苦犹如烈焰灼烧,像是要将灵魂也化为灰烬。佐助紧捂眼睛,快要无法呼吸般大口喘息,冷汗从他迅速苍白的脸上滑下。最后他脱力地倒在地上,手指深深陷进地里,用力到骨节泛白。
猩红一片的意识里,佐助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残缺的术式,随着耳边响起的咒语,正以极快的速度变得完整,同时开始汲取他的力量。
强烈的危机感让佐助咬紧牙,调动所有力量反抗,然而术式就如一个无尽的黑洞,不停吞噬他的力量。
“我不想这样做的。”兜慢慢走过来,脸上诡异的神情像是可惜又像是得逞,“虽然可能会让力量的继承不完全,但有了我植入你体内的柱间细胞,就算你的身体遭到反噬,也会在最短时间内修复,所以也没有太大关系,至少,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术式完成,写轮眼的瞳力就会被术式继承,到时候,再将你体内的柱间细胞也取出,我的计划也就差不多了。”兜幽幽地笑起来,“我要是得到了写轮眼的力量,还真要感谢你啊。”
佐助用手撑着地面,双臂轻颤想要站起身,但酷刑般的巨大痛苦几乎让他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站起来。他感受着力量的流失,第一次觉得自己失算了,当初杀掉大蛇丸后没有顺便解决掉兜完全是个疏漏的决定。
“终于,完成了……”兜难掩兴奋的笑声沉闷而嘶哑。
佐助立刻感觉到术式停止了变化,残缺的部分也已完整。几秒钟的死寂后,一股巨大的吞噬力从术式中爆发,在那吞噬力的侵蚀下,他的所有力量都在被削弱,然后慢慢枯竭,而写轮眼的血继之力竟然开始过渡到那个术式上。
佐助猛然握紧拳,手心甚至渗出血迹,愤怒和杀意就像是挣脱牢笼的困兽,从未有过地肆意叫嚣起来。他调动仅剩的力量,不顾一切地去冲击破坏术式,哪怕每一次冲击都会带来更巨大的痛苦。然而力量仍在一点点枯竭,虚弱无力感也越来越明显。
“别挣扎了,”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挑起嘴角,“你越是挣扎,术式的继承就会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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